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談梨回神。


  她眼神動了動,然後便捧起燦爛的笑:“我們已經正式交往了,關系好這個說法聽起來奇奇怪怪的。”


  葛靜的眼神黯了黯,似乎還有點掙扎。


  談梨實在不喜歡這彎彎繞繞吞吞吐吐的氣氛,所以耐著性子主動開口:“學長,你是有什麼話想說?沒有我就……”


  葛靜狠了狠心,說:“梨子學妹你性格太直率,也太單純,我怕你被、被人騙了。”


  談梨:“?”


  葛靜咬牙:“你辛辛苦苦做直播賺的錢,卻拿來幾千上萬的幫你男朋友買比賽的看票。我知道你肯定不計較,但、但還是想勸你小心一些,不要這麼天真,萬一他,他真的就是――”


  “就是看中我的錢?”


  談梨中途就回過神,此時終於忍不住帶著笑彎起眼角,插話問道。


  葛靜表情變了變:“我知道是我多管闲事了。”


  談梨搖搖頭:“學長,我知道你是確實擔心我,也非常感謝你的提醒。隻是因為我個人的問題,我和秦隱之間……”談梨停住,私密關系的問題她並不想向外人分享,所以她最後隻認真對葛靜說:“不管怎麼說,謝謝學長的好意。”


  葛靜看出談梨對秦隱的情感信任度遠不同於往日,他也不想再自討沒趣,告別之後就黯然離開了。


  秦隱出來時,走廊上隻有談梨一個人。


  小姑娘把玩著垂在身前的長發,唇角半勾半翹的,似乎正垂著眼回憶有趣的事情。


  秦隱走過去,“在想什麼。”


  談梨被這清冷聲線拉回意識,不等抬頭已經笑靨明豔:“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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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隱還未開口。


  談梨得寸進尺,呲著牙燦爛地笑:“猜不到就算你輸哦,輸了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壞蛋最擅長耍無賴。


  秦隱看出她不急著離開,索性半靠上牆面,成一個銳角把女孩藏在身前:“嗯,我認輸。”


  他聲音淡淡,語氣一貫縱容。


  談梨得逞地笑:“其實是有人提醒我,不要辛辛苦苦賺一點直播錢,還被你騙財騙色了。”


  “……”


  秦隱一停。須臾後,性冷淡懶洋洋地撩起眼,緩聲重復,聲線壓得低啞、似笑而非:“騙財騙色?”


  談梨無辜臉:“不是我說的。”


  秦隱:“誰說的?”


  談梨:“不行,不能說,人家好心提醒我,我不能轉頭就把人賣了。”


  秦隱:“那你信了?”


  談梨沒急著回答,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然後她才往秦隱眼皮子底下靠近一點:“你說我……要不要信?”


  這話要貼近了說,才有談梨最想要的效果。但20公分的身高差距顯然不好逾越。


  談梨費勁地踮起腳尖,又落回去,她微眯起眼,抬爪朝秦隱勾勾食指:“男朋友你要自覺,你有一個比你矮20公分的女朋友,她想撩你的時候,你得配合她,俯低一點。”


  性冷淡的薄唇微勾起來。


  他聽話地抬起胳膊,半環在女孩肩側,然後壓低上身:“這樣?”


  談梨看著隻剩十公分距離的秦隱,笑得促狹,她繼續勾手指:“再低點。”


  “夠了?”最後五公分。


  “再低點。”


  “……”


  秦隱終於垂眸,藏住眼底壓不下去的淡笑,“小孩兒,你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談梨了然地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唔,怎麼在你身上多佔一點便宜?”


  說完談梨自己也笑了,“這樣說的話,你騙財我騙色,很公平……嗯,站住不許動,這是你剛剛認輸要付的代價――讓我親一下。”


  話未結束,談梨已經笑眼彎彎地吻上他的唇角。


  送談梨回寢室的路上,秦隱想起談梨說的那個騙財騙色的前提:“最近直播累嗎?”


  談梨沒心沒肺地說:“最近不直播,請假半個月還沒結束,不能浪費。”


  秦隱:“不想直播了就解約吧,違約金我已經準備很久了。”


  談梨怔了下,駐足回眸。


  秦隱也停下來:“讓你騙財騙色,不好麼?”


