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沈司嵐及時止損, 雙臂攬過她,對著她肉嘟嘟的臉頰親了口。


  “不說了。”


  穗杏狠狠擦了擦臉,還是沒理他。


  沈司嵐軟著聲說:“真的。”


  見他把姿態放得低低的哄她, 穗杏也不好意思再發脾氣。


  都快是成年人了,也不至於這麼開不起玩笑。


  而且他是男朋友啊。


  穗杏又開始擔心會不會給他留下矯情的印象。


  “說還是可以說,”穗杏小聲說, “就是以後要提前打聲招呼。”


  沈司嵐聽笑了:“怎麼提前打招呼?我要開始調戲你了, 請你做好準備?”


  那不是更尷尬。穗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她不想沈司嵐跟她開那種玩笑。


  不是討厭,就是受不了。


  尤其是他刻意拐著彎說那些話時, 她心裡痒痒的, 不是反感,更多的是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某種情緒。


  她心想。


  好像是喜歡的。


  雖然面紅耳赤, 卻又開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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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抗拒得了喜歡的人那低沉又溫柔的戲弄,穗杏想一定不是她底線太低, 而是戀愛本來就會讓人變成傻子。


  她狠狠說:“那我也要調戲你, 而且不會提前打招呼。”


  沈司嵐欣然接受:“來。”


  穗杏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著他有力的大腿坐下,為了調戲到他,她刻意往前坐了坐, 試圖和他上半身貼在一起,然後捧著他的臉親過來。


  主動親女朋友和被女朋友吻在男人心裡完全是兩個概念。


  天性使然,男人擅長主動,女朋友什麼都不懂, 被他摁在懷裡, 甜甜的香氣入鼻,接吻的欲望是本能的, 有時是情動而水到渠成的吻,有時是被她氣到又舍不得教訓幹脆以吻緘口。


  但沒有男人會舍得拒絕心上人的主動。


  她最近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被親親臉就會瑟縮捂臉的小女生。


  沈司嵐不禁想這是不是他的責任。


  總覺得好像自己帶壞了她。


  但他卻沒什麼自責的情緒,此時反倒享受著他的教學成果。


  直到穗杏湊到他耳邊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呼了口氣,叫他學長。


  之前還不會,跟吹氣球似的亂呼,即使是這樣他也有點受不了。


  現在居然能抓住命門,沈司嵐眼神突然失焦,四肢百骸酥軟,一瞬間失去了力氣,腦子出現片刻空白,心跳加速,沈司嵐重重闔上眼皮,從喉間溢出口滾燙的呼吸來。


  “好了,”他啞聲說,“我認輸了。”


  倒不是真認輸,而是克制的停止了今天的玩笑,再玩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虧。


  穗杏笑眯眯的收手。


  他有點看不慣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抿著唇說:“學壞了。”


  “你教的。”


  “我可沒教你這種招數。”


  “我智商高自己領悟到的不行嗎?”


  “除了這招還領悟到什麼了?”


  穗杏故作神秘:“不告訴你,”然後又衝他挑眉,“你想知道?”


  “不想。”


  穗杏一愣,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沈司嵐眉梢和眼尾都揚起,像是桃花苞綻開成了扇,眼睑下微紅像是喝過了酒,黝黑的瞳孔裡浸著一汪水,水裡倒映著她的樣子。


  “有招盡管來,”他正兒八經地說,“少說多做。”


  穗杏又耍別扭:“你想得美。”


  她說完還翹起嘴,杏眼微眯,朝他翻了個白眼,小巧圓潤的鼻尖皺著,配合著五官做出不屑的樣子來。


  沈司嵐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突然用額頭撞了下她的,低聲恐嚇道:“以後有你受的。”


  夜晚的大學校園最適合戀愛,光明正大卻又偷偷摸摸,怕被人瞧見,卻又仗著夜色模糊,肆無忌憚的親昵著。


  沒有都市的霓虹繁華,也不會有老師管束,簡單自然,仿佛連他們正坐著的這張長凳,都是為情侶設計的。


  -車子比人的腳步快,當杭嘉澍跟著車子走到女寢樓這邊時,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


  果然是沈司嵐,排除代駕嫌疑。


  孟舒桐也看到他們,心想無巧不成書,怎麼他們回來得就這麼剛剛好。


  “你不是說她拉肚子?”


  這一聲猶如寒蟬的問句嚇得孟舒桐整個人一哆嗦。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對不起穗穗了。


  趕緊甩鍋,把自己摘得越遠越好。


  “不知道啊,”孟舒桐轉著眼球扯謊,“我下來的時候她還在廁所呢。”


  杭嘉澍呵了聲,怒極反笑:“上個廁所上到那畜生的車上去了?”


  孟舒桐瑟瑟發抖。


  畜生是指沈司嵐麼?


  “也許隻是學長帶穗穗隨便去哪裡逛逛,”孟舒桐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孟舒桐心想如果能幫穗杏混過她哥哥的眼睛,她一定要借此勒索穗杏以後不能拒絕她的爬床請求,順便要幫她寫專業課作業。


  算盤打到這份上,杭嘉澍卻沒有配合她的演出。


  這樣欲蓋彌彰的解釋自然也騙不到杭嘉澍。


  更絕的是,就在孟舒桐想盡辦法替穗杏打掩護時,穗杏今天也不知道作哪門子的妖怪,沒長骨頭似的整個人掛在沈司嵐身上,還Y了Y屁股往他身上聳。


  操,原來穗杏私底下這麼會撒嬌。


  那為什麼她每次抱她的時候,她都一副唯恐不及的樣子躲開?


  果然室友跟男朋友比起來就是根草。


  杭嘉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他們什麼時候在一塊兒的?”


