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餘年臉熱,拉了謝遊的手擋住臉,“我都不記得了!”


  沈味笑得更歡暢了,“我記得,小少爺的事,我都記得非常清楚。”


  這時,手機的鬧鍾響了。餘年突然想起來,“光顧著聊天,孟哥走的時候還提醒我,要記得轉發赫西的官博來著。”他又補充,“幸好我聰明,定了鬧鍾。”


  謝遊記的比餘年還清楚些,“赫西的廣告片要正式投放了?”


  餘年一邊低頭操作手機,一邊回答,“對,五月底就已經拍好了,一轉眼現在都八月十六號了。”


  赫西官博正式發布了餘年拍攝的廣告片沒多久,轉放量就破了五千,評論數更是直奔六位數而去。


  “——我哭了,這是什麼神仙廣告!年年開著敞篷超跑,白襯衫淺色短褲,取了墨鏡下車,晚霞當背景,我正想著這特麼是什麼花花公子的打扮。下一秒,年年就換上了一身復古西服。經過走廊,進到奢華的宴會廳時,我特麼呼吸都忘了!”


  “——後悔當年語文沒學好,除了啊啊啊啊和臥槽臥槽,還有太美了,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詞能形容我年年的美貌和氣質!”


  “——痴迷!我已經把這個廣告循環十幾遍了,真的跪了,年年到底怎麼長這麼好看的?這種老錢家族的小少爺,年年真的再適合不過了!不行,我再看一遍!”


  “——被圈粉了,姐妹們接好我!餘年真的不給顏狗活路!”


  而在赫西廣告片正式發布的第三天上午,黛铂也在上午九點準時,公布了餘年成為新一任黛铂品牌代言人的消息。


  隨後,趁著這股熱度,不少營銷號都在趁熱寫小論文賺流量。


  “吃瓜組:總結了餘年出道以來代言的品牌,發現數量不多,也就差不多十個,但質量奇高!隨便拉出芙納詩、歐慕、日曜或者翡冷翠,都非常拿得出手。更別說奢侈品的豪門赫西,以及才官宣了新全球代言人的黛铂!


  反正吃瓜君已經酸了,估計以前嘲笑餘年接不到代言,是low比、糊穿地心的人也酸了吧?不過想想也是,實力和顏值都是頂配,還能參加斯裡曼的時尚沙龍,時尚資源自然不能小覷!”


  各類小論文層出不窮,施柔看得很起勁,遇到精彩的還會給餘年念兩句。


  “因為赫西和黛铂兩個代言,最近兩天年年你的熱度很高的!然後趙書亞的粉絲又來慣例碰瓷了,真的,哪兒哪兒都有她們!”接著,施柔高度概括道,“她們來碰瓷了,年糕們甩了年年你的實績圖上去,秒殺加碾壓,對方灰溜溜跑了,越級碰瓷再一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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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柔說完,又撐著下巴,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一想到一會兒又要見到趙書亞,我這心情啊,就非常鬱悶!”


  餘年正拿著手機在和謝遊聊天,聞言抬眼笑道,“那柔柔姐你就把眼睛閉上,糟心的人我們不看,傷眼。”


  施柔被逗笑,“好主意!不過我總覺得來者不善,年年你要注意啊。”


  等節目開始錄制,現場的效果和氛圍都非常好。古益延和甘州都是內斂謙和的文人性子,不愛搶話。遇到古物涉及的歷史內容和淵源較多時,古益延還會主動讓甘州和餘年來講解。


  趙書亞是第六個上臺的,一幅古畫被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展示臺上。主持人道,“現在,有請第六位藏寶人介紹一下這件寶物。”


  趙書亞穿盤扣長衫,典型的復古風,他握著話筒,“大家好,我是趙書亞,我的父親是東南美術學院的教授趙春明,他和我爺爺趙國棟,都是畫國畫的。而這一幅畫,名為《夜宴圖》,是我爺爺年輕時,數次登門、重金求得的珍寶,一直珍藏在家裡。”


  主持人應和,“如果真的是傳說中的《夜宴圖》,那確實無比的珍貴!”


  “是的,”趙書亞點頭,自豪地說道,“《夜宴圖》作者的另一幅稍次的畫作,在元嘉拍賣會的一場書畫專場上,拍出了1.9億的天價。”


  現場觀眾席傳來了一片驚呼。


  主持人是清楚趙書亞、趙春明和餘年之間的間隙的,聽見這一句,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妙。他連忙接話道,“這麼多年來,都說《夜宴圖》極為珍貴,那現在,就有請我們的鑑定師,為我們講講,這幅畫到底有什麼珍貴之處!”


