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盼噎住。


  叫不動。


  兩人正鬧著,餘光注意到江淮謙把手裡的球杆遞給了阮輕畫。


  阮輕畫接過,詫異看他。


  江淮謙垂眼,語氣平靜說:“之前教過你規則,都忘了?”


第21章 (“再不起來,我抱你了。”...)


  剎那間, 包廂裡靜謐無聲。


  樓下源源不斷傳來的勁爆歌聲,也像被消了音,隔絕在外。


  周盼和周堯面面相覷, 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他們該不會是出現了幻聽吧?


  周盼吞咽著口水, 抬頭看向斜側邊的兩人。


  她思忖著,要如何打破這個尷尬局面。


  還沒想好, 阮輕畫先出聲了。


  她盡可能的忽視旁邊目光, 低聲道:“差不多。”


  是真忘光了。


  江淮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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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去看周盼,更沒去看周堯。對他而言,他們都不重要。


  他“嗯”了聲,淡淡問:“再學一次?”


  阮輕畫看他一眼, 眼眸閃了閃,含糊道:“好。”


  聽到她回答, 江淮謙從善如流地給她說規則,說技巧。


  阮輕畫邊聽邊點頭,遇到自己有疑惑的, 還會提問。


  問題, 都挺小兒科的。


  但江淮謙沒覺得煩,耐心地給她講解。


  周盼呆若木雞地看了會, 自言自語嘀咕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周堯喃喃:“我也很想知道。”


  兄妹倆雙雙無言。


  半晌後,周堯忽然喊了聲:“我想起來了。”


  臺球旁兩人扭頭看他。


  周堯望著阮輕畫,記憶回籠:“你是不是上個月來過我們酒吧。”


  怕阮輕畫想不起, 他特意提醒:“你好像穿的白衣服,坐在吧臺那邊, 是嗎?”


  阮輕畫:“……嗯。”


  她看了眼沒說話的江淮謙, 有點意外:“怎麼?”


  周堯微哽,想到了最近一連串詭異事件。


  從上次他說去找阮輕畫要聯系方式, 江淮謙騙他說他媽讓他回家有事,再到前幾天把他偷拍的照片刪得一幹二淨,都有答案了。


  之前周堯還在猜測,江淮謙是不是嫌他在酒吧逼逼太煩了,才會這樣。


  但現在想,是個屁。他就是不想自己靠近阮輕畫,故意的。


  想著,周堯扯了下唇,朝江淮謙豎了個中指。


  江淮謙斜睨了他一眼,沒搭理。


  反倒是旁邊的周盼,一臉茫然:“等下,誰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看向阮輕畫,好奇問:“阮阮學姐,你之前認識我哥嗎?”


  阮輕畫搖頭:“不認識。”


  江淮謙聽著,微勾了下唇。


  周盼:“啊?那哥你之前見過我學姐?”


  周堯“嗯”了聲,簡單說了下。


  聞言,周盼無語:“那你上次在高鐵上還說,像我學姐這樣的大美女你見過肯定不會忘,敢情你都是騙人的啊?”


  周堯:“……”


  他噎了噎,無力反駁。


  他之所以在高鐵上沒認出阮輕畫,是因為當時確確實實隻遠遠地看了會。


  加上酒吧燈光渲染,他們隻能分辨出她氣質好,長相不錯,但具體什麼模樣,是沒仔細看的。


  看周堯無話可說,周盼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又轉頭看向另外兩人,直接了當問:“所以……學姐你和淮謙哥哥是那次認識的嗎?”


  這江淮謙對她的態度,怎麼也不像是對普通員工的啊。


  阮輕畫靜默了會,直接說:“不是。”


  她頓了下,解釋道:“我們之前認識。”


  周盼眨眨眼:“大學嗎?”


  “不是。”阮輕畫抿唇,輕聲說:“我們在英國認識的。”


  周盼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驀地,周堯直直地看向江淮謙,靈光一閃,語出驚人:“她就是小師妹?”


