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哇,他居然偷襲,這不是耍賴嘛?”


人參精伸著參須尖尖對半山腰的身影指指點點,未了還得了個結論:“他可真不要臉。”


隋簡聽著人參精的話語隻覺得對方真是單純得可愛。


在機緣大道面前,一切手段都不算卑鄙,隻有活到渡劫飛升,才是笑到最終的勝利者。


每個機緣都是分秒必爭,老修士擺了所有人一道搶了先,在場眾人雖心中怄氣但也無法指摘對方什麼,怪隻能怪是他們反應不夠迅速落了下風。


“劍宗眾弟子聽令,隨我一同列陣御劍,目標秘境入口!”


劍宗的帶隊長老站了出來,領著門下弟子緊跟老修士身後追了過去。


浮光和趙隨雲並未立馬啟程,而是走到隋簡面前說:“雲深道友,你此時改變主意還有機會,若當真上了這山峰,可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雖然已經確認對方不是大師兄隋簡,但浮光和趙隨雲念在對方與隋簡那點相似之處,還是提了醒。


“進了秘境之後再遇上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我們可不會留情的。”


隋簡半垂眼睑,不置可否,亦油鹽不進。


浮光放棄了勸說,深深看了一眼一人一參,隨後被趙隨雲摟著腰肢帶上了飛劍,也開始攀登封頂。


“我們還不行動嗎?”


十大宗門與四大家族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出發了,隋簡卻還帶著雲深矗立原地,一點動身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雲深都鬧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幹嘛了。


直到最後一個宗門隊伍帶隊離開,隋簡才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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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到了山峰的背面,再次披上了那件玄色的披風,兜帽遮臉,未了收起雲深的陶土盆,讓他蹲到了口袋裡。


雲深越看越迷糊,完全猜不到隋簡到底要做什麼。還不等他問出口,就見隋簡的身體突然開始虛化成黑沉沉的雲霧。


雲深:“?!”


大反派做了什麼?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就變成黑霧了?


虛化的黑霧很好的隱藏在了黑暗之中,若非用神識仔細搜尋,無人能識破隋簡的偽裝。


“抓緊了別亂動,掉下去了我可不會回頭救你。”


大反派的嗓音四面八方的傳來,虛無又縹緲,雲深捕捉不到他本體到底在何方,但參須彎折的地方,確實是布料的觸感。


想必大反派是用了什麼秘法讓自己看起來成了黑霧,實際本體還在。


雲深安了心,不想等會兒當真摔成參泥的他立馬聽話的攥緊了口袋的邊緣。


黑霧裹挾著雲深,潛藏在黑暗之中,如風一般朝天空掠去。


那些拼盡全力爭取優先進入秘境的人在半空相遇,氣氛劍拔弩張,各自防備著對方下黑手。


隋簡掠過那些修士時殘忍的勾了勾嘴角,做了那個刺破和平假象的侩子手。


他五指成爪,接連捏爆了離他最近的幾名修士的腦袋。血霧在半空中爆開,那些修士的同伴紛紛赤目欲裂,都以為是對方先動的手瞬間大打出手。


牽一發而動全身,下方一亂,連帶著更上層的修士也被波及。一級級遞上,很快就殺得整個山峰被血霧包裹,破碎的血肉殘肢雨點一般落下,頃刻間成了人間煉獄。


而罪魁禍首卻擦了擦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第20章 二十章


大反派殺人的手段過於粗暴兇殘,迸濺的腦花血水映入眼中,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成了無頭死屍,曾經身為社會主義新青年的雲深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當即被震撼得三觀碎裂,兩眼一翻就失去了意識。


人參精軟綿綿的滑入袋中,隋簡下意識伸手去撈,然後才發現對方竟然暈了。


隋簡:“…………”


忘了這小廢物膽子小,下次動手前得先捂著他眼睛,免得嚇壞了。


如此想著,隋簡將衣袋口子捂緊,順著漩渦狀裂縫強勁的吸力鑽入了秘境的入口。


.


雲深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挪到了花盆裡,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大反派的臉色跟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相差無幾,隱約透著幾分頹敗萎靡的氣息。而這種氣息在大反派發現他清醒以後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仿佛隻是一時的錯覺。


他注意到了這些但沒來得及多想,腦子轉過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拍隋簡的手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然後顫顫巍巍的爬出花盆挪到一邊去,扶著牆吐得天昏地暗。


隋簡捂住口鼻離他一丈遠,未了嫌棄的道:“出息,這麼點小場面就嚇成這樣,以後經歷得多了就習慣了。”


好不了一點!作為新時代五好青年,再經歷多少次他都習慣不了。


雲深面如土色,被隋簡這麼一提醒便又想起了那些血腥的畫面,頓時又哇呀哇的吐了起來,即使有心反駁但也壓根沒力氣說話。


最後雲深吐得虛脫了,軟綿綿的靠著牆壁兩眼無神,宛如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鹹魚最終被看不過眼的大反派旱地拔蔥似的拔起,將他放進陶土盆之前沒忘記掐個法訣把他從頭到尾洗一遍。


