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在馬教授看來陶沫這是好意,畢竟郝家那些人來勢洶洶,說不定一鬧之下就將焦元給給打了,陶沫這樣做至少能保障焦元的安全,不明白馬教授實在不明白小陳教授為什麼要處處和陶沫過不去,明明這隻是一件小事,到了小陳教授這裡就被渲染成了間諜泄密的大事件。


  陶沫和馬教授將焦元帶回考察組就交給了操權處理,將他關押在一間空餘的教室裡,派了兩個大兵看守著,陶沫這麼做最主要的是因為村子裡有羅哥這些人在,盧輕雪也出現了,陶沫不放心將焦元放到外面去。


  隱隱約約裡,陶沫總感覺整個依蘭村似乎蒙上了一層白紗,讓人看不清楚,隻要解開了其中的關鍵所在,一切都將抽絲剝繭的明朗起來。


  “馬教授,你不用給陶沫脫罪了,哼,她無組織無紀律也不是頭一天了!”小陳教授態度高傲的嗤了一聲,明顯是打算抓著陶沫的過錯不放,“程教授,你是此次考察組的領隊,我認為陶沫這樣擅自行動,將考察組的安全置於不顧的行為,必須要嚴厲處罰,以儆效尤,否則日後大家都有一樣學一樣,我們的考察組還有紀律可言嗎?還談什麼保密性!”


  程教授思慮了一番,隨後看向陶沫,“陶沫,你雖然出於好心,但是的確沒有考慮到考察組的安全性和保密性,鑑於你的行為,考察組決定給你記過一次,全組通報批評,你服從處罰嗎?”


  “我服從決定。”陶沫平靜的點了點頭,心思還在被看押的焦元身上。


  程教授也沒有想到陶沫這麼幹脆,她若是一直這麼識時務,那麼他們也不會要毀了這麼一個優秀的中醫天才,可惜陶沫太出色了,她將所有老一輩子的專家教授都壓的無法出頭,讓大家名聲掃地,所以陶沫會被打壓、會被毀也是大勢所趨。


  這邊考察組決定了對陶沫的處罰決定眾人也就散了。


  “他們怎麼說?是不是難為你了?”等候在外面的操權連忙迎了過去,唯恐陶沫在裡面受了委屈,“你這一次的確太著急了,至少讓我出面,我倒要看看小陳教授怎麼刁難你!”


  “操大哥,不用擔心,隻是記了一過,通報批評一次,”陶沫笑了笑,看向陸九錚,“大叔,焦元關押在哪裡?我想過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吃飯。”低沉的聲音響起,陸九錚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陶沫,“是我們的人負責看守的,其他人都見不到焦元。”


  “這我就放心了。”陶沫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會肚子的確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倒是走在最後面的操權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和陸九錚,總感覺這兩人有什麼瞞著自己,但是想不明白之下,操權也不著急,反正最後還是會知道的。


  吃過遲來的午飯,陶沫和陸九錚、操權向著關押焦元的教室走了過去,姚文峰忽然半路攔了過來,態度依舊冷傲,隻是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抹深究,“我也聽說了焦元的事,既然涉及到了考察組的安全,我們就一起過去。”


  從明面上而言,姚文峰依舊是整個考察組安全的最高指揮官,而且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操權也無法拒絕,所以原本的三人行就變成了四人行。


  廢棄的教室也被改裝成了一個簡易的房間,放了鋼絲床,此時焦元失神的坐在床邊,陶沫他們開門進來都沒有發現,直到操權出聲,焦元才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猛地抬起頭,當看到陌生面孔的姚文峰時,焦元神色頓時充滿了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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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元,你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可以告訴我那把染血的菜刀是怎麼回事?”操權率先開口,他還是很喜歡焦元這個孩子,若不是有他護著,潘藍藍在焦家隻怕早就被磋磨死了。


  畢竟當年焦運良再婚,郝麗麗心理有些的扭曲,整日裡就虐待潘藍藍為樂,焦奶奶又痛恨潘藍藍身上流淌著潘家的血,對潘藍藍也是打心底痛恨,若不是由焦元一直護著,潘藍藍這些年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


  可惜不管操權如何開口,焦元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焦元看起來有些的清瘦,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幹淨明亮的,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懂事的孩子固執起來會這樣,明顯牽扯到了兇殺案,卻還是死咬著不開口。


  “陶沫相信郝二癩不是你殺的,你卻不開口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兇手?”姚文峰突然開口,聲音顯得冰冷而犀利,“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發生了血案,死了很多人,所以值得你保護的人並不多,一個就是你奶奶,還有一個就是你父親,至於潘藍藍一直在考察組,不可能溜出去殺人,而你奶奶之前還和郝家的人起了衝突,她不可能在殺人之後這麼鎮定,更何況你奶奶年紀大了,也殺不了郝二癩。”


  隨著姚文峰的話,焦元神色看似未變,可是不由自主攥緊的手,微微緊縮的瞳孔都說明了他在緊張。


  “那麼真正殺了郝二癩的人隻可能是你的父親焦運良,而你看到了那把染血的菜刀,想要給你父親遮掩,才會想要將染血的菜刀送出去掩埋。”姚文峰銳利的目光緊迫的盯著焦元,以一個十七歲,沒有見過世面的大男孩而言,焦元鎮定的表現已經讓人吃驚,但是他畢竟太年幼了,在姚文峰這些人面前卻是無處可藏。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會說。”半晌之後,焦元淡淡的開口,看了一眼眾人之後低下頭,一副拒絕再次交談的意思。


