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事後開始履行約定,用電擊器做大保健。


這絕對不是個令人愉悅的過程,有怪物故意鬧事,說時間比其他同類短。後面排隊的又嫌棄它廢話多,大大小小打了好幾次。


蘇爾險些受到波及,若非躲閃及時,絕對要被飛過去的碎片劃上一道。


紀珩出現時,他身邊還剩下最後三隻怪物。


眼睜睜看蘇爾輕車熟路地把小紅魚放在膝蓋上,面無表情使用電擊器,小紅魚嗷嗷嗷叫個不停,魚鱗都拍飛了幾片,事後一臉喝醉酒的表情離開。


“……”


“生活所迫,賣藝不賣身。”蘇爾淡定道。


他的‘藝’便是充分利用電擊器,該電鬼時就電,該讓鬼爽時就爽。


紀珩記得先前儲藏的陰氣消耗得差不多,顯然蘇爾又發了筆橫財,忍不住笑了笑,上前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坐在臺階上的時間太長,加上長時間使用電擊器,站起身時蘇爾的腿和虎口處都有些發麻。


“信息拿到了麼?”首先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紀珩點頭:“警惕寄生。”


算是很明顯的一條線索,蘇爾:“特危難度的區域,果然提示會更加明朗化。”


紀珩大致介紹了遊戲內容:“有一條怪魚幼崽一直試圖給我制造傷口。”


蘇爾停下腳步:“你懷疑它是想寄生?”


紀珩:“弄虛處處透露玄機,遊戲內容不會是完全憑空捏造。”

Advertisement


蘇爾稍一尋思:“所以在必死局裡,要盡量避免受傷。”


但要做到一點傷口也沒有,還是在地獄難度級別的副本裡,基本不可能。沒繼續往悲觀的層面想,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截桃枝。


“去了趟苟寶菩那裡,用過路費換回來的提示。除此之外,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也是線索。”


過路費?


知道其中的風險,紀珩視線上下一晃,確定沒看到傷口:“用了道具恢復?”


蘇爾搖頭:“這就是最奇怪的一點,青蓮智者沒有戳穿我的騙局。”


說話時,眉頭不禁微微一緊,其實最好的情況就是自己被怪物打個半死,這說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現在這樣,反而叫人惴惴不安。


紀珩:“詳細說說。”


蘇爾重新講了一遍過程,不過這次幾乎加上了所有被省略的細節。從如何收過路費到和苟寶菩的交流,甚至連同怪物的對話也一字不落復述。


紀珩聽完沒發表什麼意見,兩人已經進入危險區域,一隻巨耳兔看到人類踏足自己的邊界,正準備加個餐。


才靠近幾步,注意到蘇爾的胸針無奈歇了一部分心思,再看到紀珩的胸牌,問:“你就是那個背後有靠山的紀珩?”


“……”


紀珩默默看了一眼蘇爾,後者側過臉呈四十五度角望天。


巨耳兔像個復讀機,沒聽到回答,張著血盆大口問:“你就是那個……”


“是我。”紀珩定定望著它:“打一架?”


巨耳兔拒絕,指著蘇爾:“我出手,萬一他用身體護著你,我就是違背了員工準則。”


蘇爾覺得新奇:“這座城市裡的兔子倒都挺聰明,還罕見的和善。”


譬如昨晚跟了一夜的兔子仿真人,沒有搞夜半偷襲。


至於這隻巨耳兔,一開始起了殺心,但能抑制住。放在一般妖物身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吃人的機會絕不錯過。


巨耳兔很滿意這種狀似無意地溜須拍馬,多說了一句:“我們是固定員工,職業操守高。”


快走到酒店門口時,全城的喇叭都在進行播報:[區域難度探索環節結束,特危區域死亡人數2,危險區域死亡人數3,存活玩家可自由活動。]


除了萬億和紀珩,特危區域隻有蘇糖衣活了下來。


二十二名玩家轉眼間剩十七人,再次聚在酒店時,眾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已經摸清了一些規律,弄虛裡所有的危險都來自於個人的選擇,如果一直按照最低標準來,活著走出去不難,但出去後可能會面對更大的麻煩。


紀珩和蘇爾推門而入的瞬間,這些擔憂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


一個走後門,一個據傳有靠山……這對組合絕了!


