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耳畔,混血男人的聲音,像是自動被傅芸芸屏蔽了那般,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難受中,哭得傷心欲絕,這嚎啕的大哭,更是不顧自己的形象了。


  喬越定在原地,腳若生根似的無法挪動。


  他從來沒有見過傅芸芸如此情緒失控,大哭放肆的行為,她就像鬧脾氣的小孩子,越哭越大聲,也在忍不住的斥責陸成……


  然而,源自於她嘴裡對陸成的斥責聲卻潛藏了深深的愛意,喬越是能那麼清晰的感受到她對陸成由始至終不曾改變的感情。


  幾年了。


  好幾年裡,她始終端著她的過去放不下,甚至對於陸成這個人,她是永遠也沒法放下了吧。


  傅芸芸心亂如麻,說不出的凌亂和慌張,這個時候,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和陸成說說話,她想要說的有很多,想要問的也更多,哪怕在陸成的墓碑前,她是得不到一個答案的。


  可是……


  她還是想去看他,見他,心上始終揣著的想念在這一刻瘋狂爆發而出……


  “芸芸小姐……”混血男人也著急,擔心因為這個包裹的送來,會引起傅芸芸更多的難受和痛苦。


  喬越在這個時候也回神了,“傅芸芸……去哪兒!”


  這個令人頭疼的女人,徹底的無視喬越的存在,即便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她也選擇視而不聽。


  然喬越卻知道,她一定是去見陸成的。


  傅芸芸一路目標明確的來到陸成的墓碑前,喬越也緊隨其後,看著傅芸芸痛苦萬般的緊抱著陸成的墓碑哭天搶地的哭嚎,那樣的哭聲和行為,令喬越心底是又酸又疼,“不要這樣……傅芸芸……你別這樣……冷靜點……”


  喬越上前,牢牢地緊抱衝動的傅芸芸,她的哭泣聲在喬越耳邊放肆而起,這個時候,無論喬越跟她說什麼,她聽不進,隻有無盡的傷痛在身體裡無情的流淌。


  照理說,這個事情的曝光,以及得知陸成對她的感情,傅芸芸應該釋懷,應該高興才對,可她卻像是遭到了雷擊那般的無法接受,她不能接受陸成那樣執拗的做法,明明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明明知道隻要上了手術臺,他就會死,他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且從來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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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是有多飢渴啊!


  傅芸芸情緒相當的激動,不管喬越多麼用力的緊摟她,她的舉動還是那麼大,指尖抓撓在墓碑上,指腹開始滲出滴滴的血跡,可想而知,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發泄自己內心深處的極大痛苦。


  這麼多年來,失去陸成的時候,她哭,也僅僅隻是哭,隱忍的哭。


  這一刻,她卻像是再也不能忍受心底沉積的痛苦,要在這個時候全部發泄出來……


  “傅芸芸,鬧夠了沒?冷靜點!”


  喬越厲斥,斥責的聲音裡全是擔心和惶恐,傅芸芸這樣痛苦萬般,甚至完全不能從事件中抽離出來的模樣,讓喬越不免是擔心的。


  明明是擔心,可說出的話語卻是相當凌厲。


  傅芸芸,從今往後,我該用什麼方式才能陪著你,幫著你一起忘掉心中的那個他……


  喬越蹙眉,這個時候,對於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他竟然是沒有答案,也毫無底氣的,幾乎他可以想到,傅芸芸定然是沒辦法忘記陸成的。


  “為什麼,喬越,你告訴我……天底下為什麼有這樣愚蠢的人……他分明可以自私點的,就算他袖手旁觀,也沒有人會責怪他,一命換一命,盛航也不願意啊!”


  傅芸芸繼續哭嚎,喚著喬越的名字時,喬越竟然還很不爭氣的心底一熱,僅僅隻是一個稱呼,僅僅隻是在她最痛苦最絕望也最失控的時候,她叫了他的名字,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在她身邊的人,奮力擁緊她,阻止她幹傻事,繼續衝動的人,是他喬越。


  他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


  思及此,喬越唇角浮現出一抹失望,是對自己濃濃的失望,好像是在為自己的窩囊感到萬分的自嘲。


  “既然說愛我,既然是遺憾,為什麼不在今生今世彌補我的遺憾,我們本來也可以很好的,也可以像其他情侶那樣幸福開心的生活,為什麼偏偏要等到下一輩子,等到來生?你知不知道,這根本是虛妄的,從來就不存在什麼來生,下輩子!如果你真的認定是遺憾,就不應該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可以捐助,還要執意而為……”


  “如果寧恩事先知道,她也不會願意讓你去的。陸成,你自詡是英雄,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其實你根本就不配,你不配的!你不夠真誠,不夠坦誠,你絕不是什麼英雄。”


  “……”


  傅芸芸此時此刻就好像身體被掏空了的疼,五髒六腑全部像是被腐蝕了那般,生生的刺痛,生生的斷裂。


  喬越越聽越眉梢緊蹙,傅芸芸從未有過的瘋狂,這一幕全部落在他的眼底時,喬越卻覺得自己是多麼無能,他愛莫能助,他什麼都不能為傅芸芸做……


  仿佛傅芸芸的痛,除非陸成活過來,除非陸成能重新和她在一起,否則無一人能填平她心中難以疏解的怨恨和遺憾。


  ……


  在混血男人給予了傅芸芸這個包裹之後,在傅芸芸像瘋了一樣跑到陸成墓碑前嚎啕大哭,奮力斥責之後,她大病了一場。


  她的病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心,渾渾噩噩的像失去了生活中所有的動力,像一個被父母親拋棄了的,可憐的孩子,她心神不寧,心下不安的煩亂,到最後連續高燒不退,躺在床上病了幾天,就是不肯聽話去醫院。


