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無眉老人,“……”


這無眉老人修為並不高升,從他看來,這老者甚至未必是顧言音的對手,且周圍氣息平和,沒有沾染一絲血腥氣怨氣,從他提起三十三天之時的語氣來看,他大概率也不是那等天生的仙人。


那大抵便是那等百世善人輪回,方才能夠修得仙位。


燕祁妄並不覺得,這老者會害人。


無眉老人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抿了抿嘴唇,他拋出手中已經飲滿血的蛇頭杖,隻見那蛇頭杖倏然頓地,那靈蛇吐出鮮紅的舌尖,眸中散發出一陣陰冷的光芒,絲絲縷縷的黑煙自那靈蛇口中吐出,將燕祁妄卷入其中。


他隻覺一股冷意爬上他的周身,他修煉多年,還有金炎護體,早已寒暑不侵,那冷意卻似乎能侵入他的靈魂,他知覺一股寒意自心底冒出,浸入骨髓。


那靈蛇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燕祁妄,越來越多的黑霧自他的口中噴薄而出,燕祁妄覺得,似乎有股吸力,將他的靈魂從體內生生剝離出來,靈魂似乎都在此刻被撕裂。


燕祁妄的面上褪去了血色,冷汗自他的額角滴落,他卻始終眉眼緊閉,一聲不吭。


無眉老人面色也有些蒼白,想要將一個人的神識從體內扯出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哪怕燕祁妄極為配合,幾乎是任他宰割,他也極為乏力。


不止過了多久,就在燕祁妄幾乎將那手下的土地都給捏碎之後,他知覺整個人驟然一輕,下一秒,他似乎被微風卷攜著飛向半空,隻見一道透明的虛影緩緩自他的身後浮出,無眉老人立刻囑咐道,“你離開之後我會看著你的肉身,盡快回來,別在下界待太久。”


“這離魂之術我撐不了多久。“


“你順著那往生湖的風走,便能回到下界!”


那燕祁妄的神識卻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湧入那往生湖之中,那往生湖中表面一片平靜,內裡卻是波濤洶湧,罡風卷攜著他的神識,似是穿過了無數虛無的空間,放眼望去,面前皆是灰蒙蒙的一片,眼前,無數碎裂的虛影眼神空洞地飄在其中。


這大抵便是那些死在雷劫之下的修士,他們的肉身被毀,神識卻被這往生湖吸入其中,他們未通過天劫,無法飛升,終日隻能遊蕩在這裡,而後在那鋒利的罡風之下,被撕成無數的碎片。


燕祁妄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


無眉老人看著那再度恢復平靜的往生湖,深深嘆了口氣,也不知今日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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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眉老人捧著那杯方才未飲盡的茶水坐在了湖邊,那茶水已經徹底涼了,無眉老人卻是不在意,他看著那平靜的湖面,清明的眸底盡是復雜地情緒。


那原本已經被淡忘的回憶,不知何時已再度湧入腦海之中,他忍不住去想,若是當初他也有這般魄力,這一切,會不會又是不一樣的結局。


……………………


顧言音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從孔雀群中脫身,不得不提,這孔雀族內的男修,幾乎是她這半年以來見過最能纏人的一批。


還有那個面容與燕祁妄有些相似的除烊……


顧言音離開那片山脈,便又坐回了那酒葫蘆之上,漫無目的地向前飄去,這突然而來的相遇令得她心緒有些復雜。


她感覺,她似乎隻有幾日沒有見到燕祁妄……卻不想,已過去半面之久,她的身邊還留著以往燕祁妄送她的鱗片。


她的生活中四處都充斥著燕祁妄的痕跡,像是他並沒有消失一般,唯有在夜半熟睡之時,少了身邊那個微冷的氣息。


顧言音躺在了那葫蘆上,她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那一望無際的天空,微風拂過她的臉頰,不止過了多久,霎時間,卻聽一道破空聲襲來,隻見一道靈力裹挾著火星驟然向她襲來,顧言音拍了拍那酒葫蘆,一道赤色的屏障驀地出現,將她護在其中,那靈力落在屏障之上,激起了片片的火星,透過那漫天火星,顧言音看到一隊生著翅膀的半人半鳥自山澗中飛身而出,將她圍在中間。


“何人竟敢擅闖我族地界!”


那其中一人看了她一眼,目露殺意。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自山澗中展翅而來,那人面容漂亮雌雄莫辨,身著五色錦衣,一眼望去,便格外的扎眼。


顧言音眯了眯眼,卻發現竟還是老熟人一個,正是當初的遇到的鳳族小皇子,鳳黎。


鳳黎在下時,隻覺那半空中人背影有些眼熟,最近鳳族與隔壁小金烏一族正在交戰,他父皇下令,這段時間內不許任何人自鳳族地界路過!


待他看清坐在酒葫蘆上之人後,當即面色大變,隻見那人一襲青藍色衣裙,發間帶著精致繁瑣的銀飾,白膚紅唇,相貌精致漂亮,哪怕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


鳳黎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了她的名字,“顧言音!”


顧言音看著他憤怒的面容,卻是淡淡道,“原來這是鳳族的地界,來之前並不曉得當地的規矩,抱歉。”


鳳黎目光死死地盯著顧言音,心中的怒火瞬間衝破了他的理智,這半年以來,因為當初得罪了顧言音,害的鳳族丟了四件羽衣,在那次之後,他便被禁足於族內。


還被父皇罵的狗血淋頭。


這會看到顧言音,他簡直恨的要死!