‘叮’。


電梯門開得聲音讓眾人收回視線,青蓮智者打了個呵欠,滿臉懊惱說:“午睡過頭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看到玩家,強忍著困倦說:“我讓員工提前準備好了下午茶。”


外面的怪物還沒有完全離開,這會兒大家更願意留在酒店,沒人有異議。


蘇爾注意到主持人的動作,看似慵懶,實則每一步邁開的距離都一樣,甚至連眼睛眨動的頻率都不變。


紀珩用吃甜點的動作打掩護,低聲道:“弄虛的主持人應該一直沒變過。”


蘇爾點頭,收過路費時,從怪物對青蓮的評價可以看出,雙方很早之前就打過交道。


“苟寶菩連必死局的消息都有,為什麼多此一舉問你弄虛的主持人是誰?”


蘇爾同樣迷惑,弄虛算是遊戲裡的大事件,作為奸商不可能連基本的消息都沒有。


這一問,很可能是在提醒自己什麼。


喝了口奶咖,被膩到了,他放下杯子大膽猜測:“主持人被怪物附身了?”


紀珩:“想事情要往最糟糕的一面考慮。”


本想說主持人被幹掉了,站在面前的其實是個未知生物。餘光瞄到青蓮智者恆定不變的笑容弧度,宛如一臺精密的儀器,蘇爾嘴角一抽髒話飆了出來:“不會是狗逼遊戲親自下場來試探我?”


“……”


第127章 故事


蘇爾說完這句話視線片刻不離青蓮智者, 後者毫無所動,依舊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笑著看玩家用下午茶。


“大約是我多慮了。”他皺了下眉,可這主持人確實不對勁, 哪怕是鬼,也不可能做到眨眼睛的頻率都一樣。


紀珩:“的確是數據, 但不是遊戲的數據。”


因為私下總喜歡把遊戲比作精密的儀器, 蘇爾稍稍展開了聯想:“人工智能?”


紀珩頷首:“我曾經去過一個副本,裡面有很多智能人。對比人類, 他們有一個很顯著的特徵……沒有憤怒的情緒。”


蘇爾微怔。


“人工智能建造的初衷是為人類提供服務, ”紀珩:“憤怒會埋下隱患。”


然而智能發展到一定程度, 沒了多餘的情緒,反而能幫助他們做出很好的掩飾。誰也不會知道笑容背後掩藏的真實念頭。


蘇爾若有所思:“難怪我做什麼他都不生氣。”


“不過這些隻是猜測,”紀珩笑了下:“還得驗證。”


蘇爾眨了眨眼:“是我想得那種驗證方法?”


紀珩點頭:“越簡單越好。”


蘇爾遂即面朝著主持人, 舉手起立:“請問,你是智能人麼?”


“……”


有玩家吃糕點的動作微微一頓,佯裝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吃, 還有的認為蘇爾是瘋了,就算有什麼猜測, 哪有堂而皇之質問的?


大廳陷入死寂, 青蓮智者緩緩偏過臉,點了點頭:“是。”


蘇爾拍了下胸口:“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是遊戲下場來撕我。”


坐在右側的女生默默把凳子往旁邊移動了一下,試圖遠離,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人可以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


青蓮智者臉上掛著笑:“玩家隻是一粒石子,遊戲是巍峨的山川。”


一粒石子就算滾動錯了方向,哪怕順著河流逃離, 於山川也無損。


蘇爾忙說:“我剛剛因為恐懼,罵遊戲是狗,會被報復麼?”


四周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對面的玩家人還不錯,給紀珩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制止蘇爾繼續說下去。


紀珩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副本裡最忌諱用人類的思維來揣度遊戲,遊戲沒有喜怒哀樂,若是有,蘇爾早就死了。對它而言,隻有有威脅和沒威脅兩種。


果不其然,青蓮智者也傳達了類似的意思:“遊戲會選擇性傾聽,辱罵詞語不在它的關注範圍。”


蘇爾扯了扯嘴角,關鍵字檢索?


