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和江懷津領證了,你不知道嗎?!」


江辭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床邊。


語氣隨意到像是在闲談。


「這裡是美國。」


「我隻需要花 10 萬美金不到,就可以僱到一個人。」


他提了提嘴角,「遠程,一槍斃命。」


那是你親哥哥。


我出口的話被人搶先。


20


「是嗎,是像這樣嗎?」


江懷津悄無聲息地出現,一把手槍漫不經心地抵在江辭後腦勺。


江辭隻頓了兩秒,就再次放松下來。


「江懷津,不裝了嗎?」


「不繼續扮演你長兄的角色了嗎?」


江懷津笑了,不說話。


但我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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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挑了挑眉,「江懷津,我就坐在這裡,你敢扣動機板嗎?」


下一秒,我就看到江懷津指尖動了動。


同時,扣動機板的聲音響起。


我嚇到失聲。


江辭也顫了一下,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他還是害怕的。


良久,寂靜的氛圍被江懷津的一聲輕笑打破。


他將槍扔在江辭面前,再信步走到我面前。


「嚇到你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還沒緩過神來。


江懷津把我抱在懷裡,靠在我耳邊輕聲安撫。


「抱歉安安,我沒考慮到你。」


江辭後知後覺,撿起槍。


「媽的,江懷津,你拿玩具槍诓我?!」


江懷津可能也嫌棄他的聒噪,捂住我的耳朵。


但我還是隱約聽得到。


男人語調緩慢,興味十足。


「不喜歡?」


「今天剛好六一,這是哥哥給你買的兒童節禮物,我以為你會喜歡。」


江辭一臉菜色。


還想說什麼就被江懷津的保鏢「請」了出去。


雖然讓江辭吃癟很爽。


但鑑於江懷津沒有事先通知我,導致嚇到了我這種情況,我還是和江懷津單方面冷戰了三天。


三天後的晚上,我被迫破冰。


江懷津太變態了。


怎麼可以親……


我盯著他沾著水漬的唇。


「去刷牙!!」


「以後別再想親我了!」


我衝他崩潰喊道。


但很快被江懷津否決。


甚至後來,服務生送上來一盤果盤,他都隻挑水蜜桃吃。


然後很厚顏無恥地看向我。


「安安,你看像不像?」


滾啊!!!!


當服務生再度上來收果盤時,江懷津笑著給了他小費。


「水蜜桃還不錯。」


服務生連忙應和,「是的先生,我們選取的所有水蜜桃都很鮮甜多汁。」


我:「……」


江懷津難得輕笑出了聲。


我見他又想開口,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服務生一臉詭異地離開。


我才自暴自棄地開口。


「原諒你了行吧!」


「不許再提桃子了!」


21


江辭並沒有安分幾天。


換句話說,江辭這種人,也是偏執到骨子裡的。


認定的事必須要做到。


認定的人,也必須要得到。


從拉斯維加斯回國後,我徹底弄清江辭和江懷津的關系。


那天我和江懷津被叫回江家本家。


江爺爺比往常更為和藹。


扯了半個小時的闲話,才說回正題。


「懷津安安啊,你們兩個也才結婚半年。當初爺爺讓你們兩個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人結婚,純屬無奈。」


我還聽得一頭霧水。


江懷津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握著我的手力度都大了些。


「安安最開始的結婚對象就是阿辭來著,現在阿辭回來了,你們也沒有什麼感情的話……」


太荒唐了。


他今天居然是充當江辭的說客,讓我和江懷津離婚,再和江辭結婚。


江辭荒唐,老爺子也跟著一起。


我維持著表面的微笑,不算禮貌地打斷了他。


「爺爺,我現在和江懷津很好。」


老爺子被堵得啞口無言。


餘光中二樓有身影晃動。


我抬眼看去。


穿著黑色衛衣的江辭正斜斜靠著二樓欄杆,手裡來回拋著一顆蘋果。


脖子上還掛著耳機,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像是在說: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江爺爺隻好把目光投向江懷津。


