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陸九霄凝了她一眼,扣在她小臂上的往上,繞到她頸後,將她往前摁了摁。


  “之前沒覺著有什麼,現在對著你,才後悔了。”


  “別躲我成不成?要不然,你打我兩下,嗯?”


  說著,男人傾身而下,將那張俊美的臉送到了她面前。


  若是旁人瞧見他這副樣子,定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饒是沈時葶,都不由錯愕地撐了撐眸子。


  她心髒匆匆跳了兩下,伸抵住他的胸膛,將他推開,“我,我不打你,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阿葶。”


  沈時葶頭皮發麻。


  此時尹忠正在外叩門,說是有事相稟,她不得不胡亂應下,“不躲了,你放開我。”


  陸九霄這才松了,才堪一松,懷裡的人就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沈時葶撫著胸口一路從松苑小跑而出,胸腔“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似是要從裡頭蹦出來似的。


  她用力摁了摁,也於事無補。


  餘光瞥見的一抹銀亮使得她垂下眸,就見腕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銀镯,樣式十分簡單,但成色卻是上乘,在月光下能折出光來。


  她頓了頓,回頭看向松苑的方向,思忖半響,終還是歇了將這镯子還回去的念頭。


  回到翡苑,卻見岑氏候在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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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時葶心上一跳,有些心虛地道:“阿娘,你怎還沒歇下?”


  “桃因說你醉了,我不放心。”岑氏起身,掩唇咳了兩聲。


  “我就是貪嘴喝了兩杯果酒,緩過酒勁,不礙事了,夜裡風大,阿娘怎能在庭園等呢?嬤嬤也真是,不勸勸您……”


  岑氏看她著急不由笑笑,餘光瞥了眼她腕上的銀镯,虛扶著她的背脊讓她坐下,“來,阿娘有話問你。”


  沈時葶


  聽話地坐下,“阿娘什麼事,非要夜裡問?”


  “我問你,那個楚家公子,楚久安,你可對他有意?”


  聞言,沈時葶立即挺直背脊,連連搖頭,“沒有,阿娘,我真沒有。”


  岑氏笑笑,“那陸九霄呢?”


  小姑娘一頓,“也、也沒有。”


  岑氏年過四十,這些情情愛愛,都是早二十多年前她就嘗過了,還有甚是她看不明白的。


  “那孩子若是喚我聲伯母,我倒覺得他十分好,不做恭維巴結之事,在這名利場上實屬難得,是個有心氣的孩子,但他若是要喚我聲母親,我卻覺得他不是良婿。”


  “阿娘,您誤會了。”


  岑氏莞爾一笑,“你別急著否認,聽阿娘說。九霄那孩子,侯爺自幼便沒有給他好臉色,他的性子是自小養出來的,想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可要想仔細了,阿娘沒有阻止你的意思,隻是這終身大事,要細細考量,這世上男兒非他一人,賀家也不求你嫁個什麼高門大戶,即便是個不起眼的小戶人家,隻要你過得好,怎麼都行。”


  沈時葶酸了眼,俯身將腦袋靠在岑氏肩頭,“阿娘……”


  岑氏一頓,即便半月之久,她也不曾做過這樣親昵的動作。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背,“這镯子是陸家傳給兒媳的,你保管好,至於留還是不留,看你自己。”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便至八月廿——


第83章 第 83 章


  《芙蓉帳》8


  京都歷經一番綿綿細雨後,便迎來了初秋,空氣皆是被洗淨的草木清香。


  二十日前,袁氏的生辰宴剛過,陸九霄便領了件誰也不知的差事。


  正是瞿都密防西瀛進攻一事。


  失去了最北的役都城之後,瞿都便成了骊國的邊防。兵力不少,但與西瀛相安無事五年,無論是瞿都的官還是瞿都的兵,都免不得懶散懈怠。


  可人尚且可重整,但糧草呢?


  若待真開了戰再運輸糧草,難免被動。宣武帝是真信了西瀛有動靜,已失去役都,他斷然不許瞿都也落在西瀛人,況且,瞿都可是坐落著一座骊國最富庶的礦山。


  是以,他不僅調任許馳琰提前布防兵力,還將置備糧草這事一並提上行程。


  可許馳琰駐守瞿都本就是秘密進行,這押送糧草一事,卻也不能大肆張揚。


  於是,陸九霄成了這不二人選。


  這一來一回,便是整整二十日。


  好容易應付了宣武帝那頭,天色已然暗下來。


  臨上馬車前,他側身道:“她在府上?”


  這個“她”是誰,自不必言說。


  秦義應道:“是,姑娘今兒白日同幾位官家小姐去了望江樓用茶點,早早回了府上。”


  陸九霄點點頭,“去賀府。”


  他入城後便直接進了宮,連身上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一身便去了對門的賀家,然,卻遠遠瞧見一抹青松身影在賀府外頭左右徘徊。


  是楚。


  陸九霄下馬車,皺了皺眉頭。


  秦義輕咳一聲道:“這楚公子當真好毅力,風雨無阻,日日於此。”


  正說著,賀府大門便被從裡拉開,桃因帶著兩個丫鬟,將楚跟前的花抱了進去。


  又道了幾句話後,楚方才失魂落魄地轉頭離開。


  瞧見身後的人,楚微一怔,彬彬有禮地舉作揖道:“陸世子,許久不見陸世子,陸世子近來可好?”


