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梁時砚倒是發現了,快步走過來。


  奈何蔣行朔發車也很快,很快就掉了頭,直接開車從這裡離開。


  姜致就坐在副駕駛上,她眉眼充斥著些許疲倦,手指卻又不自覺地掐緊掌心。


  蔣行朔現在哪還有之前不著調的樣子,說:“不用強撐著,想哭就哭。”


  姜致:“我有什麼好哭的?”


  “你不怕周融選擇的不是你嗎?”蔣行朔的手敲打著方向盤,他斜斜睨過她一眼,“不然為什麼要這麼快離開,說到底你還是對他不自信。”


  姜致提了提唇角,“你覺得我應該有自信嗎?”


  車開的很快,風聲帶走絲絲縷縷的沉鬱,蔣行朔說:“至少我能看出來他對你肯定是有好感的。”


  姜致嗓音輕如縹緲:“有好感也不代表什麼,該利用還是會利用,不是嗎?”


  她側過頭,視線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眼睛像是看著他,又像是透過他,在看著周融一樣。


  蔣行朔平靜說:“這個圈子裡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梁時砚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難道你在他身上的苦頭還沒吃夠,想再在周融身上吃一次嗎?”


  姜致沒有回答,半晌道:“你覺得我嫁給周融怎麼樣?”


  蔣行朔一愣。


  姜致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嫁給周融也不錯,總不能人財兩空吧。”


  她說著,視線看向蔣行朔在方向盤上縮緊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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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容多了幾分苦中作樂的意味:“至少周融身材還不錯,他之後想繼續找任憐,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蔣行朔沒說話。


  車緊跟著狠狠一剎車,停在路邊。


  下一秒,他的話順著口不自覺吐露出來:“你還有第三個選擇。”


  姜致:“什麼?”


  “你當初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蔣行朔隻感覺自己十幾年的人生在這一刻得到短暫的偏離,想到停在某人的身邊,“可以。”


  姜致側過頭,臉上笑容緩緩消失,臉上也有一點沉默,她說:“我覺得我們可以當朋友。”


  平心而論,和蔣行朔當朋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而且現在的情況太混亂,現在的姜致不會再考慮蔣行朔,也不想引火燒身。


  她目測這裡距離地鐵口的距離,“麻煩你了,我就在這裡下吧。”


  不等蔣行朔說話,姜致直接下了車。


  這座山距離天河小區很近,所以地鐵口也很近,是最近剛上線的七號線,走過去也就一公裡左右的距離。


  姜致走過去,下了地鐵。


  她打開手機,消息飛湧而來,大多是周母的,問她喜歡什麼。


  再然後,就是任憐的好友申請。


  她掃過兩眼,直接滑了出去,關機。


  任憐怎麼也沒想到姜致敢不同意,她抬起目光,山上的五人變成三人,對峙的局面也因為缺少關鍵的人物,從而沒能再繼續下去。


  梁時砚道:“既然你沒選擇,那我希望你盡快離開她的身邊。”


  他撂下這句話,也不管周融和任憐是什麼態度,開車離開。


  周融站在山口,臉色淡漠。


  任憐走過去,她臉色也不好看,嗓音卻還是軟下三分:“我們走吧。”


  周融淡淡掃過她一眼,“誰讓你過來的?”


  任憐一愣,“是梁時砚給我發消息,說是他約我見面,還約了你,想好好回憶當年。”


  周融菲薄的唇角彎出一個嘲諷的笑,他沒說什麼,轉身上車,道:“我送你下去。”


  任憐抿了抿唇,抬腳跟著上車。


  中途,任憐想和周融搭話,卻被他身上駭人的氣質震懾。


  周融把車停在任家的門口,轉身撥通電話。


  對方很快派人過來接了周融。


  任憐不甘心,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像梁時砚所說的,喜歡那個女人?”她想到這兩天的新聞,心底恐慌越來越大,一字一句說:“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是隻是迫於局勢和姜致訂婚嗎,怎麼現在還擺出這幅表情?”


  周融現在心底躁的不行,他側過頭,淡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迫於局勢和她訂婚了?”


第193章 使絆子


  任憐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你是什麼意思?”


  周融表情比剛剛的更冷漠,“字面上的意思。”


  他說完,過來接他的車也到了。


  周融沒有再等任憐的反應,抬腳上車,任憐下意識想去追,卻被車門擋住。


  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車從她的眼前開走。


  任憐臉上的血色盡失,她想發瘋,想大叫,可看著自己在任家的門口,幾個深呼吸後,轉身進屋。


  後視鏡裡的人隻剩下一個小小的點。


  許助理都不用想,就很清楚任憐的臉色有多難看,之後和任氏、任華的合作,乃至……


  他回過頭,欲言又止地看向周融。


  周融臉色表情很冷,眼底隱隱結了冰。


  許助理看過兩眼,不敢再看,話也咽進喉嚨裡,他看的出來,現在周融的心情很不好,就像是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給蔣行朔打個電話。”後排座傳來聲音。


  他的聲音陰沉沉的,風雨到來的前夜般,透著一股道不明的意味。


  許助理一愣,撥通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蔣行朔像是就等著這個電話,“什麼事?”


