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就是這張臉有點麻煩,希望今天面罩大哥給她報平安的時候,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沒給改變相貌。


  她關閉電腦,開始環顧這間公寓。客廳、臥室、書房、盥洗室、廚房,雖然房間不多,但都挺大的。裝修也是盡善盡美,很簡潔,主要以原木色家具為主。她打開衣櫃和冰箱,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她想了一下,重新打開電腦,點擊線上商店。無論她點擊哪一間,商品都會以全息的形式展現在空氣裡。


  點擊購買,空氣微微震蕩後,虛擬的商品變真實,“啪”的輕輕落地。低頭看手表上的顯示,錢被扣了。


  就是這麼的方便,足不出戶,不用接觸人也可以享受一切。


  她給自己買了冬裝,買了口罩,還買了一些食物。把這些東西分別放進衣櫃和冰箱後,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赫然帶著兩枚戒指。一枚隱隱散發著白光,一枚隱隱散發著黑光。


  她微微有些驚訝。走的時候,明明摘下來了,放在床頭櫃裡。裡面還有三個聊天本,以及塞西爾送她的房契。


  為什麼……又回到她的手上呢?


  擔心這東西有定位功能,她打算現在就去遠遠的地方,把戒指扔掉。


  她把指紋輸進房門的密碼鎖後,換上冬裝,帶上口罩走出房間。


  面罩大哥還是不錯的,連車都給她買好了。她將地圖調出來,查看哪裡離她住的地方最遠。她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是克維納郡。


  一種不安迅速在心裡放大。


  面罩大哥要害死她了。


  她對著亂七八糟的地圖,無法辨識道路。現在的克維納郡和以前的可不一樣了。她點了一下屏幕,幹脆直接把疑問交給導航,“帶我去克維納郡最偏僻的地方,開啟自動駕駛。”


  話音剛落,導航就“滴滴”響了兩聲,同時汽車啟動,從地下停車場駛了出去。


  她摘下口罩,拿出包裡裝的面包和水,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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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汽車停在一個巨大的停車場,她疑惑地帶好口罩走下去,發現前方聚集著一堆人。


  她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問一下這是哪裡,就被後面湧上來的人群擠進了入口。她扭過頭,驚恐地看見入口被鎖上了,更多新來的人湧到入口處,一臉沮喪地在跟守衛說話。


  周圍的傳來議論聲,“這就是黑暗神建造的xx城堡?”


  “聽說一年才開放一次,而且隻開放庭院和一樓大廳。”


  “今天要抓緊時間了,每半個小時結束一批人的遊覽時間。我們不抓緊看,什麼都看不到。”


  “真幸運啊。”


  “真幸運。”


  南希有些自閉了,一年開放一次也被她趕上了。這是什麼絕世好運?但願塞西爾沒有無聊到用鏡子觀看遊覽盛況。也希望他戒了再用鏡子觀察信徒生活的習慣。


  不行,還得搬家,北地有被隨機看到的危險。海國也很危險,因為她不知道身上的標記解除沒?伊比利斯還能不能聞到她的味道。看來隻能去南大陸了,那裡的人們不能互相接觸,好耶。


  她胡思亂想著隨人群走到一處門崗。守衛刷了他們的芯片手表後,將一個小紅片貼在每個人的手上。


  南希又是眸色一沉。這個小紅片是信息採集器,指紋、相貌、身高、衣著,全部記錄在內。這樣可以保證任何設施遭到損壞後,可以瞬間找到罪魁禍首。


  但是這麼一採集,她的口罩就沒用了。不過塞西爾也不可能去挨個查看小紅片,他得多闲啊。


  想通這一點,她放松心情,隨著人流四下環顧,欣賞著這棟沒有住進去的城堡。


  城堡外開闊的場地不算太大,因為四周全部種植了各種樹木。小紅片除了採集信息,也是一個電子導遊。每到一處都會自動講解,聲音也隻有佩戴者聽得見。


  “城堡周圍種植著梨樹、杏樹、蘋果樹、橘子樹。每年四到五月開花,秋季結果。因為長了上千年,每棵樹的年齡都很長,開花後,非常壯觀。”


