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等池非嶼結束會議後,發現謝景辭已經睡著了,他有些無奈,哪來這麼多覺的。


池非嶼合上筆記本,早上喝過咖啡,他這會兒毫無困意,工作也告一段落,池非嶼想著怎麼打發時間,餘光瞥見床頭櫃上的書,他將其拿起。


他打量著書的外殼,這不是他帶來的,那應該是謝景辭的,很難想象對方居然有耐心看這一類書。


池非嶼踱步走到沙發坐下,託著書翻過一頁。


書中的主角是位宰相,出生於皇後的母族,老皇帝臨終前將年幼的太子交付給他,便駕鶴西去。


宰相帶著小皇子在群狼環伺的皇宮中生存,對著自己小上十歲的小皇帝鞠躬盡瘁。


池非嶼看著眉心不自覺皺起,這小皇帝也太扶不上牆,十四歲還鬧著要宰相陪他睡覺,宰相居然還慣著,這是哪來的野史。


他蹙著眉頭往下看,小皇帝逐漸長大,終於將軍權收入囊中,宰相功成身退,想乞骸骨歸隱山田之中。


這點池非嶼還是很認可的,自古帝王多疑,功高蓋主者很難有善終,但誰知皇帝非但不同意,還把人直接關了起來。


接下來皇帝屏退下人,摁著人親上去,在龍椅上顛鸞倒鳳,各種直白露骨的詞堆砌在一起,呻吟調情的描寫更是不堪入目。


池非嶼一把將書合上,坐在那好半天沒有動作,他唇角崩得筆直,猶豫片刻後,他將書翻到後半段,一目十行地掃過,這次地點換成御花園。


皇帝逼著宰相看著水中的自己,動作大開大合,什麼水聲潺潺,布料摩挲,啜聲連連。


池非嶼都快不認識這些詞了,他又隨意翻了幾頁,龍床上,馬背上,獵場中,畫舫上……一個花樣跟一個不一樣。


他合上書,望著謝景辭的目光逐漸復雜。


謝景辭喜歡看這種書?對方……喜歡男人?


池非嶼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他抿著唇將書放回床頭,踱步走到窗前,各種信息量都太大,他要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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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辭一覺睡到五六點,他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晚飯有些意外。


池非嶼居然這麼早就把晚飯買回來了。


他左顧右盼沒找著池非嶼人,聽見浴室有水聲,他扯著嗓子問了一句,“老板,你多久洗好。”


池非嶼停了一會,才回答,“馬上。”


謝景辭起身收拾衣服,想著等會正好洗個澡,他收拾完,池非嶼正好出來,他想跟對方打個招呼,卻發現對方怪怪的,但具體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池非嶼見謝景辭盯著自己,他低咳一聲,“快去。”


謝景辭哦了一聲,走進浴室。


脫衣服時,他終於想起哪裡奇怪,前兩天池非嶼都是敞著上衣出來的,因為浴室太熱,對方會在外面涼一會兒才扣上紐扣,但今天池非嶼扣子一直扭到最上面一個,他就說怎麼看著別扭。


這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謝景辭也沒多想,他將幹淨的衣服放到一旁,打開花灑,水流匯聚在瓷磚上,謝景辭聽到細微的聲響,他一回頭發現衣服掉下來了。


他趕忙將衣服拾起來,發現褲子湿了一大半,湿的地方還是屁股那。


謝景辭嘆氣,另一套睡衣剛洗上,這下他沒褲子穿了,不過明天應該都能幹,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洗完澡,很自然地捧著髒衣服出來。


池非嶼一抬頭就看見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在自己眼前晃悠,對方的上衣堪堪蓋住臀部,隨著謝景辭的走動,衣擺搖晃,隱隱可以看見裡面的風景。


他立即撇過目光,開口道:“把褲子穿好。”


謝景辭一邊把衣服塞進洗衣機裡,一邊回答,“都湿了,得明天才能幹。”


他感覺腰間有些痒,抬手撓了撓,衣服被他掀開大半,露出半截腰肢。


謝景辭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池非嶼都看過他的卡通內褲了,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


池非嶼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縮進掌心,他舌尖抵著上顎,目光盯著桌上的飯餐,似乎要看出個花來。


謝景辭走到池非嶼旁邊坐下,兩腿一盤,感慨著,“還是外邊涼快,浴室裡也沒個排風,洗得都不知道是汗還是水。”


池非嶼喉結滾動,嗓音帶著些沙啞,“把腿放下去,好好吃飯。”


“……哦。”謝景辭乖乖聽話,他歪過頭去看池非嶼,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怎麼聲音聽著有些啞。”


池非嶼扭過頭,“我沒事。”


謝景辭心底嘀咕,看著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一頓飯,謝景辭吃得渾身不自在,先是他想喝水,拿到池非嶼的杯子,對方直接將杯子推到一旁,再有他們夾到同一塊肉,池非嶼光速撤回,似乎晚上一秒就會出事。


謝景辭盯著收拾桌子的池非嶼看,那股違和感越來越強烈,他問道:“誰又招惹你了?還是說出了什麼麻煩,你今晚好奇怪。”


池非嶼的動作有一瞬間停頓,但很快就被他若無其事地遮掩過去,他回答:“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行吧。”


謝景辭感覺池非嶼這話有水分,但他本就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玩了一會兒,就將這件事拋著腦後。


到了熄燈睡覺的時候,謝景辭在黑暗中,不自覺扭了扭身子,抱緊被子,已經忘淡的鬼故事在這時卷土重來。


他默默用被子將自己裹住,小聲問道:“老板你今晚介意床上再多一個人嗎?”


