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飯菜在下去了五分之一後,阮清就側過頭將頭埋在了許賀的懷裡,一副不願意再張嘴的模樣。


而且這次哪怕是怕段明生氣,也沒有再將腦袋伸出來了。


因為阮清將頭埋在許賀懷裡的原因,許賀自然是沒辦法給他按摩了,許賀看了看懷裡不願意出來的小腦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溫柔又寵溺的揉了揉阮清的腦袋,還用紙巾擦了擦阮清的嘴角。


而段明則看著碗裡基本上沒少多少的飯菜皺了皺眉,吃的實在是太少了,少的根本不是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飯量。


他看了一眼明顯不願意再吃的人,最終還是放下了飯菜,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藥。


治療煙霧病的藥並不隻是吃一次就可以了,基本上都是按照一日三次的吃,而且是在飯後吃。


熱水是之前喂藥時就弄好了的,段明直接就將衝劑給兌好了。


不過因為是開水,還有些燙,所以段明將衝劑放在一邊,先將那種圓形的白色藥片遞給了阮清,順帶還遞給了阮清一杯溫熱的水。


然而阮清沒接,依舊埋在許賀的懷裡不願意出來。


阮清並不是沒有看見,他在段明拿藥時就抬頭好奇的看了一下,見藥是拿給他的後才重新埋回了許賀的懷裡。


顯然是不願意乖乖的吃藥。


其他事情可以隨著少年性子來,但是吃藥這事絕對不行,剛剛的事情再來一次許賀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發瘋。


許賀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溫柔的將人給拉了出來,“我們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阮清頓了一下,小聲的開口問道,“……這是什麼藥?”


許賀耐心的解釋,“治療你頭疼的藥,吃了就不會再頭疼了。”


阮清眸子裡泛起了疑惑,他看向許賀疑惑的開口道,“我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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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賀微微點了點頭,“所以你要好好吃藥才可以好起來。”


阮清‘哦’了一聲,乖乖的接過了段明遞過來的藥,接著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就在他準備拿過段明手中的水把藥咽下去時,他直接把藥給吐了出來。


太苦了,苦中還帶著一絲惡心的味道,難吃的阮清精致的小臉直接皺成了一團。


段明看著被吐在地上的藥沉默了好幾秒,最終深呼吸一口氣,重新拿了一顆藥遞過去。


然而這一次阮清說什麼都不接了,一向乖巧的他在這一刻完全不乖巧了,甚至還任性的鬧起了脾氣。


“好苦,我不要吃。”


少年在昏迷的時候喂藥就十分的艱難,也依稀能猜出他不喜歡吃苦的東西,但是沒想到醒著也依舊這麼艱難。


這次哪怕是段明冷冷的板著臉,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如果是其他人幾人根本不想管,甚至是直接採取暴力的手段讓對方‘自願配合’。


可偏偏這位嬌弱的小少爺才剛剛發過病,此時虛弱的很,小臉都還是白的,顯然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的,也禁受不住任何的強迫。


而且他們看著臉色白的有些透明的人,也完全沒辦法狠下心來使用粗暴的手段,隻能好聲好氣的哄著。


然而溫柔的手段對少年來說是沒有用的,許賀耐心的勸了半天,都沒能讓少年同意吃藥。


少年就好似知道了他們會寵著他一般,比一開始任性多了,說什麼也不要吃藥。


不吃藥是絕對不行的,就在許賀準備再次勸時,旁邊的周錦辰不耐煩了,直接奪過段明手中的藥,接著他捏住阮清的下巴強硬的迫使他張開了嘴,將藥塞了進去。


阮清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臉上滿是驚慌和害怕,眸子裡也快速蒙上了一層水汽。


顯然是被周錦辰給嚇到了。


阮清感受到下巴傳來的疼痛後,下意識想要逃脫周錦辰的禁錮,然而周錦辰的力道大的他連動一下都困難,更別提是逃開了。


阮清兩隻手都用上了,也沒能撼動周錦辰分毫,一時間他眸子裡的淚水都更多了幾分,看起來更加的可憐了。


然而這一次也沒人幫他了,就連許賀也好似沒有看見他的害怕和無助一般,直接側過了頭。


周錦辰將藥喂進去後才松開了阮清的下巴,接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阮清,語氣充滿危險的開口,“你敢吐試試看。”


阮清湿漉漉的眸子滿是害怕,最終也沒有敢將藥給吐出來,任由苦味在嘴裡化開。


段明立馬將手中的溫水遞了過去,這次阮清乖乖的接過了水,就著水將藥片給咽下去了。


因為阮清折騰的太久,放在旁邊的衝劑也冷了下來,在周錦辰冰冷的視線下,阮清乖乖的把藥給喝了。


幾人見狀都微微松了口氣,讓這位小少爺吃藥實在是太痛苦了,比自己被人砍了幾刀還要痛苦。


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少年這麼怕苦,又這麼的嬌氣,在家的時候是怎麼乖乖吃藥的。


總不能每一次都是強硬的喂下去的吧?