  談梨認真想了想,搖頭:“不好。”


  “嗯?”


  “還是我包養你吧,”談梨恢復明豔燦爛的笑,“這樣金主爸爸騙色的時候更安心。”


  秦隱垂眸,無聲莞爾,沒和她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用詞――


  “好。”


第58章


  昏暗裡, 談梨正扶著秦隱的手臂,她能明顯感覺到衣衫下那人肌肉微繃的力度, 像是一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


  談梨不解地抬頭,輕聲問:“怎麼了?”


  “……”


  秦隱冷冰冰地收回視線。


  偷拍的是過道旁邊剛剛在議論他的兩個女孩,發現自己被察覺後,她們已經立刻把相機收回去,裝作認真看比賽的樣子了。


  “沒事。”


  他低聲安撫談梨,在女孩身旁坐下,下意識地微側著身,盡力使她的身影不暴露在過道那邊的視野裡。


  談梨歪過頭, 幾乎靠在他肩上,輕著聲戲謔:“你剛剛可不像是沒事的反應, 難道有人趁黑佔你便宜嗎?告訴姐姐, 姐姐幫你揍他。”


  “…沒大沒小。”秦隱淡淡一笑,點開她靠過來的額頭,“剛剛有人偷拍。”


  “啊?”談梨意外地眨了眨眼, “我已經這麼有名氣了嗎?”


  秦隱垂眸, 似笑非笑:“是之前說話的那兩個人, 拍的也應該是我。”


  談梨不滿地鼓了鼓臉:“嘁。”


  安靜幾秒, 秦隱的視線剛落上屏幕, 他旁邊那顆小腦袋又歪過來:“但是這麼黑,有人偷拍你竟然也看得到?”


  秦隱在看兩方的英雄禁選情況,對談梨也未設心防, 淡聲便答:“這種環境下,我對鏡頭比較敏感。”


  “咦, 為什麼?”


  秦隱唇動了下,理智回歸, 話也停在出口前。


  身為Liar的那三四年,圈內各路媒體和粉絲裡最不缺的就是想要探知他真面目的人。ZXN戰隊後勤部門的工作人員玩笑時都說過,“Liar的每一次對外公開行跡的活動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場戰爭”。


  而作為“戰利品”,Liar本人也早就被鍛煉出這種成為本能的敏銳度。


  今天的環境把它帶回來了。


  秦隱轉落回眼。


  不等他開口,談梨已經自己悟到了答案:“難道這就是太帥的煩惱?”


  秦隱:“……”


  談梨順著黑暗裡秦隱和她搭在一起的手,十分“體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別怕,以後姐姐保護你。”


  秦隱終於褪去眼底因方才插曲生出的肅然,他莞爾,反手扣住女孩的指尖,沒給她逃走的機會:“好,我等你保護。”


  這場小組賽WWW戰隊迎戰的是歐洲賽區的一支隊伍,對方無論在選手水平還是團隊運營上距離WWW戰隊都有不小的差距,所以肖一炀等人贏得並不費力。


  在對方水晶開始炸裂、場中歡呼慢慢連起時,第一排的談梨和秦隱已經起身,順著過道快速離開了。


  場外的天已經暗下來。


  談梨拉著秦隱走出比賽場館,穿過馬路,很快按照地圖索引,到了距離比賽場館不遠位置的一條商業街。


  街角有家人跡稀疏的茶館,談梨顯然早就探好位置,輕車熟路地找前臺確定下訂位的情況。


  秦隱一路隨她過來,落座後才問:“你喜歡喝茶?”


  談梨翻著餐單,隨口道:“我不喜歡,但是笙哥不喝咖啡或者果茶之類的東西,隻喝純牛奶和無添加的純茶飲。所以就選了這裡。”


  秦隱手指停在桌前:“盛笙要過來?”


  談梨愣了下。幾秒後,她難得有點傻眼地抬頭:“我難道……忘記跟你說了嗎?”


