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阮輕畫本人睡得沉沉,一動不動。


  江淮謙微頓,盯著她睡顏看了會,溫聲說:“起來,回去再睡。”


  阮輕畫依舊沒理他,甚至還往旁邊躺了下去。


  她每次喝醉,都會耍賴。


  江淮謙看她這樣,忽而想起上一回她醉酒時的情況。


  好像也是這樣,褪下對自己的小心謹慎,變得膽大妄為不講理。


  想到那晚的事,江淮謙喉結微動,眸光漸沉。


  他看著沉睡的人,伸手撩開她蹭到臉頰的頭發,低聲道:“再不起來,我抱你了。”


第22章 (她嘴裡被塞了一顆糖。【二...)


  司機在前面聽著, 頭皮發麻,想立馬消失。


  江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江總還記得前面有個人嗎?


  司機正想著,身後傳來江淮謙聲音:“你先回去。”


  司機愣怔了下, 回頭看他。


  江淮謙下車, 繞到阮輕畫這側開門,把人攔腰抱起。


  他看向車內的人, 交代說:“不用等我。”


  司機連忙答應:“好的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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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周堯那邊的人, 經常會負責把喝了酒沒帶司機的幾位大少爺送回去。


  但他是頭一回送江淮謙,也完全沒想到第一次送他,就聽到了這麼勁爆的對話。


  這還是……那幾位大少爺口中手段狠絕,冷漠無情的人嗎?


  司機很懷疑。


  -


  阮輕畫睡得很沉, 就連江淮謙抱她,她也沒太大反應。


  鼻息間縈繞著女人身上的味道, 清清甜甜的,是鈴蘭花香。


  阮輕畫很喜歡的一款香水味道。


  江淮謙抱著她進小區,熟門熟路。


  到家門口時, 他握著阮輕畫的手開鎖進屋。


  小房子裡漆黑, 隻有窗外透進來的淺淺月色,很是溫柔。


  他沒敢開燈, 怕把她驚醒。


  把人放在沙發上蓋上毯子後,江淮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望著躺下後自動蜷縮在角落邊的人,擰了擰眉。


  借著月光, 他目光赤|裸地盯著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雙頰坨紅, 璀璨的雙眸緊閉著, 眼睫毛很長很翹,落下一小片扇形陰影。


  越過秀氣的鼻子, 江淮謙目光停滯在她唇上。


  剛剛抱她的時候,她唇瓣蹭到了他衣服,口紅蹭花了,唇色卻依舊嫣紅,別樣誘人。


  江淮謙微頓,俯身靠近。


  他注視著毫無察覺的人,抬起手,粗粝指腹蹭過她柔軟的唇瓣,把她蹭花的口紅擦盡。


  窗外的月色好像變得更迷人了,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格外有規律。


  阮輕畫沒醒。


  江淮謙垂眸,掃過指腹留下的口紅,把視線重新放在她身上。


  他安靜地注視著她,沒有再進一步過分舉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謙才起身,進了廚房。


  ……


  -


  阮輕畫是被廚房的動靜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看向廚房那邊。


  在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後,她瞪圓了眼。


  片刻,她回了神。


  是江淮謙。


  阮輕畫輕籲一口氣。


  她盯著江淮謙的背影看了會,沒出聲。


  從她躺著的這個角度,看不清江淮謙在做什麼。但又好像能猜到。


  男人身影高大,背影寬厚。即便是彎著腰,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力量。


  可能是跟常年鍛煉有關,江淮謙看著偏瘦,但卻有不少肌肉。


  廚房的燈光打落在他身上,整體看著還有種居家溫暖感。


  雖然,阮輕畫覺得這是她的錯覺。


  她走神看著,也沒注意到江淮謙什麼時候從廚房出來了。


  “醒了?”


  江淮謙低頭看她,手裡端著一個白瓷碗,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走近。


  阮輕畫輕眨了下眼:“嗯。”


  她伸手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腦袋,低聲問:“這是什麼?”


