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他問道:“冷不冷。”
今晚好像他問過最多的問題就是,冷嗎?冷不冷。
明明是很普通尋常的一句話,可落在孟璃耳裡,卻是那般怦然有力。
歌唱到這一段:
“You're scared to win, scared to lose
(你害怕贏得,也害怕失去)
......
You hate the heat, you got the blues
(你痛恨夏熱,你憂鬱無常)
You're changing like the weather, oh, that's so like you
(你情緒突變如風雲轉換,這就是你啊)
......
If you come back to California
(若你回到了加利福尼亞)
You should just hit m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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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致電於我)
We'll do whatever you want, travel wherever how far
(我們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啟程遠遊,無論在天涯海角)
We'll hit up all the old places
(我們可以重遊故地)
We'll have a party, we dance till dawn.....”
(我們可以開起派對狂歡,起舞直至黎明降臨)
堵得水泄不通。
車子已經在原地停了大概有兩分鍾。
雨還在下。
耳邊是歌聲,也是雨聲,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她。
是啊。
這是在加州,在洛杉磯。
她可以甩開包袱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可以肆意妄為,可以隨心所欲。
於是,這一次她沒有再閃躲他的手,而是順勢緊握,另隻手拉開了車門,她率先下去,牽著他的手將他也往下拽。
靳時躍不解地看她。
她笑得越發明媚:“不要將時間浪費在車裡。”
繼而彎了彎腰,快速踩上她那雙湿透的帆布鞋,又露出她抽煙時那種又拽又叛逆的表情。
邀請他。
她說他挺瘋的,她又何嘗不是。
靳時躍側頭笑了聲,隨後欣然應邀,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他剛要撐開傘,孟璃就制止道:“不要打傘。”
她張開雙臂,被雨淋得縮了縮脖子,“就這樣,就這樣————”
“Hey——”
司機落下車窗,對於他們的行為十分不理解,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孟璃轉頭問靳時躍:“你付車費了嗎?”
怎麼可能沒付,但靳時躍還是故意逗她:“沒有。”
孟璃下意識去摸包裡的現金,“那......”
“逃跑吧。”她剛剛發出模糊的音節,靳時躍便用力牽起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跑。
“這樣不好吧!”
即便這樣說著,結果卻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雨幕如紗,車水馬龍,尾燈霓虹。
他們在雨裡恣意奔跑。擁堵的世界,好似隻有他們是自由的。
他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回頭看她,她會對他笑,才擦得半幹的頭發再一次湿透,她卻毫不在意。
她的裙擺在雨中飄蕩,她也像搖曳生姿的美人魚。
他始終牽緊了她的手,遇到行人,會貼心地將她護在身側。
紅燈。被迫停下腳步。
“如果這時候說喜歡你。”
靳時躍拂開黏在她臉頰的湿發,垂眸看她,心像是快要跳出胸膛,微喘著氣:“你會不會相信。”
他從來都是如此,坦蕩的、熱烈的。
雨聲瀟瀟,孟璃看著他湿漉漉的雙眼,怔了片刻。
忽然覺得天旋地轉。
她還是揚起笑,故意反問:“那我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靳時躍定定地看著她,瞳孔緊縮,目光深了又深,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
紅燈已過。
孟璃推開他轉身邁上人行道,一邊跑一邊朝他挑釁地撇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白痴
你都不信,我怎麼會信。
可剛走了幾步,她又忽而停下。
人行道上的行人熙攘,隻有她駐足不前。她回頭看他,他還站在原地。
目光遙遙撞上。
她看不太懂他此刻的眼神,晦暗不明,復雜而深邃。
她也不懂此刻自己在留戀什麼。
隻知道此刻,有一種怎麼也克制不了的衝動。
那就是———轉身折返,跑到了他面前,像剛才那樣邀請,壞壞的,叛逆而嫵媚:“今晚,來我房間嗎?”
既然已經荒唐,那就荒唐到底吧。
他沉默不語。終於沒再問那該死的,紳士的“可以嗎介意嗎”
隻單手扣住她後頸,低頭,完成那個在屋檐下就該發生的吻。
答案不言而喻。
兩人渾身湿透,所經之處都留下了一片水跡。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他擁著她邁出,吻隨著落下。走廊的牆壁掛著復古銅鏡,兩人糾纏擁吻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被他帶著走,步伐凌亂,有點跟不上。他看出她的無助,便摟著她的腰,託起她的臀,半抱起來。
在路過8004時,他快速刷了房卡。
孟璃回神,“不是去我的房間.....”
房門還沒關,他便將她抵上牆壁,呼吸越來越熱,“我的近一點。”
然後,他壞笑一聲,故意用她的話術:“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選房間這件事上。”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更新時間。
沒有固定時間,手速慢,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更,入v以後盡量(我說的是盡量)日更,偶爾有事的話會請假,理智催更互相理解,感恩的心
有紅包
第9章 烏託邦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房門還沒關,一切就已經開始失控。
房卡刷了後,他直接隨手往旁邊的桌上一扔,仿佛連插進卡槽的時間都沒有。
窗簾緊閉,房間裡一片昏暗,隻有走廊鍍進來的絲絲光亮。
這個吻,遠比沙灘上的吻還要猛烈和急切。
她的後頸被他扣著,不容許她有片刻的閃躲。她被抵在牆壁上,雙腿被迫纏上他的腰,也根本沒有退縮的餘地。
即便在海水裡泡了一番,又淋了一番雨,她後頸還是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一陣一陣地往他鼻息裡蹿。
就好像這是最好的調情劑。
他含住她的下唇,重重地吸吮幾下,湿熱的舌尖趁虛而入,在她的口腔中掃蕩。
他的初吻。
是海水的鹹澀,是她唇舌間的煙草味,是她頸間似有若無的茉莉花香。
孟璃舌根被他含得生疼,發起了麻。
能看出來他的吻技很生澀,幾乎可以用毫無章法來形容。幾次都將她咬得很疼。
他倆其實半斤八兩,她也是頭一次跟人接吻,瘋狂分泌的荷爾蒙與多巴胺上了頭,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技巧不技巧,彼此像瘋了一下啃咬,加深。
他的吻,像他這個人一般,很邪,很欲。讓她沒辦法抗拒。
頭暈目眩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她主動攀上他的肩頭。去迎合他。
她的試探與迎合讓他越發興奮。灼熱的呼吸不斷往下壓,從她的唇角噴薄到脖頸,似乎在尋那一抹茉莉花香。
孟璃在意識渙散前,她想起一件事兒,“你.....真是純情高中生?”
她其實想問他的年齡,換了一種迂回的詢問方式。
想確定一下。
就算是荒唐的放飛自我,那也得有個限度,萬一真搞了個比自己小的學生仔,大學生勉強能說服自己吃了把嫩草,高中生就說不過去了。趁現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更離譜的階段,也好懸崖勒馬。
然而此話一出,他調笑般反問:“我們倆現在,有誰純情?”
他笑得浪蕩,唇貼著她耳垂,熱氣揮灑,孟璃的臉都猛地燙了幾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他給臊的。
他們現在的確非常的,不純情。
吻得天昏地暗,衣服也褴褸凌亂。
房門大打開,唇齒間的吮咂聲毫不遮掩,在走廊回響,處處都是活色生香。
直到從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交談聲,由遠到近。
在他們都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時,已然路過8004房間,是兩個外國男人,在看到這麼具有視覺衝擊的一幕時,嘴裡發出一聲驚嘆,還起哄般鼓了鼓掌,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