  阮輕畫:“……”


  江淮謙掃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


  周堯噎住,更無語了。


  周盼一無所知,懵懵問:“什麼小師妹?”


  周堯冷笑,“你讓你淮謙哥哥給你說。”


  “……”


  江淮謙自然不可能解釋什麼,隻是在趙華景上洗手間回來時,重新給三人介紹了阮輕畫身份。


  是Su的設計師,也是傳聞中的小師妹。


  介紹完,江淮謙沒再搭理無關緊要的三人,專心致志當臺球老師教學。


  -


  “……”


  包廂裡又安靜了會。


  趙華景低低說了句“臥槽”,灌了杯冷冰冰的酒醒神。周堯照做。


  周盼也喝了兩口,借此消化這重大信息量。


  三人小團體看著對方無語凝噎了會,周盼小聲問:“所以淮謙哥哥現在……是在追人嗎?”


  趙華景:“看樣子是。”周堯:“他就是。”


  周盼點點頭,感慨說:“原來淮謙哥哥喜歡阮學姐這種類型。”


  周堯輕哂:“心機男。”


  趙華景沉默了會,後知後覺問:“堯哥你之前是不是還想打阮小姐主意。”


  周堯:“……”


  他冷冷覷他,冷嘲熱諷,“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趙華景嗆住,在心底為周堯的未來點了根蠟。


  默哀。


  ……


  阮輕畫站在江淮謙旁邊,依稀能感受另一側打量的目光。


  她自我催眠了會,還是沒辦法忽視。


  江淮謙教她握杆,說了好幾句都沒聽見阮輕畫回應。


  他低頭,看她心神不寧模樣,覺得好笑。


  “在想什麼?”


  耳畔響起男人低低聲音,她偏頭,看他近在咫尺的英雋臉龐。


  燈光籠罩下,男人眉眼變得更為深邃。


  阮輕畫走了下神,快速地低下頭問:“他們就坐在那邊嗎?”


  江淮謙:“嗯?”


  他看她,“想和他們一起玩?”


  阮輕畫:“……”


  她不是這個意思。


  江淮謙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無聲地彎了下唇,淡淡說:“專心學,不用理他們。”


  “哦……”阮輕畫眨了下眼,拉回思緒。


  她不得不承認,江淮謙是個很好的老師。


  沒一會,阮輕畫便掌握了要領。


  她俯身,按照江淮謙所說的姿勢拿杆,瞄準不遠處的紅球。


  一擊即中。


  看著紅球入袋,阮輕畫意外又驚喜。


  她唇角上揚著,仰頭去看旁邊的人:“進啦。”


  江淮謙聽著她輕快的語氣,斂眸笑了下:“嗯,不錯。”


  阮輕畫一怔,聽著他低沉沉的聲音,耳廓微熱。


  她轉頭,把自己注意力放在臺球上。


  “我再試試。”


  阮輕畫練了大半個鍾,總算掌握到了技巧。


  接連進了幾個球後,她甚至覺得自己能找人PK了。


  想著,她看了眼一直在旁邊站著的人,低聲問:“你要不要打?”


  江淮謙盯著她看了會,不意外問:“想和我打?”


  阮輕畫:“一個人打好像沒意思。”


  江淮謙應了聲:“可以。”


  他順手拿過了另一邊的球杆。


  兩人開打,吸引了三位吃瓜群眾。


  周盼湊了過來,好奇問:“你們倆打比賽嗎?”


  阮輕畫“啊”了聲,看向江淮謙:“你想打比賽嗎?”


  江淮謙瞥了她一眼,反問:“你想?”