  “醒酒茶。”


  江淮謙斂目,單手拿著碗吹了一會,才遞給她:“喝了。”


  阮輕畫一怔,抿了下唇:“謝謝。”


  江淮謙睨她一眼,沒搭腔。


  阮輕畫接過喝下。


  江淮謙看她皺起的眉頭,輕笑了聲:“不好喝?”


  “嗯。”阮輕畫感受著舌尖的苦澀,嘟囔道:“好難喝。”


  話音一落,她嘴裡被塞了一顆糖。


  把糖卷進舌尖,阮輕畫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錯愕地望著江淮謙,感受著口腔裡蔓延的甜味。


  她僵了幾秒,含糊問:“……哪來的糖?”


  江淮謙指了指:“冰箱裡的,沒過期。”


  阮輕畫:“……”


  她低頭,看到了丟在垃圾桶的糖紙。


  這糖,好像是她上次湊單買的。


  她反應遲鈍地“哦”了聲,沒了後話。


  江淮謙瞅了她一眼,拿過碗往廚房走:“去洗澡休息。”


  “……”阮輕畫摸了下自己滾燙的耳朵,咬著還沒徹底融化的糖,低聲問:“你什麼時候走?”


  江淮謙把碗洗好,淡聲說:“你洗完澡睡了就走。”


  話說到這個份上,阮輕畫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喝醉酒容易幹出格的事,為以防萬一,江淮謙留在這好像是最妥當的。


  當然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就算她不讓不同意,江淮謙也會想辦法留下。


  到最後,結果還是會一樣。


  阮輕畫在這種事上,僵持不過江淮謙。


  她索性作罷,隨他去了。


  阮輕畫洗完澡出來時,江淮謙在客廳看手機。


  他神色散漫,身體跟著放松下來,看著很隨性。


  聽到聲音,江淮謙抬眸瞥向她。


  幾秒後,他才轉開目光。


  “好了?”


  “嗯。”阮輕畫對著他灼灼的瞳仁,有些微不自在。


  她扭頭看了眼時間,輕聲道:“我清醒了,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江淮謙先站了起來。


  他高,站起時阮輕畫面前覆下了一片陰影,讓她看得不那麼真切。


  “睡吧。”


  江淮謙言簡意赅道:“我走了。”


  阮輕畫“嗯”了聲,跟著他走到門口,仰頭看他:“今晚……謝謝。”


  江淮謙挑眉:“就這樣?”


  “?”


  阮輕畫看他,“不然……我請你吃飯?”


  聞言,江淮謙兀自一笑,嗓音低沉:“再說。”


  “哦……”


  阮輕畫並不勉強。


  江淮謙看著她白淨透亮的臉頰半晌,重復了一遍:“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人走後,屋子裡變得空曠了些,空氣也順暢了。


  阮輕畫站在門後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房間。


  -


  要入冬了,晚上的風有種刺骨的涼。


  江淮謙從公寓離開,迎風走到小區門口,才掏出口袋裡的煙點燃。


  路燈下,他身影被拉長,五官變得更為深邃英雋。


  風吹拂而過,吹亂了他發絲。


  江淮謙借風用煙,壓了壓內心燃起的衝動。


  沒人知道,阮輕畫洗完澡出來的那一刻,他下了多大的定力,才沒對她逼近,雲淡風輕地從她房子離開。


  一根煙燃盡。


  江淮謙偏頭看了看在夜色下的小區,走到路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


  上車後,他感受著窗外拂過的風,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那一幕。


  阮輕畫穿的睡衣,其實很保守。小圓領款式,露出了精致鎖骨。


  她很白,在燈光下泛著光,透亮細膩,近距離還能看見她臉頰的細小絨毛。五官精致,純且欲。


  身上還裹帶著洗發水沐浴露的味道,是誘人的花香。


  ……


  注意到後座客人神色不對,司機忍不住開通暢聊服務。


  “小伙子去朋友家喝酒了?”


  江淮謙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一上車司機便聞到了。


  突兀響起的聲音,拉回了江淮謙思緒。


  他稍頓,睜開眼把車窗打開。


  風灌進來,人徹底清醒了。


  “不是。”


  也不知道是深夜情緒容易發散,還是怕自己還會控制不住回憶,江淮謙難得搭了腔。


  司機借著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猜測道:“送朋友回家吶?”


