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她沒想到顧長夜也在。


剛進包間,看見顧長夜她就想走。


她以為又是以前的同學瞎組局,又想起哄她和顧長夜,她覺得有些無趣,顧長夜已經跟她說得夠清楚了,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所以,她又有什麼廉恥去倒貼別人。


結果老同學周洲硬拉著她往裡走,她這才看清,顧長夜身邊還有一個女孩。


她的心一下子放下來,他已經有了新歡。


比起她的拘謹,顧長夜倒是大方地點頭,跟她打招呼。


阮虞咬咬牙坐在一個角落,周洲一直坐在她旁邊。


「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周洲給她倒酒,給她遞水果,很照顧她。


「嗯,謝謝。」阮虞禮貌地接過水果和酒,硬著頭皮喝了一杯。


「出差累嗎?」他關心的語氣裡透著曖昧。


「還行。」阮虞想了一下,總覺得隻回答幾個字有些沒禮貌,又補充道,「隻是偶爾開完會,晚上加班整理資料。」


「你們老板可真狠心啊,你這麼嬌弱,他也忍心讓你加班。」周洲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我喝不了,不太會。」阮虞連忙拒絕。


她不是不會喝,隻是酒量實在不好,她不想在顧長夜面前喝醉了丟臉。


「沒事,這個度數低,喝一點練練,這麼久沒見面,你給我點面子。」周洲還在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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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虞有些為難地看了顧長夜那邊一眼,他手指玩弄著酒杯,沒什麼表情。


旁邊的女孩給他喂水果,他也沒有拒絕。


一雙深色眼眸偶爾瞟一眼阮虞,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啊,阮虞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最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周洲很會聊天,聊著聊著就要勸她喝酒,她腦子都開始有點蒙,想拒絕,卻又接過他的酒。


喝到最後,她的世界都開始模糊。


「怎麼辦,誰送她回去?」酒局最後,大家看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阮虞商量著。


「還有誰?你把別人灌醉,那這人我們也不能跟你搶啊!」


「是啊,一定要安全送到家啊。」


「最好守一兩個小時,別讓人家女孩出什麼事。」


一群人開始起哄周洲。


周洲上次就明說了對阮虞有想法,大家都知道,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大家都是撮合。


周洲故作矜持,「那我就去送了,其他人你們安排一下,咱們下次再聚。」


談話間,顧長夜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他垂眼看了一眼周洲懷裡的小女人,心裡有些不爽。


但他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甚至最後大家說散了,他就一個人雙手插袋瀟灑地走了。


14


回酒店的路上,阮虞知道是周洲在送自己。


但她已經顧不上了,因為腦子實在太暈,太混亂。


甚至周洲在出租車上跟她說了一大篇類似表白的話,她也聽得模模糊糊。


她隻是覺得驚訝,還有些尷尬,她想等自己明天清醒了,再好好拒絕他。


可是周洲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又跟她表白。


「阮虞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阮虞勉強睜開眼睛,「謝謝,你很好,但是我最近不想談戀愛。」


「行,你慢慢考慮,那你讓我進去照顧照顧你。」周洲說著就要進她的門。


「不用!」阮虞推著他。


周洲仍不死心,想要半推半就地進去,再繼續發展。


「真不用!」阮虞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酒都醒了大半。


周洲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阮虞你裝什麼裝?那天晚上你不是和顧長夜挺開心的嗎?你在我面前裝什麼?」


「周洲……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阮虞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怎麼,看得上顧長夜看不上我?」周洲臉有些黑,「你不就是看上他家的錢了嗎?還有他那張比女人還白的臉。」


「請你回去,我不想跟你說了。」阮虞被人這樣說,心裡很難過。


可能班上同學都是這樣想的吧,覺得她是隨便且貪慕虛榮的女孩。


就連顧長夜也是這樣想的吧。


這才是最讓她難過的。


「你以為顧長夜會看上你嗎?」周洲本來準備走了,又因為氣憤補上一句,「他說讓我們隨便上。」


轟!


阮虞的腦子徹底炸開了。


她知道顧長夜不喜歡自己,但她沒想過他把自己當成玩物,還把自己分享給別人,這樣的話猶如一把刀將她撕裂開來。


「你說誰,隨便上?」走廊盡頭突然突現一個聲音。


周洲看清楚那張臉時,心裡有些虛,「顧長夜,你怎麼……」


顧長夜已經走了過來,根本沒有理會周洲,目光一直落在低著頭的阮虞。


他看見她將臉埋得很低很低,心裡被狠狠撞了一下。


又哭了?他抽了一口氣。


「喝多了就回去睡覺,聽他廢話幹什麼?」他語氣有些不是很好。


顧長夜有些氣,他本來都回自己酒店了,想著不放心,還是過來了,結果一來就聽見那句話。


頓時氣炸了。


雖然好像這確實是他自己說得出的話。


「難受?」顧長夜見她抬頭瞪著自己,滿眼通紅,心一下就軟了,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卻被她猛地打開。


「滾!」阮虞離他半米遠。


顧長夜的手停在半空,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一想到她紅紅的眼睛,就有些呼吸困難。


「先進去。」他推開門,讓阮虞進去。


阮虞沒再理他們兩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等她進去了,顧長夜才回過頭來狠狠地盯著周洲。