  南希望了一眼遠處光禿禿的樹木,每一棵都很古老,枝枝叉叉的。因為太過巨大,樹枝和樹幹都用神術撐著。塞西爾真的種植了許多可以結果子的樹。


  她跟著人群繼續走,走進城堡大廳。這裡原本是門廳和大會客廳,但是因為短期開放,家具周圍都被覆蓋上了屏障,隻能隔著觀看。


  幾乎所有的家具都是粉色的,牆壁也是粉色,深淺不一的桃紅、淺粉交織在一起,就像一道甜蜜的草莓蛋糕。


  “這在北地是非常少見的配色,”小紅片又開始介紹,“北地的建築都是單一的黑白灰配色。隻有這所城堡,外表是白色的,裡面是粉色的。”


  “這就不得不提xx了。我們都知道,這座城堡是給那位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建造的。可見,當時黑暗神是費了心的,但是,哎……”


  南希:“……”這是什麼導遊詞,還帶嘆氣的。


  “這個給你。”一道小小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她側過臉,看到一個蒼老幹癟的老人在偷偷遞給她小卡片。


  塞到她的手心後,老人就又去給其他人塞,但是許多人都像避瘟疫似的躲開他。


  南希低頭去看手中的卡片,是一張黑色的硬質卡,上面用紅色的字體寫著,【教會在騙人,現在的神明早從三千年前就成了墮神。】


  “每次在旅遊景區都會接到這玩意,”身邊一名遊客善意地提醒她,“快找地方扔了吧,被教會的人看到可不得了。”


  南希謝過他之後,把卡片揣進兜裡。


  城堡一層很快就遊覽完畢。她隨著人群從後門出去。在這裡,大家把小紅片交還給守衛,就可以沿著小道去停車場取車離開了。


  她趁著沒人注意她,把死亡之戒和卡片踢到一棵蘋果樹下,用土掩埋了,這才取車離開。路上經過一處天然湖泊時,她又下車將光明之戒投進湖水中,驅車回到公寓。


  ……


  濃鬱的夜晚來臨,正是夜禁十分,克維納郡的居民延續著古老的傳統,早早回到家中。整個城市燈火萬家,幾乎所有的燈都亮著,抵御邪祟的侵蝕。


  塞西爾坐在神座上,單手支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死亡之鏡。歲月沒有在他臉上刻下痕跡,隻是奪去了他眼中的神採。


  他的臉龐依然俊美無儔,漆黑的眼睛裡卻是死氣沉沉。自從南希無聲無息地消失後,他的眸光徹底黯淡下去,再也不曾為誰亮起來。


  三千年來,他一直查看著死亡之鏡,甚至每天守在冥土門口。隻要是人類,死亡後一定來到這裡,但是他從來也沒見過她。


  昨天他得到一個消息,一個潛伏在南大陸、北地和海國的神秘組織,似乎掌握著隕落神明留下的系統。


  他剛吩咐去查的時候,就得到了南大陸和海國也在追查這個組織的消息。但是很可惜,死的死,逃的逃。唯一抓到的活口還是邊緣人員,一問三不知。


  他靜默了一會兒,開始例行隨機查看信徒們。這是他幾千年來留下的習慣。即便他剔除了跟她的所有聯系,甚至連糖果都不想看見。但是一到深夜,他還是忍不住坐在神座上,漫無目的地看著巡視著信徒們的臉。


  一個人活不見人,死不見魂,她能去哪裡呢?


