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三下就把我繞暈了。


我沒了囂張氣焰,「這不是給節目組製造話題嗎……」


「不惜自黑?」


「自黑給錢多。」


反正我說什麼都有人黑,乾脆放飛自我。


祁與川氣笑了,熱氣撲在我耳廓上,「蘇晚凝,你這張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我慢吞吞地轉過身,「那我可以吃飯了吧?」


「不可以。」


他拎起我,就進了房間。


伴隨著門哢嗒一聲,光線消失。


我緊緊抓住他的襯衣,聲線發緊,「你要對我做什麼?」


祁與川低頭,「你說呢?」


話落,哢嗒,燈亮了。


祁與川人模狗樣地靠著門,注視著我紅透的臉。


「回頭。」


我被他揪著轉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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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四四方方擺了一排劇本。


「挑一個你喜歡的。」


「啊?」


祁與川把我的頭掰過去,看著床面,「想保持熱度,就拍點好的。」


我打眼一瞧,差點給他跪下。


這些好本子,是我經紀人喝到胃吐血都拿不到的。


他摘掉領子上的黑色蝴蝶結,坐在旁邊的沙發裏,「不急,慢慢選,選不出來今晚就別走了。」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前夫,我沒想到你還愛我——」


「別貧。」祁與川面無表情,「選。」


我挨個看了,還虛心地請教了祁與川的意見。


這件事上他倒是不吝賜教。


很快,我敲定了一部古裝戲。


祁與川點頭,給自己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那個古裝戲,我接了。」


「你要跟我搭戲?」


「剛好我也喜歡,別想太多,前妻。」


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儒雅精緻的,比如現在,懶洋洋坐在沙發裏,勾人得很。


我們四目相對,沉默了會兒。


祁與川說:「你先洗?」


「昂。」


5一個小時後,我兩眼無神地從他房間裏走出來,扶著腰給閨蜜發了個微信。


「我又給他睡了。」


閨蜜:「……沒事,老夫老妻了。誰先沒忍住?」


「他……」


閨蜜:「禽獸啊……」


「好消息是我拿到了一個本子。」


「別說了,越聽越像權色交易。」


當然,這也不能算是……獎勵。


祁與川那禽獸心情極好地告訴我,他隻能給我爭取到試鏡資格,能不能拿到還要靠我自己。


不過他十分樂意幫我對劇本,有償。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了手機刷今天的直播回放。


自從上次頒獎晚會,娛樂圈就衍生了兩對CP粉。


一對是嗑張瀟菲和祁與川的,叫奇效夫婦。


一對是嗑我和祁與川的,叫邪門CP。


今晚彈幕異常活躍。


不少人抱怨:導演,我就沖著奇效夫婦來的,怎麼不多放幾個鏡頭啊?


「正牌CP幹不過邪門CP,你看隔壁蘇晚凝家的粉絲,已經剪好二十個視頻了。」


「沒辦法啊,張瀟菲是混國外影壇的,跟祁與川的作品剪不到一塊去。」


我捧著剪輯視頻看了半天,突然笑起來。


祁與川段位高,而我隻是苦苦掙扎在溫飽線的小演員。


要想跟他在一起搭戲,簡直天方夜譚。


但是別說,博主真有才啊。


能把我和他的「對手戲」剪出靈魂。


視頻中的「長公主」與腹黑臣子的每一個對視,都充滿欲望和掙扎。


螢幕上一片粉色:


「祁與川,你的眼神不清白。」


「以前怎麼沒發現蘇凝晚演技這麼好?眼神會拉絲!」


「求求二位合作一個古裝戲吧,餓餓……」


但是很快,評論區就被水軍攻佔了。


「求求蘇凝晚要點臉吧,張瀟菲跟祁與川官宣了,你們不知道嗎?」


「野雞網紅別碰瓷。」


下一秒,我就在熱搜上,看到了爆火的「官宣」二字。


人直接傻掉。


從前祁與川的態度很明確,一切緋聞都是非官方炒作,與他本人無關。


因此這麼多年,雖然有人說他和張瀟菲不清白,但沒有實錘。


可是現在,熱搜爆一:張瀟菲祁與川官宣


做不得假。


下一秒,經紀人給我打來電話。


「你被扒了!!」


我愣了一下,「扒我什麼了?」


「小三上位……」「你跟姚總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經紀人在電話裏一頓劈頭蓋臉地質問,「他那時候還沒離婚,你知道嗎?」


