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嗚嗚嗚,厭哥,回來了為什麼都不給我們說一聲。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有野哥,沒有我們這些朋友。”


  “嗚嗚嗚,厭哥你怎麼瘦了,你都快隻有小胖一半寬了。”


  “厭哥,你回家沒有被虐待吧。”


  “肯定被虐待了,傷口在哪兒,讓我看看,讓我對你施以愛的幫助……嗷!夏爺,輕點!


  抱著嚎兩句就算了,這怎麼還撩起衣服了。


  夏枝野直接使用暴力把那兩人從宋厭身上拎開:“別動手動腳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活膩歪了?”


  “不是,夏爺,我們倆就倆大直男,你瞎吃我們什麼醋啊,我們就是單純地關心厭哥。”趙睿文非常不滿夏枝野的霸道行為,“不過厭哥,你怎麼在這兒?你是又轉回來了?”


  “沒。”宋厭勾了勾肩上的書包帶子,“我就隨便回來看看。”


  “三中有啥好看……”


  “你傻啊,今天厭哥生日。”不等趙睿文說完,小胖就直接打斷道。


  趙睿文這才直接恍然,一拍腦門:“對哦!今天是驚蟄!臥槽,我說呢,那今天晚上還不走起!”


  宋厭:“?走什麼起?”


  趙睿文非常激動:“成人儀式走起啊!你現在已經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就要做真正的男人該做的事了!不然豈不是枉費了你千裡迢迢跑來找夏爺一趟。走,逢考必過走起,整兩杯,然後正好好幹正事!”


  趙睿文說得義薄雲天,慷慨激昂。


  小胖:“……?”


  宋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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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枝野:“……???”


  趙睿文這他媽是在幹嘛?


  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結果思想這麼猥瑣齷齪?


  最關鍵的是,他才沒興趣和夏枝野做什麼男人該做的事!


  宋厭紅著耳朵,狠狠踹了夏枝野一腳,轉身就走。


  趙睿文一臉懵逼:“厭哥這是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夏枝野一腳踹過去,“你厭哥臉皮薄你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拿出來亂說?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趙睿文一臉無辜,“不是啊,作為一個男人,成年第一天,終於不用開黑卡了,可以光明正大去網吧體驗一把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這也能挨揍?”


  “……?”


  剩下三人頓住身形,齊齊打了個問號?


  趙睿文越說越不能理解:“這可是十八歲了啊!男人十八歲的第一頁網吧通宵包夜難道不香嗎?叫上周子秋五黑走起難道不爽嗎?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


  長久的沉默。


  原來猥瑣齷齪的人竟是我自己。


  小胖長長地嘆了口氣:“厭哥。”


  宋厭冷淡道:“恩。”


  “對不起,我不該讓這種傻逼直男出現在你面前,我現在就帶他走。”


  “行。”


  說完,小胖就拖著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哪兒說錯了趙睿文,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夏枝野終於忍不住笑,摟過宋厭的肩膀:“怎麼,厭哥,要不要考慮一下在十八歲的第一個夜晚以另一種真正的男人該經歷的成人儀式?”


  去踏馬的成人儀式!


  不要臉!


  “……夏枝野,你要點臉!”


  宋厭狠狠一腳把他踹開,臭著臉,紅著耳朵,飛快往外走去。


  夏枝野連忙笑著跟上,摟住了宋厭的肩。


  兩個人時隔整整一年,終於再次一起走上了三中那條長長的林蔭路,再次走上了那條充滿煙火氣息的老街,再次走上了那條代表著家的歸宿的載酒巷。


  依舊是一個笑著,一個罵著,嬉笑怒罵,看上去似乎和從前的那些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隻是宋厭的身上再也沒有了那套三中校服,街道兩側的店鋪也都換了新的開張,載酒巷的巷口也寫了個鮮紅的拆字。


  那一天終究還是他們最後一次穿著一樣的校服從那條老街前走過。


  那一年被錯過了的少年時光也終究是往後餘生無論怎樣努力都永遠無法再找回的少年時光。


  因為歲月裡總有些東西在你無法看見的地方悄悄改變了。


  可是不變的永遠不會變。


  聽見他們的聲音的時候,小麻將依舊會捯饬著她的小短腿飛快地衝出來,一把抱住宋厭的腿,說道:“厭哥哥,小麻將好想你啊。”


  劉奶奶看見宋厭的時候,眼淚還是一下就心疼冒了出來,抓著他的手一個勁兒地念叨:“怎麼瘦成這樣了,你們家大人怎麼照顧你的,怎麼就能讓你瘦成這樣了呢。”


  狹小溫暖的平房院子始終還是那麼溫馨又擁擠。


  奶奶親手做的長壽面還是那樣好吃的味道。


  滿滿一桌子的生日宴,那些最好的肉,最有營養的食材,最精華的部位,依舊總是全都被夾進宋厭的碗裡。


  而劉奶奶也早就知道了這兩個小孩的不容易,所以吃完生日宴後,就帶著小麻將早早去休息,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這兩個實在是不容易的小孩。


  宋厭趴在臥室的窗臺,看著窗外的夜空,久久沒有說話。


  夏枝野來到他身側,以同樣的姿勢趴在他旁邊,問他:“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就是在想如果明年載酒巷真的拆了,你送給我的家是不是就沒了。”


  宋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可是夏枝野能聽出裡面的傷感。


  他牽過宋厭的手:“你跟我過來。”


  宋厭被他牽著到了客廳的沙發坐下,然後看著夏枝野打開了茶幾下的抽屜,緊接著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海藻綠的Omega手表。


  回憶起被夏枝野欺騙的經歷,憤怒瞬間就衝淡了傷感,剛準備把夏枝野再揍一頓,就被夏枝野連忙摟緊懷裡摁住:“我錯了,要打我過會兒再打,等我先給你看一個東西。”


  看個屁!


