第71章

而三姑娘親自挑選的夫婿,又怎麼可能差呢?


甚至宮裡的皇後,怕他們輕視吳惟安得罪了人,還特地囑咐過他們這一點。


這些大人既然知道他的真面目,吳惟安也就懶得演戲了。


他靜靜坐在角落,單手撐在扶手,臉隱在昏暗之中,:“五皇子我會牽制住,邢家那邊雲娘也會盯牢。”


眾位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小吳大人放心,隻要你能牽制住五皇子,那些大人沒了五皇子指點,不足為懼!”


吳惟安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往下聽便走了。


這些大人做事還可以,他不需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吳惟安回了吳家。


紀雲汐還沒回來,他坐在桌前,寫了張小紙條,吩咐宅大人:“給慶文王的老僕。”


慶文王此次入京,下榻在驛館。他把整個驛館都包了下來。


慶文王從樂坊回來,對著他最信任的老僕唉聲嘆氣:“本王已經數十年沒受過這氣了!可本王卻得忍著,本王實在難受!這心口,實在堵得慌!”


錢就是他的命根子啊!那五皇子做什麼不好,偏偏動他命根子?!


老僕給慶文王端上一盞醒酒的茶。


這老僕年少時是個街頭混混,做的都不是入流的事,他十二年前才進的王府,在府中跑腿兒,沒一年,就受到了慶文王的重用。


因為這老僕,非常對慶文王的胃口,而且常常能給慶文王出一些好主意。


今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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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在慶文王耳邊道:“王爺想惡心那五皇子,還不簡單嗎?”


慶文王道:“但皇兄的意思,是不讓本王對五皇子下手啊。”


第95節


老僕露出個笑:“那王爺就別對五皇子下手,您是五皇子的皇叔,也應該多多關心五皇子。聽說五皇子喜好琴音,明日一早,王爺索性帶著樂手去五皇子府上,和五皇子一起賞樂。依老奴說啊,王爺您帶著小群主去五皇子府住上個一個月更好。”


慶文王皺起眉:“本王恨不得從此不要見那五皇子,你還讓本王住他府上,日日見他?!”


老僕把其中的道理細細說給了慶文王聽:“老奴看那五皇子心機深著,指不定成日在府中密謀什麼,府中興許也有秘密。王爺您住進去,那五皇子還怎麼密謀?五皇子一被您牽制住,太子啊其他皇子啊,定會對五皇子的人下手。這事也不是您幹的,聖上又如何怪罪得了您呢?”


*


紀雲汐的四家布莊,將於明日開業。


其中在開泰莊附近的東蘊布莊,都是最好的布匹,最好的繡娘,最好的衣裳,顧客群體瞄準的自然也是上京城中的權貴們。


開店成本,東蘊也要遠遠高於其他三家。


可此次開業,紀雲汐主打的,卻是位於西邊街坊深處的西蘊布莊。


權貴之家住得都離皇宮近一些,離城門口遠。


而這西蘊布莊四周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身上沒太多銀錢。


五日前,紀雲汐便讓城裡的乞丐小孩們,滿上京城的給她的西蘊店鋪宣傳。


她的四家布莊,都於明日辰時開業。


開業第一月,先到西蘊布莊的前一百名顧客,都可在店裡免費拿一件200文之內的衣服,一百名之後消費每滿100文減50文。北蘊布莊不送衣服,但消費每滿1兩減5錢。而定價最高的東蘊布莊沒有任何優惠,專門提供府中下人、門派弟子服裝的南蘊布莊也沒有活動。


此時夜色已經有些深了,紀雲汐還在西蘊布莊。


她再做最後一遍檢查,店裡的衣服是否都已經擺好,量是否充足,找錢的零錢是不是也準備充分了。


西蘊布莊這些衣服,布料都是最常見的麻布,很便宜。


衣服上的繡樣也不多,都是最簡單最容易繡的花樣,但針腳卻都很平整,布料的顏色也染得不錯。


這些衣服成本不高,賣價也不高。


西蘊布莊的衣服,最貴的一件500文,最便宜的一件20文,但整體來說,100-200文之間的衣服是最多的。


紀雲汐確認好後,出了布莊,上了停在外頭的馬車。


大瑜沒有宵禁。


此刻雖已不早,但也還沒有很晚。


再加上夏日炎熱,還在外納涼的百姓也有不少。


他們看看那離開的豪華馬車,再看了看掛著紅燈籠,很是喜慶的西蘊布莊,都在交頭接耳。


“你說這什麼什麼西什麼什麼布莊,前一百名到店裡的人,真的能不用錢拿一件衣服?”


