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嶼深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到底是她幹的還是她助理幹的。
他隻知道這件事讓南知難受了。
“宋影,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感情,我也不希望你再在任何場合提到和我有關的事,否則你知道我肯定有辦法讓你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
說完這句,顧嶼深直接掛了電話。
他閉著眼皺眉按太陽穴,然後又從通訊錄裡翻出了南知的號碼,沉默半晌,最終依舊沒有撥出去。
等到下班時間,顧嶼深撈起外套直接開車去舞團接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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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傍晚時接到了陳峰俞的電話。
自從之前跟陳峰俞說清楚後兩人就許久沒有聯系,這還是那之後陳峰俞第一次聯系她。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兒,隻是下個月學校有個活動,他想找南知要幾張舞團演出的票。
“我這隻有15張票,夠了嗎?”
“夠了夠了,12張就可以了。”陳峰俞跟她道謝,“下回請你吃飯。”
南知笑了笑,回答:“沒事,這票在我這放著也是放著,舉手之勞而已。”
接近下午五點,南知也準備回去了,跟陳峰俞一塊兒往外走。
“最近你怎麼樣?”陳峰俞隨口寒暄。
南知淡笑,也隨口應:“就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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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們團長說,你前段時間去上海錄節目了?”
“嗯。”
“適應麼?”
南知實話實說:“不太習慣。”
走到門口,陳峰俞指了自己停車方向,說自己先回去了。
南知順著他指的方向,先看到了另一輛眼熟的車——顧嶼深的車。
男人就坐在車裡,指間夾煙,手臂擱在車窗上,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南知心跳驟然加快,想起早上時周越說的那些話,也想起昨晚的那個熾熱的吻。
這還是他們自重逢以來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動作。
陳峰俞也察覺到了,沒多留,說了“再見”便走了。
南知直接走上前,拉開顧嶼深的車座坐進去。
她主動問:“你是來接我的嗎?”
“嗯。”顧嶼深收回目光,淡淡地掃過陳峰俞。
“……”
因為上午周越的話,以及那則視頻,她覺得有些心虛,舔了下嘴唇,說:“那個是旁邊學校的教授,來找我拿演出票的。”
“嗯。”
他回復很淡,沒再說什麼。
南知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安靜又尷尬,直到開車回到錦繡山莊,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舒姨剛準備好晚餐,兩人分坐在方桌兩側吃飯。
吃完飯,舒姨收拾了碗筷便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內隻剩下兩人,顧嶼深身上還穿著板正的西服,先上樓換了家居服。
南知也跟上樓,進了臥室。
她坐在床尾,顧嶼深背對她。
她歪著腦袋悄悄打量他的耳朵。
顧嶼深扣上扣子,忽然回頭,正好撞上她的視線,沒避開。
他停頓了下,低聲喚:“南知。”
“啊。”
“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昨天那張照片是宋影的助理拍的。”
南知一愣。
顧嶼深聲線低聲而認真:“我今天給宋影打過一通電話,警告了她以後別再在任何場合提到涉及我的事,以後我也不會再和她見面,不會再出現像昨天那樣的情況,昨天是我的失誤,對不起。”
南知發現這人是真的不會解釋。
如果沒看到那個視頻,聽到顧嶼深這樣的解釋,她也許會更加生氣。
南知抿了抿唇,輕聲問:“你知道你這樣子說,我會真的覺得你昨天跟宋影有過什麼嗎。”
顧嶼深一頓,深邃的眼眸直視她:“我沒有。”
“過來。”南知說。
他似乎沒反應過來,依舊站在原地,南知抬起手招了招:“你過來。”
顧嶼深走到她面前。
南知坐在床上,他站著,身高差距更大,得仰著頭。
她又說:“你下來點兒。”
顧嶼深沉默著俯身,在她面前彎下挺直的脊背。
南知手臂環過他脖頸的瞬間看到他喉結滾動,垂在身側的手也一瞬攥緊了拳頭。
她勾著他脖子往下帶,顧嶼深很順從,跟著她的力道走,而後手臂撐在她身側的床面上。
他額前的黑發垂下,擋住一點眉毛,五官輪廓落拓而流暢,眸色如墨,喉結處泛著淡淡的粉,聲音有些啞:“嗯?”
南知湊近了瞧他耳朵,食指在他耳廓上碰了碰,輕聲問:“它好了嗎?”
顧嶼深下顎驟然收緊,盯著她看了許久,問:“誰告訴你的?”
“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也沒問。”
“那我現在問了。”
顧嶼深沉默了很久,這才低聲說:“早就好了。”
“那時候疼嗎?”
