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自橫一聽,臉色就陰下來了:“她跟那個凌周真是老情人啊?”周自橫道:“這件事有點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明白,資料我現在讓人給你送過去,一會兒你自己看吧,還有這個楚穎,如果不是認真,不如算了,別整出事來,總之,你自己掂量輕重。”


徐助理低頭看了看腕表,這可都八點了,從下午一個腰杆筆挺的大兵送了個文件袋來開始,周總就沒出過辦公室,晚上飯都沒吃,送茶進去的小妹出來就拉響了一級警報,那就代表周總的心情極差,他們都得小心了。


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的人跟逃命似的,一個個跑的飛快,就他跑不了,得在這兒認命的陪著。其實最近周總心情都算不錯,他還說難得輕松了,也不知這兒又怎麼了,心裡正嘀咕,忽然辦公室的門開了,周總陰著一張臉走出來,直奔電梯,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徐助理不禁哆嗦了一下,忙跟了上去。跟到樓下,周總甩都沒甩他,直接上車,轟一聲,車子就衝了出去,這勁頭是找誰拼命去了。


周自寒真給氣著了,就不明白自己真怎麼落到這般田地了,他知道楚穎不喜歡他,不愛他,不樂意跟著他,可他就稀罕她了,除了一開始用手段脅迫了她兩回,後來他可真跟她掏心掏肺的。


她說有她的期間不能碰別的女人,他就真沒碰了,一開始雖然有些別扭,可現在也想開了,守著他家大寶兒一個也沒差。


就說這女人即便再冷,也得有心吧,不,不對,楚穎不是沒心,她的心裡滿滿就裝著一個男人,凌周,他媽的凌周,什麼都是假的,就這個是真的,她落在自己這裡的腳鏈,她病中迷迷糊糊時呢喃的名字,跟她周自寒一毛錢關系沒有,她心心念念就一個凌周,她甚至有過凌周的孩子,這簡直是周自寒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他的猜測完全正確,凌周跟她豈止是老情人這麼簡單,兩人從高中談戀愛,一談就是六年,楚穎所有的第一次,從身到心都給了凌周,他身邊的這個楚穎,就是個被掏空了殼子,她無心無情,她永遠也不會愛他,永遠……


這兩個字令周自寒忍不住遍體生寒,打從生下來,頭一回覺得有些東西不是他能左右的,即使握在手裡,也不見就是他的,真他媽窩囊透了。


周自寒開車出了市區,順著山路,直接開到了頭,跳下車,靠在車引擎蓋上抽煙,周自寒覺得,自己最窩囊的還不是被楚穎給糊弄了,是被她糊弄以後,還不由自主的心疼她。


在楚景峰沒出事之前,楚穎的出生成長都是一帆風順的,那樣的家庭,隻有她一個女兒,能不寵著嗎,從她高中時期的照片就能看出,那時的楚穎有多快樂,周自寒都有點不敢想,她父親出事以後,楚穎得承受了多大壓力,從天之驕女淪為貪官之女,這不是由富到窮,由高到低那麼簡單,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落井下石,當時,她還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到底怎麼挺過來的,周自寒一想就忍不住心疼,她那麼糊弄他,他還心疼,還有比這兒更窩囊的嗎。


周自寒捻熄煙頭,心情已經略平復了一些,理智開始有條理的冷靜分析,像他哥說的,算了,死也不可能,既然不能算了,就得想法兒,讓她把那個凌周給忘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她父親的事翻出來,讓她知道,她父親就是凌周他老子害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就不信,這樣她還能惦記姓凌那小子,不過這事有點難辦,得做的不留痕跡。


周自寒沉吟良久,忽然想起一個關鍵的人來,陳思燕,這女人是關鍵,估摸姓凌的小子也沒想到,他那個看似正經的老子,還有過這麼個地下情婦,更何況,這女人現在還想巴上建國家,真他媽是禍害。


想明白了,周自寒壓了壓心裡的火,開車直接去了楚穎家樓下,到了樓下發了個短信上去:“給你五分鍾給我下來,敢不下來,我就上去,就當提前見丈母娘了……”


45、四十五章


自從楚穎跟周自寒在一起,每禮拜隻能回家一次,所以楚穎更珍惜跟媽媽的相處時間,楚穎非常慶幸媽媽是個開明的母親,知道什麼時候該裝糊塗,例如她跟周自寒的事,外頭都吵嚷成這樣了,怎麼會瞞住她媽,就算當初她搬到周自寒哪裡去的時候,她媽也隻說了一句:“穎兒,媽媽最希望的就是你快樂,除了這個,媽沒想過別的,你這孩子心思重,有時候要學會放下看看,或許是另一番天地。”


楚穎總覺得她媽媽是個有大智慧的母親,能顧及到她心裡最敏感細微的情感,這麼多年了,媽媽幾乎很少提過去那些事,仿佛刻意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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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穎坐在沙發上還想,陳思燕跟爸媽什麼關系,聽她說是爸媽的師妹,可她的神情那麼復雜古怪。


嶽秋蔓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遞給楚穎,楚穎抬起頭試著開口道:“媽,您認識陳思燕嗎?”嶽秋蔓臉色明顯僵了一下,手裡的水果盤一斜,楚穎急忙接了過去。


嶽秋蔓穩了穩心神,看著女兒:“你怎麼知道她?”楚穎含糊的道:“偶爾遇到的,她跟我提起了爸,說是我跟爸有些像,還說跟你們上過同一所大學。”


嶽秋蔓坐在女兒身邊,摸了摸她的臉道:“穎兒是想問媽媽,她跟你爸爸那件事是不是有關聯?”楚穎看著媽媽不禁問了句:“那有關聯嗎,現在想想,當年我爸的事的確有很多疑點,都說我爸是貪官,那我爸貪的錢呢?”


