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但很快,那點血便被一隻手蘸了起來,臨抬起前,那隻手不往輕輕按了一把那堅硬的腹肌。


龍隱倒吸了一口涼氣,卻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動不了脖子,隻能用餘光瞟見一抹驚人的白,而後他輕輕抬眸,整個人當即呼吸一滯——


卻見那披著青色的衣袍,半邊身子暴露在空氣中的大美人,正叼著指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神色間晦暗不明,嘴角還帶著指尖抹上的血漬,而後一截殷紅的舌尖輕輕舔過那點血,綺麗得不像樣子。


龍隱緩了良久終於意識到除了蓋在嘴上的花苞外,壓在自己臉側那柔軟且微熱的又是哪個部位。


——那是鳳清韻白皙柔軟的大腿。


第58章 地魂


柔軟的腿肉因為長久暴露在空氣中而顯得有些涼, 隻有貼在臉頰的那一小部分帶著一絲熱意。


就像是本就寒涼的精怪妖鬼被人用體溫煨熱了一樣,透著股詭異的曖昧。


龍隱甚至不需要動用魔息,隻一眼, 便猜出了此刻鳳清韻的狀態——眼下佔據他主魂位置的應該是傳言中司掌一切陰暗面的地魂。


相傳萬物死後,跨過奈何橋稱量其一生罪孽深淺時, 稱量得便是承載一切的地魂。


若是罪孽頗深,最終下地獄受刑的也是地魂。


無論此傳言是真是假,都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一個人所有負面的情緒幾乎全部壓在地魂之上。


若是地魂佔據主魂, 主導出來的表現將會和天魂截然相反, 就比如眼下。


鳳清韻舔去唇邊的鮮血,居高臨下地看著龍隱。


他並未著任何裡衣,身上的青色衣袍幾乎滑到了手肘處,雪白圓潤的肩頭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 整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稱不上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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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鄉砸懵了, 硬是忍得青筋暴起,才控制住自己沒直接掐著身上人的腰將他掀下來。


這確實考驗人的意志力,龍隱思維都跟著遲鈍了幾分, 緩了半晌才想到動用天道之力去窺探身上人的心聲。


然而和方才完全聽不到心聲的天魂不同,龍隱剛剛動用相關神權, 數不清的聲音便立刻在他腦海中炸開——


【好想吃掉他。】


【喜歡。】【吃掉……】


【好餓……】


那話語之中近乎扭曲的愛意聽得龍隱頭皮發麻, 比直接刺激更加強烈的興奮感瞬間席卷了他的一切理智。


然而在那數不清的心聲之中, “愛”其實並未佔據情緒的主要位置, 憤怒才是——


【為什麼要選擇成全呢?】


【為什麼要那麼無私呢?】


【關起來不就沒有那些事了。】


【關起來……】【吃掉。】


無數極端的情緒摻雜在顛三倒四的言語之中,聽得人頭皮發麻。


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地魂本就主人的一切陰暗面, 怨與恨才是地魂的本色。


然而任由心下翻江倒海,無數情緒翻湧而起, 但最終鳳清韻並沒有將此宣之於口。


他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龍隱,咽下嘴邊的鮮血後歪了歪頭道:“醒了?”


龍隱沒有說話,當然,以他眼下被無數薔薇堵著嘴的情況來看,他也說不出話來。


按理來說他要麼該感到恐懼,再不濟也該感到緊張,可眼下他心底升起的隻有興奮,而且是巨大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興奮。


因為鳳清韻的狀況和他是不一樣的。


鳳清韻沒有心魔,所以無論是天魂、地魂還是人魂,本質都是他的本體,起到主導作用的魂魄不同,表現出的狀況也不同。


所以和龍隱那種被心魔刻意放大的情緒不同,鳳清韻眼下所表露的,就是他最本質的情緒。


——他就是因愛生恨,惱怒到恨不得將龍隱吞吃入腹,讓他這輩子都離不開自己,這樣自然也就不會說謊了。


隻不過這些壓抑而濃烈的情緒,往日隻有龍隱欺負狠了,他才會表現出了一丁點,完全不像眼下這麼直白。


在很多志怪小說中,書生往往因皮囊而愛上那些惑人心魄的妖,卻又在對方流露出妖的本質時,被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跪下求饒,再沒了曾經的旖旎。


然而龍隱眼下卻被刺激得心頭發麻,宛如電流般的刺激攀上腦髓,幾乎超過了過往所有刺激的總和。


——鳳清韻最濃烈的恨與愛,都因他而生,都隻因他而生。


此念頭一出,哪怕四肢被藤蔓所束縛,龍隱竟忍無可忍,不顧那幾乎扎在他肌肉中的荊棘,抬手便掐住了身上人的腰。


藤蔓來不及收回去,瞬間便扎進了他手臂的肌肉中,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鳳清韻似乎被這種寧願皮開肉綻也要佔自己便宜的大無畏精神給震驚到了,不由得一怔。


下一刻,他被人抓著腰猛地往下一按,整個人立刻回了神:“你幹——”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那人驀然咬住他的花瓣,趁他顫抖間,用舌尖將蓋在嘴上的整個花苞一下子推到了一邊,轉而扣著他的大腿往下一壓——竟一口咬在了他的腿側!


