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們誰不清楚,當時你家破產要離開北京,顧嶼深根本沒有挽留你。”


  “即便後來也許他告訴你他一直都在等你回國,你回國後你們也的確又在一起了,但這一切都沒法推翻他曾經放棄過你的事實。”


  “至少我現在是清醒的,你不覺得其實是你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去回避這一點嗎?”


  “他曾經放棄過你,所以也意味著,往後有一天,他依舊可能會放棄你,就像當初一樣。”


  “南知,你覺得自己真的就那麼獨一無二不可替代嗎?”


  “你走後,我學了芭蕾舞,顧嶼深也來看過我跳舞……”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啪——!”一聲巴掌聲。


  回蕩在衛生間裡。


  宋影臉被打得偏過去。


  而南知則氣定神闲地,輕甩了下被打疼的手心,淡聲:“宋影,你要點臉吧。”


  “我走後你為什麼要學芭蕾舞,你一個想做我的替身吸引顧嶼深的人,也配說我不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還有,我從來不依附顧嶼深,即便我沒回國和他在一起,我也依舊站在自己領域的頂峰,不像你,隻會憑借他對你的關注來獲得優越感。”


  她說完,抬起手,又往宋影臉上扇了一巴掌。


  “另外,這一巴掌,是為了回你六年前在球場看我的那一眼。”


  高中時期,宋影多年的暗戀,唯一一次和南知正面交鋒應該就是那次對視。


  她站在顧嶼深面前,挑釁地看向她,像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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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多年,這一巴掌,算是南知贏了這場沉寂多年的仗。


  作者有話說:


  問題不大一切盡在顧總掌握


  評論有紅包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張張 6瓶;Celin 5瓶;哈 4瓶;一二三四五、綺柒 2瓶;池夏、鹹魚王子、wx、farewell、江江、Giselle、Bright、Re.、柚沝沝沝、天天等更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罰酒


  ◎“罰的酒我替她喝了,人我帶走了。”◎


  在回北京的飛機上, 南知又做了個夢,夢到六年前那個下著雨的北京冬夜。


  以前在國外時常做這個夢,但自從和顧嶼深結婚後,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真是多虧了宋影。


  南知起身下飛機,一邊在心裡又將宋影罵了一通。


  即使她在宋影面前沒有一點露怯,但不可否認的,顧嶼深曾經對她說的那句漫不經心的“那你走唄”就是困擾她的噩夢, 也是讓她六年來都不敢回國的源頭。


  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她,為什麼會近乎冷漠的說出這句話。


  如果他曾經對她的寵愛和縱容都是真的, 怎麼舍得對她說這樣的話。


  可事實是,顧嶼深的確說了。


  自結婚後南知就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 後來又慢慢得知自己走後的顧嶼深是如何失魂落魄,和她記憶中的模樣產生很大的偏差。


  以至於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出機場,一道聲音把她從回憶中拉回來。


  顧嶼深就站在外面,人高腿長,格外吸睛,白襯衣黑西裝, 引得不少人朝他這兒看過來。


  他走上前,替她拿了行李箱:“怎麼還戴口罩帽子。”


  南知聲音悶在裡面:“哦,怕被宋影粉絲認出來。”


  “……”


  顧嶼深抬手拍了下她帽檐:“怕什麼, 誰敢動你?”


  “你敢。”南知平靜地懟了他一句。


  顧嶼深垂眸看向她,然後目光漸漸變得興味, 痞壞地玩味道:“我是得動你。”


  “……”


  什麼話到他嘴邊都變得混不正經。


  南知瞪他一眼:“顧嶼深,你擺正自己現在的位置。”


  他揚眉:“我什麼位置?”


  “我還沒答應跟你復合的位置。”南知說,“現在還沒到你亂開黃腔的時候。”


  顧嶼深笑了聲:“除夕夜那晚上還不算啊?”