“不疼,隻是聽不見而已。”
隻是聽不見而已。
南知輕輕蹙了下眉,認真說:“聽不見很嚴重。”
“嗯。”他都順著她意思,“但是現在都已經好了。”
“今天周越來找我了。”南知說。
他看著她,半晌:“嗯。”
“他還給我看了昨天酒吧那邊你跟宋影的監控,昨天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跟宋影到底聊了什麼,那我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不知道怎麼說。”
顧嶼深人又往前傾了傾,南知順勢趟在床上,手還依舊環在他脖子上。
他稍停頓,又低聲補充,“也不想說。”
南知想起周越說的——
顧嶼深多驕傲一人啊。
他怎麼可能會讓你知道過去那些事,讓你知道他曾經有多頹敗,多可憐。
她心軟又心疼。
他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曾經那麼卑微過。
但她又有點想問,既然這樣,那時候你為什麼要那麼冷漠地讓我走。
可此時此刻她問不出口。
南知十指在他後頸纏繞:“可我現在已經都知道了。”
“嗯。”
顧嶼深靜靜注視著她,最後側頭輕笑了一聲。
他雙膝跪在床面,手臂橫過南知臂彎,將人往上提了提,然後整個人覆下來,沒再用手臂支撐身子不壓著她了。
顧嶼深直接壓在她身上。
南知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和冷松香,又被他的體溫熨帖,太過親密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自在,抻了抻脖頸。
他埋在她頸側,啞聲說:“算了。”
“嗯?”
“反正都是你,反正隻能是你,反正……我在你這從來都沒贏過。”
顧嶼深語氣平靜又脆弱,他刻意壓抑自己的呼吸,“懶得再逞強了。”
他抬了下頭,眼睑下闔,用鼻尖很親昵地碰了碰她鼻尖。
“滋滋,我就是忘不掉你,就是愛你。”
他這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像妥協,又像自暴自棄,嗓音低沉,“我這輩子就是除了你誰都不想要。”
南知微微睜大眼,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心跳加速。
他頭偏過一個角度,伸舌尖舔了下她嘴唇,又牙齒廝磨,像泄憤。
他做這動作時滿是欲氣,又撩人。
“南知,我再重新追你一次吧。”他說。
我們再,從頭開始走一遭。
作者有話說:
顧總告白要了老命了
評論有紅包
下一更晚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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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主權
◎“我們也可以做點別的助眠。◎
他們明明已經領證結婚, 再聽到“我再追你一次吧”這樣的話很奇怪,也輕易勾起人的悸動。
南知現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嘴唇也湿漉漉的,她下意識舔了下嘴唇, 而後反應過來那片湿漉是因為什麼,臉上的溫度又上升許多。
她紅著臉,忍不住說:“哪有你這樣,口頭說追我, 還沒追到就隨便親人的。”
顧嶼深頓了下,似乎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他隻是那樣近距離的看到她的嘴唇, 想親,也就親了。
片刻後, 他低低笑起來,嗓音磁沉:“不管。”
“……”
他又低頭想去親她,這回南知立馬捂了嘴。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頭,纖長卷翹的黑睫飛快顫動著:“你、你怎麼這樣!沒追到之前就親人,這叫耍流氓。”
顧嶼深揚了揚眉。
“反正不行,而且我很難追的。”南知雙頰紅透, 強調。
他帶著笑意“嗯”一聲,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那我努力。”
男人嗓音低啞又有磁性,尤其此刻兩人胸腔也擠在一塊兒, 南知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帶動喉結, 而後嗓音帶著呼出的熱氣打在她耳廓。
是有點折磨人的撩撥。
她覺得有些難受,不受控地繃了下腳趾。
緊接著,她便從如今兩人這姿勢下看到了顧嶼深往下掉的領口, 鎖骨處還有一圈淡淡的牙印, 是之前在上海跨年那晚她咬的。
她食指戳了戳:“怎麼還有。”
他輕笑:“自己咬多重不清楚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 還想再揉揉,伸手過去,便從他領口看到更旁邊一點肩膀上的一道疤。
兩人沒結婚前有一次顧嶼深喝醉酒去她公寓時,南知給他換衣服時是第一次看到這道疤,但那時她不確定這疤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便也沒多想。
可今天剛聽了周越說的那些,就不能不多想了。
“你這個,是什麼時候弄的?”
顧嶼深垂眸掃了眼,很不在意:“小時候。”
“哪個小時候?”
“別多想。”顧嶼深笑了下,“跟你沒關系,隻是以前不小心弄開的。”
南知盯著他眼睛,想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顧嶼深笑著:“真的。”
“那以前也沒聽你說過啊,怎麼有這麼嚴重的一道疤?”
“我都快忘了,疤而已,反正不會疼。”
“那受傷的時候總是很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