  甘州拿起話筒,聲調徐緩,“我們能看到,《夜宴圖》被放上展臺時,是連同存放的玻璃展覽櫃一起抬上來的。因為它成畫年代久遠,十分脆弱,稍有不注意,就會有所損傷。”


  趙書亞笑容燦爛,“是的,我把這幅畫拿出家門時,爺爺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毫發無傷地帶回去。”


  甘州點點頭,繼續道,“《夜宴圖》畫的什麼呢?畫的是當時的皇帝和群臣,在宮殿裡宴飲,所以叫這個名字。但這個畫面卻毫無喜慶,反而是極為悲愴。


  為什麼呢?大家可以看到,畫面中央是一個拿著酒杯的男子,他是誰?大將軍宋止戈。他在飲下這杯君王賜下的酒後,就領兵北上,御北方蠻族的三十萬鐵騎於國門之外,保全了家國黎民的同時,自己也馬革裹屍還。至於這幅畫的作者,”


  甘州偏頭朝向餘年,“我喝口水,下面的餘年老師你來說。”


  餘年接下話來,“這幅畫的作者是餘泓之,是當時的光祿大夫,從一品,也是著名畫家。剛剛甘館長說到的大將軍宋止戈,是餘泓之的三女婿。


  當時強敵扣國門,宋止戈鎮守邊關,歷經多次苦戰。開戰三個月後,雙方決戰於歸雁關。宋止戈斬敵軍帥旗、取敵將首級,力竭後戰死。隨夫鎮守歸雁關的宋夫人餘氏顯陽,登上城樓,以極大的魄力,在危急時刻統領戰局,一直到獲得勝利。但最後,餘氏顯陽死於暗箭,腹中胎兒也未能降生。


  消息傳回後,滿朝悲拗,皇帝為宋止戈及其夫人餘氏追封。光祿大夫餘泓之聽聞消息後,連夜畫下這副《夜宴圖》,擱筆後失聲痛哭,泣不成聲。


  這便是《夜宴圖》背後的故事。”


  主持人道,“雖然這隻是簡單一幅畫,卻凝聚著以吾之軀守國門的悲壯,凝聚著痛失親人的淚水,更凝聚著我們民族代代相傳的精神。”


  趙書亞接話道,“是的,極為珍貴,所以我爺爺給這幅畫的估價是2.5億左右。”他笑了笑,視線掃過坐在鑑定師席位上的餘年,眼裡多了幾分倨傲和譏诮,嘴裡說道,“但不管能賣兩個億還是三個億,甚至四個億,我都不會為了錢,轉手賣出去!”


  “餘年老師,您覺得我這樣的想法好嗎?”


  餘年對上趙書亞的視線,拿過話筒,答道,“想法是很好的,不過,畫是假的。”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塊小甜糕


  觀眾席傳來明顯的騷動, 臺上,趙書亞的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僵硬。


  他先是小幅度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隨後扯出一個假笑, 才拿起話筒道, “餘年,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直呼姓名。


  在《藏寶》這個節目的第一期, 也鑑出過兩三件赝品,主持人有經驗, 反應也很快,著手往專業的角度上引,“餘年老師判定這幅畫是赝品,請問有什麼依據嗎?”


  餘年語氣淡淡, “有。這幅畫迄今為止, 一直都在作畫者的後代手中,未曾流出,不存在‘重金買走’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判定, 這位藏寶者手裡的《夜宴圖》,是假的。”


  餘年話音剛落,主持人還沒接話, 趙書亞就先出了聲。他有些支撐不住文雅的面具,眼神陰鸷, 話裡更多了兩分咬牙切齒。


  “第一,你坐在鑑定師席位上,便有做出公正判定的責任。看都沒看一眼, 你是開天眼了,就能確定這是假畫?


  第二,你怎麼就確定,《夜宴圖》真跡一直都在作畫者的後代手中?


  第三,我爺爺當年知曉了這幅《夜宴圖》的下落,多方尋找,花了重金,求了又求,才終於把畫從原主手中買了下來。你怎麼就確定,賣畫的人不是作畫者的後代?”


  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我不會容忍這樣不公正、不切實際、含有極大個人主觀情緒的鑑定。你說畫是假的就是假的,那我們趙家不就成了笑話?”


  主持人抓住這個間隙,拿回現場主動權,開口道,“餘年老師判定這一幅《夜宴圖》是假畫,那麼,我們的古老先生,以及甘館長,判定結果又是什麼呢?”