我盯著螢幕上加粗的大標題——華樂公司CEO疑似婚外情,線索指向某蘇姓藝人——氣得渾身發顫。


我當然不知道。


因為我和他不僅沒關系,還有仇。


姚澤是我進娛樂圈之初,遇到的第一個人。


他打著談合作的名義,把我約到了一家酒店,明裏暗裏,是要我跟他發生關系。


我潑了他一臉酒,從此跟他結了仇。


點開經紀人發給我的鏈接,我看到一段模糊小視頻。


「姚總,下個月的偷吻情書就靠您了。」


視頻裏隻能看見姚澤的臉,和一個模糊的女人背影。


巧的是,我,就是偷吻情書的女主。


經紀人氣急敗壞,「姚澤那邊已經發布公告了,要起訴記者。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替你證明。」


這就意味著,他在變相引導大眾相信,這個人是我。


經紀人說:「晚凝,我們紅一次不容易,你姐我……我不想再吃糠咽菜了。」


「我知道。」


我攥著手機,嘆了口氣。


很久以前,就有粉絲說,我不適合娛樂圈。


性子直,敢愛敢恨,不會裝乖,容易得罪人。


事已至此,就連發布聲明,都顯得欲蓋彌彰。


「……你把你前夫聯系方式給我,我說服他公開。」


我猛地抬起頭,盯著鏡子裏一臉錯愕的自己,「姐,你還願意要我?」


「當然,咱們一起爬起來的,沒道理丟下你自己跑。」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晚凝,別怕。」


我揉了把眼,說:「可是他剛才官宣了。」


「誰官宣了?我就看見祁與川和張瀟菲官宣了一部電影,還有誰官宣了。」


我說話突然卡了殼,「官宣了一部電影?」


「對啊,影帝和影後合作,陣容很強啊。」


我莫名地松了口氣,「那就好辦了。」


我撥通了祁與川的手機。


那頭接得很快,有風聲和蟲鳴,還有微微喘息。


我頓了下,「那個……你在……」


祁與川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啞,「有話就說。」


「你介意我公開咱們的關系嗎?」


祁與川一頓,轉而漫不經心地笑出聲,「我們什麼關系?」


我語塞,甚至有些惱火,「離婚關系……」


「過來找我。」


祁與川扔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留下我愣在原地。


去哪找?


他很快發了個地址過來。


酒店的獨棟別墅,專門為VIP客人準備的。


我換上運動服,趁著夜色溜出了酒店。


天氣已經開始變熱,短暫的一段距離讓我出了汗,臉上的妝花了一片。


靠近灌木叢,我聽見了祁與川的聲音。


「她待會就過來。」


張瀟菲不滿地開口:「說到底,是個靠吃軟飯起家的,有必要嗎?」


他倆關系還挺好……我心裏發悶,隔著灌木叢說,「你好,我能進去嗎?」


談話聲一頓。


祁與川撥開遮擋用的灌木,露出一張清雋的臉,「從前面繞過來。」


我低著頭,本著一種謹小慎微的求人姿態,屁顛屁顛走進院子。


結果院子裏,並不是我想的隻有兩個人。


相反,坐了有六七個。


有製片人,大導演。


以及……張瀟菲。


張瀟菲面露不解,「與川,我不懂你在幹什麼。」


周圍幾個前輩也露出相似的神情。


祁與川把我往前一推,


「這就是之前我跟各位老師提過的新人。經驗不多,但勝在與角色貼合。沒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心眼。」


