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方清遠似乎也同樣看不見那道紅色的影子,他看著眼前乖乖的人,壓下了心底的戾氣,因為他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第一高中》副本的校霸蘇清,那就證明他能在副本中出入,還能在不同的副本中變換穿梭。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無限恐怖遊戲的玩家。


方清遠雖然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特殊玩家,卻也聽說過這類玩家,這類玩家並不會和普通玩家一起進入遊戲,也和普通玩家有著不一樣的身份,大多都是會成為副本的NPC。


就像眼前這個人一樣。


如果他真的是特殊玩家,那他就絕對不可能愛上一個副本NPC。


而且方清遠懷疑這個人就是天價懸賞任務裡的那個人。


方清遠看著眼前的人,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你知道嗎?天價懸賞任務少了兩個了。”


“一般懸賞任務隻有被完成了才會消失,亦或者,發布懸賞任務的玩家已死亡。”


無限恐怖遊戲的玩家積分是不可剝奪的,也不可繼承,隻能由玩家自願轉贈,玩家死亡後賬戶的所有積分都將被系統清零。


而懸賞任務自然也將不復存在。


比起懸賞任務被完成了,方清遠更偏向於發布懸賞的玩家已死亡。


“懸賞任務?什麼懸賞任務?”阮清精致的臉上浮現出茫然,似乎根本聽不懂方清遠在說什麼。


方清遠仔細分辨了一下,少年臉上的茫然沒有絲毫作假,他也找不到少年絲毫偽裝的痕跡,一時間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不是在裝傻。


但他沒有打小心底的疑慮,畢竟眼前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傳說中的特殊NPC,那他的演技絕對不會差,這種程度的試探沒有任何的破綻很正常。


若不是兩人的聲音太像了,再加上蘇清最後問副本boss名字的違和行為,方清遠甚至都不會懷疑蘇清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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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少年和男人親吻的畫面衝昏了頭腦,現在仔細想來到處都是問題和破綻。


如果真的愛那個叫苗厲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出軌,又怎麼可能在湖中與別的男人接吻。


畢竟要是沒人打斷的話,這兩人說不定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這根本就不是有一個深愛到願意為對方去死的人的行為。


這人,就是蘇清,哪怕沒有任何的證據。


“你就是蘇……”就在方清遠準備直接說開時,不遠處傳來了動靜,那是有人走近的腳步聲。


方清遠並沒有將阮清拉的多遠,隻是拽到了大路旁邊的樹叢後了而已,離大路也不過兩米的距離,能清晰的聽見腳步聲。


方清遠在聽見腳步聲後,隻能咽下嘴裡的話,他無聲的拉著阮清往樹後藏了藏,在確保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隱晦的側目看向了大路的方向。


是苗家村的村民。


走過來的村民們雖然不少,但卻沒有誰和誰結隊並排著走,都自顧自的朝著東南方向走著。


那不是修建房子的方向。


方清遠在村民們走遠後,壓低聲音問道,“他們去幹什麼?”


阮清不想回答,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小聲回答,“……下田種藥材。”


方清遠雙眼微眯,“藥材?”


“嗯。”阮清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怎麼擺脫男人一樣,他立馬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去下田了。”


阮清說完就要朝著村民消失的方向離開,其實他早就不需要下田了,苗辭遇會幫他下田,他連去都可以不用去,但這絕對是擺脫男人最好的理由。


然而他才走出幾步,就被方清遠拽住了手腕,直接重新拽了回去。


方清遠將阮清禁錮在大樹前,他一隻手拽著阮清的手腕,一隻手撐著在阮清的臉旁邊,身體微微壓低了幾分,聲音低啞暗沉的開口。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方清遠並不比苗辭遇矮,他幾乎高阮清大半個頭,高大的身影將頭頂的光線擋住,也將阮清完全籠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人忍不住升起不安和害怕。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姿勢。


