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5章 回敬


沒等唐辛反應過來,被子兜頭罩下。


石玉翻身下床,連拖鞋都沒穿,踩著地毯往外走。


唐辛探出半個腦袋,呆看著那道背影消失於視線之外,诶了一下,聲小又細弱,不知道石玉是沒聽見還是不想搭理她,沒能把人叫住。


任性慣了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是不滿意的,尤其是裹緊了被子還在止不住地抖。


唐辛看了看自己的窘迫,再對比石玉的瀟灑自在,明明有反應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不像她,擺明了是要勾引他的,反倒把自己弄得有些不自在,如同期待。


她倒要看看,他幹什麼去了。


裹著被子跳下床咚一聲趴在了地毯上,頭一抬看見團黑影,定睛再看,是石玉,裹著件浴袍正在系腰帶,瞅著她樂。


唐辛一手撥開貼在臉頰上的頭發,一手撐地跪坐,昏暗中提肩塌腰地擺了個造作的POSE,還努力地從被子裡伸出截小腿,大有一副“你看你看,給你看看我有多美”的破罐破摔心態。


石玉挺給面子,呵了聲笑問她:“用給你鼓個掌麼?”


然後不慌不忙地系好松垮垮的腰帶,又回身走了。


唐辛連忙爬起來,反正黑乎乎的也沒有別人,小跑到浴室沒看到浴袍,洗澡之前她分明掛了一件在這裡。


隻得去衣櫃裡再拿另一件,結果一腳邁過去忽然燈亮,整個衣帽間射燈大開,明晃晃的刺眼。


唐辛一眼就看見了掛在櫃子裡的浴袍,另一件正穿在石玉的身上,就是她掛在浴室的那一件。


那點被無視的不高興瞬間放大發作出來,怒瞪著他,賊!


石玉拉著櫃門,把她從頭看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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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剛才在床上看得清楚多了。


暖黃的射光燈下皮膚泛著光澤,年輕,緊致,該削瘦的削瘦,該挺翹的挺翹,就是膝蓋有點紅,剛才那一下摔得有點狠。


如果不是腳趾頭蜷著,他還真以為她放得開呢。


石玉把浴袍從衣架上扯下來,遞過去,唐辛接過,強忍著沒有回身走開也沒避著他,把浴袍套在了身上,學著他的樣子偎著門框,一邊闲適地系著腰帶一邊問:“找什麼?”


石玉抬眼往上瞥,最上層放著備用的被子,然後又看回到她臉上,那意思就像在說:你幫我拿?


唐辛攏好領口,手插在口袋裡,無奈搖頭,“不好意思,幫不上您的忙。”


石玉把被子取下來沒再理她,櫃門一關燈也就熄了,漆黑一片,想要繞過她出門發現不容易,幹脆從另一邊往外走。


唐辛跟在他身後滿套房地轉,發現他是要找個能睡覺的地方。


最後選中了臥室裡超大的圓形沙發,蓋著被子躺上去,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唐辛看了一會側躺的背影,從床上拿了兩個枕頭過去,抱起他的腦袋塞了一個在下面,另一個擺在旁邊,不等石玉拒絕,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直接擠到懷裡,仰面說道:“你不是要聊幾句麼?來,我準備好了。”


呼吸拂面,既輕且靜。


不像她的手,緊緊圈在他腰後,特別使勁攥著腰帶,怕他再把她一把推開。


身前也緊,生擠在他身上,饒是一動不動,呼吸起伏間軟綿綿頂著,即使隔著兩重衣物都能清晰感受到。


石玉也說不出來她到底會還是不會,努力想要誘惑他的時候沒個章法亂來一氣,現在真的想要和他說話,倒是比剛才的姿態誘人多了。


安城的夜很黑。


唐辛有點後悔剛才關了睡眠燈,什麼都看不見,連他在想什麼都猜不著。


半晌無聲,呼吸都感受不到。


嘴剛張開想要叫他,更深重的黑影現在眼前。


她下意識以為他要吻她,立刻把嘴閉上,結果脖子被咬住。


唐辛猛地吸氣,張嘴回敬一口,咬住了才知道是耳後,鼻子尖被他的發梢蹭得又湿又痒。


誰也沒松口,較勁似的,力道卻漸漸小了。


男人的手指探進領口邊緣,推著落到肩頭,一路湿濡地從頸項間往肩膀吮咬。


“你不是——”唐辛要抗議,推不開臉,連話聲都被打斷。


石玉低聲阻止:“別說話。”


第16章 土匪


唐辛縮著脖子,嗫嚅:“你說沒想……剛才說的。”


他的臉又埋回到頸間,聲音沉悶地傳入她耳中,“現在想了。”


他說沒想,就把她推開,現在想了,她就得配合。


還不讓她說話,明明剛才是他要和她聊幾句的。


什麼都得聽他的。


總是這樣。


唐辛不樂意,仍是一點辦法沒有,在他面前也就隻有勾引的份,真到了這個時候手足無措。


石玉不讓她說,連說的機會都不給她。


腦子還在線的時候唐辛不禁想,這人是不是原本就這樣,人前那副君子相端得多好,人後就有多瘋,最會克制的皮囊下包藏著一顆強盜的心,行為不受半點世俗約束,毫無一絲禮義廉恥。


什麼溫柔,體面,全是假的,裝的。


本質就是個惡人,最兇的那種,蠻橫不講道理。


兩個人都出了滿身的汗,汗落了,唐辛冷得直抖,小聲怨念了句,屁股上就挨了一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激得她又止不住顫慄,小聲地哭起來。


邊哭邊哼:“不許打我。”


石玉卻笑,幫她揉了揉,又輕輕拍了兩下當作安撫,伏到背上咬著耳朵問她:“那我打誰?”


