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遲維這哪是在訴苦,這壓根就是炫耀!


媽的,他差點上當!


後來遲家和王家由合作夥伴變成了勁敵,王家那邊給出的理由是:他們把遲家當盟友,可遲維竟想讓他家絕後!


男人吶,難做。


遲維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抬頭瞥了一眼遲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得,又來了一個。


遲靳還怔楞地伸著手,等聽到他媽媽的話時,剛要反駁,可冉淺卻用她那如蝶翼般的眼尾輕輕掃了他一眼。


遲靳將自己的話咽了回去。


靳瑤拉著冉淺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冉淺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滿意。


冷白的皮膚,靈動而清澈的眼神,讓人親近的面相,身材更是好得不成樣子,苗條婀娜,甚至連選衣服都很有特色......


靳瑤驚奇地摸了摸冉淺的旗袍上的別針,眼裏崩發出光來,她問道:“你這旗袍是哪兒買的?我怎麼沒見過這種款式?是新出的嗎?”


冉淺的笑略有點僵,迅速瞪了遲靳一眼,才不自然地答道:“是我自己.....做的。”


靳瑤眉眼一跳,靠近冉淺低聲說道:“要是遲靳敢欺負你,你不用客氣,如果你不敢,那你告訴我,咱們一起收拾他。”


遲靳坐在那邊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著這邊無奈地說:“媽,你說悄悄話能不能小點聲?要不避著點我也行。”


“你的悄悄話,我坐這兒都能聽得清楚。”


“還有,哪有領證第一天,婆婆就教兒媳怎麼教訓兒子的?”

Advertisement


“您也不嫌累得慌。”


靳瑤鳳眸微抬,一家之主的霸氣瞬間就釋放了出來:“淺淺都沒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遲維和老先生又幹了一杯茶。


遲靳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手拉拉鏈的動作,閉嘴了。


冉淺心裏一暖,緩緩地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真誠了幾分 。


她以為遲家作為大家,規矩肯定又多又嚴,她心裏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嚴陣以待。可她死活沒想到,遲家的人會是以這種方式相處的。


她隻見過遲維一次,還是在公司的年會上。那次有位會場負責人給他遞錯了稿子,他蹙著眉站在臺上將那人批評了五分鐘之久。


所以冉淺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威嚴的,可她瞄了一眼旁邊,她以前認為的威嚴董事長現在卻和老先生坐在一起笑呵呵地喝茶,臉上盡是慈祥。


他以後大概也會變成像老先生那麼慈祥和藹的人。


冉淺在公司的時候,總聽人說董事長夫人手段極硬,鐵面無私,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很不好相與。


冉淺看了眼瞪著遲靳的人,嘴角彎了彎,是不好相與,但卻不是針對她。


聽人千遍,倒不如自己見一見。


冉淺笑得酒窩淺淺,她很高興能遇到這麼可愛的一家人。


靳瑤看著冉淺的樣子,慶幸地松了口氣。


第一次當婆婆,差點走了彎路。


遲靳這小兔崽子總算辦了件人事。


9


客廳裏其樂融融,氣氛融洽。


所以當管家不長眼地進來時,遲維趕緊給他遞了個眼神。


但管家卻沒領會他的好意,甚至還笑瞇瞇地對他說:“老爺,晚餐已經準備妥當,您看......”


遲維一驚,“已經到七點了?”


管家笑著搖了搖頭:“老爺,已經八點了。”然後接著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答道,“是我擅作主張,將飯點推遲了一個小時。



結果我飯都吃完了,你們還沒聊完。


管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飽嗝。


遲維轉頭看著靳瑤,試探著問:“瑤兒,你看這......”


沒等他說完,靳瑤就拉著冉淺喜笑顏開地站起來。


“走,咱們先去吃飯。”


遲維咳嗽了兩聲,卑微地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用略帶鄙視的眼神瞥了一眼遲維,嫌棄地說道:“行了,別咳了,人都走遠了。”


然後低聲嘟囔道:“都這麼多年了,才想起來要面子,腦子和黑洞一樣。”


遲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媳婦被自己的媽牽著手走了出去,煩躁地站起身來,走過去扶著老爺子,慢慢地向外走去。


遲維追上來秉持著不懂就問的好習慣,虔誠地問到:“爸,您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誇誇你。”老爺子笑得特神在。


遲維疑惑地看著遲靳,求助道:“這是什麼誇法,我怎麼從沒聽過?”


遲靳皺著眉看了他爸一眼,連這都不知道?


