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康熙笑道:“這麼關心良貴人,那不如一同去看看她?”


  阮煙:??


  她側過頭,眼神難以置信地看著康熙。


  您老人家認真的?


  今兒個不明擺著良貴人是想見萬歲爺。


  她也去,那算怎麼回事。


  “您認真的?”


  阮煙小聲問道。


  康熙瞥了她一眼,“難道朕的話不作數?”


  於是。


  一盞茶時間過後。


  阮煙同康熙出現在了永壽宮。


  看到她出現時,惠妃、良貴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住了,“給善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阮煙都替惠妃她們尷尬。


  但今兒個這事還真不是她的意思。


  她道:“惠妃妹妹、良貴人不必多禮,起來吧,聽說良貴人魘著了,如今可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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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貴人低著頭,從脖子紅到耳根,“妾身隻是心跳得快,有些害怕。”


  康熙一來便已經從眾人的心聲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在得知惠妃特地指使良貴人下阮煙的面子,他的神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何況,這事的源頭還是大阿哥自己做錯了事。


  他沉聲道:“就為這點兒小事,大半夜的派人去乾清宮報信?!”


  阮煙都被康熙嚇了一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惱了。


  惠妃和良貴人自然更是嚇得不輕。


  兩人連忙屈膝跪下。


  “萬歲爺恕罪,此事是臣妾太過緊張良貴人,一時糊塗。”


  惠妃滿頭是汗、顫聲說道。


  良貴人心裡頭一咯噔,她默默握緊了手,心裡頭默念了幾遍八阿哥的名字,最後道:“是妾身不對,妾身不該用這種小事驚動萬歲爺。”


  康熙看了良貴人一眼,心裡頭十分復雜。


  他道:“身子不適,那當去請太醫才是,尋朕,難不成朕能治病?良貴人既然身體不舒服,惠妃你便好好照顧她,什麼時候她病好了,你再出去走動。”


  惠妃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這不變相禁足她嗎?


  惠妃心裡既惱又怒。


  她本來讓良貴人裝病,是想下善貴妃面子,結果卻下了自己的面子。


  明兒個這事傳出去,她能不成後宮的笑柄嗎?


  她咬著牙,忍著委屈道:“是,臣妾遵旨。”


  康熙和阮煙走後,惠妃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後背上滿是冷汗。


  良貴人的神色此時更是無比蒼白,說是病人,沒人會不相信。


  “娘娘,是妾身無能。”良貴人低下頭,心中酸澀地說道。


  惠妃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良貴人心裡仿佛被兜頭潑面澆了一桶冷水,從心冷到了渾身血液。


  等惠妃回去,綠濃見小主呆呆站著,走上前想關心一句,卻瞧見小主滿臉是淚。


  當下,綠濃竟不知怎辦才好。


  她心裡嘆了口氣。


  今兒個的事說到底還不是惠妃自己為爭一口氣鬧出來的,如今她丟人了,反而怪罪她們小主,這事攤在誰身上誰能不委屈?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聲


  阮煙一晚上被康熙折騰的快散架。


  她都不知道康熙哪裡來那麼好的體力,白日要上朝,處理國事,還要練布庫、騎射,闲暇時還下棋看書。


  這麼多事要是她早就忙不過來了,偏偏這位爺還有精力折騰她。


  更不妙的事,今兒個還是去慈寧宮請安的日子。


  阮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粉面含春。


  宮女還誇贊道:“貴妃娘娘真是花容玉貌。”


  阮煙笑了笑,心道,今兒個怕是又有事找上門了。


  可不就被她說中了。


  到慈寧宮後,佟皇貴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貴妃妹妹今兒個氣色不錯啊。”


  這話其實還真沒說錯。


  阮煙的皮膚白裡透紅,眼眸又亮又黑。


  誰瞧了不以為她今年才二八年華。


  阮煙笑笑說道:“皇貴妃娘娘的氣色也好,看來是最近天氣暖和了,大家的日子也好過了。”


  見她岔開話題,皇貴妃似笑非笑,眼眸帶著幾分譏嘲和嫉妒。


  昨兒個的事她早就聽說了。


  惠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皇貴妃倒是願意看,可讓善貴妃得了臉,皇貴妃心裡可就難受了。


  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到了。


  眾人寒暄起來,太皇太後見惠妃和良貴人不在,不免問起:“惠妃今兒個怎麼和良貴人都沒來?”