對他進行熟練地道德綁架。


「懷津吶,你知道,江家沒有虧待過你,但江家欠阿辭的。」


江懷津沉默著,神情微斂。


江爺爺嘆了一口氣。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22


回到我們自己的家,才纏著江懷津給我講起以前。


江辭兩歲時,就走丟了。


江氏夫妻悲痛難耐,卻也找尋無果,加上江辭媽媽已經不能再懷孕。


一年後,兩人決定去福利院領養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江懷津。


起初他剛來時,所有人都是把他當成親生孩子對待的。


似乎要把對江辭的虧欠彌補在江懷津身上。


但在江辭 5 歲時,陰差陽錯地被找了回來。


自此,江懷津開始無人問津。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有江懷津這號人。


江懷津一夜之間失寵,甚至因為江辭厭棄他,也連帶著江家人開始避諱他。


但同時,江懷津也不能有任何情緒反抗。


他被不斷告知。


如果沒有江家,他還在福利院過窮苦日子呢。


如果沒有江家,他就沒有現在江家大公子的地位。


而後來,江爺爺之所以開始把江懷津當做繼承人培養。


也隻是因為江辭對江氏不感興趣。


江家不能後繼無人。


是以,江爺爺終於想起了大孫子江懷津。


在對他嚴厲地教導同時,也防範著他。


畢竟是外人,怕江懷津最後把江家獨自吞了。


現在的江懷津,表面上看來是江氏實際掌權人。


實則處處掣肘。


23


像今天江爺爺道德綁架他,也都是常事。


「所以呢,江懷津?」


我現在膽子大了,敢直呼他名字。


「你要和我離婚嗎?」


為了你那個欠了天大的恩德的江家。


江懷津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反問。


「那你想離嗎?」


我覺得有些委屈。


爬到江懷津腿上坐著,將臉埋在他頸窩裡。


很小的聲音。


「不想。」


江懷津回抱住我,將我往懷裡摁了摁。


「那誰也強迫不了你。」


我蹭了蹭他的頸窩,表示愉悅。


忽然,我想起一直都還沒問出口的疑問。


我又從他頸窩抬起頭。


「江懷津。」


「你是不是在結婚前就喜歡我呀?」


江懷津低笑,親了親我的側臉。


「想問什麼?」


我忍著羞意,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江懷津喜歡上我的時候,我還是江辭的女朋友。


江辭和我打電話,視頻的時候,大多都沒有避諱江懷津。


是以他聽過我的聲音,隔著屏幕見過我的樣子。


他說我和江辭Ṫű⁵以前的女朋友都不Ṱů⁻一樣。


我太認真了。


相較於漫不經心的江辭,我最後一定會在這段感情落下風。


他也說不出來準確喜歡上我的時間點。


隻是在破碎的認知中,慢慢拼湊出一個他想象中的我。


直到第一次見到我,他才後知後覺。


每一次的刻意注意,都是他喜歡上我的表現。


24


江懷津是如何拒絕江老爺子的提議,又是如何徹底脫離江家的掌控。


所有細節,他都沒告訴我。


其中也許不乏過於陰暗的手段。


而我卻不會因此動搖喜歡江懷津的心。


江家對他多年來的冷落,苛刻,pua。


讓他的青春時期過得根本沒有在福利院輕松。


而江家帶他躋身於上流社會,帶他開闊眼界,增長見識。


早在他為江氏日以繼夜的付出,讓江氏坐穩本市龍頭企業的位置時,都還清了。


幾乎所有事情都平息時,江辭失蹤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又去哪裡紙醉金迷了。


都沒太在意他的去向。


直到一個月後,他忽然出現。


……


放暑假的前一天,我收拾好東西正在路邊等江懷津。


傍晚,學校附近人流稀少。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我回頭。


「江辭?」


下一秒,我就被湿巾捂住口鼻。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全部記憶。


