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雖然喝了很多酒,卻一點醉意也沒有,以前和莊寧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論是甜蜜的,還是爭執鬧心的,現在在盛航看來,都是那麼彌足珍貴。


  因此,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他們更多的記憶了……


  邵震年擰了擰眉梢,盡管了解莊寧恩和盛航之間的感情的確是有些復雜,但此刻聽盛航說起來,感覺更加復雜和凌亂了,這種事情,他也不適合出面做些什麼,畢竟感情的事情是兩個人的,到底好不好,到底還能不能在一起,彼此是再清楚不過。


  像盛航這樣的人,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依照他的性子,不到最後是絕對不可能放棄莊寧恩的,更何況現在還有了個孩子,他們之間若是可以繼續,盛航一定會繼續的,可顯然,自盛航痛苦不堪的神情中,邵震年看到了他們的不可能。


  而邵震年唯一能陪他做的事情,就是陪盛航一醉方休。


  可無論灌了多少酒精在胃裡,盛航的腦子反而是越來越清楚,“為什麼……震年……你告訴我,為什麼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連自己愛的人都守護不了,我連自己愛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到底成什麼人了?”


  “我除了給她痛苦,什麼也給不了!明知道希尚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我卻沒辦法向希尚開口,我是爸爸,我算什麼爸爸,這幾年在他成長的日子裡,我又在哪裡?”


  “……”


  盛航越說越痛苦,越說越心下難受到快要暴斃了。


  邵震年不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但卻能深刻的體會到盛航的左右為難。


  “我媽親手策劃了這一切,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能捋順,希尚可以很大人的,很懂事的原諒我作為父親的失職,也願意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可是,寧恩的心裡永遠不會有開心的一天,她會時時刻刻想起失去孩子的那段痛苦時光,想到這裡,就會憎恨我們……我們根本就過不下去……”


  “我也根本再沒資格跟寧恩提起我們重新開始的話,無法開始的,無從開始。”


  邵震年聽著,隻能安慰式的拍了拍他肩膀,這個時候,盛航無需要誰在旁邊給予意見,他不需要誰來告訴他到底怎麼做,他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個聆聽者,無疑,邵震年這一刻就是最好的聆聽者,最好的陪伴者。


  連邵震年這個原本沒有一點不開心之事的人,也不知道陪著盛航喝了多少瓶烈酒,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日曬三竿,而盛航眼眸裡被金燦燦的陽光直射,不刺眼,卻也足夠調皮的在盛航臉上晃動,好讓酒醉過後的他能快點醒來。


  盛航的身子很疲乏,頭更是欲裂的疼痛,仿佛早就不是他的腦袋了,他睜了睜眼睛,又闔上,不太適應如此強烈的光線,可隨即又像是被這溫暖無比的陽光給牽引著蘇醒。


  當盛航完全蘇醒的時候,臥房裡光線在在洋溢著青春和活力,是很美好的一天,盛航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久久地凝望著那一道道雀躍的灑入房間裡的光線,他還是活過來了,他以為昨晚那樣拼命的喝,會掛掉,卻還是那麼頑強的活著,可如今的盛航,對他來說,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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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覺察出問題


  可盛航即便是難受至極,但他不能那麼消極,現在莊寧恩還在遭受著無比的痛苦,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繼續痛苦下去。


  “喂……你要去哪啊……你這副模樣還能去哪……怪嚇人的。”邵震年看著盛航滿臉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竟然還要出去。


  “去醫院。”


  邵震年知道他是要去見莊寧恩,這一點,他根本就無從阻止,也隻能任由著盛航頂著那張慘白無比的臉去了醫院。


  或許這樣也好,莊寧恩瞅到盛航這要死不活的樣兒,心一軟,或許兩人就和好了。


  如今,邵震年也隻能抱著這樣的想法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


  昨天在盛航喝醉酒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從盛航口中聽到的那些震驚的事情,他也總算明白盛航為什麼這麼痛苦了。


  “好好好,去去去,快去解決你的問題。”隻有盛航把問題解決了,他才不會經常出現在他這兒喝得跟個爛泥似的,惹人嫌。


  ……


  盛航到了醫院,再次像昨天那樣,根本挪不動步伐。


  然而,心裡想要和莊寧恩見面的衝動是那麼的強烈,盡管最後他們沒法在一起,儼然已經成了定局,可現在就是想她,想她,瘋狂的想她。


  佇立在莊寧恩病房的門口,盛航推開門的剎那手是那麼顫抖,莊寧恩沒有預期的在床上,病床上是空蕩蕩的,霎時,盛航的心提至了嗓子眼,驚恐萬分。


  “請問睡這床的病人哪去了?”盛航焦灼,好擔心莊寧恩發生什麼事情,或者又被母親給轉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哦,你說莊小姐啊,莊小姐說今天陽光很好,想去外頭走走。你看,她就在那,才出去不久。”


  莊寧恩的看護向盛航指引了個方向。


  果然,沿著看護所指得方向,見到了長椅上坐著的莊寧恩,她的背脊,一眼望去,是道不出的蒼涼和孤寂,甚至盡顯落寞,看在盛航眼裡,眼底酸澀四起,心裡又開始爆棚的撕裂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仿佛盛航看到了她在華盛頓一個人待產的樣子,一個人冷冷清清,孤苦無依沒人照顧的場景,她也是像現在,甚至比現在更加寂寞,清冷吧。


  盛航揪了揪掌心,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裡,好像隻能借由這一股疼意才能勉強讓自己有勇氣走向莊寧恩。


