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自從進博物館,小泥人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毫不猶豫接下這樁差事。


“對了,”蘇爾沉吟後多說了一句:“上去後試著透過孔雀偽眼往裡觀察,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小泥人嗯嗯兩下,迫不及待離開博物館。


見他沒留後手,紀珩揚眉:“不怕泥人跑了?”


蘇爾:“蟲卵四處傳播,這個世界對它來說沒有安全的地方。”


但凡聰明些,就知道配合自己才有出路。


“上去吧。”紀珩笑了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環顧一圈開口:“一樓有朱語他們檢查。”


兩人選擇從扶梯上去,蘇爾走在前面:“現在想來哪怕之前沒有和李爍接觸過,也可能在博物館碰面。”


相關部門追查老道士的下落,老道士出現在博物館,那些人肯定也會追過來。


隻是時間卡得這麼好,剛好幾波人撞在一起,更像是遊戲在暗中推動著一切。


半晌沒聽到回應,蘇爾不由轉過身,看到紀珩手上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怎麼了?”


後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暫時將匕首藏在口袋,警惕地注視著兩邊。


·


採光頂。


小泥人順利爬上去,按照蘇爾交代地隨便找了個偽眼的位置,趴在上面朝下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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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像是浸泡在水裡,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偽眼顏色的緣故,透過它再去看內部的顏色略微失真。


正當泥人瞪大了眼睛要進一步觀察,瞳孔中突然呈現出各種斑駁的色彩。


孔雀竟然活了,周身膨脹了數丈,閃電般朝下衝去,一口將扶梯上的兩人吞入肚中。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它甚至來不及驚訝。


……


抬起頭的瞬間,蘇爾看見一張血盆大口。


這張嘴太大了,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逃開的可能性都不大。


“閉眼。”


蘇爾拿出電擊器的瞬間,紀珩將他拉到身後。


遲疑一瞬,蘇爾收起道具閉上眼睛。


粘湿的液體從頭頂滴落,沒過多久來自四面八方的血液以噴射狀態打在臉上。他慶幸閉眼的時間夠早,再晚一些,估計得進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被人用袖子抹了下臉。


紀珩:“好了。”


蘇爾連忙又擦了兩下,才重新睜開眼。


身上除了血跡,還有一股有些腥臭的粘液,像是口水,然而周圍卻沒有任何妖物的屍體。


紀珩:“是孔雀。”


蘇爾愣了下仰起頭,屋頂上的孔雀圖案還在,不過羽毛有些凌亂。


“活的?”


紀珩:“一會兒目擊證人下來,問問就知道了。”


知道他指的是小泥人,等待的功夫蘇爾打開雙肩包檢查平板有沒有進水。


小泥人來得比想象中要晚,胸前別著揉成一團的塑料袋。


蘇爾皺眉:“你這是什麼造型?”


“我,我以為你被吃了……”小泥人有些慌亂地解釋:“我……我在守孝。”


其實它主要是傷心電擊器一起被怪物吃了。


“……”


揉了揉太陽穴,蘇爾直奔主題:“在上面都看到了什麼?”


小泥人剛要開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地慘叫。


蘇爾:“好像是朱語。”


紀珩沉聲道:“過去看看。”


才被暗襲過,兩人都格外小心,一邊關注著頭頂的孔雀圖,一邊朝聲源處行進。


第154章 最強盾牌


聲音隻能提供一個大致方位, 血腥味才是真正的指路者。走到大廳斜側面,一路都是斑駁的血跡。


“都到了這時候,還省什麼?趕緊用治療道具!”


不遠處說話的人口吻有些急。


蘇爾和紀珩對視一眼, 稍稍加快了步伐。


說話的似乎是徐洋洋,聽上去朱語應該還活著。盡管如此他們也不敢放松警惕, 留意著四周前進, 直至在拐角處看到一隻斷臂。


避免大水衝了龍王廟,蘇爾輕咳一聲。


“蘇爾?”徐洋洋有些不確定。


“是我。”


徐洋洋手裡藏著一張符出現, 看到他們也沒有冒然走過來, 而是判斷是不是妖物弄出的幻覺。


蘇爾沒有解釋, 先去看朱語的情況,很慘,傷口斷裂處凹凸不平, 還掛著半張薄皮,肩膀有幾個血窟窿,像是被什麼東西活生生咬下了一隻胳膊。


嘆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 你想帶出去的蟲卵就被寄存在斷臂裡。”


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朱語不顧重傷, 驚訝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蘇爾:“三人一組, 怪物偏偏選定一個目標,這和你試圖對遊戲進行傷害脫不開關系。”


朱語額頭全是冷汗, 的確,適才哪怕反應速度慢了一點, 絕對性命不保。


“其實沒有遊戲, 我們也未必過得多好。”蘇爾平靜道:“很多副本的世界觀非常扭曲,稍微有點性格的,都會感到生不如死……遊戲, 隻是給了我們一個選擇。”


“所以我很感激,想盡可能真正去回報,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加入這個團結友愛的大家庭?”


