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卻見二叔公不知道何時過來了,身後跟著面色復雜的陶家其他人,此時聽到陶靖之的話,二叔公怒著老臉,目光死死的盯著陶靖之。


  “家主,你是不是被陶沫灌了什麼*藥?”陶家昌也趁機給陶靖之上眼藥,一臉憤慨的怒斥著,“陶沫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闖了大禍,家主你竟然動用護衛隊,若不是我和父親收到消息怕出了什麼事急忙趕過來,還不知道陶家百年基業就差一點毀於一旦!”


  隨著二叔公一起過來的還有陶家其他一些重量級的人物,護衛隊是陶家的根本,是陶家最強大的一支力量,家主大晚上的突然調用了護衛隊,的確讓人吃驚,所以二叔公這麼一吆喝,其他人都跟著過來了,誰也沒有想到又是因為陶沫。


  “難道二叔要讓我交出陶沫來討好祁家,從此之後,讓陶家淪為潭江市的笑柄嗎?”陶靖之冷笑一聲,從阿野的雙腿殘廢之後,二叔公這些人就開始蹦跶起來,想要謀奪家主之位。


  當初陶靖之寧可從旁支選人繼承家主之位,也不可能讓二叔公一家得逞,如今陶野的雙腿有治愈的可能,陶靖之自然更不可能縱然二叔公這些人。


  “家主,你不要偷換概念,我父親不過是說家主腦子不清楚,為了一個陶沫卻要葬送整個陶家,這是討好外人嗎?分明是家主你是非不分、公私不分!”陶家昌這些年一直覬覦著家主的位置,如今更是逮到機會就攻擊陶靖之。


  冷笑一聲,陶靖之冷冷的看著蹦跶的歡的陶家昌,為了家主之位,先是勾結衛家,衛家倒臺之後,又想要討好祁家,二叔公一家已經算是背叛陶家了,陶靖之眸光冷寒了幾分,看來是該動手了,否則日後還不知道他們要怎麼背叛陶家。


  剛剛鬧騰的挺歡,此時被陶靖之那犀利的目光這麼一掃,陶家昌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別過眼,卻是不敢和陶靖之這個家主對視。


  可一想到自己日後也能成為陶家家主,憑什麼要怕陶靖之這個快要過氣的家主,陶家昌又生硬的將頭轉了過來,隻是心裡頭依舊有些發憷。


  “陶家主,你還是商量好了再決定,陶沫今天我們必須帶走,這隻是個人恩怨,和陶家其他人無關。”祁五爺倒沒有一再的強勢逼迫,可是他這樣一說卻置陶靖之於風口浪尖。


  果真一聽到這話,陶家昌又蹦跶起來了,氣憤的指責陶靖之,“家主,你真的要為了一己之私,害死整個陶家嗎?陶沫自己闖了禍,你卻要讓整個陶家來陪葬,難道陶沫的命是命,我們陶家護衛隊的命就不是命了,陶家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了!”


  一個家族和一個人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考慮,雖然陶家在場的這些人也知道是祁家想要算計陶沫,卻偏偏死了七個人,如今不過是依仗著祁氏集團的勢大來逼迫家主,可是誰也不願意為了一個不相幹的陶沫枉死。


  二叔公見陶靖之不為所動,此時不由轉身看向陶家護衛隊,“家主腦子不清楚,你們也跟著胡鬧嗎?都給我退回來!你們的任務是護衛陶家的安全,而不是為了保護一個陶沫害死整個陶家!”


  陶家護衛隊聞名整個南江省,可謂是陶家這個百年世家的根本所在,護衛隊的選拔甚是刻薄刁鑽,據說數千人裡也不一定能挑出一個人來,而且護衛隊的人除了精湛的身手之外,更是各行各業的精英。


  平日裡如同普通人一般潛伏在各行各業,一旦陶家發生滅族之災,護衛隊就會傾巢而出,這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不少世家忌憚,否則陶家也不可能成為潭江市黑道家族之首。


  陶靖之今天動用的這隻是護衛隊裡的一支,也是明面上的一支,負責保護陶家的安全,可以說是一把尖刀利刃,二叔公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護衛隊並僅僅是聽從家主的命令,他們保護的是整個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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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護衛隊卻紋絲不動,如同根本沒有聽到二叔公的話一般,這讓二叔公一愣,猛地抬頭看向神色俊雅的陶靖之,是什麼時候開始陶靖之竟然將護衛隊收為己用了?


  一想到陶靖之竟然無聲無息的掌控了陶家的護衛隊,二叔公臉色都變了,沒有了護衛隊的陶家還能叫做陶家嗎?此時,二叔公才突然明白陶靖之這個家主比自己所認為的對陶家的掌控更強更深。


  冷眼看著上蹿下跳的二叔公和陶家昌,陶靖之轉過目光看向祁五爺,護衛隊早在數年前就被陶靖之收為己用,成為了家主的私人力量,“五爺,陶沫隻要是我陶家的人一天,誰想要動陶沫分毫,隻能從我陶家人的屍體上踩過去!”


  隨著陶靖之此話一出,所有陶家護衛隊的人瞬間戒備起來,如同一頭頭即將撲向敵人的惡狼,肅殺著臉龐,一雙眼血紅而狠戾,隨時準備血拼一場,不死不休!