  糗事也被提起來, 南知腦海中跟電影似的立馬放起那時候的幾個片段。


  男人的喘息, 男人的溫度, 以及低啞到性感至極的聲音,全是得被“嗶嗶嗶”掉的禁音。


  “你閉嘴!”南知立馬去捂他的嘴,仰著頭露出帽檐底下的漂亮眼睛,“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裝可憐!我善良心軟,一時著了你的道而已。”


  顧嶼深笑了聲,很誠懇地說:“是,多虧滋滋心軟。”


  “……”


  然後顧嶼深摘了她帽子,手環過她肩膀,摟上去,卸去一半力到她身上,靠著:“行了,都到家了,下次上海我陪你一起去。”


  南知愣了下。


  抿著唇沒說話,須臾過去,她輕輕提起了嘴角。


  -


  上車,今天沒司機,顧嶼深自己開車來接的她。


  他手臂輕松一提,將南知的行李箱放進車後備箱。


  南知還是沒忍住看了眼網上,罵她的人不少,但節目還沒播出,影響範圍還局限在宋影的粉絲圈,暫時沒有擴散開來。


  她側頭看顧嶼深:“節目組那事兒你有做什麼嗎?”


  “讓人跟資方說了聲。”


  顧嶼深沒細說,南知也沒再細問,點點頭過去了。


  “對了,我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了小紅發了條,咱們高中要辦校慶了?”


  “嗯。”


  顧嶼深作為顧氏集團董事長,早就收到來自學校的校慶邀請函,過了會兒,他又問,“小紅?”


  “你不記得了?就是咱們班上的學習委員,綽號叫小紅的。”


  “不記得了。”


  “……”


  你是一開始就沒記住過吧。


  顧嶼深:“你要去校慶?”


  “不確定,可能會跟鳳佳一塊兒去一趟。”


  嚴格來講,南知不算振才高中畢業的,高三那年她就轉走了,但她還挺想以前的老師和朋友們的,也好久沒去學校了,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想去看一看。


  “校慶什麼時候啊?”南知問。


  “後天。”


  “這麼快,你去嗎?”


  “我後天有個事要處理,沒時間。”


  南知點了點頭:“行,那到時候我跟鳳佳去就好。”


  顧嶼深:“我結束早的話過去陪你。”


  南知停頓了下,也不知想到什麼:“不用了,反正大家也都還不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你要是陪我去大家又得議論來議論去了。”


  男人漫不經心地笑:“那就隨他們議論。”


  “要是被傳出去,到我爸媽那兒,或者到你公司其他股東那兒,又得解釋,太麻煩了。”


  顧嶼深雖然是顧氏集團不容置疑的最大股東,但底下的小股東也有許多,按常理,顧嶼深這樣的人物結婚對象是需要提前通知其他股東的,畢竟這麼大一個公司,任何一點股權分配或轉移都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顧嶼深本想說什麼,但看著副駕駛上小姑娘眼底由於沒睡好導致的烏青,隻摸了摸她頭發道:“回家好好睡一覺。”


  -


  隔兩天,振才高中的40周年校慶正式舉辦。


  學校裡外都拉著橫幅,各種名車豪車進出,聲勢浩大。


  南知是跟鳳佳一塊兒去的。


  鳳佳畢業後還和許多同學維持著聯系,自己班別班的都有,而南知雖然從前也都認識,但自轉學後就跟大家斷了聯系,到如今也已經多少年沒聯系了。


  大家看到南知還都很新奇,紛紛問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南知笑答:“不久,去年年末那幾個月才回來。”


  “那時候你走的時候也不跟咱們說一聲,不然大家也好一塊兒送送你。”


  南知斂笑:“那時候走得太匆忙了,不過這不是也回來了嘛。”


  “那倒是,對了,伯父伯母怎麼樣啦?”


