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池非嶼待在一起,就是謝景辭這個話嘮都得冷場,好在這會功夫,瓊樓也到了。


謝景辭和池非嶼道完別就立馬地離開,活像有鬼在身後追。


回到宿舍已經是兩點半了,陳澄早就睡著。


謝景辭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房間,經過今晚的折騰,澡也算白洗了,他不得不再洗一遍。


等到回床上睡覺時,謝景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感覺自己才剛剛入睡,鬧鈴就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寫著八點半。


還有半個小時,他又要去花壇邊掐葉子了。


謝景辭哀嚎一聲,將臉埋進枕頭裡,試圖逃避現實。


可惜裝鴕鳥是沒用的,房間的門被敲響,門外響起陳澄充滿活力的聲音。


“快醒醒,該起床了。”


謝景辭雙目無神地爬起來,機械性地開始洗漱。


人為什麼要工作呢?


明明土和西北風也很好吃。


謝景辭跟著陳澄往工作地點走,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他眼下的黑眼圈過於明顯,陳澄再遲鈍也看出謝景辭昨晚沒休息好。


陳澄關心道:“昨晚沒睡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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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謝景辭又打了個哈欠,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淚花,回答道:“散步時遇見了老板,出了點意外,凌晨才回來。”


陳澄好奇地問:“什麼意外?”


謝景辭將昨晚的事簡單解釋了一遍。


陳澄聽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今早怎麼突然有人查寢。”


謝景辭一臉懵,“啊?有人查寢嗎?”


“你當時在睡覺。”陳澄有些感慨,“你別看池總長成那樣,他的手段其實挺狠的,這次要查,虐貓的人肯定跑不掉。”


謝景辭點點頭。


他也希望趕緊找到那個人渣。


走到自己工作崗位,謝景辭勉強打起精神,拿起剪刀開始咔擦。


花園裡不止他和陳澄,還有些除草修補花草的,謝景辭看見一些人被叫走,沒過多久又回來,八成是被叫去問話了。


謝景辭心底嘟囔著,老板的效率還挺高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抓著人了。


沒過多久,一人跑到謝景辭跟前,說是陳管家找他。


謝景辭也沒多想,放下手中的剪刀,就跟那人離開。


兩人走進花園後的房子裡,連著拐了兩個彎,謝景辭看見之前給自己帶路的陳管家,對方站在房間中央,面前還站著三四個人。


謝景辭眼尖的發現,裡面有昨天照看小貓的那位謝醫生。


他暗道一聲好巧,抬腳走到對方身旁,打算找機會問問小貓的情況怎麼樣。


誰知道對方看到他來,立即和他拉開距離,然後看向陳管家,開口道:“我確定就是他。”


謝景辭沒聽明白,但也感覺到氣氛變得緊張。


他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自覺跟著緊張,難道是他上午工作太敷衍,被發現了?


不會又要扣他工資吧!


照這個扣工資的頻率,幹到月底,他估計還得給老板貼點錢。


陳管家上下掃視謝景辭,眼底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


在謝景辭快要繃不住時,陳管家終於開口。


“他們指證你故意毆打錦鯉,你有什麼解釋?”


謝景辭:“?”


錦鯉他有印象,應該是那隻狗,但毆打……他連那隻狗都沒見過,這不是隔空碰瓷嗎!?


等等!


原主之前好像是在照顧那隻狗,再結合原主被狗咬,難道是?


謝景辭感覺自己真相了,原來是打狗,怪不得會被狗咬,活該!


就是為什麼咬的是他啊!他什麼都沒幹,不僅被白咬一口,這會兒還得背口大鍋。


最關鍵的是找虐待動物的人,還是他提出來的,謝景辭怎麼都沒想道這個回旋鏢居然打到自己身上。


“是你做的嗎?”