“介意,你睡相太差。”


謝景辭不死心,“你後半夜不是睡著了,那時怎麼睡,你今晚再怎麼睡唄,我都可以的。”


池非嶼想起昨晚,他是把謝景辭抱在懷裡,對方才安穩下來……


“不行,自己睡,實在不行你把你那邊燈開著。”


謝景辭睜大眼睛,不相信池非嶼居然如此絕情,他哼了一聲,把自己裹得更緊,嘴上還在貧,“你要失去我了。”


池非嶼裝作沒聽見,閉上眼準備睡覺,但耳邊一直回響著謝景辭翻身的聲音,對方床上像是生刺了一樣,同一個動作就沒保持住超過一分鍾。


他被迫聽了一個多小時,睡意都到被謝景辭攪合沒了。


池非嶼煩躁地坐起身,開口道:“過來。”


謝景辭昂起腦袋,眨了眨眼,下一秒就卷著被子往池非嶼那一撲,抱著池非嶼的腰蹭來蹭去,“我錯怪你了,你是大好人。”


池非嶼深吸一口氣,忍著沒把人扔出去,他用被子把謝景辭一裹,推到床裡邊,開口道:“睡覺。”


謝景辭這下安穩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隻是他動作一樣的豪邁,再次把池非嶼逼到床邊。


此時已經快一點,連著兩晚沒睡好,池非嶼心情不太愉快,他按住謝景辭的胳膊,將人禁錮在懷中。


算了,不跟傻子計較。


第67章


謝景辭難得醒得比池非嶼早,他感覺有東西壓著自己,挪動身子想出來,卻被摟得更緊。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面前的胸膛,目光有些茫然,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搞明白是池非嶼在抱著他。


對方的手臂橫在他腰間,手掌按著他的後背,腿壓在他的雙腿之上,根本不跟他逃脫的機會。


謝景辭試著推了推,然後他就被摁著撞進池非嶼懷裡,鼻尖磕到對方鎖骨上,酸痛感襲來,謝景辭一下子清醒了。


他捂著鼻子,沒好氣地拍了池非嶼一下。


池非嶼睫毛顫動,似乎要醒來,但他大概是真累了,下颌蹭了蹭謝景辭的發絲,低聲說道:“別鬧。”


接著就沒了下文。


謝景辭無奈,他怎麼感覺池非嶼睡得半夢半醒時就喜歡把他當抱枕,不過大人魚撒嬌也挺可愛的,他就讓讓他吧。


被抱著什麼都不能做,謝景辭也沒有困意,就這麼待著實在有點無聊,他盯上池非嶼的紐扣,解了扣,扣了解,重復著無聊的小動作。


在謝景辭解開第三顆扣子時,他的手突然被抓住,一抬頭對上池非嶼幽深的目光。


“你在幹什麼?”


謝景辭眨眨眼,“玩扣子?”


池非嶼松開謝景辭的手,從床上坐起,單手將扣子扭到最上面一顆,“別亂動。”


“……哦。”


謝景辭撐起上半身,看著池非嶼拿起衣服到衛生間換,不由有些迷惑,池非嶼今早怎麼跟黃花大閨女似的。


他想了會兒沒想明白,大概每個人總有那麼幾天吧。


謝景辭爬起來收拾行李,他們今天要乘大巴去隔壁的水族館,他記得大巴好像是九點半發車。


他把衣服疊好,往行李箱裡放,目光時不時飄向衛生間緊閉的門。


看到池非嶼出來,謝景辭剛想開口,對方搶先說道。


“衣服我自己收拾。”


謝景辭低頭望了眼懷裡的衣服,又看了眼走過來的池非嶼,默默將衣服遞給對方。


他心底嘀咕著,果然還是很奇怪。


謝景辭已經將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好,他搜羅著小玩意往包裡放,瞥見床頭櫃上的書,謝景辭走過去,將書也塞進包裡。


池非嶼看到這一幕,手上的動作有一個明顯的停頓,他低下頭,加快收拾的速度。


謝景辭拉好拉鏈,環顧四周,感覺都差不多了,他見池非嶼還沒搞定,催促道:“快點,要發車了,我們早飯大概來不及吃了。”


“不用著急,去水族館和回莊園都是自行約車,車費報銷。”


謝景辭聞言,噗噗憋笑,“你是不是受不了車上的氣味,選擇加錢了。”


池非嶼不置可否,繼續整理行李,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車上氣味太雜,不過更多還是因為……


他眸光微閃,回憶起當時靠著謝景辭的場景,那時他沒有其他想法,但下次還是減少近距離接觸比較好。


謝景辭完全不知道池非嶼已經腦補完一出大戲,他推著行李箱,興衝衝地坐上出租車。


他衝後邊的池非嶼招手,結果對方徑直坐上了副駕駛,謝景辭的手懸在空中,愣愣地望著池非嶼,心中反思。


最近他有招惹到對方嗎?難道說昨晚睡覺,他又把人揍了一頓?


謝景辭陷入自我懷疑,池非嶼雖然不能說沒跟他鬧過脾氣,但這次明擺著拉開距離還是第一次,在他睡覺的期間,究竟發生什麼了?


他盯著池非嶼的後腦勺,苦思冥想,還是沒有頭緒。


憋到下車,謝景辭忍不住上去追問。


“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到你了?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


“……沒有。”池非嶼接過謝景辭手中的行李,又補充一句,“就是有點睡眠不足。”


謝景辭將信將疑,“真的嗎?”


池非嶼嗯了一聲,放慢腳步和謝景辭並肩。


是他反應過度,居然讓謝景辭起疑了,池非嶼抿唇,心底想著,慢慢過渡也行,不急於一時。


謝景辭瞄了一眼池非嶼,沒再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放過對方,他帶著人往檢票口走,正巧碰見混在人堆裡的陳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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