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號碼和消息後,大家立刻振奮了起來。
隻憑借照片不好搜索身份,但有了號碼就不同了。
祝長東立刻展開了搜索,很快確定了號碼注冊人的身份信息以及家庭背景。
危允君沒再駐守遊樂場,讓人頂著自己後,立刻帶一個人驅車去往疑似三號被害人應詩雨的家裡。
遊樂園裡,旋轉木馬出口處,已經同意了好友申請的應詩雨看見了對話框裡的內容。
看見林織問他們接下來要去什麼項目,應詩雨如實回答。
【過山車!】
應詩雨並不恐高,熱愛體驗速度與激情,過山車是她來遊樂園的必備項目,她問過小夏,小夏也不怕。
“他說他也去過山車,問我們要不要一起。”
應詩雨看向小夏發出了詢問,她當然願意,但是還要顧及同伴的意願。
小夏欣然點頭,他沒打算現在動手,所以靠近一點沒有關系。
等林織看見屍體的時候,當他反應過來他其實和他相處了那麼長時間,表情一定很精彩。
林織在離旋轉木馬出口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對著靠近的人招了招手。
“可以稍微等一下嗎,我還有同伴。”
當林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夏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讓他想要立刻轉身離開,但應詩雨已經先他一步點了頭。
“應該很快,”林織表示不用很等久,而後眼眸一亮對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笑著說,“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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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詩雨下意識看向了來人,然後被氣勢嚇到。
好高,好帥,好嚇人,在對視的瞬間讓人忍不住產生畏懼感,高大的體型也很有壓迫感。
小夏的瞳孔緊縮,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自然的態度,在男人視線掃過來的一瞬間露出略顯僵硬的笑容。
為什麼警察也會在這裡,他們發現他了?他露出來什麼破綻?
一瞬間種種懷疑冒頭,但又隨著男人視線的消失而消失。
小夏確定仇或沒有在審視他,而是以一種不感興趣的態度忽略後,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這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約好一起去玩過山車,這是我朋友,別擔心,他不是壞人,別害怕。”
看出了應詩雨的緊張,林織笑著消解氛圍中的凝滯。
仇或把手裡的冰淇淋遞給了林織,聽到那句朋友後唇角下壓了些。
剛剛不是還說對象,還稱呼他為親愛的,怎麼到人家跟前,反而避嫌似的說朋友。
仇或什麼也沒說,對著兩人打招呼似的頷首,他剛剛已經注意到了小夏的異樣,心裡的九分懷疑已經變成了十分,他無比確信眼前這個小夏就是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連環殺手,不過他沒露出其他神色,跟著人一起去排隊。
林織吃著冰淇淋,沒有再解釋。
有時候特殊的親密關系不需要直接表明,那樣反而會有些突兀和刻意,因為有些東西,自然會在細枝末節中展現出來。
遊樂園裡的冰淇淋,或許是為了迎合小孩的口味,有些過於甜膩。
草莓味的冰淇淋林織隻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他拿在手裡沒用眼神搜索垃圾桶,而是自然地放在了身後的仇或手上。
仇或:“不吃了嗎?”
“吃不下了。”
仇或應聲,習慣地解決林織剩下的食物。
應詩雨注意到了這一幕,吞了吞口水,略顯興奮地拉了拉小夏的裙子。
他們用一個勺子哎!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十七八歲的男孩子之間再正常不過,畢竟那是泡面都要分兩口的關系,但是放在二三十歲的成年人之間就明顯沒那麼對勁了。
應詩雨本來還隻是覺得有點微妙,但坐上過山車之後,聽見了那句“如果害怕就握緊我的手”,心裡出現了一連串的感嘆號。
絕對不清白!
她和小夏對視了一眼,強忍著心裡的激蕩。
小夏沒有激蕩,他隻是有點呆滯,甚至有些小崩潰。
如果說他們兩個真的是那種關系,那林織在仇或家裡待兩天豈不是小情侶調情而不是他想的害怕,那他打的電話不就顯得很小醜?