  江淮謙“嗯”了聲。


  司機笑笑,猜測說:“重要朋友吧?”


  江淮謙掀起眼皮看他。


  司機莞爾,自顧自說:“你這身份不普通吧?一般朋友輪不到你送。”


  司機見過太多客人,眼尖。從江淮謙上車那會,他便大概估了估他身份。


  男人長相英俊,氣場強。簡短的兩句對話,就能感受出他是常年發號施令的。


  即便不是大老板,身價也絕對不低,在公司職位起碼總監以上。


  江淮謙笑了下,淡淡說:“還好。”


  司機了然點點頭,也不深究。


  他看江淮謙沒露出半點不耐,繼續問:“送女朋友回家啊?”


  江淮謙沒想,少有打車的經歷,還能遇到這麼話痨的司機。


  但此刻,他也確實需要轉移注意力。


  “不是。”


  聲音落下後,他倏地笑了笑,偏頭看向窗外掠過的夜景,低低說了句:“暫時還不是。”


  說完這句,江淮謙沒再吱聲。


  司機看他闔眼休憩,也不敢再多打擾。


  到付完款下車時,司機喊了他一聲。


  “小伙子加油啊,再努努力女朋友就追到了。”


  江淮謙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唇,“一定。”


  對阮輕畫,他勢在必得。


  -


  之後兩天,阮輕畫都偷偷躲著江淮謙。


  她也說不上什麼原因,反正能避就避。


  去J&A的人選定了下來,是阮輕畫和徐子薇。


  隻不過,兩人過去學習的時間不是現在,是來年春天。


  Su人員緊張,又在為明年春夏款做準備,暫時分不出設計師去學習。


  阮輕畫倒是無所謂,不差這幾個月時間。倒是徐子薇,有點著急。


  “輕畫。”


  “嗯?”阮輕畫抽空看她一眼,“怎麼了?”


  徐子薇嘆息了聲,低聲問:“怎麼我們要明年才過去啊,到時候該不會還有變動吧?”


  聞言,阮輕畫笑笑:“不至於。”


  她望著電腦屏幕,邊給孟瑤回消息邊說:“應該是要到年底了,那邊安排不出設計師帶我們,我們這邊的工作量也大,所以幹脆推遲一點。”


  徐子薇“嗯”了聲,看她淡定神色,“我就是怕還會有變動。”


  阮輕畫搖頭:“不會的,J&A也不是小公司,不可能出爾反爾。”


  這種高奢集團,最講究信用。更何況這件事還是江淮謙敲板定下的,除非是J&A董事長不同意,不然沒有人能否認江小少爺的決策。


  想到江淮謙,阮輕畫走了下神。


  “輕畫?”徐子薇喊了她好幾聲。


  “啊?”


  阮輕畫側頭看她,“怎麼了?”


  徐子薇託腮望著她,笑著問:“今晚要不要去玩?周末了,好好放松一下。”


  阮輕畫指了指微信聊天界面,“我得陪孟瑤。”


  徐子薇掃了眼,好奇道:“你們去哪兒玩?”


  阮輕畫搖頭:“看孟瑤,我隨便都行。”


  阮輕畫對玩的地方,向來不會太有主意。


  她很討厭選擇,基本上是孟瑤說了算。


  徐子薇“嗯”了聲,“好吧。”


  她笑笑:“那我約其他人了。”


  “嗯。”阮輕畫溫聲道:“下次約。”


  一到下班點,孟瑤就消息轟炸她。


  阮輕畫哭笑不得,跟同事說了聲,收拾東西準時下班。


  每到周五,就沒人願意在辦公室多停留。


  一個個走的,比誰都快。


  “快點快點。”


  一到大廳,孟瑤便朝她招手,催促著:“再晚點過去就要排隊了。”


  孟瑤前幾天跟同事去了一家酸菜魚店,吃過後念念不忘,一直嚷嚷著要帶阮輕畫去。


  但那家酸菜魚店的老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安排app排隊,也不外送,隻能到店門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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