  孟舒桐裝傻:“什麼在一起?”


  不遠處的無尾熊和樹幹已經往路邊林蔭裡去了。


  大半夜的不回寢室在外面晃蕩,是個人都能猜到他們要幹什麼。


  隔得太遠,他們在說悄悄話,聽不清。


  隻是就著這朦朦朧朧的夜光,看到穗杏坐在沈司嵐腿上和他玩鬧,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穗杏突然起來蹲在他面前,沈司嵐似是不耐,低頭去吻她。


  此情此景。


  孟舒桐跟看偶像劇似的,隻不過這比偶像劇還讓人臉紅心跳,她隻能趕緊偏過頭非禮勿視。


  又不是她偷情,她緊張什麼。


  這兩個人私底下原來是這樣的。


  他們原來真的是男女朋友,從一開始的不可思議,到剛剛在KTV裡,再到現在,孟舒桐終於徹底接受了她的室友和助班學長成了一對的事實。


  比起孟舒桐循序漸進的接受,杭嘉澍單單就這幾分鍾就被迫承受了信息量如此巨大的事實,被面前這倆人親昵的樣子直接給驚得怔住。


  男人迅速撇過頭,頭也不回的走開。


  多看兩眼都要氣死。


  “可以,很可以,”杭嘉澍一連重復點著頭說了兩個可以,臉色如冰窖陰沉,幾乎是咬著牙諷刺,“這兩人挺會玩啊。”


  孟舒桐害怕的後退幾步。


  穗杏之前想的怕哥哥會不高興,這何止是不高興,簡直是怒發衝冠。


  “學長我先上樓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


  她一鼓作氣說完這句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轉頭就跑。


  免得殃及到她這條小魚。


  -夜色愈來愈濃稠。


  沈司嵐目送穗杏回寢室,直到看到她進了女寢大門衝他揮手告別,這才轉身離開。


  穗杏心滿意足的上樓回到寢室,剛進門就被孟舒桐撲了個猛子。


  “你沒事吧!你沒被你哥揍吧?”


  孟舒桐掰過她的頭看她臉上是否有傷,又抬起她的胳膊檢查有沒有骨折,穗杏迷迷糊糊被她擺弄,終於找到空隙問:“什麼東西啊?”


  “你不知道?”


  孟舒桐突然困惑。


  穗杏比她還困惑:“知道什麼?”


  “你和學長回寢室的時候,”孟舒桐頓了頓,表情又是羞澀又是尷尬,“你哥剛好送我回寢室。”


  穗杏:“……”


  孟舒桐見她沒有反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聽嗎?”


  穗杏還是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眨。


  躺在床上的萬億說:“估計嚇傻了已經。”


  王可慈捂臉,嘆氣:“我光是聽孟老師描述都覺得尷尬。”


  孟舒桐也跟著嘆氣:“你們算好的了,我當時站在她哥哥旁邊,我簡直恨不得當場挖個洞躲起來。”


  等了半分鍾,穗杏回過神來,臉色倏地煞白,又很快從發際線整個紅到脖子根,連耳朵尖都沒放過,猶如高溫燙烤般暴露在空氣之中,頭頂冒煙,似乎下一秒就要當場汽化。


  看著穗杏變幻多端的臉色,孟舒桐啞口,生怕她下一秒就直接休克過去。


  穗杏手腳發麻,腳趾抓地,雞皮疙瘩瞬間布滿整條胳膊,這下連自抱自泣的力氣都沒有。


  “……你看到了?”


  她眼圈微湿,顫著嘴角結結巴巴的問。


  孟舒桐極為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臉:“也沒有都看到,就看到你們親了而已。”


  王可慈和萬億秒從床上坐起,語氣嚴肅:“孟老師,請詳細並精確地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場景,要求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


  “這怎麼精確啊,”孟舒桐說,“親個嘴還能精確到是上唇先親到還是下唇嗎?”


  “啊啊啊啊啊!”


  穗杏一把捂住孟舒桐的嘴,人在極端情況下會爆發出不可預知的力量來,此刻的穗杏如同天降神力,直接將孟舒桐整個人差點摁在地上。


  孟舒桐:“唔!”


  床上的另外兩個室友目瞪口呆。


  穗杏解決完孟舒桐狠狠抬頭瞪向床上的室友,半是羞惱半是無措地警告她們:“不許問!”


  王可慈:“……好的。”


  萬億:“……是。”


  穗杏又看回孟舒桐,此地無銀三百兩:“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孟舒桐唔了兩聲,示意她現在說不出話。


  穗杏隻好放開。


  “沒,”孟舒桐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嘆活著真好,誠實的回答她,“隔得太遠,真的聽不見。”


  穗杏稍稍冷靜下來。


  還好。


  起碼還不算太沒面子。


  之前和沈司嵐打情罵俏的那些話,在當時的情境中就那麼順理成章的脫口而出,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尷尬至極,她怎麼能說出那麼肉麻的話來。


  這要是被聽見了,那她不用活了。


  有些話兩個人悄悄地說還行,擺在明面上讓別人聽了去那真的使不得。


  “你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你哥嗎?”


  喘過氣來的孟舒桐問,“難道他已經走了?”


  穗杏搖頭:“沒看見。”


  王可慈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哥哥隻是生咱們學長的氣啊?如果他也生穗穗的氣,應該會當場抓包吧。”


  “為啥啊?”


  萬億不解,“談戀愛又不是學長一個人談,為什麼哥哥隻生學長的氣?”


  孟舒桐秒懂:“這就跟兒子找了個媳婦兒,當媽的隻會怪兒媳婦搶走了自己的兒子,卻不會責怪兒子大了不要媽媽隻要媳婦一個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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