想到這裡,小夏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好在過山車已經緩緩向上爬動,他表情扭曲也不會被懷疑。
過山車不斷攀升,遊樂園裡有不同軌道的過山車,林織坐上的這一列則是發動時會在最高點,然後徑直向下的經典軌道。
林織的手捏在拉杆上,不自覺收緊。
他沒有坐過過山車,或者說他沒有體驗過任何高空項目。
童年和少年時期他都在學習下度過,他學高爾夫學馬術學琴,沒有體驗過任何玩心跳的活動。
成年後他更沒打算挑戰極限,不僅僅是不感興趣,還有惜命。
他不追求極限的刺激,他需要活著,完好無損地活著,才能去做他要做的任何事情。
過山車停止了移動,保持在了一個停住的狀態,讓林織有些困惑,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雲霄飛車急轉直下,尖叫聲四起。
心髒似乎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強烈的心悸感讓人無法呼吸。
應詩雨的尖叫聲很明顯,夾雜著興奮的笑聲。
小夏忍不住伸手按住頭發,擔心假發會不會被吹掉。
仇或神色淡然,轉頭看著林織的狀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林織並沒有失態,隻是微微皺著眉頭。
列車摩擦過軌道的聲響與風聲一同在耳邊掠過,在不斷地起伏中,林織沒有感受到樂趣,而是無窮盡的煩躁。
他討厭自討苦吃,加上幾天沒吃藥,他的情緒有點要控制不住了。
另一邊,危允君已經到了應詩雨的家裡,出示了證件。
“你的女兒很可能和人販子待在一起,你先別著急,聽我說……”
危允君之所以沒用兇手代稱,是不想造成家屬恐慌,以免造成紕漏。
下了過山車,應詩雨還有些意猶未盡。
手機忽然響起,她看著來電顯示點擊接聽。
“媽,怎麼了?”
“什麼,外婆忽然摔倒撞到頭住院了?那我不玩了,我現在打車去醫院!”
“你來接我嗎,那好那就三號門出口見。”
應詩雨掛了電話,有些抱歉地看著小夏。
“我外婆住院了我現在要去看她,對不起啊,我們下次再約著一起出來玩行嗎?”
小夏表示理解地說:“沒關系,老人的身體重要。”
他也不想在今天動手了,警察在這裡出現,小夏不想被他盯上。
應詩雨和林織他們揮手作別,林織關心了幾句看著她離開,沒有出聲挽留小夏和他們同行,仇或更是看都沒看小夏,攬著林織的肩膀離開。
小夏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裝著單反的包。
裡面除了相機,還有一把刀。
他心下覺得有些可惜,轉身隱沒進人群中。
“記錄下來了嗎?”
仇或戴上耳機,和警方那邊溝通。
周二河:“放心,錄了也拍了,就不信逮不住這家伙。”
“派人盯著,隱蔽點,最好能摸到他老巢。”
耳邊忽然傳來溫熱的呼吸,青年的氣息不穩,斷續道:“我好像快要發病了,沒有帶藥。”
仇或腳步一頓,打算帶林織回家。
“前面有個水上樂園,有更衣室。”
林織竭力忍著即將失控的情緒,他不想失態地喊叫破壞,他急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與場所。
仇或的身體和意志似乎被分化成了兩半,耳麥裡傳來周二河的聲音。
“明白,不過老大你往裡走幹什麼,不出來嗎?”
“有事。”
仇或沒摘耳機,單方面關了頻道,隻接收不傳輸。
兩件正事,各不耽誤。
第228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遊樂園的西南邊是才開幾年的水上樂園,是同一個老板開發的,水上樂園有單獨的門口,在和遊樂園接壤的地方也開了一個門,弄上看起來過渡自然的裝扮,讓遊樂園和水上樂園看起來互相成為對方的一部分,帶動客流量。
仇或他們買的都不是遊樂園和水上樂園的套票,所以要另外買票,好在這時候還是上午,從遊樂園過去水上樂園的人不多,售票口基本沒人。
仇或買了兩張票,和林織一塊往裡走。
根據路牌的指引,他們很快到了更衣室。
進去後先是一排排的儲物櫃,仇或兜裡揣著兩個手牌,是用來打開特定櫃子的,不過他們現在也用不上。
一排排儲物櫃的開闊空間一旁,就是男女更衣室的入口,林織和仇或進了更衣室裡,往最裡面走。
因為是水上樂園,所以更衣室帶衝涼功能,較為寬闊,兩個人也不算擠。
門一關一鎖,就形成了密閉的空間。
隔壁有人在開水洗澡,淅淅瀝瀝的聲音正好遮蔽了唇舌交纏的水聲。
林織的情緒很差,因為親吻也有些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