“爺爺說你學識淵博,腦子裏的知識多得像黑洞一樣深不見底。”


遲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當他們剛坐到飯桌旁時,遲維就樂滋滋地貼著靳瑤的耳朵深情地說:“瑤兒,你的腦子就像黑洞一般,深不見底。”


靳瑤剛拿起筷子要給冉淺夾菜,聽到這話瞬間把筷子撂下了。


她扯起嘴角,瞇著眼睛,沖著遲維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遲維被靳瑤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張皇失措地看著老爺子和遲靳。可這兩人都低著頭,一個在拼命給自己夾菜,另一個正在給自己的媳婦盛湯,反正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遲維後腦勺一冷,這把怕是要涼。


他慢慢地伸出手,給靳瑤夾了一筷子萵苣,諂媚地說道:“那什麼,咱們要不先吃飯吧,今天這菜看著......還挺綠的......”


“有你的墳頭草綠嗎?”靳瑤抱著胳膊,核善地問道。


遲維把筷子“啪”一聲磕到了桌子上。


整個餐廳都安靜了。


遲靳反應極快,他瞬間用手將冉淺攬進了懷裏,低聲安撫道:“沒事沒事,不要害怕。”


冉淺一隻手拿著筷子,一隻手撐著遲靳的胸膛,莫名其妙地聽著遲靳的話,然後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特別認真地回答道:“我沒怕。”


“所以,你能先把手松開嗎?”


遲靳面無表情地松開了捂在冉淺胸上的手,紅著耳朵輕咳了聲,隨後神色自然夾了兩筷子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接著吃飯。


但左手卻在桌下回味似的搓了搓。


太軟了,軟得像棉花糖一樣。


有一瞬間,他甚至都想捏一捏。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棉花糖一樣甜。


要是能嘗一嘗就好了。


等遲靳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時,腦子裏像被人放了把火似的,耳朵瞬間紅得像要滴血似的,甚至熱氣還在由內向外滲透。


他猛地站起來,踉蹌著踢開椅子說了句“我吃飽了”,便直接推開門走進了院子。


遲維一摔完筷子就慫了,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靳瑤:“我說.......我說我手滑,你......信嗎?”


靳瑤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但聲音卻極溫柔:“你說呢?”


遲維瞬間就跪地上了,語句極快且態度認真,像復讀機卡帶了似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靳瑤都被氣笑了:“是,你是‘以後’不敢了。



“但你下次還敢啊!”


“你罵我腦子有坑的時候,我也沒看見你不敢啊!”


那句話的意思是罵人腦子有坑?!!!


遲維正要轉頭罵遲靳,但一轉頭卻看見遲靳已經下了飯桌,走進了院子。


這小兔崽子!


他又轉頭要指認老爺子,但老爺子卻乾咳了兩聲,手敲了兩下桌子。


遲維頹廢地放下了手,接著開啟復讀機卡帶模式:“我腦子有坑我腦子有坑我腦子有坑......”


飯桌上隻剩老爺子和冉淺在安分地吃飯。


可冉淺的頭垂得特別低,因為她怕一抬頭就會讓別人看出異樣來。


她垂著著眸子裏水光瀲灩,兩頰像是塗上了頂級的胭脂紅似的,泛著艷色。


她心不在焉地扒著飯。


晚上就是洞房了。


10


這頓晚飯誰都沒吃好。


等管家將菜撤了之後,遲靳進來就拉著冉淺出了遲家的大門。


“哎哎哎,大半夜的幹嘛去啊?”冉淺在後面死命拽著遲靳的手,唯恐這人反手把自己賣了。


遲靳轉身看著冉淺,笑得一臉溫柔,“乖,咱們回家。”


冉淺回頭看了看遲家大宅,最後將信將疑、猶猶豫豫地跟著遲靳走了。


在車上她特別緊張地拿著手機查:買賣人口未遂會坐幾年牢?如何從歹徒手裏安全脫身?如何......


然後遲靳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機,直接關了機。


冉淺更緊張了。


遲靳看見冉淺玩手機心裏很不滿,但現在卻覺得車內的氣氛有些逼仄。


他動了動手指,問道:“我可以抽支煙嗎?”