嶽秋蔓嘆口氣:“穎兒,怎麼想起這些事來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楚穎垂下眼:“沒人跟我說什麼?我隻是奇怪而已。”


嶽秋蔓沉默良久才道:“穎兒,過去這麼久了,還提這些有什麼意義,雖然你父親的事使你的人生偏離了方向,但同時媽媽又很欣慰的看到,你長大了,懂事了,過去的穎兒過於天真,媽媽還曾為此憂慮過很久,現在想想你沒跟凌周那孩子走不下去,也是對的,媽媽累了,先去睡了,你今晚也別走了,已經十點多了,大晚上,一個女孩兒走夜路不安全。”


楚穎知道這是媽媽拐著彎的告訴她不想談了,楚穎抬頭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半了,今天她本來也沒想回去,到現在周自寒也沒打電話來,估計他自己也另有節目。


楚穎是覺得,周自寒對自己的熱度也差不多該退了,想起媽媽剛才的神情,想起凌叔叔當年言辭閃爍的跟她說,爸爸在外頭有別的女人,聯系陳思燕的古怪的樣子,楚穎不得不懷疑,難道爸爸在外頭的女人是陳思燕,所以媽媽才不願意提起。


這麼想來,貌似很有道理,爸爸死後,媽媽便極少提及爸爸,楚穎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天大的迷局裡,眼前重重迷霧,想撥都撥不開。


媽媽說的對,已經過去了六年,重新提起這件事,有什麼意義,即便她知道爸爸在外的女人就是陳思燕,亦或是爸爸當年的事另有黑幕,又能怎麼樣,以她現在的能力,能做什麼?這是個很現實的社會,現實又殘酷。


楚穎收拾了茶幾,洗過澡,剛回了自己房間,周自寒就發來短信,這男人現在耍無賴的水準已經登峰造極。


楚穎把頭上的毛巾仍到一邊,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周自寒看了看來電,根本接都沒接,直接關機。


楚穎氣的牙根兒直痒痒,可心裡也知道,這男人別看無賴,自己要是不下去,說不定他真能跑上來,到時候,她怎麼跟媽媽解釋。


楚穎迅速套上衣服,頭發都沒吹,躡手躡腳的推開媽媽的房間看了看,媽媽仿佛睡著了,楚穎正為難的時候,就聽她媽說:“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想走就走吧!媽知道女大不中留,留下人人,心也飛了。”


楚穎呵呵傻笑兩聲混過去:“媽,那我先走了,您別忘了吃藥,下周我陪您去做復檢。”出了門,楚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媽真誤會的挺深,真當她跟周自寒是正經談戀愛了了。


楚穎一出小區就看到周自寒靠在車門上,見到她,還低頭看了看腕表:“六分十八秒,雖然沒準時,但勉強通過了,其實我還挺希望你不下來,好給我機會上去拜訪拜訪未來丈母娘。”


楚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要是這樣就算丈母娘,周總的丈母娘可真不少,估摸能組一團了。“拉開車門就要坐進去,不想被周自寒一把扯住,身子一轉就把她按在車門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定定望了她很久,才道:“楚穎,我發現我真挺喜歡你了,怎麼辦?”


楚穎愣了愣,街邊霓虹的光線映進他黑沉的眸底,煥發出的色彩幾乎令人眩目,而且,頭一次,楚穎在他眼中仿佛看到了兩個字,認真 。


楚穎真有些被這樣的目光眩惑住,隻可惜不過一瞬,她就清醒過來,這個男人是周自寒啊!劣跡斑斑前科累累,他的字典裡怎麼會有認真,更何況是對她。


楚穎眼中的迷惑瞬間褪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諷刺:“哦!讓花名遍天下的周總喜歡,我該雀躍的謝主隆恩嗎?”


“你這女人……”周自寒扣住她的下巴,俯近,這妮子眼中的諷刺,令他覺得異常憤怒,一低頭噙住她這張冷嘲熱諷的小嘴,狠狠的親她。


楚穎可不想在自家樓下表演,回頭讓鄰居看見像什麼話,曲起拳頭捶了他兩下,沒用,反被他制住手腕死死壓在車門上,親的更狠,這都不能算親了,簡直就跟野獸一樣,啃咬撕扯。


嘴裡開始彌漫淡淡的鐵鏽味兒,楚穎猜自己的嘴唇肯定被這男人咬破了,有些咝咝啦啦的疼,可這男人還沒放開她的意思,反而用整個身子頂住她,大手也開始不規矩,摸到她的腰上,拉扯楚穎牛仔褲上的拉鏈,那意思在這兒就想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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