“是啊,這事聽著是好,可會不會有詐?我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我在上京城活了這麼多年,可沒見到哪家布莊開業會送衣服。”


“是啊是啊,我也不曾聽過有布莊送衣服。就是對面街口的面館,兩年前剛開,說是會送一碟小菜,但那小菜還真的小,一口都不夠塞!”


“就是說,這西蘊布莊送的衣服,也不會小的連我那大孫子都穿不下罷?”


“但不是說,送的是200文的衣服嗎?那可是200文!”


“不不不,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就立刻去西蘊店鋪問了,他們說是200文以內。這個‘以內’就很有學問了,這些商人就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看起來我們能佔大便宜,但最後都是我們吃虧,他們賺大錢!”


“可這西蘊布莊是紀家開的,紀家的當鋪,我去當過幾回,其實還挺好的。比我前頭在南方的當鋪,要實誠多了。”


“是啊,人紀家也不缺錢。紀家開布莊,肯定是要搶興樂布莊的生意!那紀家肯定是要動真的!”


“哎呀,你們這些人啊,就最容易被騙!紀家不缺錢,但不代表紀家願意給大家佔便宜啊!哪個商人手裡沒錢?你們啊,就別被這些商人帶跑咯,明天該幹嘛幹嘛,反正你們又不缺衣服穿。真缺衣服穿,還不如去興樂布莊,老字號,不會騙你。紀家都是開什麼當鋪的,哪裡懂哪門子衣服,那些衣服買了說不定也穿不了,一塊爛布放家裡還佔地方呢。”


“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我明日反正沒事,就起來去看看,真有拿一件也不虧嘛。爛布也可以拿來擦地。”


“我可不行,這個點我可要去買菜,去的晚了,新鮮的菜都被人挑走了,我哪有時間來這等著啊。”


“是說,我明日還有活要幹,沒時間過來啊。”


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沒說幾句,便都回去歇下了。


這西蘊布莊開業送衣服的事情,不過是個談資罷了,沒在他們心裡停留太久。


大多數人明早一起來,就要開始忙活,就沒時間過來。


倒是闲著的喜歡貪小便宜的,又住在附近不遠的,都決定明日一早來看看。


*


西蘊布莊離吳家很遠,幾乎跨了半個上京城。


紀雲汐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但沒想到的是,房間裡燈還亮著。


紀雲汐走進去,一邊摘耳環,一邊看了看靠在床上,拿著本書的吳惟安,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吳惟安打了個哈欠:“你不是還沒回來麼?”


紀雲汐坐在梳妝鏡前摘頭飾:“你沒必要等我。”


吳惟安放下手中的書,情真意切道:“你為我們的布莊奔波繁忙,為人丈夫,怎麼能先睡呢?”


紀雲汐看了他一眼:“哦,那就多謝了。”


吳惟安問道:“你那西蘊布莊,真的要送一百件衣服?”


紀雲汐點頭:“是,怎麼?”


“沒什麼。”吳惟安重新拿起書,想了想又道,“送就算了,可送個十件也差不多了罷?而且你還要送一個月?送個三日也夠了罷?”


紀雲汐把頭上脖子上耳朵上手上能摘的飾品全都摘了。


她此刻困了,所以動作很快,摘完後,她拿了衣物準備去隔壁沐浴,聞言意味深長地對吳惟安道:“你知道,改變一個人的習慣需要多少天嗎?”


還在算這麼一送,他和她,當然主要是他,要虧多少銀兩的吳惟安:“??”


紀雲汐沒回答,也沒等他回答,就快步出了臥房。


沒多久,紀雲汐便回來了。


吳惟安挑了下眉。


平日她沐浴需要大半天,今日這麼快就好了?