冉淺愣了一下,說道:“可以。”


遲靳低低地笑了一聲,卻沒有抽煙。


兩人沒有再說話,車內放著輕柔的音樂,路燈的光打在車窗上,一直在明明暗暗地閃。


冉淺其實很清楚他們一會兒要幹什麼,可她很緊張。她每次一緊張就會想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甚至還會拿出手機查這些問題的答案,可現在她的手機卻被遲靳收走了。


她轉頭看著窗外,想伸手按住自己快要蹦出來的心。


遲靳似是有所感應,伸手打開了兩邊的車窗。


車窗打開的瞬間,夏日清涼的晚風霸道地佔據了整個車內空間,然後用它輕柔的手,輕而易舉地壓下了車內的煩躁。


遠處鐘鼓樓透過濃密的夜空,傳來了十聲喑啞的鐘聲。


已經到十點了。


街上的行人很少,路兩旁的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在慵懶地散步。有年近百歲的耄耋老人,有不惑之年的中年夫妻,甚至有挺著肚子的孕婦,也有年輕的情侶站在十字路口吻別,更有一群青澀懵懂的少年少女,嘰嘰喳喳地為某件微不足道的爭辯著。


時光像是在走,卻又像是在停留。


仿佛所有人都在踩著時光老去,但又好像都在時間裏青春永駐。


因為在十年後,當你再次駛過這條街,你會發現,在街邊人行道上,依舊有那麼一群青春活潑的少男少女在路邊大聲地爭辯。


一如當年你隨意一瞥的風景。


高樓聳立,萬家燈火。


冉淺看著旁邊路過的居民樓,看見了透過窗簾泛著橘黃色的光,她從那一片片光中窺見了幸福的模樣。


她彎著嘴角淺淺一笑,以後,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光了。


遲靳開著車拐進了一個小區。


冉淺好奇地探頭看了看,發現這個小區有一個很大的草坪,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花。


在小區中心還有一個噴泉在噴水,它飛濺起的水霧,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悅動在空氣中的精靈。


遲靳笑著拉住了冉淺的手,問道:“喜歡嗎?”


冉淺狠狠地點了點頭。


“還有讓你更喜歡的。”


等冉淺跟著遲靳走進他們的家時,她震驚地張大了嘴。


因為他們的房子帶著一個花園,花園裏種著一大塊藍色妖姬,在微涼的夜色中婀娜生姿地搖曳著。


遲靳指著旁邊的那塊空地說:“那些地方你可以種你喜歡的,但藍色妖姬那塊地你不能動。”


他低頭看著冉淺,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那是我給我老婆種的。”


“她太笨了,總是種不活。”


“所以把那塊地留給我照顧,好嗎?”


冉淺直直地看著遲靳,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她喜歡藍色妖姬?”


“你喜歡的、厭惡的,我都知道。”


包括你隱藏著不讓別人窺見半分的深沉愛意,我也知道。


冉淺有瞬間是感動的,但後來發現他就是在放屁。


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因為當冉淺洗完澡害羞地出來時,遲靳卻拉著她開始看動畫片。

推薦書籍
"回京時,巧遇俊俏公子,還被我看對眼了。他說他是窮酸秀 才,上京趕考。我說我是可憐孤女,上京投奔。他苦讀策 論,我熬夜刺繡,為各自掙個錦繡前程。"
2024-12-03 13:53:57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2024-11-20 13:52:07
畢業當晚,我借著酒勁準備向暗戀多年的男神告白,卻看到 他在樓梯拐角,小心翼翼地吻向曾經霸凌過我的女生。我瞬 間酒醒。
2024-12-16 14:23:43
"即將被捉姦時,溫瑜忽然覺醒前世記憶,知道自己隻是一本娛樂圈小說中的炮灰女配。 書中她是借住在男主家的好友遺孤,對男主愛而不得,不惜嫁給男主他哥; 在其中攪風攪雨,為男女主製造多次誤會,直到暴露一切而被離婚。 原本她可以和平離婚分走好幾套房子,最後隻能拿著離婚後一千萬的補償費,過得痛苦不堪。"
2024-11-18 11:30:35
我被人當金絲雀,養了十年。 直到我去世,他都不曾許諾我一場婚禮。 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 為了避免噩夢重演。 重生後的第一件事,我就找到了他未來的死對頭。 對方此時還是個修車工,窮困潦倒。 我把銀行卡往桌子上一拍,「結婚麼,婚後我工資全給你!」 對方咬了咬牙,「月薪三千,我就答應。」
2024-12-03 17:29:01
太子有個早逝的戀愛腦白月光。 我是她的替身。 每天都要學著白月光的樣子,癡情地追在太子後面,「妾一日不見殿下,就會肝腸寸斷。」 他:「……那便斷吧。」 我:「?」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2024-12-14 16:20:11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