唐辛說不出來,努力扭過頭去看他,眼睛裡滿蓄著淚水,委屈,羞恥。


天都有些亮了,從她昨晚拉開的窗簾縫隙透進一絲光來。


能看見他的臉,近在眼前,全然不似平日模樣,汗湿的短發被她抓得凌亂,黎明的日光映在臉上顯得兇顯得狠,偏又朝著她笑。


石玉親吻在她眼角,捏著下巴又問:“不打你,打你兒子怎麼樣?”


又說:“他的小屁股也這麼軟,這麼好打?你打過沒有?”


沒有。


唐辛從來沒對兒子動過手,重話都沒說過一句。


她搖頭,他更捏緊下巴不讓她動,從眼睛看到鼻子再到嘴,最後盯回到眼睛裡面去,溫聲低語:“沒有?”


唐辛眼看著他的眉目忽然柔和,配合的聲音也是,卻似打著鼓點敲到了她耳朵眼裡去。


如同蠱惑。


如同奪人智奪人命的魔羅鬼,以美色,以聲相。


另一隻手在她腰側輕緩撫過,促她回應。


咬著唇的嘴一張開便泄了力,軟著聲又哭個不停,哭著回道:“沒有。”


石玉嗯了聲,聲音更輕,徐緩又道:“是沒打過兒子,還是沒有兒子?”


“沒打——”


腰上那隻手忽然掐得死緊。


突來的疼痛令她清醒了那麼一瞬,懷疑自己是否不知不覺間跳進了他設下的圈套,唐辛來不及想更多被調了個方向,面對著面。


男人面孔就壓在近前,她卻眼神迷離什麼也看不清,徹底放聲哭叫起來。


石玉在她唇邊噓了一聲,特別輕,卻壓得她喘不上氣,動彈不得。


“唐辛,你說,不打你,我打誰?你不該打?”


“土匪……”唐辛連罵都沒了力氣,哭著呢喃:“狗屁紳士。”


分明是在罵他,聽著倒像撒嬌。


託著她的手又拍了一記,笑罵回去:“你爬到我床上的時候還記得自己是個淑女麼?”


第17章 疼麼


唐辛從來沒認為自己是什麼名門淑女,但是被他這麼一譏諷,就記到了心裡。


他不是什麼君子,她也不是淑女,挺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誰也別嫌棄誰。


但她覺得石玉可能有暴力傾向,把她的屁股都打腫了,每次還都打在同一個位置,不知道怎麼做到的這麼精準,紅通通的特別礙眼。


鏡子裡忽然現出張男人臉,唐辛立刻把裙擺放下,擺了張明顯虛偽的笑臉。


石玉嘴裡叼著根煙,勾唇走到鏡前整理領口,然後扣著袖扣對她說:“又不會被人看見,這麼介意做什麼,昨晚你也挺盡興的。以你的心性,即使被人看見,也會微笑面對。”


呸。


唐辛往外走了兩步,停住,回過身去對著鏡子裡的人,疑惑地說:“這事怕是有什麼誤會,昨晚是你的助理小姐把你的房卡交給我的,是你的授意,還是她的自作主張?”


說著,挺胸抬頭步到石玉身後,拾起他放到臺面上的打火機,點著了火送到面前,露出半張臉來,眯著眼睛笑。


石玉略彎了脖子把煙點著,垂著的眼剛好對上她的視線,就手把袖扣交到她手裡,自己闲適地回身靠著臺面,一手抬起等她扣上去,一手夾著煙抽起來,淡然地說:“不管是誰的意思,你都將計就計了,不是麼。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她,等你做了石太太那天,我把她換了,用不著急著卸磨殺驢,據說她是孟既明的前任女友。”


唐辛低聲笑,這人真是狡猾透了,出了這道門,如果有人知道了楊意是孟既明前女友的事,就是她說出去的。


是就是吧,反正她現在就一個壞女人形象,好人做到底,幫他。


想通了,唐辛揚起頭笑得愉悅,嗯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面前的女人踩著酒店的軟拖鞋,頭頂將將過他肩膀,一張臉洗得白淨,比化妝的時候看著小了好幾歲,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石玉驀然想起前幾次見面,哪怕是在她十九歲那年,車禍後住院的時候都是帶著妝的,總是精致得跟個會動的娃娃似的。


現下,也像,嫩生生一張臉像那種最原始的沒被修飾過的漂亮娃娃。


如果不是眼珠子轉啊轉的,總是在琢磨他,挺像個乖巧的小孩子。


小孩子……竟然生了個小孩子。


還是他的種。


真是,活見鬼。


唐辛低著腦袋把袖扣弄好,剛好就聽見頭頂上方嘖了一聲,拿煙的手緩緩落到她頸後。


煙燒了半支,離得近,有種隱約的炙烤感。


石玉用手抹過白皙頸項的暗紅色牙印,問:“疼麼?”


唐辛說還好,在他手腕拍了一下,回身便走,到衣帽間踩上高跟鞋,又對著全身鏡仔細地系好圍巾,裹上大衣往門口走時,聽見浴室裡傳來男聲。


“唐辛,你把孩子藏哪兒了?”


唐辛腳步一頓,淡聲應道:“沒有,我是逗你玩的。”


石玉無聲走出來,站定在離她幾步遠的走廊裡,把煙頭扔進水杯發出撲哧一聲響,便看到她輕微晃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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