  今天的陽光的確很好,雖然在大雪過後,陽光出來露臉的日子,氣候是更加的嚴寒,但這樣的天氣無疑是讓人心情會好起來,心中的期盼也會逐漸地明朗,好像可以夢想成真。


  就好比現在的莊寧恩,接受著代孕的事,不僅僅是身體承受著無比的疼痛,心上更是有著難以言喻的傷痛凝聚,生生的琢磨她,可一想到樂樂,想到十個月都不到的時間裡,馬上能和孩子見面,這無疑是多好的期盼,而她的期盼也一定會美夢成真的。


  正當莊寧恩浮想聯翩,努力安撫自己心神不寧的情緒時,肩膀上有衣物蓋下,隨即溫暖遍布而來,莊寧恩一抬眸便瞥見了盛航,是他。


  她還記得那天,盛航怒氣匆匆而來,失望而回的場景……


  那天,莊寧恩以為,從今以後,盛航再也不會來醫院見她了,可他還是來了。


  隻是,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不適合任何人來探望。


  盛航的眼眸很長時間的落向莊寧恩,看著她的臉,琢磨著她的心,她真的有一顆無比強大,堅韌的內心,一個人獨自的承受著,默默地承受著太多太多的事……


  他在心疼這個女人的同時,隨即也是痛恨的,為什麼在最艱難的時候不來找他?為什麼遇到了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個人逞能逞強的承擔?她以為這樣就是女強人,以為這樣別人就會說她很能幹,說她莊寧恩很偉大嗎?


  可這些,在盛航看來,這是最愚蠢的表現。


  “你……今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呢。”開口的是莊寧恩,她發現了盛航的異樣,慘白的面容上找尋不到一絲絲的血色,尤其那蒼白如紙的唇,更是令人看了心是猛然的揪了起來。


  盛航就那樣站在她的面前,莊寧恩坐在長椅上,仰視著他發白的臉龐。


  她看起來明明更不好……


  他寧願所有的不好都堆積到他的身上,替莊寧恩分擔所有的包袱和沉重,可盛航竟然發現自己真的是那麼沒用,什麼也做不了。


  莊寧恩現在的情況,勢必是承受不了希尚就是她孩子的事實,情緒定然會浮動很大,造成對身體的傷害。


  而莊寧恩現在的這個孩子,他們的孩子,雖然是通過人工受孕才得到的,但也是他盛航的骨肉,盛航舍不得讓她拿掉,畢竟,這是他一直期盼的,可若是不拿掉的話,將來多一個孩子,恐怕隻會加劇孩子的痛苦,讓孩子在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裡長大,這樣的孩子身心一定是不健康,不健全的。


  盛航心情萬般的復雜,明明是有好多好多話要對莊寧恩說,可是,說不出口,終究是沒法說出一個字的。


  “你怎麼了?今天好像情緒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莊寧恩很敏銳,盡管之前和盛航有過爭執,有過矛盾,甚至那些矛盾足以讓他們彼此“老死不相往來”,可注意到盛航臉上那般哀傷又憂鬱至極的神色時,莊寧恩做不到狠心的傷害。


  “是,出了一點事。”他如實的答。


  “……”莊寧恩臉色有了大變化,也很震驚,“嚴重嗎?”看起來好像是挺嚴重的。


  “嗯。”盛航點頭,卻也僅僅隻是點頭,他幾乎不敢去看莊寧恩的臉,一旦觸及到她的眸光,盛航就會在她純澈的眼神裡變得更加無地自容,甚至是卑鄙無恥。


  他們一家人,就那樣卑鄙可恥的把樂樂奪走,又那樣無情殘忍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卻從來沒有顧及過她的死活。


  盛航的沉默,讓莊寧恩不敢繼續問詢,若是他願意說,一定親口告訴他的,而他若是不說,就算自己強求他也沒用,但莊寧恩還是希望盛航能親口告訴她到底是什麼事……


第六百一十七章 自控力崩潰


  “寧恩……”


  盛航喚她,短短的稱呼裡,飽含了太多的深意,他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她說,卻不知如何說起,他始終是沒有勇氣的。


  盛航的眼神,在莊寧恩看來,此刻是隱藏了滔天的悲痛和難受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就算我不能幫你,至少說出來,心裡會好過一點。”


  她也可以當盛航最好的聆聽者。


  其實,在潛意識裡,她也是不願意和盛航徹底劃清界限的,但偶爾又會有惶恐,若是有一天盛航知道了樂樂的存在,他會不會很無情的,很翻臉不認人的跟她爭搶樂樂……


  一想到這裡,莊寧恩便忍不住顫抖,也不願意和盛航再多說什麼,甚至都不願意聽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擔心,也要裝作什麼都不擔心,更何況盛航的事,也不是她所能管得了的。


  “我先進去了……”莊寧恩起身離開。


  “不要走……”盛航卻及時的握了莊寧恩的手臂,眼神,話語裡都揣了太多的艱難,“寧恩……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


  盛航說不出口,但始終還是殘忍的說出來了。


  然而話音剛落,盛航便覺得自己是最無情,最冷血的爸爸,這個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卻不能讓他出生,尤其,眼前這個為了樂樂不顧一切懷孕的女人,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他正在對她說著,做著最殘酷無情的事。


  莊寧恩的眸光掠過一抹濃濃驚訝,有些難以置信,但隨即又像是接受了盛航的這句話,臉上露出無比的苦澀,隻因為孩子不是他的,隻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是別人的,就可以什麼都不顧的傷害她的身體。


  “不可能的,我絕對要生下這個孩子。”莊寧恩一如既往的堅定,此刻面無表情的臉上是對盛航的抗拒和排斥,恍如這個時候無論誰讓她不要孩子,把孩子拿掉,那就是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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