  趙書亞也再次看向了鑑定席,強耐著脾氣,等著古益延和甘州的判定。


  照例是古益延先開口,他神色嚴肅,徐緩道,“我贊同餘年老師的判定,這一幅《夜宴圖》並非真跡。”


  趙書亞臉色一黑。


  等甘州發言時,也道,“我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多說了兩句,“《夜宴圖》確實如餘年所說,一直都在作畫者的後代手中,未曾流出。”


  趙書亞面色鐵青。他攥緊了話筒,“三位不曾仔細研究,不曾近看,甚至是看都沒看一眼實物,就都判定這是假畫了?這讓我非常懷疑這個節目的公正性與專業性!”


  等到八月二十二號,《藏寶》第二期播出時,#餘年假畫風波#這個tag就被買上了熱搜第五,隨後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熱搜第一。


  “——#餘年假畫風波#臥槽被叫一聲老師就膨脹了?艹人設上癮了?瘋了?真以為自己是經驗豐富可以橫著走的鑑定專家?隨口汙蔑、態度倨傲,誰都知道,他餘年一直忌憚趙書亞會取代他的位置,這是有多狠毒啊,才會在國家臺的節目上,信口雌黃,生生將一幅價值兩個多億的名畫,說成是假貨!餘年滾出娛樂圈!”


  “——#餘年假畫風波#趙書亞的粉絲就別帶節奏了,說餘年忌憚趙書亞的,是越級碰瓷碰多了,真以為自己夠得上和餘年一比高下了?怕不是幻覺!另,支持年年的判定,我們相信,年年足夠專業。再另,被鑑定出赝品的又不隻他一個,就他買熱搜買水軍,錢多?”


  “——#餘年假畫風波#我真是服了趙書亞了,參加《讓我來唱》被餘年五分淘汰,是我絕對不想再看餘年半眼。他真的臉皮強韌,又主動湊過去了,這下,畫是赝品哈哈哈!不過趙書亞和他爸,話裡話外,隱晦不隱晦,都在說餘年窮得眼裡隻剩錢,被文人不齒,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餘年假畫風波#那個,非哪家粉,純路人。我就隻想說,大家不會覺得奇怪嗎?說餘年是和趙書亞有仇,所以才一口汙蔑畫是假畫,邏輯沒問題。但古老先生和甘館長為什麼也這麼說?我覺得,說不定這畫真的是假的……”


  網上吵得一團亂,孟遠在電話裡也是暴躁,“這個趙書亞真的毒,砸錢買水軍都不帶心疼錢的,打定主意想挑事兒!”


  餘年正在去山區的路上,飛機轉火車,又轉大巴,現在車顛簸著開在狹窄曲折的山道上,頭有些暈,說話也不太有力氣。


  “謝遊查到了,趙書亞和趙春明父子兩個打的主意,一是到節目上給我添堵,順便嘲嘲我,等節目結束後,再帶節奏。”


  “順便再炒一波人設?”孟遠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過來,“家裡藏著一幅兩個億的古畫,還不賣,一家三代都高尚,不為金錢所動啊!真是書香門第,一股清流啊!順便再踩你幾腳是吧?我呸!”


  餘年看著車窗外陡峭的山壁,接著說道,“第二就是,這幅畫他們表面上說著不賣,但實際是要賣的。選出了三個買家,但給價都不算太高,估計達不到他們的理想價格,所以一直沒賣出去。”


  孟遠:“所以巴巴地想上節目來,給這幅畫宣傳一下,提提價格?”他自言自語,“臥槽,他們孟爸爸我,也挺久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一家人了!打算得真精!”


  餘年“嗯”了一聲,“而且,他們估計心裡有數,這幅畫有一定的可能,是假的,所以想趁著這幾年收藏市場回暖,趕緊高價賣掉。”


  “還有比國家臺更好的宣傳平臺?沒有!這算盤打得叮當響啊!”孟遠琢磨了兩秒,又笑起來,“可惜啊,年年你一眼就看出來了,畫是假的!這趙家滿算盤珠子,就隻有撒一地的份兒了!”


  他想到什麼,“你是不是已經進山了?山裡沒信號的話,也別急,我在外面幫你頂著的,你就安心。要是——”


  後半句還沒完,就隻剩了一陣雜音。


  餘年看著隻剩了一小格的信號圖標,無奈笑了笑,繼續靠著座椅靠背閉目養神。


  日曜手機公益項目的目的地叫新豐村,在綿延的鳳首山深處,都是山地,海拔高,交通閉塞,環境惡劣,資源匱乏,自然災害還頻繁。一行十幾個人到達新豐村時,天色已經擦黑。


  沒有網,信號時有時無,又車馬輾轉的,眾人都極為疲憊,簡單洗漱後,就各自休息了。


  與此同時,微博上已經是風雨一陣接著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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