雖然已經答應的讓男人成為小三兒,但那隻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


阮清慌亂的伸手想要推開方清遠,但他的一隻手被方清遠禁錮著,連抽都抽不出來,另一隻手的力氣對方清遠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或許,兩隻手也造不成威脅。


阮清長長的睫毛不安的輕顫,他別開頭避開方清遠那帶著侵略性的視線,接著小聲的解釋,“苗家村每一家都要出一個人下田。”


“如果有誰不去,會被村民用火燒死的。”


阮清說著說著,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害怕,似乎是很怕被村民們燒死。


方清遠直接頓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隻是不下田,竟然就會被直接燒死。


一般在副本中,這種詭異又危險的規則都十分的重要,這極有可能和副本通關線索有關。


“我和你一起去。”


阮清聞言臉上帶著明顯的遲疑和為難,他低下頭,嗫嚅的開口,“……我明天就要結婚了。”


雖然阮清沒有說全,但方清遠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明天結婚,今天就帶著個陌生的男人去下田,絕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在怕被人懷疑。


“可真是深情。”方清遠無聲的冷笑了一聲,“是吧?結婚前一天出軌兩個人的新郎。”


方清遠在‘出軌’兩個字上咬重了幾分,語氣也帶著明顯的譏諷,出軌的人又何談深情。


阮清的臉色瞬間又青又白,他死死抿緊自己淡色的薄唇,最終屈辱的低下了頭。


不去下田會死亡,方清遠自然也沒有再耽擱,不過他卻沒有讓阮清一個人走,而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一起朝著村民們集合下田的方向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一般人都不會聯想到兩人有什麼關系,倒也不至於引起其他村民的懷疑。


阮清也沒有了理由再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往集合的方向走去。


今天也依舊是苗辭遇帶頭,苗辭遇渾身都泛著冷意和戾氣,周身的氣壓極低,整個人看起來危險至極。


村民們在集合時,眼底都帶著一絲恐懼,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是下意識的站到了遠一點的位置。


苗家村對於站位是沒有要求的,不過村民們都習慣了站在之前的位置,所以位置基本上是一層不變的。


隻有今天不同,村民們在其他村民站好後,直接拋棄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自發的站到了其他村民的後面。


本應該處於廣場中心的隊伍,一下子就處於了偏邊緣的位置,看起來莫名有些喜感。


但對村民來說一點都不喜感,站在最前面的村民恨不得立馬換到後面去,但最終隻能面容扭曲,僵硬的站在原地,皮膚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過這種情況在阮清走近後,好轉了幾分。


苗辭遇看著走近的阮清,渾身的冷意和戾氣淡了幾分,但也僅僅隻是幾分而已。


他冷冷的開口,“你怎麼來了?不陪你心上人建房子?”


阮清直接就被問的一噎,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的開口,“……來下田。”


苗辭遇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到了時間就帶著村民們朝田裡走去。


田依舊是昨天那塊田,但田裡種的藥材已經全部枯死了,甚至還消失了一大半,看起來詭異無比。


如果隻是消失了還能勉強解釋說是昨晚被人拔光了,可那宛若缺水般枯黃的藥材預示著根本就不是被人拔光那麼簡單。


然而村民們一臉平靜,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到了田裡後就自發的下田了。


阮清本就隻是為了逃脫被威脅才說來下田的,根本就沒想著真正下田,也不敢下田。


他看著田裡什麼東西翻滾泛起的水花,下意識的看向了苗辭遇,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助和不安。


那模樣像極了幼崽遇到了自己害怕的事情,在第一時間求助家裡的大人。


阮清下意識的反應取悅了苗辭遇,苗辭遇將外套脫掉扔到了阮清懷中,阮清還來不及反應就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等他接住了才反應了過來,一時間整個人直接僵住了。


這可是在村民眾目睽睽之下,他卻抱著別的男人的衣服,如果傳到苗厲的耳中……


阮清想也不想就將衣服放在旁邊的田坎上,然而在他邁出第一步時,苗辭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抱著。”