  宋厭伸腿就要去踹夏枝野,一本相冊立馬及時地出現在了他眼前。


  一本很久的相冊,看起來實在有些年頭了,封面上還用稚嫩的筆跡寫著一排“我的一家人”。


  宋厭停下動作:“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家。”夏枝野打開第一頁,指了指那張舊照片,“這是我媽媽懷我的時候,這是我爸爸。所以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然後呢?”


  “然後你再往後翻。”


  宋厭坐在夏枝野腿上,被他圈在懷裡,一頁一頁往後翻,全是他和他阿爸媽媽的照片,可以看出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可是他不知道夏枝野給他看這個的目的。


  正想發問,指尖就在看到一張照片時頓住了。


  照片是他們第一次被偷拍放在貼吧上的那張叫私奔的照片。


  這張照片的後面是他們在遊樂園參加親子活動的照片。


  再之後就是他睡著時被偷拍的照片,英語演講比賽拿獎的照片,演梁祝時穿喜服的照片。


  全部全部都是他的照片。


  也是這個相冊裡除了他和他的父母以外,唯一的存在。


  宋厭翻著相冊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夏枝野抱著他,在他耳側低聲說道:“這個相冊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後來我爸媽去世後,這個相冊就成了我心裡家的存在,所以我把你的照片放進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一起在一個家過一輩子的那種一輩子。”


  “和房子在哪兒沒有關系,和我們能不能在一個戶口本上沒有關系,隻和我們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還愛彼此有關系。”


  “我知道其實我們現在這個年紀說這些話挺幼稚,挺不靠譜的,但起碼我現在是認認真真地這麼想的,並且也會努力用一輩子去做到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本來我在北京預定了很好的酒店餐廳,準備了很浪漫的儀式和禮物,有小提琴樂隊,有蛋糕塔,有玫瑰花,有燭光香氛,但是誰知道你居然來個突然襲擊就回南霧了,搞得我現在像個不稱職的男朋友一樣什麼都沒準備。”


  “但還好這個東西我是隨身帶著的,想作為你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送給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


  “所以宋厭,你願意成為我的愛人,家人,一起走過一生的人嗎。”


  夏枝野的聲音那麼溫柔又篤定。


  像是桃花汛期的春水在夜裡潺潺流過,帶來一生的春光好風景。


  宋厭偏頭看向他,他也看向宋厭。


  然後宋厭發現他的眼睛怎麼這麼好看,好看得他情不自禁地低頭輕吻了一下。


  這個淺嘗輒止的吻很快就得到了最熱烈又最溫柔的回應。


  直到相冊掉落在地,窗臺盛開的玫瑰花悄無聲息地飄下了一片花瓣。


  宋厭俯在夏枝野身上,低低說了句:“夏枝野,這次我不小了,我的身體也好了,而且,我願意。”


  所以他想他們在這個春天美麗一場也無關緊要。


  作者有話要說:


  [1]:你在春天美麗一場也無關緊要引用自餘秀華老師的《相約春光》非原創


第80章 畜生


  夏枝野起初也是想溫柔一些,但兩個情意正濃的少年控制力並沒有那麼好。


  而當他意識到自己即將失控的時候,偏頭試圖避開,宋厭俯在他身上,低低地說了那一句:“夏枝野,這次我不小了,我的身體也好了,而且,我願意。”


  嗓音微喑,清冷的音色質感沾染上了春夜花開的味道,是邀請和許諾。


  夏枝野搭在他腰間的手掌不由得微用了力,喉頭輕滾一下,嗓音低而溫柔:“宋厭,你確定嗎?”


  這種事還要再問一遍,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宋厭沒那個臉皮把這句話說第二遍,紅著耳根就準備起身離開:“算了,不願意就拉……”


  然而話未說完,就被夏枝野一把拽回,摟著腰重新摁在懷裡,把未說出口的那些話語用雙唇封了回去,春夜裡的暗流變得洶湧起來。


  直到宋厭的體力再也承受不住,才精疲力盡地在夏枝野懷裡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宋厭覺得自己骨頭架子都要散了,渾身上下也疼,嗓子也啞了,動一動就跟要死了一樣。


  才知道在這個春天美麗一場無關緊要,但如果一晚上美麗三場,就很緊要。


  要命的那種緊要。


  他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等看見夏枝野端著粥開門進來的時候,眼神已經冷得可以殺死人。


  夏枝野一眼瞥見宋厭衣領在僅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膚上的紅痕,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得有些過分,心虛地咳了一聲,端著碗坐到床邊,摸了摸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後,問了句:“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宋厭冷著臉看著他:“你心裡沒點數?”


  “……”


  雖然自己昨天晚上很仔細很認真地給宋厭清理了,但畢竟都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而且因為事發突然,沒有戴那個玩意兒,萬一真有些什麼,那他這個男朋友就可以自裁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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