為首的男人我認識,是業內大拿,陳孝導演。


他面色嚴肅,「說兩句話聽聽。」


我認真鞠了一躬,一秒進入狀態,「各位老師好!我叫蘇晚凝,今年25歲,離過婚,目前正在鬧緋聞。」


說完,除了張瀟菲,周圍的老師們都笑了


張瀟菲皺皺眉,「我們討論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八卦,任何時候都想靠緋聞打開知名度,沒有用的。」


這些話被我當成了耳旁風,我繼續說:


「最近我的負面輿論太多,希望各位老師慎重考慮,以免對作品產生不好的影響。」


陳導饒有興味地盯著我,「你不怕這麼說,我們不用你了?」


「那也不能騙人,機會有很多,但口碑不能毀。」


陳孝這才露出微笑,跟祁與川說,「確實貼合角色,是個誠實的孩子。」


祁與川兩手插兜,談笑自如,「我看上的,一般不會差。」


他們還有事情要談,我便被祁與川拎到了別墅裏。


「你是怎麼打算的?」


到門口的時候,他揪住我。


祁與川個子很高,幾乎把我包進他的影子裏。


我琢磨半天,說,「我想跟你公開。」


姚澤那段視頻拍攝時,我正在跟祁與川鬼混。


剛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但是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直播帶貨也能活,不一定非得當演員——」


「去屋裏坐會兒,等消息。」


他撂下一句,順手拍了拍我的頭,隨後朝外走去。


我人傻了,耳根子有點發紅。


飛快推開門,鉆進別墅。


祁與川的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上,桌上就放著一杯熱奶茶,還在冒著熱氣。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沒加糖。」


我回頭,看著玻璃窗外的祁與川,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於是迅速低下頭,縮在沙發裏,思緒紛亂。


6


我從晚上六點一直等到半夜。


也不知道怎麼就昏過去了。


半夜醒來,發現已經躺在了床上。


身邊還躺著一個人,呼吸均勻。


我習慣性地摸了摸,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靠過去。


「醒了?」


「嗯……」我含混地回應,「這床,不太舒服……」


「給你鋪了軟墊,還是不舒服嗎?」


我眼皮發沉,連說話都費力氣,「祁與川,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牛奶助眠,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驅走了瞌睡蟲,我惱火地爬起來,跨過祁與川,精準摸到自己電話。


因為它就跟以前一樣,擺在祁與川旁的床頭櫃上,充著電。


我劃開手機,聽筒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晚凝,想好了嗎?考不考慮我的建議?」


哪怕對面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業內蛀蟲,姚澤。


「什麼建議?」


「沒我,你走不長遠的。我不計較你潑我的水,你看,你長得漂亮,隻差一個機會。」


我還沒什麼反應,祁與川的神色先涼下來,他奪過我的手機。


「你好,請問哪位?」


聽到男聲,姚澤一愣,「你誰啊?」


「她老公。」


祁與川摁亮了床頭的小臺燈,將被子蒙在我頭上,


「沒有人教過你,半夜不要給有婦之夫打電話嗎?」


「你他媽誰啊?敢管老子。」


祁與川瞇了瞇眼,眸中閃過一絲鋒銳,轉而看向我。


我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他生氣了,於是求生欲極強地說:「他叫姚澤。」


電話那頭傳來姚澤的怒罵:「蘇晚凝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有的人就是這樣,敢做不敢當。


祁與川嗯了聲,「姚先生,幸會,我是祁與川。」


7


祁與川的大名,誰不知道。


姚澤率先掛掉了電話。


祁與川站在黑暗中,身影挺拔,透過小夜燈,隱約還能看見肌理分明的人魚線。


「他的事,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我以為都過去了。」


祁與川將手機隨手撇進被子裏,向我靠近。


「那個姚澤不會說出去嗎?」


「他不敢。」祁與川剝掉掛在我身上的被子,「睡醒了,就來對劇本。」


祁與川太知道怎麼讓我聽話了。


在拍戲上,我一向秉著認真嚴謹的態度,睜著朦朧的眼乖乖爬起來,「對哪一場?」


「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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