  周融淡淡說:“交易作廢。”


  言簡意赅的話冷冷的,壓抑著某種澎湃的情緒。


  蔣行朔:“你考慮好了,離任氏可隻差一步之遙了,隻要把人踢出局——”


  “你對姜致有想法。”周融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打斷蔣行朔的聲音,他繼續說:“前兩次我姑且可以當做你為了讓你姐走的安心,現在呢?”


  蔣行朔的聲音消失在電話裡,很快又響了起來:“我從來沒掩飾過,周融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他頓了頓,繼續說:“今天梁時砚讓你選擇了,是你沒選擇出來。”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緊繃的氣息。


  就連許助理都大氣不敢喘,生怕驚擾到對話的兩人。


  周融輕輕笑了一聲,這聲裡澎湃暗晦,講不清楚的洶湧情緒,“蔣二,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不選擇。”


  蔣行朔當然清楚,隻是他不能承認,勾了勾唇角,他淡淡開口:“我不清楚,這種事總得自己長嘴,難道不是你沒給夠安全感,所以才導致人這樣的,不是嗎?”


  周融不語。


  蔣行朔說:“生意場是各憑手段,情場上自然也是,我承認先前幾次是我隻抱著玩玩的心態,但是現在不了。”


  周融極其淺淡地笑了下:“你可以試試看,看看蔣氏能不能陪你玩下去。”


  赤裸裸的威脅,蔣行朔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


  周融抬起目光,一個眼神看向許助理。


  許助理立刻按下掛斷鍵。


  車廂內恢復一片平靜。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敲著膝蓋,一下兩下,“回去。”


  許助理:“回哪?”


  “萬川。”周融說:“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姜致。


  正如他所言,姜致除了萬川,的確沒有地方可以去。


  之前的家也不能稱之為家,她打開姜源的朋友圈,裡面是姜母在給他煮雞湯的身影,露出的一角是姜父在做什麼。


  真正的一家三口。


  姜致看過兩眼,便掐滅屏幕。


  她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樓層,視線微微一頓,隨即看向後門。


  姜致腳步一頓,她沒有選擇回去。


  空曠的小道上人很少。


  現在已經冬天了,許多人都喜歡在家裡宅著,也不想再往外散步。


  一路上隻有零星幾個人。


  姜致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靜靜對著江邊發呆。


  暮色四合,沉沉的夜裡透不出些許光來。


  放在腿邊的手機瑩瑩亮著屏。


  姜致數不清是第幾個電話了,她反正一個都沒接,不知在外待了多久,手腳凍得隱隱有些發麻,她才緩慢的走回去。


  家裡的電視屏幕聲隔著牆面傳來。


  她微微一頓,停下腳步,最終還是開門進去。


  周融顯然已經等她許久了,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日常的休闲裝,他側頭過來,目光淡淡看著姜致。


  “過來。”


  姜致沒動,“你怎麼在這?”


  周融勾了勾唇,笑意卻沒達眼底,“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姜致說:“這裡是我家。”


  周融站起來,他走到姜致身邊,一瞬間煙味都漫入鼻尖,姜致不適應地皺了皺眉,她似乎記起這間房子的來歷,語氣多過幾分諷刺:“如果你現在想收回去,也可以,我還給你。”


  隻是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周融。


  霎時感覺手臂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姜致垂下眼睛,看向周融握著自己手臂的地方,“女人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


  她頓了頓,仰起臉來,“我明白小周總的意思,和任小姐比起來,我一介孤女,沒有任何背景,所以被拋棄也是理所應當,不被選擇也是理所應當。”


  周融眉頭蹙緊,嗓音冷下三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姜致別過臉,輕聲說:“如果你想訂婚宴臨時換人,我也沒意見,隻是周女士那邊麻煩你自己說清楚。”


  她有些真心實意道:“你放心,我會配合你的,讓任憐成功度過周女士那關。”


  就當是周融給她庇護的回報。


  隻是這回報,可不代表她不會給任憐使絆子。


  姜致想的很清楚,說出來後,情緒上也有一種真正的釋然,像是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心上又被挪開的那種釋然。


  她再看周融,心底平波無瀾,一點情緒都沒有。


  事實上,在這一刻她都覺得周融眉目順眼不少,沒有那麼面目可憎。


  然而,周融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他勾了勾唇角,解開袖扣,“找到下家了,說話這麼硬。”


  姜致懶得和周融解釋,唇角抿了抿,幹脆不講話了。


  她懷疑自己剛剛講的一堆周融都沒有聽進去,又何必浪費口舌。


  這種態度在周融那卻近似默認。


  周融垂首,雙掌掐住女人的細腰。


  姜致下意識後退一步,手臂不自覺撞到玄關,她細眉擰緊,剛剛想開口,唇上驀然一痛。


  滴大的血珠蔓延在唇齒間。


  互相喂食般。


  蒼白的唇瓣也染上鮮紅的血跡,周融抬起手,一顆顆的解開她上衣的那排細扣。


  姜致倒吸一口涼氣,她現在實在沒心情做這種事。


  手肘頂著男人的小腹,“周融,放開我。”


  男人眼底洶湧陰影似乎比剛才更甚。


第194章 紙醉情迷


  洶湧的情緒幾乎是要將姜致淹沒。


  手用力抵抗著。


  男人卻沒有絲毫動容的意思,雙手牢牢控制住姜致的雙手,他垂下腦袋,唇齒撕咬,猶如囚牢中的困獸。


  姜致眼睫懸掛著淚珠,心卻比身體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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