  陸九霄扯了扯嘴角,“還成。”


  說罷,陸九霄並未與這木頭書生再多廢話,徑直進了賀府。


  那擦肩而過的風,似都夾帶著刀片,生生往楚脖頸一削,他忍不住縮了縮雙肩。


  楚不明所以地回眸望了一眼,疑惑道:“秦護衛,我可是何處得罪過陸世子?”


  秦義朝他作揖笑笑,“主子厭惡花香,許是楚公子這花燻著他了吧。”


  楚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楚某下回一定注意。”


  陸九霄去了西廂房,推開書房屋門,便見賀凜身前坐著一熟悉身影。


  他反闔上門。


  趙淮瑨轉身過來,眼底含笑地同他打了招呼,“五年不見,甚是想念。”


  陸九霄:“……”


  趙淮瑨早早便離開了驥陽,隻礙於風險,一直沒進城。可如今他的好父皇將注意放在了西瀛,又有陸九霄在御前周旋,他才得以喘息。


  人並未過多寒暄,很快便進入了正題。


  這一議事,便至夜深。


  窗牖吹來一陣風,陸九霄動了動捏著杯盞的指尖,分神往窗外瞧了眼。


  雖說骊國沒有宵禁,但趙淮瑨畢竟身份特殊,不便久留,隻好早早離開。


  陸九霄彈了彈風塵僕僕的衣袍,“我也走了。”


  賀凜一並起身,“我送送你。”


  陸九霄一頓,扯了扯嘴角道:“你至於嗎?”


  “至於。”


  最終,賀凜還是將陸九霄送出了賀府,眼看他進了侯府,才放心回去西廂房——


  而兩刻鍾前。


  沈時葶將新熬好的柚子茶裝好一蠱,正要送去西廂房。


  還未靠近書房,就從陳旭口得知陸九霄來了,正在裡頭與賀凜商談要事。


  她怔了怔,便將柚子茶交給了陳旭,兀自回了翡苑。


  才踏進小室,外頭便又下起了小雨。


  說起這整整二十日,那個說要她不許躲著他的人,自己卻沒了影。


  整整二十日,他一次都未出現過。


  有時沈時葶甚至以為那晚是她喝醉了的一場夢,可一瞧那隻確實存在的銀镯,就知這都是真的。


  小姑娘咬著唇坐在妝臺前,心想,哪有人送出這麼貴重的镯子就消失不見的?


  且他都去了二哥哥那兒。


  思此,沈時葶生出一絲惱意,“嗒”地一聲,小重重闔上盛放銀镯的紫木匣子。


  可此刻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惱什麼。


  梳洗過後,沈時葶換上寢衣,便側臥而下。


  可堪一沾枕,便聽窗外“咔”地一聲響,她猛地坐直身子,眼見自己擺放在窗臺的兩隻盆栽正慢慢挪動,一顆心緊緊提起——


  她赤腳下地,匆匆上前,就見陸九霄一身牙白衣袍立在窗外,正推開窗要翻身進來。


  沈時葶瞪大了眼,“你——”


  她猛地捂


  住唇環視了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又要翻窗?”


  陸九霄抬眉,“這個時辰,走正門不好。你讓讓,我先進去。”


  他還知道這個時辰不好!


  小姑娘不動,眉心輕輕擰起,口吻多了幾許涼薄,“陸世子以為我這是什麼地方,你隨隨便便想來就來嗎。”


  那話裡的惱意顯而易見。


  陸九霄眉梢輕挑,眼底浮出星點笑意,嘖,果然是生氣了……


  他輕咳一聲,“你看這雨愈下愈大,我站在這兒,該淋湿了。”


  沈時葶攥了攥心,“我拿紙傘給你。”


  反正說什麼,你也不能進來。


  於是,沈時葶背身去小室外尋紙傘,正抱著紅傘回來時,卻見陸九霄已然進了屋,正靠在窗邊把玩她的九連環。


  沈時葶微滯。


  陸九霄擱下九連環走向前,垂眸打量她,抽走她的紙傘,順勢將那隻有些涼的握在裡,沈時葶掙了掙,卻被反握得越緊。


  他道:“阿娘生辰之後,聖上派了樁秘事給我,這陣子不在京都,今日剛回。”


  頓了頓,陸九霄補充道:“我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言下之意,他已是馬不停蹄趕來了,誠意十足。


  這樣


  的解釋,直接又坦白,反倒叫人臉一熱。


  沈時葶頓了頓,悶悶道:“世子與我說這些作甚……我又沒問你。”


  陸九霄低低笑了兩聲,“哦,那是我多嘴了。”


  這明顯的調笑讓沈時葶有些惱,她奮力將抽出,“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喊。”


  男人朝她抬抬眉,那語氣神態仿佛在說:你要敢喊,早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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