  “我沒什麼要問的了。”姚文峰認為該問的都問清楚了,所以此時倒也不留在這裡討人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後,將軍帽一戴大步走了出去。


  陶沫留了下來,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詢問,焦元是真的半個字都沒有說,陶沫也隻能離開了,房間裡靜悄悄的,焦元看著關閉的房門,忽然詭異一笑,整個人神色都扭曲了幾分,和剛剛那蒼白的模樣截然相反。


  鋒刃一直在暗中監管整個考察組和依蘭村,所以陸九錚要搜集郝二癩的資料倒是方便了很多,此時天色暗沉下來,宿舍裡,陶沫翻看著手裡頭關於郝二癩的資料。


  “大叔,我怎麼感覺郝二癩是掉進別人事先設計好的陷阱裡了?”陶沫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後背挺得筆直的陸九錚,再對比一下自己,拿著資料靠在床頭,脫了鞋子,雙腳晃悠的懶散模樣,陶沫不得不承認在某種程度上自己和大叔果真有代溝。


  聽到陶沫的話,陸九錚回頭,看到陶沫這姿勢,不由眉頭皺了一下,“坐直了。”


  “不要,挺那麼直,腰都要痛了。”陶沫偏偏反其道而行,此時身體一軟,直接躺到了床上,順便還耍無賴的滾了兩圈之後平躺在床上,雙手高舉著手裡頭的關於郝二癩的資料,“且不說酒吧那裡肯定有監控,這年頭誰還帶著十多萬現金出行。”


  陸九錚倒不是看不慣陶沫的坐姿,而是因為坐姿不對會有損視力,結果陶沫竟然直接躺床上了,陸九錚不得不放下手裡頭的資料走了過來。


  陶沫眯眼一笑,依舊懶骨頭一般不想動,陸九錚彎腰將人直接給抱了起來,結果陶沫雙手迅速的抱住陸九錚的脖子,雙腿無賴的纏在陸九錚的腰上,如同無尾熊一般的撒嬌,“大叔,你看考察組環境多簡陋,連個沙發都沒有,做木頭方凳上看資料,不但屁股痛,腰挺的也不舒服。”


  陸九錚手底下帶出來的那些兵,哪一個看到陸九錚不像是老鼠見了貓,就算最開始進入鋒刃那些新兵刺頭,看到陸九錚那非人類的各項訓練記錄之後,對陸九錚也隻有無比的敬畏和崇拜。


  可是偏偏陶沫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偏偏就她敢和陸九錚反著來,此時,看著無賴一般懶在自己身上的陶沫,陸九錚峻臉的面癱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打是舍不得,罵也也舍不得,陸九錚知道陶沫是吃準了自己拿她沒辦法,偏偏陸九錚卻是甘之如飴。


  “大叔,你給我當人肉靠椅吧。”陶沫抬起頭對著陸九錚笑嘻嘻的開口,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身體還左右扭動著,看著陸九錚那剛毅的下巴,陶沫心裡頭痒痒的,支起身體,吧唧一口啃在陸九錚的薄唇上,櫻唇下移,最後無賴的用小虎牙磨著陸九錚的下巴,“大叔……”


  呼吸陡然之間粗重了幾分,陸九錚抱著陶沫的手臂微微的收緊,低沉的嗓音帶著感性的嘶啞,“別鬧。”


  “那大叔你就答應我吧。”在陸九錚的下巴上留下了一排牙印,陶沫清澈見底的黑眸滴溜溜的瞅著陸九錚,大有他不同意自己就賴在他身上不下來的趨勢。


  陸九錚不得不在床邊坐了下來,陶沫見好就收,在陸九錚身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後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低頭將陸九錚的手拉了過來環在自己腰上,陶沫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叔,這上面說郝二癩這些年一直在石溪市混日子,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郝二癩貪生怕死,道上的人對他很是瞧不起,所以郝二癩不可能突然富起來。”


  根據鋒刃調查的資料顯示,郝二癩是突然暴富的,然後他就回到了依蘭村,甚至都沒有再去石溪市,這樣看起來郝二癩是在躲什麼人,而根據當時同一時間段石溪市的調查情況,在郝二癩回來的三天前,石溪市發生了一件酒吧幫派爭鬥而導致一人死亡的惡性事件。


  而被打死的人叫楊洋,是個幫派頭目的老來子,當時楊洋帶著十八萬現金來酒吧和人交易,想要私下購買一件盜墓出來的瓷器,可是誰知道楊洋碰到了老對頭,他還沒有交易就和老對頭帶來的人大打出手。


  根據警方這邊的口供顯示楊洋當時被人用酒瓶子砸傷了腦袋,混亂裡,不知道怎麼著了火,械鬥的兩幫人都停止了打鬥,紛紛逃離著火的酒吧,楊洋額頭上的傷口過大,導致了失血過多,最後死在了酒吧裡,隨身攜帶的裝有十八萬現金的黑色皮包也不見了。


  警方這邊的調查顯示當時太過於混亂,這十八萬肯定是被人見財起意的撿走了,而楊洋的屍檢結果則顯示他的死亡原因是頭部遭受二次重擊,導致了昏迷,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窒息而死。


  “大叔,事發當日,郝二癩就在這個酒吧裡喝酒,所以很有可能是撿到了十八萬的黑色錢包,又擔心被楊洋時候會報復,幹脆拿東西砸死了楊洋,攜帶十八萬逃走了。”陶沫越想越感覺是這樣,否則郝二癩到哪裡去弄十多萬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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