  小鈕钴祿氏正要回答,佟皇貴妃卻搶先道:“回太皇太後的話,良貴人病了,萬歲爺讓惠妃妹妹好好照顧她,這才沒來請安。”


  自古隻有卑照顧尊的,哪裡有尊照顧卑的。


  何況良貴人又不是有身子。


  太皇太後一聽就琢磨明白這裡頭有問題,當下笑笑道:“也好,她們感情深厚,良貴人那病有惠妃照顧,想來也能好的快些。”


  佟皇貴妃怔了怔。


  她以為太皇太後怎麼也該問問這裡頭什麼情況,卻沒曾想她老人家壓根不吃這套,隻好悻悻地道了聲是。


  小鈕钴祿氏唇角忍著笑意,衝阮煙使了使眼神。


  這日請安結束。


  小鈕钴祿氏帶著兒子溜達到阮煙的鍾粹宮裡。


  她打發了兒子去找雅莉奇玩,同阮煙進屋子裡說話,臉上笑容別提多燦爛,“剛才你瞧見皇貴妃神色沒,我看著都覺得可樂。”


  同喜已經麻木了。


  她熟門熟路地站在小鈕钴祿氏身旁。


  她家娘娘該說的不該說的,在善貴妃娘娘面前說的夠多了,也不差今兒個這麼一回。


  “我倒是沒瞧見。”


  阮煙搖頭說道,“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消停,我瞧著都替她心累。”


  要是她是佟皇貴妃,那早就不忙活了。


  自己和萬歲爺是表哥表妹,情分在,膝下又有個兒子,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也給面子,娘家也能打,就算徹底躺平,那有的是好日子過。


  偏偏佟皇貴妃老是要折騰。


  旁人看著都替她覺得累得慌。


  “這叫做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小鈕钴祿氏強調道:“要是誰都和你似的,這後宮可就太平了。”


  阮煙就當她這句話是在誇自己,剛捏了一塊蓮子糕往嘴裡送。


  五月裡蓮子正當季,清甜的很。


  蓮子糕帶著獨特的清香味,甜度適中,綿軟的口感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見她吃的香甜,小鈕钴祿氏也摸了一塊。


  她吃完後喝了口茶才說起正事,“對了,我來是想來提醒你,今年選秀結果過幾日就要出來了,到時候你的鍾粹宮恐怕得進新人了。”


  阮煙愣了愣。


  她頓時感覺嘴裡的蓮子糕不香了。


  小鈕钴祿氏笑道:“你別看我,誰叫你宮裡就你一個呢,如今六阿哥還去阿哥所念書,一年才回五天,滿後宮就你的鍾粹宮最空了,你這裡不進人,哪裡進人?”


  阮煙一琢磨,還真是這樣。


  她忍不住撫額,“這可怎麼是好?”


  她都習慣鍾粹宮就她一個了,要是再多人來,其實倒也無妨,就怕來些不好相處的。


  “我琢磨著,小赫舍裡氏和博爾濟吉特氏兩個裡有一個得到你這裡來,這兩個要封,份位不會低。”


  小鈕钴祿氏說道。


  小赫舍裡氏是赫舍裡皇後的親妹妹,博爾濟吉特氏則是科爾沁達爾汗親王和塔之女,皇太後的堂妹,萬歲爺怎麼也得給科爾沁各部一個面子。


  “要你說,誰來比較好呢?”


  阮煙問道。


  事關自己的清淨日子,她自然要打聽清楚。


  小鈕钴祿氏道:“這小赫舍裡氏性格不像是好相處的,可那博爾濟吉特氏她隻會說蒙語。”


  “隻會說蒙語?”


  阮煙不可置信,“那她進宮來怎麼過日子啊?”


  這語言不通,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她爹娘也是真敢把閨女就這麼送進宮裡來。


  “這還不簡單,挑會蒙語的人去伺候她不就行了。”


  小鈕钴祿氏隨意說道,她頓了下,反應過來阮煙的意思了,阮煙問的是博爾濟吉特氏怎麼和妃嫔相處?


  皇太後雖然也是隻會蒙語,還帶的五阿哥也隻會一口蒙語,滿語都是上書房後才學的。


  可那是皇太後,她壓根不用發愁和什麼人交際,再說還有太皇太後和蘇麻喇姑陪著呢。


  但博爾濟吉特氏可沒皇太後的福氣了。


  後宮妃嫔看著她蒙古貴女的身份不會輕易得罪她,但也更不會去捧著她。


  誰都知道萬歲爺不會讓蒙古來的女人生下大清阿哥。


  因此,要是連語言都不通,博爾濟吉特氏的日子還真不一定好過。


  小鈕钴祿氏道:“總之,這兩個各有各的不好相處就是了,你且做好準備,回頭興許兩個都指給你鍾粹宮呢。”


  阮煙不高興了,這什麼人啊,不安慰她,還開起玩笑來了。


  她拿過小鈕钴祿氏面前的糕點,“這蓮子糕沒你的份兒了。”


  “別啊,怎麼這麼小氣?”


  小鈕钴祿氏抗議道。


  雅莉奇和胤誐在外面玩接球的遊戲,聽到屋子裡動靜。


  胤誐停了下來,疑惑道:“姐姐,貴妃娘娘和我額娘吵架了?”


  雅莉奇側耳聽了聽,笑道:“不是吵架,她們在爭一盤點心呢。”


  “爭點心?”胤誐鼓起嘴巴,小臉上露出嫌棄神色,“額娘們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我都不饞點心了。”


  旁邊的小太監宮女們一個個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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