  醫院那個地方,是傅芸芸最恐懼的地方。


  就是在那兒,她永遠的失去了心中的摯愛;就是在那兒,陸成和他們永遠告別了……


  這幾天,都是喬越在她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熱毛巾不斷交替的在她額頭上熱敷,好不容易才讓她退了燒。


  這該死的,她清不清楚自己是多麼幸福的女人,居然能讓他這個倨傲又大牌的少爺伺候她幾天幾夜,傅芸芸這家伙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感恩,居然心裡還時時刻刻念記著那個陸成。


  喬越隻要想到就很生氣,可看在是自家老婆的份上,往後要過一輩子的份上,就勉勉強強原諒她吧。


  此時好不容易睡熟的傅芸芸,喬越就這樣凝視打量著她,忍不住犯著嘀咕,“又不是最漂亮的,又不是身材最好的,我居然是想受了蠱似的被吸引,你一定是對我做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吧。”


  他和傅芸芸之前在陸成墓碑前所想的是一致,他不相信什麼來世今生的,他隻知道如果愛,這一輩子就得牢牢地抓住,抓緊,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


  可是……


  當初在母親給他看照片,讓他從諸多名媛千金裡面挑一個結婚的時候,他竟然出奇的第一眼就看中了傅芸芸,一堆照片中,比她漂亮,比她嬌豔,比她嫵媚的大有人在,可偏生挑了這麼一個不省心的,算是孽緣吧。


  喬越越是久久地望著她,身體莫名的起了變化,明顯變得灼熱,滾燙……


  他這是怎麼了!


  是有多飢渴啊!


  居然會對一個面色發白,看起來病恹恹模樣的女人有了萬般的衝動,甚至還是在對方熟睡的情況之下……


  喬越頓覺得自己像個流氓似的,但是,越不想讓自己變得這麼蠢蠢欲動,他就越發蠢動不安,無法控制自己身體溫度不斷攀升的頻率,這熱度,這欲望翻滾而來。


  “傅芸芸,你醒來……”現在燒也退了,睡也應該睡夠了吧,幾天幾夜的時間,他在這兒辛辛苦苦的陪著她,無怨無悔的,總要給他一點福利的!


  傅芸芸沒有醒來的任何跡象,似乎依然沉浸在悲痛中,絲毫不想醒來,可耳畔就是有一個聲音,就像是指引著正在迷途中的她,帶領著她從黑暗中走向光明……


  “喂,醒醒……你再不醒來,我可要把你親醒來了……”最後的一句話,有點兒屬於大男孩的稚氣,可話語雖稚嫩,但行為卻是那般強勢的落向了她的唇,一開始的淺嘗輒止並沒有讓傅芸芸清醒。


  可喬越執意要讓傅芸芸清醒過來,這吻的力度就帶著他獨有的蠻力和放肆,重重的碾在傅芸芸的唇上,唇瓣相觸的瞬間,嬌軟和馨香隨即漫入彼此的口腔裡,喬越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味道,很甜美,很怡人心脾的……


  傅芸芸則是一點一滴的被他喚醒,鼻尖全部充斥著屬於喬越的味道和氣息,那樣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氣息,專屬於喬越的氣息,全然霸佔著傅芸芸的呼吸,她那麼清清楚楚的知道現在在她身邊的是喬越,是他;在陸成的墓碑前,陪她痛,允她鬧的人,是喬越,是他,不是陸成,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第六百九十三章 隻屬於他一個人


  連續好幾天,傅芸芸始終沉浸在這封信中。


  關於陸成的東西再次出現的時候,傅芸芸無疑在心底滋生了偌大的漣漪起伏,即便是她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沒有白費,陸成也是有回應,有感動,有覺悟的,那又能代表什麼?橫豎,他已經不在了……


  這封遲來的信件,傅芸芸深知是要交給莊寧恩和盛航的,他們一直以來因為陸成的離開背負了種種的折磨和愧疚,以至於兩人經歷了漫長的分離,也承受著不得不分開的煎熬。


  現在真相大白,一切都是陸成自己心甘情願的,或許這能讓莊寧恩和盛航稍許的釋懷……


  至於陸成留給她的這張價值數億的支票,她是不會用的,不是一筆巨額的支票就能彌補她的傷心和絕望,也不能讓她徹底遺忘掉這所有的傷害。


  “喲,富婆了啊!幾億的支票應該夠支助你娘家的公司了。”


  喬越說話的口吻可是相當的酸澀,他沒有忘記當初傅芸芸不得已嫁給他,也是因為明富集團遇到了財務危機,需要依靠他們喬家才能解決困難,否則,他和傅芸芸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喬越酸酸的話語,傅芸芸絲毫沒放在心上,仿佛已經習慣了喬越的陰陽怪氣,他不總是喜歡這樣肆無忌憚的調侃她嗎?


  她此刻沒心思去喬越計較這些,約好了和莊寧恩見面,希望阿成的這封信能夠讓莊寧恩與盛航卸下心中的愧疚和罪惡感……


  至於她,傅芸芸從失去陸成那一刻開始,她便可以肯定自己的生活永遠不會再有陽光燦爛的時候,隻會是陰雲密布,霧靄重重的。


  “我跟你說話,你最好態度端正點!那個男人的事情,我已經對你一忍再忍,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把我徹底惹毛了!”


  喬越大力的扳正了傅芸芸的腦袋,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神裡傾瀉出來的眸光是萬分的認真,“我隻允許你這一次,明白嗎!哭過,鬧過,痛過之後,這件事情已經翻篇了,你的未來是我,將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和我有關!懂了麼?”


  他的言語很沉很沉,那般沉重似非要執意的落入傅芸芸的心底,不管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至少要在她心裡生根扎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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