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吃？”溫越問。
路辰煥一頓：“我想吃的不是這些。”
溫越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臉微微發熱，好在有火鍋的熱氣，不怎麼明顯。
愛吃不吃，餓死算了。
溫越想著，埋頭專心幹飯。
沒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算法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路辰煥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把燙好的肥牛放到她碗裡：“你看看天上。”
溫越往窗外看去，此時風雪已止，天上暫晴。
雪後的月亮皎潔而明亮，嵌在墨藍色的穹宇之上，周圍有點點繁星微閃。
“星星……月亮……star……moon……”
她靈光忽現。
“The star chase the moon……星辰追逐月亮？”
路辰煥含笑看著她，沒有說話。
溫越霎時間明了。
“阿煥。”她叫了一聲。
隨即側首，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把他的頭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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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煥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覆蓋在他唇上。
是她吻了上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路辰煥顯而易見地怔了一下。
柔柔的, 軟軟的，溫熱的，清甜的。
番茄, 荔枝, 各種香料, 還有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甜蜜。
他無比地懷念。
隨即伸出手來，一把摟住她的腰。
這九年多來, 隻在夢裡做過的事情, 而今終於在現實中出現。
他有些不敢相信, 怕這是幻覺。
溫越見他抱住她後，半天沒反應，便松開他的衣領，伸手扣住他的腦袋。
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
這樣的動作喚醒了路辰煥的記憶, 他終於反客為主。
久旱逢甘霖。
他的動作是那般洶湧，那般熱烈。
這樣側頭扭著坐, 接吻時間長了不舒服。
路辰煥扶著溫越的腰, 帶她站起來，踢開旁邊的椅子, 把她抵在牆上，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以免她磕著了。
隨即, 唇齒相扣。
吻愈來愈深。
換氣，換氣。
溫越在心裡默念著。
但面前的人絲毫沒意識到這件事，隻是急切地席卷著她的一切，仿佛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她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忍不住拍了他兩下。
路辰煥驀然停止，唇瓣和她分開一些距離, 看著她的眼睛，睫毛顫了顫。
“阿越……”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不行了嗎？”
他以為她不想讓他親了，語氣委屈地要死。
哪怕心裡再想念，也始終隱忍而克制。
這麼近的距離，即使唇分開了，他的氣息還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令她有些恍惚。
她費了老大勁才從嗓子裡憋出兩個字：“換氣。”
路辰煥瞬間笑起來：“好。”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深深吻了下去。
溫越仰起頭，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肩背，與他糾纏在一起。
外面銀裝素裹一片嚴寒，屋裡的溫度卻節節高升。
溫越明明沒有喝酒，卻感覺有些微醺。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吻技也沒半點進步。
她想。
可這麼多年過去，怎麼和他接吻，她還是這麼容易腿軟啊。
不僅腿軟，渾身都發軟，她隻有掛在他身上，才能不讓自己倒下去。
簡直丟死人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溫越實在是覺得快要脫力，伸手抵在路辰煥胸前，示意他退開。
路辰煥停頓了一下，舌尖退出來，唇卻貼著她，從她的臉頰遊離到耳根處：“現在進度是百分之百了嗎……女朋友？”
溫越撇開臉，耳朵和他的唇剝離開來。
“什麼女朋友，別亂叫，還早得很，隻是先獎勵你一下。”
她不得不承認，剛剛有些衝動。
她本以為在這種事情上，她應該遊刃有餘，怎麼都應該佔主導地位，把控全場，卻不知道自己居然會這麼快就繳械投降。
這樣下去可不行。
路辰煥的頭從她肩上抬起來，面色顯而易見地錯愕：“你都親我了，還不對我負責嗎？”
溫越不敢看他的眼睛，生硬地說道：“進度還沒到，你再這樣，我就不會提前獎勵你了。”
她說的是實話，備忘錄上的進度才剛過百分之五十。
許久沒聽到回應，溫越側過臉。
看見路辰煥眉頭耷拉著，肩膀垮下來，唇線抿直，跟流浪的小狗一樣。
她的心瞬間一軟，伸手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光速啄了一下。
“再獎勵你一下，行了吧？”
路辰煥瞬間眉開眼笑，往溫越唇邊湊：“那再多獎勵幾下？”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溫越伸手擋在面前：“不行。”
路辰煥側開臉，想要從另一個角度進攻。
溫越無法，隻得夾起一塊南瓜餅塞進他嘴裡：“吃。”
路辰煥被猛地塞了這麼大一個餅，自然不能繼續下去，隻得乖乖坐直。
他吞下南瓜餅，嘟囔道：“怎麼還是用這招啊？”
“好了，給我認真吃飯！”溫越板起臉，“你從進來到現在，都沒吃幾口，小心低血糖。”
剛剛鬧了這麼一陣子，鍋裡的肉和菜都煮過了時間，口感顯而易見不會太好。
溫越把這些撈出來，停頓了一下，通通放進路辰煥碗裡。
節約糧食，人人有責，誰讓他剛才不好好吃飯，當然就隻配吃這些。
路辰煥對此倒是無所謂，隻是他表面上認真吃飯，但實際上卻一點都不老實，數次試圖偷襲，都被她一一識破。
溫越眯起眼睛：“你再這樣，就給我坐到對面去。”
路辰煥隻得乖乖坐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看著外面的星空與明月。
溫越忽然說：“離三月三還有兩個月。”
現在的難題是，就算路辰煥這邊和裴天旭切割，告訴路博濤畫上什麼秘密都沒有，他恐怕也不會輕易給他們。
“就算拿不到最後兩幅畫，我也會按照時間去約定地點，向許姨的故人說明情況以及道歉，”她頓了頓，“你不要擅自冒險。”
錦城那邊的事情，等裴家當年的那些事被翻出來，路博濤曾經的惡行必然也會公諸於世。
狗急跳牆，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來。
路辰煥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阿越，等這些事情都解決過後，你會一直在這裡待下去嗎？”
溫越沉默片刻，到：“至少等UD順利上市後再說吧，還早著呢。”
她確實不可能一直待下去，隻是現在，她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去思考。
唯一確定的是，無論如何，她都會把他放到自己未來的規劃裡。
但這些話她現在才不要跟他說，免得他尾巴翹上天了。
晚餐結束後，時間還不算很晚，兩人決定出去逛逛。
雖然在蘇城，被撞見的可能性很小，但他們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
因此他們選定沿著山腳的河邊走走，旁邊有一些古建築，但不屬於被嚴重開發的旅遊區域，沒有太多人。
走出門後，路辰煥向溫越伸出手：“阿越。”
溫越把手放上去，動作再自然不過。
兩人沿著山路往下。
這樣手牽著手並肩而行，是曾經相依相伴的十二年裡，做過無數次的事情。
剛才的雪沒下多久，外面路上隻堆積著一層薄雪，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並排的淺淺腳印，一大一小，始終靠近。
雪後的空氣有些冷，但相貼的掌心卻是灼熱滾燙的，抵達山腳的時候，兩層皮膚間都浸出了薄薄的汗水。
河邊確實沒有多少人，連店鋪都沒幾家開著。畢竟是過節，人們要麼去逛廟會，要麼回家團圓。
路辰煥在第一件店鋪那兒買了兩個燈籠，遞給溫越一隻：“拿著吧，喜慶些。”
燈籠是那種商店裡隨處可見的樣式，圓形，紅金配色。
溫越看著兩個土土的燈籠，嘴角一抽：“……我看著你就很喜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