  大家都知道南知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她父親破產。


  那時候大家茶餘飯後總唏噓,從前看南知有錢又有顏,有足以傍身的才藝還有顧嶼深這樣的男朋友,簡直活成了所有同齡女生都會羨慕的樣子。


  但誰也沒想到,不過一朝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現在這乍一見面就問伯父伯母怎樣,無非是覺得生活中許多破產的人最後都會選擇自殺這一條路。


  鳳佳在一聽便知,嚷道:“想什麼呢,伯父伯母能怎麼樣,好好的,生意也做回來了,前段時間剛拿到個厲害招標呢。”


  那群人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無心問了個多失禮的問題,立馬跟南知道歉。


  南知笑著搖頭:“沒,我父母都挺好的,也不算有什麼多艱難的時候。”


  岔開話題,又問她們要不要一起去看從前的班主任。


  她們的班主任姓童,兼嚴苛與有趣於一體,所以讀書那會兒大家都又怕又愛,大家和班主任的關系很不錯,一直到現在偶爾同學聚會也會去詢問班主任有沒有空一起去。


  如今再見,當時那個一頭漂亮黑色長發的女人已經剪成短發,還零星有了幾根白發。


  大家齊齊喊了聲:“童老師。”


  童老師抬頭,笑著跟大家打招呼,視線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南知身上,她表情還有些猶豫,遲疑著喚:“南知?”


  南知被這一聲莫名弄得有些鼻酸。


  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從前的時候,上下課,打打鬧鬧,偶爾還會被訓斥幾句。


  她笑著應:“诶,童老師。”


  “你回國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所有今天剛見了她的人第一個問題都是這個,南知原樣回答了。


  “大姑娘了,咱們班那麼多人,老師可就最久沒有見過你了,現在還在跳舞嗎?”


  南知答:“還在跳的,現在工作就在舞團裡。”


  “哦,那挺好,我那時候就看你對芭蕾舞熱忱,想這孩子以後肯定能在這領域做出番事業來。”


  當初得知南知家變,也擔心這孩子以後白白丟了天賦和夢想。


  鳳佳笑道:“老師,滋滋現在可厲害了,還是首席舞者呢!”


  “是嗎。”童老師笑起來,“那可太好了。”


  班上有人提議:“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一塊兒出發去會堂吧?”


  於是一群人烏泱泱地往會堂走去,南知和班主任走在最後聊天,童老師將她的手放在手心,問她後來過得怎麼樣。


  南知笑著答:“都挺好的,其實都不算糟糕,可能是我從前過得真的太好了,所以有一段時間適應不了而已。”


  童老師嘆了口氣:“那時候我還常訓你呢,就你和鳳佳,女孩子整天跟男孩兒似的,忒不聽話,又皮,成天跟班上那些也不聽話的男生玩,愁得我呀。”


  “是。”南知笑著,“那時候給您添不少麻煩。”


  童老師擺了擺手:“不過今天顧嶼深沒來?”


  南知愣了下。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現在和顧嶼深早已沒了聯系,所以刻意避開關於顧嶼深的話題,隻有童老師直接提了。


  停頓片刻,她回答:“嗯,他公司有事。”


  “也是,他現在工作忙。”說到這,童老師笑道,“我就知道你倆肯定有聯系。”


  “其實我也是回國後才又和他聯系上的,也不久,老師,您怎麼覺得我們倆會聯系?”


  “你當老師那時候真看不出來你倆談戀愛啊?”


  “……”


  “無非是懶得提,顧嶼深成績一直不錯,沒受影響,你嘛,滿腦子跳舞,要是顧嶼深能把你文化課往上提一提也不錯,所以我也由著你們去了。”童老師笑道,“再說了,就你們倆的性格,我提了難道能有用?”


  “……”


  南知無奈道,“我還以為我們倆瞞得挺好的呢。”


  “你倆那時候同桌,每次英語課讓你倆站起來讀課文,光班上那群同學的起哄聲,我就是猜都能猜到。”


  被班主任這話勾起回憶,南知也忍不住笑,眼睛也不由彎成了月牙。


  “我教書這麼久了,光是早戀的情侶都看過不少,大多數早早分手,也少有幾對成了的,請我去喝了他們的喜酒,我還挺能看得出來到底怎樣的學生以後可能還真能成。”


  童老師笑眼斜掃她一眼,“你和顧嶼深就是我那時候覺得能成的。”


  周圍沒有同學在,南知也不再瞞:“還是您眼光獨到。”


  -


  到了典禮會堂,童老師坐在前排,而南知則和鳳佳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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