苗辭遇的聲音很淡,幾乎是淡的毫無起伏,但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感,也給人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仿佛隻要阮清敢將衣服放在地上,就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阮清纖細單薄的身體微顫了一下,再一次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精致的臉上也帶著不安和掙扎,但最終他也沒敢將衣服放到地上去。


苗辭遇的聲音沒有壓低,村民們自然也聽見了,卻沒人敢抬頭說什麼,也沒人敢看旁邊田坎上站著的阮清一眼。


一時間田間安靜極了,隻剩下村民們種藥材的水花聲,以及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看起來就宛如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


玩家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但沒人敢掉以輕心,他們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摸清了苗家村的地勢,也摸清了苗家村的幾條規矩,自然也知道了苗家村在特定的季節需要下田。


這下田必定有什麼線索。


玩家們看著在田裡勞作的村民,沒敢走的太近,他們看了看田地四周,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線索。


因為他們來的比較晚,已經有田地種上了藥材。


戴眼鏡的男玩家走近種滿了藥材的田,接著便在田坎上蹲下了。


因為田被村民們踩過,哪怕已經種完了也依舊很混濁,混濁的看不清楚田裡有什麼,但卻能看清楚水裡偶爾冒起的水泡,以及那偶爾一圈圈蕩開的水花。


田裡……有東西。


田裡剩下的枯黃的藥材在種田時被村民們扔在了田坎上,戴眼鏡的男玩家拿起藥材,就想要往水裡探去。


不過他才剛伸出一半,他的手就被人死死拉住了,甚至整個人都差點被拉的摔在了地上。


戴眼鏡的男玩家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拉他的人,是短發女玩家。


短發女孩眼底帶著恐懼,她白著臉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村民的方向,戴眼鏡的男玩家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


剛剛還在種田的村民們,此時皆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那模樣就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戴眼鏡的男玩家心底一咯噔,他想也不想就遠離了田地幾分,村民們這才收回了視線。


玩家們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僅僅是剛剛那一眼,他們就直接冷汗都出來了。


這群村民太可怕了,可怕的光是看著就讓人生出一絲恐懼來,不過這也同樣意味著田裡絕對有重要的東西。


但這田卻是不能動,起碼不能在村民的眼皮子底下動。


就在玩家們驚魂未定時,耳邊傳來了‘咚’的聲音,那是什麼東西落入水中的聲音。


而這裡隻有田裡有水。


玩家們的心髒都提起來了,下意識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田坎上坐著一個昳麗的少年,他懷裡抱著一件明顯屬於男人的衣服,正拿著小石子,用力的朝田裡砸去,臉上還帶著不滿和憤恨的表情。


他不是在砸田,而是在砸田裡挽著衣袖種田的男人,似乎是在泄憤。


那小石頭砸在男人的身上後,才失重掉入了田裡。


村民們在聽見聲音後,齊齊抬頭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在看到被砸的男人是誰後,默默低下了頭繼續種田,就仿佛什麼也沒有聽見一般。


苗辭遇看著落入水中的石頭,抬眸看向了砸他的人,下一秒就直接愣住了。


少年大概是因為砸中了,如畫的眼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幹淨純粹。


明明是得逞後的惡劣微笑,卻笑的幹淨純粹,精致的臉絲仿佛絲毫不帶有攻擊性,再加上光線正好的原因,他眼底散著點點流光,仿佛擁有萬千星辰。


苗辭遇怔了好幾秒,最終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然而就是他的這個笑容,似乎是惹惱了坐著的少年,少年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他撿起旁邊的小石頭,就再次朝著男人砸去。


苗辭遇並沒有反抗,也沒有避開,就那樣任由阮清砸。


阮清砸了好幾次都是如此,一時間也覺得沒意思,抱著衣服再也不看苗辭遇一眼。


玩家們見狀體會到了差距,他們連碰都不能碰一下的田,村長的兒子砸了那麼多石頭卻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那個男人還在縱容他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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