陳管家換了個問法,神情變得嚴肅。


謝景辭能怎麼回答,他比竇娥還冤。


“我……沒有。”


“是嗎?”陳管家的眼底染上些許失望,剛想繼續開口,就被謝景辭打斷。


謝景辭伸出胳膊,撈起衣袖,露出上面泛紅的咬痕,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們算互毆。”


靜。


空氣死一般的沉靜。


陳管家大概也沒想到謝景辭會整這麼一出,嘴角微不可見地抽搐了兩下。


謝景辭眼珠子亂瞟,見大家好像都被自己整無語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要不罰我給它端茶倒水?這次我肯定不和它打架。”


陳管家沒被謝景辭乖巧的模樣糊弄到,這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家伙。


“你先出去,我一會單獨找你。”


謝景辭哦了一聲,聽話地往外走。


這時謝醫生突然開口,他一改昨晚和藹的模樣,語氣咄咄逼人。


“陳管家是打算包庇他嗎?”


謝景辭聞言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謝醫生,眉心皺起。


他跟對方不過見過一面,實在想不到哪裡得罪過對方,難道原主跟這人有什麼過節?


陳管家不鹹不淡地瞥了謝醫生一眼,似乎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你並沒有權利質疑我的決定。”


謝景辭在心底嗚呼一聲,陳管家霸氣!


第5章


謝醫生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公開和陳管家叫板,“池總眼底一向容不得沙子,你有想過這件事被池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陳管家眯起眼眸,“你是在威脅我嗎?”


謝醫生面不改色地與陳管家對視,“我隻是在提醒你。”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焦灼起來。


謝景辭左邊看看,右邊瞅瞅感覺自己插不上嘴,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選擇沉默。


突然,他瞥見一抹月光白的衣角在房門空隙中一閃而過,這顏色他隻見老板穿過。


喔唷,原來老板也有聽牆角的習慣。


知道老板在,謝景辭瞬間不慌了,雖然他本來也沒怎麼慌,大不了卷鋪蓋走人,他光腳不怕穿鞋的,被辭退對他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在謝景辭走神的這會功夫,那邊的對峙也分出結果。


陳管家好似不敵謝醫生,主動讓步,“我會如實告訴少爺。”


謝醫生倒也沒不依不饒,眼神掃過謝景辭,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謝景辭撇嘴,這人怎麼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昨晚在老板面前可不是這副嘴臉。


他這點小動作,謝醫生看得一清二楚,頓時他的眉心顯出一抹褶皺。


謝醫生開口道:“你故意毆打錦鯉是事實,別以為插科打诨就能逃過一劫。


再次被戳的謝景辭抬起頭與謝醫生對視,事已至此,他倒是不介意為原主背上這口黑鍋,可這不代表他會低三下四地任人苛責。


更別說謝醫生抓著他不放根本不是為了錦鯉,隻是看他不順眼,拿這事作筏子罷了。


謝景辭面上神情收斂,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請問謝醫生,你是親眼看見我毆打錦鯉嗎?”


謝醫生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看謝景辭的眼神有些許變化,“是我親眼看見又怎樣?”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而是選擇冷眼旁觀呢?”謝景辭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接著說道:“為什麼被查後才說出來,是不是在你看來,不調查的話,這就是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獸醫看到動物被虐待居然還能無動於衷,連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有。


有時候旁觀者的沉默不語,何嘗不是參與了施暴的一環。


謝醫生被堵到啞口無言,他像是第一次認識謝景辭,面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我不過是想給你一次機會,誰知道你變本加厲。”


“哦?”謝景辭故意拖長尾音,欠兮兮地開口,“謝謝你包庇我。”


他用小聲,但在場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池總眼底一向容不得沙子哦~”


兩句話,把謝醫生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這時傳來陳管家短促的笑聲,更是把嘲諷值拉滿。


其餘幾個被拉來作證的人面面相覷,最終一同把頭低下去,他們可沒謝景辭那個膽子,在這耍嘴皮子。


用一個詞形容謝醫生的表情,大概隻有五彩斑斓比較合適,他盯著謝景辭,眼底好像有暗流湧動。


謝景辭很想做個鬼臉回敬對方,但想想有損形象,最後還是作罷。


雖然他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謝景辭感覺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場,謝醫生八成要給哐哐他兩拳,他腳下默默挪了兩步,站到陳管家後面。


就目前情況來看,陳管家好像是站在他這邊的。


陳管家不著痕跡地看了謝景辭一眼,默許了他的小動作,他掃視面前一排人。


“你們先走吧,之後有事我會再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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