  修長冷白的手指輕輕碰觸著鏡子,龐大的地圖在鏡面展開。


  他隨意點了一下,地圖瞬間變化,顯示出克維納郡的字樣。他在蛛網般的地圖上又是輕輕一觸,鏡面再次變化,顯示出夜色中白色的城堡。


  塞西爾的眸光沉下去,這幾乎是他的一道傷口,可笑的傷口。


  他在拆除公寓後,也想把這座城堡拆除。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下去手,幹脆聽阿撒勒的建議,每年開放一次作為公用設施。


  他抬手去關閉這個畫面,他根本不想看到跟克維納郡有關的一切。曾經,他甚至想毀滅這座城市。


  手指再次碰到鏡子,指尖點到一個小紅點。這是鏡子收集的今日遊客的信息。瞬間鏡面變化,展示出一個家庭正在臨睡前說話的圖像。


  塞西爾臉上的不耐煩更多,再次去點鏡子。手指即將碰到冰冷鏡面的瞬間,畫面再次變化,一個不大的擺著原木色家具的臥室顯出來。


  床上睡著一位少女,她微微皺著眉,用手背擋著眼,似乎因為臺燈的光芒而睡得不舒服。


  塞西爾的手指僵硬地停下來,漆黑的眼死死盯著鏡子,雖然隻有半張臉,他還是認出了她是誰。


  南希,逃亡了三千年的新娘。


第96章


  “信息。”塞西爾沉聲說。


  鏡子微微晃動, 展示了幾行字符。


  瑞雅,女,十七歲, 無業, 北地人。


  “北地人?”塞西爾輕聲說。


  “還有嗎?”


  鏡面微晃了一下,展示出少女從下車到離開的全過程。塞西爾注視著少女將什麼東西掏出, 扔到樹根地下, 用土掩埋。他沉思了一下, 從神座上消失。


  下一秒, 他出現在白色的城堡後面。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 夜色非常濃鬱。寒風刮著樹枝, 發出尖利的呼嘯。隱藏在黑暗中的邪祟,窺見北地之主的降臨, 立刻躲得遠遠的。


  塞西爾走到蘋果古樹下, 一道光輕柔地將土裡掩埋的東西勾起,徐徐落在他的手心。


  他垂下目光, 沉默地注視著素面指環。這是他送給南希的戒指,冥土大門的鑰匙。如今像是垃圾一樣被丟棄在樹下, 他給她建造的城堡旁。


  他注視了戒指一會兒,拿起紙片, 瞳孔微縮,上面赫然寫著黑暗神是墮神。他心裡驀地有點慌亂,就好像自己是個不潔的東西一樣。


  這就是她扔掉戒指的原因嗎?


  塞西爾在寒風中站了片刻,轉身走入了更濃鬱的黑暗。


  幾秒種後,他站在了一間被橘色光芒填滿的臥室裡, 靜默地注視著熟睡的少女。她已經放下了遮擋眼睛的手, 很松弛的睡眠。


  床鋪像松餅一樣軟, 她陷在當中,身上蓋著同樣松軟的鴨絨被。一頭烏發海藻般地散開,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瓷白的臉上,投下弧形的陰影。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曾經他也是這麼站在布爾頓的臥室裡注視著她。


  時間一晃,三千年過去了,他還是站在同樣的距離注視她。她就像一道纖薄的影子,薄得看不清面孔。他越想看清,越無法看清。


  在漫長的等待中,他近乎絕望。甚至以為她死在了三千小世界裡,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靈魂無法到達冥土。


  但誰知道,她竟然就突然回來了。


  他想去叫醒她,問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剛在聊天本裡答應了他,第二天就消失了?還有,她為什麼一口氣答應了三個人?


  所有的疑問,在塞西爾摸到口袋中的指環後,悄然消失。


  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南希……已經不要他了。


  夜色緩緩推著時間往前走,塞西爾站在角落裡,注視著床上的少女。盡管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氣了又恨,恨了又氣,發誓再也不想她了。但在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不爭氣地把自己粘在了地上。


  走啊,走啊,他在心裡催促。


  他的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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