許賀對少年以前的生活產生了一絲好奇,忽然就很想要知道以前的少年是怎樣的。


他們這裡沒有人認識以前的任清,也沒有任何關於任清這位小少爺的資料,唯一有的就是這位小少爺的筆記本。


似乎是小少爺用來記錄重要的事情的筆記本。


許賀依稀記得他們之前好像是將筆記本……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許賀不動聲色的掩下了眼底的神色,在幾人商討綁架那位男高中生的計劃時,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接著直奔記憶中的那個垃圾桶。


工地上的垃圾很多,大半都是工地廢棄的材料,放多久都不會腐爛,所以並不是天天都會拉出去扔掉。


許賀記得這兩天並不是拉垃圾的時間,那本筆記本肯定還在那裡。


然而許賀卻沒有找到那本筆記本,垃圾桶裡幾天前的垃圾都還在,唯獨少了那本筆記本。


除了被人撿走了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許賀在垃圾桶面前神色晦暗不明的站了幾秒,最終轉身離開了。


……


不知道是因為吃了苦藥的原因,還是被周錦辰弄疼了的原因,阮清的情緒十分的低落,整個人看起來都委屈巴巴的。


而且在吃完藥後就那樣拉著被子躺在床上,面對著牆壁,誰也不想理會。


跟他說話也完全不理。


甚至是幾人都商討好計劃回來了,他還是這副樣子。


幾人看著鼓起來的被子小包,一時間都有些束手無策。


他們可從來就沒有過哄人的經驗,唯一哄人的時候就是在剛剛少年吃藥的時候,還完全沒用。


許賀坐到了床邊,看著阮清溫柔的開口,“還在生氣呢?”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就好似已經睡著了一般。


但幾人都知道少年沒有睡著,畢竟少年的呼吸聽起來並不像是睡著了。


許賀繼續溫柔的開口道,“剛剛是我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許賀雖然哄著人,但並沒有保證下一次不會了,他朝阮清伸出了手,“我知道那藥有些苦,你看這是什麼?”


阮清頓了一下,側目看向了許賀伸過來的手。


許賀的手裡是一顆糖果。


許賀見阮清看過來,立馬溫柔的將糖果放到了阮清的手中,像是哄小孩般開口道,“吃了就不苦了。”


阮清看著手中的糖果,委屈的撇了撇嘴,接著坐起來直接將糖果塞回了許賀手裡,像是命令僕人一般抬起下巴任性的開口。


“給我剝。”


許賀也沒有生氣,他立馬將糖果剝開,溫柔的遞到了阮清的嘴邊。


阮清將糖含入了口中,嘴裡那股惡心苦澀的感覺淡了很多,輕蹙的眉眼立馬就松開了。


而本來隻是單純哄人的許賀則愣住了,手也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腦海中全是剛剛少年乖乖含住糖果的畫面。


少年淡粉色的薄唇微張,露出雪白的皓齒,隱約間還能看見粉紅的舌頭,接著輕輕含住了糖果。


甚至少年為了將糖果含進嘴裡,還伸出舌頭將糖果卷到了口中,看起來色氣無比。


而且因為糖果是他手拿著的,少年咬上來時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許賀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喉結微微上下動了動。


好軟……


許賀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時間就那樣僵硬的坐在床邊,沒有再說話了,也沒有再哄著人。


不過好在床上的人在吃了糖果後,沒有再像剛剛那麼委屈了。


不過就是有點兒太嬌氣了。


周錦辰看著忽然覺得牆壁顏色太難看的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直接站了起來。


段明見狀也站起身,隱晦的攔住了周錦辰,他幹咳了一聲別開頭,為阮清開脫道,“其實,我也覺得牆壁顏色有些難看。”


許賀就不一樣了,他直接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是有些難看,黑漆漆的。”


周錦辰:“……”瘋了。


這兩人都瘋了。


一個還沒裝修的地下室牆壁能好看到哪裡去,哪怕是在光的照耀下也依舊是黑的,確實是十分的難看。


但問題是為什麼他們要理會一個人質的要求!?


許賀沒有理會周錦辰那看傻子的眼神,他想了想看著阮清笑了笑,“我那裡有一些貼紙,一會兒我給你貼上,到時候就好看多了。”


實際上許賀並沒有什麼貼紙,但是這裡是繁華大道的樓盤,出了工地就是商城,貼紙這種東西並不難買到。


正好一會兒去綁架人的時候,是會路過商城的。


離幾人計劃綁架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雖然許賀想留下來陪著阮清,但顯然是不現實的。


這一次綁架風險極大,很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他也必須去幫忙。


工人進出都是要登記的,但是並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的登記,而是登記的工人小隊。


每天下午時候都會有工人小隊進行交接,幾人直接混入了交接工人的隊伍中,離開了工地。


周錦辰走著走著緩緩停下了腳步,接著回頭看向了工地地下室的方向。


他沉默了幾秒後拿出了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出去。


這一次任延慶肯定有了防備,想要綁人肯定風險極大,哪怕是他們一起,也不一定能順利的將人綁回來。


如果他們真的出了意外,就沒人給那位小少爺開門了。


在收到對方確定的回復後,周錦辰才將手裡揣進了兜裡,最終和其他四人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在五人離開工地不久後,有一道人影緩緩靠近了地下室。


第284章 驚魂大樓


◎逃出地下室◎


阮清在幾人離開後就想要將藥給吐出來,然而他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反而是因為幹嘔弄的自己再次頭疼了。


阮清擦了擦眼角因為幹嘔泛起的淚水,有些無力的靠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


那絕不是什麼治療普通病症的藥物,雖然他沒有記憶,但在藥味在嘴裡化開時,他的大腦中莫名的浮現出了兩個字。


抑制。


那藥似乎是有很強的抑制作用,就好似在抑制著體內的什麼東西。


他失憶說不定就是因為那藥物。


這群人太可疑了,他們不允許他不吃藥,也不允許他離開這個房間,哪怕是他各種示弱撒嬌的試探,那五人也完全沒有要放他離開這裡的意思。


甚至……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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