  看著鐵血肅穆的陶家護衛隊,不單單祁五爺被震懾住了,就連周謙都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陶靖之,這個看似溫雅的男人竟然能培養出這樣一支鐵血隊伍,陶家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卻也不容小覷。


  就在三方人馬僵持裡,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從院子裡傳來,似乎無形裡打破了這緊繃肅殺的氣氛,眾人不由順著腳步聲看了過去,卻見夜色之下,陶沫一身悠然的走了過來。


  燈光灑落在她柔和的臉龐上,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恬靜淡雅,完全看不出這緊繃危險的對峙局面都是因為陶沫而引起的。


  刷的一下,堵在院子門口的幾方人馬都讓出路來,陶沫這個“罪魁禍首”也就暴露在眾人復雜的視線裡,淡然一笑,陶沫看向來勢洶洶的馮家和祁家幾人,“好大的陣勢,馮家主果真識時務,這會兒功夫幫著祁家把潭江市攪的天翻地覆。”


  馮雄那滿是肥肉的笑臉猛地一僵,銳利的目光狠戾的盯著陶沫,好一張利嘴!簡單的一句話,就將馮家給釘死了,祁氏集團再強,對於潭江市的世家而言也是外人,馮家幫著外人對付陶家,那就是吃裡扒外是叛徒,這個惡名一旦落實,估計潭江市其他世家都不敢和馮家打交道了,擔心什麼時候也被馮家給賣了。


  “陶沫,明明是你犯了規矩,害了祁家七條人命,如今陶家主為了護著你,不惜舉族和祁氏集團對抗,我若是你此時就束手就擒,絕不會因為一人之私害了整個家族!”馮霜苔冷冷的開口,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陶沫,真不知道陶家主是怎麼想的,不惜和祁氏集團對抗也要護著陶沫。


  陶家昌此時也將矛頭對準了陶沫,上上下下打量了陶沫一眼,“馮小姐說的很對,陶沫,你知道今晚之事都是因你而起,難道你真的要害死整個陶家嗎?成為陶家的千古罪人!”


  “大哥你不用針對陶沫,今日即使不是陶沫,是陶家其他人,隻要他沒有做錯,我陶靖之必定會護他到底!絕不因為任何外力而屈服!”陶靖之冷聲打斷陶家昌自以為是的高談闊論,若真的論起陶家的罪人,隻怕是二叔他們這些想要謀奪家主之位而背叛陶家的人。


  “陶沫,今日兩家之禍都是因為你而已,一旦雙方血戰,那就是不死不休!陶沫,你若束手就擒,我祁五可以保證日後絕不為難陶家。”祁五爺高聲開口,再次將陶沫推上風口浪尖。


  陶靖之護著陶沫的舉動雖然說起來有些的衝動魯莽,但是對陶家人而言,跟著這樣重情重義的家主才是正確的選擇,但是祁五爺這麼一開口,若是陶沫依舊選擇反抗,那她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為了自己活命,不惜連累整個陶家,今日血戰,隻要陶家有一個人死了,這份罪責都要陶沫來背負。


  一時之間,陶家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陶沫,等待她的選擇,家主此舉是為了保護陶家人,這是身為家主的職責,無可厚非!那陶沫呢?難道她不能為了保護整個陶家而自我犧牲?


  馮霜苔和祁易邺、祁採薇更是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若是陶沫怕死不肯束手就擒,那麼陶沫就是整個陶家的罪人,日後即使活著,也會被整個陶家所唾棄。


  若陶沫乖乖束手就擒,倒是成全了她的好名聲,隻可惜落到了祁家人的手裡,又背負了祁家七條人命,陶沫絕對會活的生不如死,一時之間,馮霜苔三人隻感覺無比的痛快,前有狼、後有虎,陶沫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我很惜命,所以還不想死。”陶沫淡然輕笑,目光平靜的看向無形裡給人巨大壓迫的祁五爺,冷聲嘲諷,“祁家死去七個人,那是他們技不如人,今夜不是死在我手裡,日後也會死在其他人手裡,俗話說的好: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家主,你聽到了嗎?你舉全族之力,調動護衛隊,就為了保護這麼一個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陶沫?”二叔公像是抓到了陶靖之的把柄,怒斥之後,對著陶沫更是狠戾的訓斥指責。


  “陶沫,今日陶家之禍都是因你一人而起,你若還當自己是陶家人,就該為了身後這些不惜身死也要保護你的護衛隊考慮,就該為家主考慮!你一命可以換回陶家多少人的性命?孰輕孰重,還需要我來說嗎?”


  護衛隊不為二叔公這挑撥離間的話而動,倒是跟著二叔公而來的其他陶家人看向陶沫的目光多了一份憤怒和仇恨,難道就因為陶沫貪生怕死,他們都要給陶沫陪葬嗎?祁氏集團多強大,想想就知道,陶家和祁氏集團正面衝突,不異於雞蛋碰石頭。


  “二叔公不需要惱羞成怒,你擔心陶家的生死存亡我知道。”依舊是淡然雅致的笑容,陶沫上前兩步,目光直直的看向祁五爺,“這裡是潭江市,上有國法,祁家公然帶這麼多槍出來,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


  “說的不錯,的確是太囂張了,我倒不知道潭江市的水這麼深,大過年的就有人敢公然挑釁國法!”一道清朗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夜色裡走了出來,西裝筆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


  “楊市長的消息也挺靈通的。”祁五爺眉頭微微皺了皺,原本隻是要對付一個陶沫,牽扯出了陶家也就算了,如今連楊杭都牽扯進來了,祁五爺有預感今夜之事若是處理不好,對祁氏集團影響必定深遠。


  “楊市長,你這是要護著陶家和我們祁氏集團作對了?”祁易邺臉一沉,陰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笑的精明的楊杭,沒有忘記當初在楊杭的市長辦公室裡,他是公開表明了要護著陶家,也正是如此,五爺才暫緩了打壓陶沫的行動。


  “祁二少說笑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管是誰,隻要觸犯了法律,那必定是法不容情!”楊杭勾唇一笑,透過鏡片,精明的目光銳利的盯著陶沫,這麼一個瘦弱的營養不良的小姑娘,上校到底看上她什麼了?真的將陶沫當女兒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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