  秦隱無奈:“嗯。”


  談梨:“我就感覺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是這個……”


  秦隱沒說話,眼底情緒微動。


  單正式比賽,ZXN和WWW交手過不少回了。其餘環節可以省略,賽後的握手卻不能避免――所以盛笙見過戴著口罩的Liar,且不止一次。


  和談梨這些最多見過他那張模糊的側身隊服照的粉絲不同,被近距離面對面過的人認出來的概率……


  “你不想和笙哥碰面嗎?”


  秦隱回神,抬眸:“不是。”


  “可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談梨託著下巴,觀察著秦隱的神色後認真道,“如果你不想見他,那不見也沒關系。你可以去商業街逛一逛,等我和笙哥簡單聊幾句就出來找你。”


  秦隱:“你跟他說過我會在嗎?”


  “說是說了,不過我可以找個理由跟他解釋。”談梨擺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秦隱沉默幾秒,淡淡笑了下:“沒關系,我陪你等他。”


  談梨猶豫:“你真的想嗎?”不是她婆婆媽媽,隻是之前那幾秒裡,談梨都難得見秦隱那麼嚴肅過。


  而此時,面前那人卻淡定得仿佛她剛才看見的都是幻覺:“嗯。”


  “那,好吧。”


  談梨點點頭,給盛笙發了一條確認就位的消息。


  ?


  商業街街尾。


  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轉進街內。一個戴著眼鏡口罩穿著長款大衣,另一個棒球帽連衣帽套得嚴嚴實實,全都看不清模樣。尤其後面那個,一邊走路一邊小心觀察身周,顯得格外形跡可疑。


  走出去幾米後,肖一炀的手揣在衛衣外套的兜裡,一邊凍得瑟瑟一邊哀怨地問:“笙哥,你要買什麼東西讓後勤的買吧,我們這個時間點出來太危險了。”


  盛笙沒回頭,口罩把他的聲音壓得有點低悶:“怕什麼?你在健身房總不能白舉那麼久的鐵。”


  肖一炀:“話是這麼說,可遇見女粉我總不能動粗。”


  盛笙沒作聲,轉回頭隔著眼鏡瞟了他一眼:“放心吧,你沒女粉。”


  肖一炀:“……”


  肖一炀淚流滿面地跟上去:“笙哥,你怎麼跟Liar似的?”


  盛笙眼神一閃,剛要說話,大衣口袋裡手機一震。他拿出來低頭看了眼,步伐稍加快些:“走吧,人到了。”


  “人?什麼人?”肖一炀茫然問,“難道你想買的東西太遠,還要送個跨城外賣之類的?”


  盛笙溫和地笑:“這趟送來確實很遠,不能浪費別人的時間。”


  “哦。”肖一炀雲裡霧裡,也沒深究,快步跟上去了。


  幾分鍾後,兩人停在茶樓前。肖一炀抬頭看看牌匾,又低頭看看盛笙:“雖然我很感動笙哥你帶我來喝茶,但是不管隊裡其他人我們吃獨食會不會不太好?”


  “別想那麼多。”


  “啊?”


  盛笙沒再答他的話,拂開門簾進去,和古色古香的木質服務臺後的服務員說了句什麼,便繞後上樓梯去了。


  肖一炀越發茫然。


  按照他對盛笙的了解,他隱約察覺到前面有個坑,但是是什麼坑、在哪兒、目的為何……他都不知道。


  “不上來嗎?”盛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肖一炀抬頭,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木質樓梯中間,鏡片後笑意溫潤。


  肖一炀沉默兩秒,拽下帽子有點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懶得再去想了:“嗯,來了。”


  來都來了……總不會是要拐賣他。


  盛笙看著明顯察覺了點什麼但還是跟上樓梯來的肖一炀,笑著嘆了口氣:“欺負一隻二哈太容易有負罪感了。”


  “…啊?”肖二哈停到他身旁時隻聽見最後一個語氣詞,茫然地抬頭,“笙哥你剛剛說話了嗎?”


  “沒有,”盛笙微笑,“走吧。”


  “哦。”


  盛笙走在前面,拐出樓梯,溫和地問旁邊的服務生小姐姐:“您好,請問223號桌在哪邊?”


  服務生目光在兩人的口罩上停了下,然後抬手示意:“這條過道向前,直走第二個拐角右轉,然後一直走到頭就是。”


  “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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