雲深:“…………”


倒也不用將嫌棄表現得這麼明顯,太傷參自尊心了。


雲深心有戚戚,焉巴巴的垂著葉片趴在陶土盆的壁沿上,決定以行動來拒絕和大反派交流。


人參精的情緒不要太好懂,甚至不需要刻意的讀心,隻看一眼臉上的小表情就能猜測出七七八八。隋簡咬了咬後牙槽,越發覺得自己平日裡是不是太慣著它了,這已經是第幾次給他甩臉色了?


他捏著人參精搭在壁沿上的參須掐了掐,冷酷無情的說:“你若實在接受不了,我可有辦法幫你習慣。”


雲深下意識抖了抖,直覺不是什麼好話,他想也沒想的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調整一下心態也行,用不著您老人家出馬。”


隋簡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眼底劃過一絲遺憾失望。這可把雲深嚇得夠嗆,他戰戰兢兢的轉移話題:“咱們進秘境了嗎?是不是該開始探索秘境了?萬一那些機緣就因為我這點小事耽擱了那多不好啊。”


他勸說著隋簡的時候才分出點注意力來觀察四周,而後才發現他們此時身處的地方竟是一整片開得豔麗招展的紫色小花花海。


“咦?這裡怎麼感覺這麼眼熟?”


雲深直接將內心的疑惑說出了口,他並非認不得這個地方,相反卻是極其的熟悉。


可不就是他剛穿越來這個世界,遇到大反派並且被拔走的那個山谷嘛?


山谷與記憶裡一模一樣,隻是這個山谷明明在葫蘆山兩座大山的中間盆地裡,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呢?


“這是幻覺。”


這一回隋簡難得解答了他的疑惑,雲深後知後覺:“又是陣法嗎?”


隋簡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其實早在進入秘境入口的那一刻隋簡就發現他們陷入了一個上古幻陣之中。


這個幻陣能放大人內心深處的恐懼,隋簡能理解自己恐懼的為何是這片花海山谷,但……


他垂眸看向一副全然天真,好奇的打量著花海的人參精。


所以……它又為何恐懼這裡呢?


.


花海內氣候溫暖宜人,不點都沒有外面那般酷熱難耐。它好像走不到盡頭一般,隋簡帶著雲深整整走了兩個時辰都沒能離開花海。


花海確實美麗,可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的,雲深已經無聊得打起了瞌睡。


昏昏欲睡之際,他突然聽到大反派說:“陣眼不在花海之中。”


雲深以為隋簡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實際上並非如此。


隋簡忍耐著身上和神魂上傳來的刺痛,強行鋪展開神識,每走過一個地方就用神識搜尋一遍,但最終也沒能找到。


他抬頭看著天上暖融融的太陽微微眯起雙眼,地上沒有,那麼就隻剩下天上了。


雲深跟著他一起抬頭,難得聰明了一回:“那太陽會不會是陣眼啊?”


隋簡道:“試過便知。”


他說罷手中劍氣凝聚,一把長劍虛影浮現,抬手一指,劍影便隨著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穿刺而去。


天空很低,劍影隻在幾個瞬息之間便將那太陽刺了個對穿。


圓如輪盤的太陽像被砸碎了的鏡面一般,咔啦咔啦的裂出蛛絲紋,從一開始的兩三條到最後遍布整個太陽。


以此同時,原本還清風和煦暖陽高照的山谷頃刻間下去了瓢潑大雨,天空像是被血侵染了顏色一般紅得滴血。


凌亂肆虐的飓風席卷而來,將一朵朵紫色小花卷進半空中,嬌嫩的花瓣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雲深頭頂的枝葉也被吹刮得東倒西歪,他不得不七手八腳的伸長所有參須護著他的寶貝葉片,隻留了最粗壯的兩根牢牢扎根在土裡。


但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護著自己了,還是因為風太大差點被連根吹起卷走。


隋簡注意到了他的窘迫,這時也顧不得潔癖的毛病,直接收起陶土盆的同時將他塞進了披風衣兜裡。


恰好此時天上的太陽已經分裂成了無數碎片,正撲簌簌的往下墜。


花海幻境搖搖欲墜,瓢潑的大雨緩緩轉為綿綿細雨,肆虐的飓風也停歇了下來。


雲深探出頭來,有心問隋簡到底怎麼回事,這幻陣是破了還是沒破,結果還沒來得及張嘴呢就被隋簡一巴掌按回了衣兜裡。


在他徹底被按進衣兜之前,雲深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渾身浴血冒著黑氣的人影踏血而來,而那個人影的臉,分明就是與他日夜相處的大反派隋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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