真難得。


紀雲汐很累很困,沐浴過程中她都是強撐著,才沒睡過去。


她渾身腰酸背痛的,繞過吳惟安爬上床,掀開被子就躺下。


吳惟安還想著她那個問題呢:“三十天?”


困得腦子都要轉不動的紀雲汐:“什麼?”


吳惟安:“改變一個人習慣,要三十天?”


紀雲汐:“哦,不是,21天。”


吳惟安:“那你為什麼要多送九天?”


紀雲汐:“我樂意。”


吳惟安不太樂意:“雲娘,我知道你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麼一點錢。但如今你我已成家,要為日後打算不是?能省的錢,我們還是盡量省著,這些沒必要花的……”


紀雲汐:“閉嘴,我困了,熄燈。”


吳惟安:“哦。”


燈一滅,不過瞬息之間,吳惟安就聽到了她夫人淺淺的呼吸聲,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看來真的累了。


他搖搖頭,沒多久也進入了夢鄉。


他明日雖然休沐,但他一早有事,得早起。


兩個時辰之後,外頭天還黑著,吳惟安便睜開了眼。


而後他發現,他懷裡,抱著一個人。


她背對著他而睡,他攬著她的腰。


人柔弱無骨,淺淺呼吸,沒有任何轉醒的痕跡。


吳惟安眨了下眼。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趁著天還沒亮,駕著他的馬車離開了吳府。


紀雲汐醒來的時候便發現,一向貼著她睡的吳惟安沒了人影。


今日布莊開業,紀雲汐要趕到。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一邊問寶福:“姑爺呢?”


寶福擰著眉心:“姑爺天還沒亮就走了,小姐,我覺得姑爺不太對勁。”


紀雲汐神情微頓,有些疑惑:“哪裡不對勁?”


寶福想著姑爺推門而出時,臉上的那個輕笑,道:“姑爺是笑著走的,看起來就像,像,像是——”


像了半天,寶福都沒好意思把心裡話說出口。


紀雲汐從鏡中看她:“像什麼?”


寶福咬著唇:“小姐,寶福不敢說,怕您怪我多嘴。”


紀雲汐蹙眉:“說罷,我什麼時候怪過你?”


寶福這才道:“姑爺笑得春風滿面,看著就像是去私會情婦!”


本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的紀雲汐:“……”


這一點,是不太可能發生在吳惟安身上的。


她搖搖頭,沒讓寶福再胡亂猜測下去,待妝容好後,便去了西蘊布莊。


紀雲汐到的時候,剛好離辰時差一刻。


西蘊布莊門口排了條小隊伍,大概二三十人的樣子。


這和紀雲汐的預期差不多,第一日大家都在觀望,能來二三十個,已經不錯了。


隻是——


第96節


紀雲汐從隊伍旁經過,欲往布莊裡走時,腳步忽而一頓。


她發現,排在最前頭的那個人,非常眼熟。


赫然便是寶福說,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去會情婦的那位。


第54章 姑爺他真的不對勁


一大清早在西蘊布莊外排隊的二三十人,大多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家,老婆子最多,差不多十五六個。老頭子有三四個,圓管事也在其中。歲數比較輕的中年婦女差不多也是三四個。


而排最前頭的吳惟安,年輕得格格不入。


再加上他那身高,簡直是鶴立雞群,旁人想不注意都難。


來排隊領衣服的老婆子們,之前都沒見過吳惟安。


她們你挽著我,我挽著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這年輕小郎君看了個遍,出聲道:“小郎君,這大早上的,你也來領衣服?”


吳惟安立在前頭,穿著月牙白錦袍,以玉冠束發。


他面容白皙,身材挺括,氣質斯文,站在那不太像是會為這200文的衣服,而大清早趕過來的人。


聽到人問起,吳惟安轉過頭去,臉上露出個真誠溫柔的笑容,看起來就是個很好說話的晚輩模樣:“是的,老人家,我也來領衣服。”


老婆子們在這上京城,偶爾也能在大街上看見十分俊俏的公子哥,那容貌仿佛神仙下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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