“我吃飽了。”萬億忽然站起身,看樣子是準備回客房休息。


他這一帶頭,其餘人陸陸續續也離開,外面的怪物此刻散得差不多,膽子大點的準備去超市轉轉拿點日用品。


萬億離開是給蘇爾一個臺階下,但蘇爾沒有跟著離開,端著含糖量過高的熱奶咖,小口喝著。


“喝完這杯,去商場找些換洗的衣服。”紀珩說。


蘇爾這才點了點頭準備走,快到旋轉門時回頭看了一眼,主持人面上浮現出的依舊是一個弧度的笑容。


·


衝完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一轉眼已經是晚上七點。


蘇爾坐在床上總結現有的信息,遇到疑惑的點準備和紀珩交流,門外突然傳來異動。


一張薄薄的卡片順著門縫塞進來,蘇爾下地撿起來,從貓眼望去,還能看到兔子侍者的背影。


卡片做得挺復古,正面印著‘希望之城’,背後開頭則是一個小故事:


年輕的旅人在沙漠裡快要渴死,他絕望地祈禱,隻要讓自己找到綠洲,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神聽到了他的呼喚,降臨人間:“哪怕是生命?”


旅人喉頭像是著了火,忍著灼痛回答:“反正我要死了,能喝上一口水再死,死而無憾。”


神帶他找到了綠洲,旅人喝了水,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滋味,他忘記了和神的約定,怒罵著神的醜惡,指責神是惡魔……


故事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底下用紅筆寫著一行字:


--遊戲[故事裡的人]將於今晚十點開始,請想要參加的玩家準時到大廳集合。


念完卡片上的內容,蘇爾失笑:“算不算在洗腦?”


怎麼看,上面的故事都有諷刺玩家和遊戲關系的意思。


“不過想想倒也沒錯。”他隨手把卡片扔在一邊,倒了杯水:“我這樣的性子,生活在無渡那樣的鎮子,肯定生不如死。”


這個時候,如果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說可以幫助他脫離這一切,代價是往後要經歷數不清的生死考驗,自己多半會選擇同意。


人到末路,難免會起和命運搏一搏的心思。


紀珩眸光愈發深刻,隻說:“活下去,誰也不欠誰的。”


遊戲幫他們逃脫原本生活的扭曲世界,肯定也有所圖,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遊戲制定的規則下盡全力活著,直到有一天獲得自由。


蘇爾也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眼看還有兩個多小時,抓緊時間補眠。


卡片上並未明確說明難度等級,故意選擇晚一點的時間點,想來不會太容易。


晚十點,大廳裡人到得很齊。


望著面色各異的玩家,青蓮智者首先開口說明遊戲獎勵。


“本輪遊戲旨在幫助各位探究‘本我。’”

推薦書籍
我和謝沿是江湖第一殺手。 他排正數第一,我……倒數第一。 他看我可憐,時常給我留幾個人頭撿撿。 沒有任務的日子,我倆就在小破院子裡廝混。 從門口的梨花樹,到廊下,再到榻上。 一個月裡床榻壞掉的次數,比我身上的人頭數還多。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暗殺謝沿的任務。
2024-12-04 21:50:47
重生回十九歲,蘇菱發誓,這一世絕不要重蹈覆轍。 她要保護家人。 進擊娛樂圈。 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秦驍看上,不做他的嬌軟情人。
2024-11-11 15:08:29
本該狂暴厭世的反派主動戴上止咬器,把脆弱的晶核暴露在我眼前。 我教他向善,結果他隻學會了回家前擦幹凈手上的血。 再可憐兮兮地抬眼:「外面又黑又冷,我好害怕,抱抱我吧。」
2024-12-15 10:01:55
有身孕的第四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彼時外面正飄著雪,我床邊烤著火盆,被窩裏還放著湯捂子。秦暮小心地將被角給我掖好,隨後起身坐在了床上。
2024-11-19 15:45:16
都說周京臣光風霽月,聖潔不可攀。隻有程禧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獨處時,要多壞有多壞,要多瘋有多瘋。他道德高尚,也斯文敗類。他是周京臣,更是裙下臣。後來,程禧另覓良配,那個男人是他的死對頭……
2024-11-27 14:17:42
結婚第十年,邵文清出軌了。 他帶著出軌對象的一雙兒女來到我面前。 說孩子們可憐,需要個父親。 女兒苦苦哀求,他始終不為所動。 我沒糾纏,帶女兒離開,又怕她受欺負,並未再嫁。 多年後,女兒得遇良人。 外孫女也很可愛,我整日照顧她,日子幸福順遂。 我六十歲那日,女兒女婿說公司事忙,外孫女也要臨時補課,明日再補壽宴。 可當天晚上,我就刷到了一個同城視頻。 酒店的豪華包廂裡—— 女兒一家人和邵文清站在一塊,還有那一雙兒女,六個人圍在一起,給當年那個出軌對象唱生日歌。 女兒還喊她:宋媽。
2024-11-19 15:35:16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