“——!”


鳳清韻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攀在龍隱肩頭的荊棘警告般刺進了他的肌肉中,鮮血順著肌肉紋路便流了下來。


鳳清韻本人則是抬腳就要踹他,然而龍隱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掐著那人踹過來的腿,猛地一拽便將人直接按在了身下。


情況陡然顛倒,鳳清韻似是沒想到獵物還能有如此動作,猝不及防間一下子被摔懵了。


地魂本就是不吃苦的性格,回神後當即惱羞成怒,兇巴巴地就要抬眸算賬。


誰知道他一抬頭卻直直地撞上了龍隱布滿鮮血的腹肌,於是驀然僵在了原地。


卻見龍隱肩膀處滲出的鮮血順著肌肉的紋理一路往下,剛好流到形狀分明的腹肌上,勾勒出優越流暢的線條。


鳳清韻怔愣間無意識地看直了眼,甚至連動都動不了一下。


——那是澆灌了他一百年的天道之血,哪怕腦海不記得,可他身體內的本能卻還記得。


甚至不算那些虛無縹緲的上古之事,哪怕隻按今生算,他也早就嘗過了血中的甜頭。


地魂本就是主導本性的魂魄,更不用說那血還剛好流在腹肌的溝壑間,簡直就是珍馐配玉碟,鳳清韻見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堂堂天道,眼下又是出血又是出賣色相,眼見好不容易生了效,自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隨即抬手,捏著身下人的下巴輕輕一抬。


一滴血順勢滴在鳳清韻的嘴角上,他下意識舔了一口,鮮血的味道就像是炸在了他的味蕾上一樣,瞬間席卷了所剩無幾的理智。


於是甚至不用龍隱開口蠱惑,他便忍不住湊上前,任由肩頭的衣衫滑落,垂眸輕輕低頭舔掉了腹肌上的那股血。


殷紅的舌尖舔舐在男人的肌肉上,帶來的觸感就像是小貓舔食一樣,柔軟中帶著一絲迫不及待。


然而進食者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到底有多煽情,神色間不帶絲毫曖昧,反而透著股對食物的本能喜愛,那種近乎純真的模樣,刺激得龍隱喉嚨發緊,忍不住抬手摸向他的後頸。


被打擾到進食的鳳清韻蹙了蹙眉,吞下嘴中的鮮血後不滿地抬眸看向他。


那個自下而上的角度實在不像吞血,反而更像是在吞別的什麼東西。


龍隱見狀喉結微動,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按著這人的後腦好好教教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這幅表情到底會是什麼下場。


然而幻境的目的就是讓人沉淪其中,忘卻本心。


龍隱硬生生咬住牙關,用了半晌時間才好不容易把持住,而後終於問出了縈繞在心頭地問題:“……鳳宮主這是把本座關在哪了?”


周圍白茫茫一片,能看到的隻有無窮無盡的薔薇花,以及跪坐在他身前的鳳清韻。


鳳清韻不答,抬手理了一下鬢邊的碎發,低頭又舔了一口他人魚線上的鮮血,隻把人舔得呼吸發直後,才垂著眸子以一副輕描淡寫地姿態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龍隱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卻抬眸神色晦暗地看向身上人,緊跟著便眯眼拋出了一個無比炸裂的疑問:“你是不喜歡這裡,還是不喜歡我?”


給龍隱十個腦袋他也想不出自己會有一天被鳳清韻逼問這種問題,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鳳宮主這話問的可真讓本座傷心啊。”他抬手將人擁到懷中,低頭想去吻鳳清韻的嘴唇,卻被薔薇一下子擋在了面上,隻能抵著花瓣輕聲道,“本座對宮主之心,還不夠天地可鑑嗎?”


鳳清韻聞言抬手輕輕撫摸住他的臉頰,那動作不像是愛撫,反而更像是威脅:“那你問這是哪做什麼?想離開這裡?”


有些道理跟地魂主導之下的鳳清韻是講不通的,地魂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幾乎不可能為外物所動。


原本主要順著他的話多哄幾句,一切說不定也就迎刃而解了。


然而龍隱也是犯欠,越是軟的他越不願意欺負,越是硬得一點就炸,他反而越想點一下試試:“本座若當真要走呢,鳳宮主打算如何?”


“當真把我抽筋拔骨,吞吃入腹嗎?”


鳳清韻聞言呼吸一滯,垂著眸子半晌沒有說話。


龍隱犯完欠見狀心下一跳,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


他當即抱著人哄道:“逗你呢,鳳宮主就是把本座關到天荒地老,本座也心甘情願。”


他說話時肩膀甚至還在往外滲血,看起來頗有些為了哄老婆不要命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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