周洲被他這樣充滿殺氣的眼神嚇到。


「你別誤會,我說的不是你。」周洲知道那句話被他聽到了,有些後怕。


顧長夜依舊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


周洲什麼時候見過顧長夜這副要吃人的模樣。


「那天我問你,你說隨便的。」周洲為自己辯解。


剛說完,顧長夜的拳頭就砸了下來,周洲被砸蒙了,吃痛地抱住頭。


顧長夜望了一下門內,怕嚇到阮虞,將人拖到樓梯間,又是一頓狂揍。


將周洲打到滿地求饒,他才收回手,在周洲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了兩步,他又頓下腳步,微微側臉,「你說的沒錯,我也是畜生,但畜生做久了,偶爾也想做做人。」


「阮虞不是你們能碰的。」


扔下這句話,顧長夜長腿邁向了阮虞的房間。


他抬手想敲門,猶豫了幾秒,最後也沒敲門。


她現在隻怕是恨死了他,又怎麼會理他?


他苦笑,原本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壞人,隨便玩玩後瀟灑離開,然後一切繼續。


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壞人做得一點也不純粹,瞻前顧後。


看到她有危險,會坐立不安。


看到別人想玩弄她,會不想讓她被欺負。


就連他現在想跟她解釋一下,也開始猶豫不定,怕她不信,又怕她哭。


他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我在門外,如果難受就叫我。」


信息當然是石沉大海。


顧長夜第一次等一個女人的信息,在門口守了一整夜。


14


半夜,阮虞難受得爬起來,在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


她看到顧長夜發來的信息,想著周洲說的那句「她可以隨便上」,難過得心口痛。


她氣不過,給他打語音電話。


「顧長夜,你怎麼可以把別人當作玩具,你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你不就是認定我喜歡你,所以你就欺負我,你到底有沒有心?」


電話裡,顧長夜聽著她的控訴,始終一言不發,他隻是望著那扇門發呆。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又一個人哭得昏天暗地。一定是的,她總是那麼愛哭……而且每次都是因他而哭。


他終於感覺到自己有些不是人了。


「你先把門打開。」他沉下聲音道。


「不要!」阮虞想都沒想就拒絕。


顧長夜沉默半晌,軟下聲來,「打開吧,是不是人,你自己看。」


阮虞沒說話,跌跌撞撞去開了門。剛想開口罵他。


結果胃裡一陣翻騰沒忍住,她拔腿就想往廁所跑,腳下有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就向地面倒去。


顧長夜眼疾手快,長手一撈將她攬進懷裡,剛想開口讓她小心點。


嘔…


胸口傳來一陣溫熱,他愣住了…


糾結於推開她,還是抱住她,他異常頭痛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阮虞看見他臉色鐵青,有些囧。


「別說話。」他沉著聲,有點懷疑自己讓她開門的決定。


可是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他沒辦法,皺著眉,將她打橫抱起,去了浴室清理。


到了浴室,阮虞掙扎著下來,扭捏地說讓他先洗。


顧長夜盯了她一眼,又把剛要跑的她捉住,拉到噴頭下,「幫你洗。」


見阮虞不情願,他又沒好氣地道,「醉成這樣,你能站穩?」


他把她拎著,用噴頭從她頭頂淋下來。


「我可以,你出去。」阮虞仍舊在反抗。


「又不是沒看過。」顧長夜沒明白她害羞的點。


那天晚上,她身上哪一處他沒見過?況且像他這樣的記憶高手,看一遍,想忘掉都難。


「顧長夜,我們這樣很奇怪。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你到底要我怎樣?」阮虞帶著哭腔,希望他放開自己,這樣的自己好卑微。


顧長夜愣了一會,開始幫她脫衣服,「那就變成男女朋友。」


阮虞愣在那裡不動了,這句話她等了太久太久,可是被他這樣漫不經心地說出口,還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阮虞已經被他剝得精光。


顧長夜很認真地幫她洗澡,他表現得那樣的淡定,沒有任何異常。


他拿過洗發水給她揉搓頭發,因為他外套也被她吐了一身,他此刻也就穿著一件白襯衣,因為沾了水,也湿透了粘在身上。


「那你想要誰可憐你?」他一邊給她洗頭,一邊反問。


阮虞抬頭,看見他頭發也湿透了,垂下來,滴著水,水珠又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滴下來,仿佛滴到她心上,她的心猛地動了一下。


阮虞收回目光。


她很苦惱。


明明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壞人,可是每一次見他,她都不可控制地心跳加速。


明明已經放下那段暗戀,可是他一出現,好像之前她所有將他忘掉的努力又全部白費了。


如果人的一生一定會遇到一個克星,她想自己的終極克星就是顧長夜吧。


如果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她暗戀了多年,卻從未擁有過一個名分,從沒有和


他談過戀愛,那麼,是不是一場戀愛,就能讓她徹底從這個惡性循環中逃脫出來?


想到這,她咬咬牙,鼓起勇氣問他:「顧長夜。」


「嗯?」顧長夜還在給她洗頭,瞟了她一眼,「說。」


「你說的變成男女朋友,是認真的嗎?」


顧長夜動作停了一下,「我會說假話?」


不知為何,阮虞心裡湧進了一絲希望,但這一絲希望又讓她覺得有一絲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


「顧長夜,你要不要...和我試試?」阮虞下定決心,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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