  阮輕畫搖了下頭。


  說實話,她這種水平和江淮謙打比賽,應該會輸得血本無歸。


  江淮謙莞爾,低聲道:“不打比賽,你隨便玩。”


  聞言,阮輕畫放松了。


  阮輕畫是個很聰明的學生,隻要用心了,學什麼都很快。


  開球後,江淮謙讓她先打。


  阮輕畫也沒拒絕,把他教的那些重點全用上,接連進了好幾個球。


  周盼在旁邊加油鼓掌。


  江淮謙站在不遠處,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從上而下,炙熱地讓人無法忽視。


  阮輕畫莫名地手一抖,球沒進。


  她轉頭去看江淮謙,佯裝淡定道:“到你了。”


  江淮謙收回視線,看向球桌情況,低聲問:“輸了會不會哭?”


  阮輕畫:“……?”她哽了下,被他這話砸的猝不及防。


  “不會。”


  阮輕畫輕哼:“而且我也不一定會輸。”


  她就不信江淮謙能一杆把球桌上的球掃盡。


  事實證明,江淮謙確實不能。而且他還隻打進了一個球,便脫杆了。


  阮輕畫眼睛亮了亮,抓住了機會:“又到我啦?”


  她喜形於色過於明顯,周圍人都能感受到。


  江淮謙壓下眸子裡的笑意,不冷不淡地應了聲:“嗯。”


  阮輕畫重新上陣。


  來來回回幾次,阮輕畫眼看要贏了,她挑釁地看了眼江淮謙,把問題丟給他:“江總,你要是輸了,會不會覺得沒面子?”


  江淮謙撩起眼皮看她,“不會。”


  阮輕畫:“哦。”


  她慢吞吞的,把最後一個球打進。


  這一局,阮輕畫贏了。


  -


  玩到十點多,江淮謙送她回去。


  兩人一走,周堯便控制不住地去他們幾個人小群逼逼。


  周堯:【今晚,我頭一回見識到了江總的狗逼行為。】


  顧明霄:【說來聽聽。】


  趙華景:【嘖,誰看了不說一句江總牛逼呢。】


  周堯:【我們江總,平平凡凡的斯諾克小天才,頭一回打球輸了你們敢信?】


  周堯:【他的打法真騷斷腿。】


  趙華景:【作為旁觀者,我表示同意上面吃瓜群眾說的。】


  顧明霄:【?跟他打球的是小師妹?】


  周堯:【還是我們顧總聰明。】


  顧明霄:【呵。】


  ……


  車內,江淮謙的手機一直在震,是群裡人在@他。


  阮輕畫聽著震動聲,狐遲疑道:“有人找你嗎?”


  江淮謙拿出手機掃了眼,直接調成了靜音,淡聲說:“沒有。”


  阮輕畫:“……”


  江淮謙看她,低聲解釋:“周堯他們在群裡聊天,沒大事。”


  “哦……”


  阮輕畫應了聲,扭頭看向窗外。其實後面這句,可以不用說。


  兩人都喝了酒,車內有清甜的酒味蔓延,味道還算好聞。


  但即便如此,阮輕畫也開了一點點窗,讓風透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點悶。


  “喝多了?”


  注意到她動作,江淮謙問了聲。


  阮輕畫搖頭:“沒有。”


  江淮謙垂眼,看她染上紅暈的臉須臾,沒再出聲。


  阮輕畫酒量非常一般,隻能喝點度數低的果酒。但臨走前,她有點渴,誤拿了桌上的烈酒。


  她就抿了一口,但這會後勁上來,稍微有點兒暈。


  “不舒服?”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阮輕畫輕“嗯”了聲,閉著眼休息。


  江淮謙看她這樣,沒再說話。


  車內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偶爾響起的沉悶鳴笛聲。


  江淮謙垂眸看著旁邊睡著的人,抬手替她遮光。


  -


  車到小區門口時,她還沒睡醒。


  江淮謙喊了一聲,阮輕畫含糊不清地嘟囔:“別吵。”


  “……”


  江淮謙失笑,捏了捏眉骨:“阮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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