好在,他從別人那裡得知了個好消息,鳳黎勾了勾嘴角,他看著顧言音,冷笑了一聲,“聽說那條龍已死,怎麼?你的靠山沒了,你也被趕出來了?”


顧言音神色漸冷,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鳳黎,冷聲道,“這麼久沒見,你的嘴還是那麼賤,看來上次你還沒長記性。”


鳳黎先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哪怕在先前,顧言音都未曾說過這般惡毒的話!


鳳黎臉色漲的通紅,他嗤笑了一聲,譏諷道,“莫非真讓我說中了?”


鳳黎雙手抱胸,冷眼看著顧言音,“那條龍死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這樣吧,今日你跪下給小爺我磕個頭,小爺我就既往不咎,先前的事一筆勾銷。”


“如何?”


顧言音冷笑一聲,她本不想與這個鳳凰計較,可這個鳳黎一口一個燕祁妄死了……


便聽鳳黎繼續冷嘲熱諷道,“不過龍族那群人可真是狠心,那條龍鋼剛死,他們就……”


他的話音落,隻聽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他似是被一股巨力掀飛了出去,面前有片刻的模糊。


隨即,他隻覺得臉頰劇痛。


鳳黎一怔,就連周圍那群鳳族弟子亦是一怔,他們都沒看到,這女修究竟是何時出的手,這女修的修為比看起來的更高,眼見鳳黎要吃虧,他們有心想要提醒鳳黎,然而此刻鳳黎正處於暴怒之中,根本聽不下去。


他隻恨恨地盯著顧言音,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你敢打我的臉!!我殺了你!”


顧言音指尖動了動,手心略有些發麻,她瞥了鳳黎一眼,學著他的模樣嗤笑道,“打的便是你這個嘴賤的雜毛雞!”


“……”


鳳黎察覺到了嘴中的血腥味,他舔了舔火辣辣的嘴角,面色猙獰,心中的怒火早已衝破他的理智,當初有那條龍給她撐腰,她敢那般放肆,現在那條龍已經死了,連骨頭渣子都沒了!她竟然還敢在鳳族地界對他動手,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敢的呀?!!


鳳黎咬了咬牙,他惡狠狠地看著顧言音,暴怒道,“你們都還愣著幹嘛?上啊1都給我抓住她!”


那幾個鳳族聞言對視了一眼,而後便向著顧言音襲來,顧言音拍了拍身下的酒葫蘆,隻見那酒葫蘆驟然向上飛去,顧言音取出琵琶,從那酒葫蘆之上一躍而下,掠過那群人,徑直向著鳳黎跳去!


鳳黎見狀面色大變,他,忙喊道,“快攔住她!”


而後他便驚訝地發現,那群人在顧言音手下,卻是根本撐不了多久,鳳黎心中驚訝,他忙向逃離,卻見顧言音已突破那群人的包圍瞬間逼近,一琵琶砸向他的腦袋。


鳳黎瞳孔一縮,就在那琵琶即將落在他的腦袋上之時,隻聽一道暴喝自身後襲來,“放肆!何人敢在我族地界撒野!”


隨即,一股磅礴的靈力自他身後襲來,徑直襲向了顧言音,一位中年男修緊隨其後,他御風而立,站在半空之中,面色冷淡地看向顧言音。


顧言音身形一閃,向後退去。


鳳黎見狀,眼睛一亮,當即喊道,“爹!”


“你來的剛好,這個女人在我們鳳族地界撒野,還要對兒子動手!爹,快抓住她!”他得意地看了顧言音一眼。


鳳族族長面色冷淡地看了顧言音一眼,他一甩長袍,負手而立。


顧言音抱著琵琶,看向了鳳族一行人,“你這兒子對龍君出言不遜,該當如何?”


鳳族族隻長冷眼看著她,最近因為金烏一族的事,他本就心中不耐,現在看到顧言音,更是煩躁,若是往日,他可能還不得不賣她個面子,可現在這龍君早就死在了那天雷之下,骨頭渣子都沒了,而那些老龍又不在,他自是不將顧言音放在眼中。


“這是我鳳族之事,就不勞煩你插手了,近日族內有些不便不能招待,還請自行離去。”


顧言音目光落在鳳族族長的面上,又看向了面露得意的鳳黎,一股莫名的情緒自她的心底湧出,顧言音不不怒反笑,“可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好一窩不要臉的雜毛雞!”


鳳族族長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顧言音竟是在罵他,當即暴喝一聲,“放肆!”


“小小女子,竟敢出言辱罵老夫,今日老夫便替龍族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那鳳族族長話落,便化作一道火紅的流光,徑直襲向了顧言音,那滾燙的靈力似乎能將天燒出個窟窿來,連那天邊,都瞬間被染成了一片火紅色。


顧言音定定地看著那向她襲來的火光,她的瞳孔中清晰倒影著那迅速逼近的火光,她眯了眯眼睛,纖細的指尖微動,隻聽一道刺耳的琵琶聲驟然響起。


無形的聲浪席卷而來,那聲音極為古怪惡心,仿若有人在他耳邊行著不雅之事,鳳族族長的動作一滯,隻覺識海中一刺,頓時令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一種莫名心慌的感覺自心底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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