“……”


前半句說得還是人話,後半句怎麼聽著像是毛遂自薦?


徐洋洋吞咽了一下口水,實錘了!這絕對是蘇爾本人,並非幻覺。


朱語實在聽不下去,失血過多腦子反應已經開始有些遲鈍,不得已用了治療道具,頃刻間便長出一隻全新的胳膊。


她站起身無奈道:“可惜了。”


這道具原本是留著救命的。


蘇爾打聽起她的遭遇。


“我們從後門進來沒多久,就碰到了鬼打牆,沒多久我被偷襲。”朱語蹙眉:“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鬼打牆,而是著了道。”


徐洋洋:“當時我產生過明顯的眩暈感。”


這也就是他看到蘇爾時第一反應是去辨別真假的原因。


採光頂上的圖案在正廳才能看清楚,沒道理剛進來就出了事,蘇爾重走了一遍他們從走過的路線,最後目光聚焦在牆上一盞獨特的孔雀燈上。


開屏的孔雀,偽眼實際是一個個小燈泡組成。


蘇爾不敢多看,走回來問:“先前有沒有注意到牆壁上的孔雀燈?”


朱語印象頗深地點頭,那盞燈很漂亮,款式又少見,她情不自禁多看了兩眼,其他人亦是如此。


都是遊戲老手,很快反應過來:“燈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孔雀。”蘇爾想了想:“我個人建議是這裡面凡是和孔雀有關的東西,都要小心。”


正說著,突然想起什麼,用手掌託舉著小泥人。


“眼睛。”小泥人繪聲繪色描述:“透……透過眼睛看,全部是眼睛。”


不了解內情自然聽不懂。


面對投注在自己身上疑惑的目光,蘇爾解釋道:“我讓它爬到採光頂上,透過孔雀偽眼看博物館。”


徐洋洋扯了下嘴角:“具體哪些地方有眼睛?”


小泥人板著臉,不理會他。


徐洋洋撇了撇嘴……還挺高冷。


蘇爾輕輕戳了下泥人的肚子:“我也想知道。”


小泥人手舞足蹈比劃:“牆,地板,天花板……反,反正有很多就對了!”


一句話讓人脊椎骨都發涼,徐洋洋原本是靠著牆,聞言立馬直起身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朱語也是頭皮發麻:“抓緊時間找探測儀吧。”


徐洋洋認同她的說法,不過多問一句:“分開還是組團?”


朱語想了想:“先一起檢查完一層,二三樓分工。”


孔雀攻擊人的規律還沒找到,如今情況不明朗,集體行動要安全些,是以沒有人反對。


從南側的展廳開始搜查,探測器的體積不會太小,有些地方草草過目一遍足以,真正要找的是有沒有密室。


徐洋洋趴在展櫃下面伸手觸碰木板找機關,被灰塵嗆得咳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原先以為危險來自於人為,進博物館前還畏畏縮縮,誰知道一層暢通無阻,根本沒有陷阱。


正想和蘇爾交流兩句,爬出來卻見對方在跟紀珩說話。


“哪裡不對勁麼?”蘇爾問:“看你心不在焉的。”


徐洋洋連忙豎起耳朵去聽。


紀珩:“任何妖物的出現都有緣由,譬如馮鵬,生前是個瘋狂科學家,死後執念不滅化鬼。同理,這些眼睛不可能無緣無故聚在這裡。”


蘇爾沉思片刻:“那老道士在被追捕途中還要冒險來博物館,或許有關聯。”


一旁偷聽的徐洋洋忍不住道:“研究妖物的來歷,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等找到探測器離開副本,一切迎刃而解。


“未必。”蘇爾沉聲道:“博物館的一切都在這些眼睛的監視下,它們肯定知道探測器在哪裡。”


徐洋洋聽後摸了摸下巴,末了覺得挺對,輕而易舉靠人力找到東西,不符合遊戲的惡趣味美學。


“風……”朱語打斷他們的交談:“有風聲。”


她還沒開口的時候,蘇爾已經先一步被紀珩拉到門後面。才剛剛貼牆站穩,疾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像是刀刮一樣刺得臉頰生疼。


俯衝進來的孔雀最先看見的是朱語,張口就朝她咬去。


展廳位置有限,朱語也不躲了,直接用道具,逼退孔雀後臉色極其難看。


“我這是被盯上了!”


再多的道具也經不起這樣耗。


蘇爾的位置能清楚觀察到整個過程,孔雀不是實體,可以任意變幻大小,最大時一張嘴可以吞噬整個人。而那些長在羽毛上的偽眼,流露出的目光充滿怨毒,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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