再度醒來時,我是被綁在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江辭!」


男生戴著棒球帽,淡漠地轉動方向盤。


「一個月不見,你過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你要幹什麼?」


我緩緩平復下來,不敢激怒他。


「江氏現在也都是江懷津的了,我呢,當然也不稀罕。」


「我早說了,我隻要你。」


「老爺子也幫不了我,還想把我扔在國外,一輩子不讓我回來。所以,隻能我自己來帶你走了。」


「去哪兒?」我問。


「我用老爺子給我的一部分錢,買了個島。」


「聶安。」


他作為個劫持綁匪,卻意外平靜。


「別喜歡他了吧。」


「江懷津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


「我才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你離開他,我就有信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


瘋子。


「江辭,我不可能再喜歡上你了。無論有沒有江ťųₔ懷津,都是一樣的。」


我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根本沒有發現我們的問題在哪。」


江辭揚了揚下巴。


「你說。」


「我看見你在跟我談戀愛期間,和別的女人接吻,我真的過不去。」


「我嫌髒。」


江辭深吸一口氣,急剎停下。


「聶安,你太守舊了。」


「什麼年代了?你還搞忠貞不二那一套?」


「我他媽為了你,已經和所有人斷了。自從打算和你結婚那一天開始,我沒碰過任何人。」


我平靜地揭穿他的謊言。


「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之前在酒吧和你接吻的女人從你房間裡出來。」


江辭砸了一下方向盤。


「就那一次,我發誓。」


「那次,我喝多了……」


「行了江辭,你有意思嗎?」


我是真的不在乎他還和誰有沒有糾纏在一起。


「那你說!」


江辭緊緊盯著我,「你要我怎麼做?!」


「放我回去。」


「那不可能。」


「……」


混蛋,同歸於盡算了。


正僵持不下時,江辭瞥了一眼後視鏡。


隨即立刻發動車子,猛踩油門。


「江懷津動作夠快啊。」


他冷笑一聲,油門踩到底。


速度快到我有些害怕。


身後連跟著兩輛警車。


我臉色有些發白,江辭注意到了。


他似乎是踩了下剎車。


緊接著,臉色一變。


我看著他頻繁踩剎車,但速度絲毫微減。


腳墊卡在了油門處,剎車踩不住了。


「江辭……」


我渾身發涼,手心直冒冷汗。


「沒事的安安,沒事。」


他再去拉手剎,又動了什麼。但速度依舊隻增不減。


前方是連續急彎。


不給人思考的機會,就直直衝著圍欄外的樹撞了上去。


身體是被擠壓磕撞的疼。


但我想江辭應該比我更疼。


撞上前一秒,他解開安全帶,撲在了我身上。


「安安!」


是江懷津的聲音。


我昏昏沉沉,動彈不得。


耳邊是水滴聲。


我聞到了汽油味。


油箱泄露,車子似乎要爆炸了。


江辭已經徹底失去意識。


當我以為我要交待在這裡時,江懷津撥開車玻璃碎片,將我抱了出來。


幾秒後,我聽見身後轟鳴的爆炸聲。


25


那場車禍事故,我意外成了受傷最輕的那個。


擦傷居多。


反觀江懷津。


由於車子爆炸時,距離實在太近。


他將我護在了身下,右腿被炸傷。


就算傷口痊愈出院後,行動依舊不便,需要 3 個月的徹底恢復期。


至於江辭。


他還在重症病房。


醫生說好歹命是保住了。


而他所判的刑期也要相應暫緩。


我聽到他活下來時,松了一口氣。


這細枝末節的變化,都被江懷津發現了。


「安安,你在擔心他?」


他靠在床頭,合上了手裡的書。


我搖了搖頭。


「他是罪有應得,你現在之所以躺在這裡,都是因為他,我沒有同情他。」


「隻是,他畢竟在最後一刻擋在了我身前。」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我想我心情會很復雜。」


江懷津要笑不笑的,「幸好他沒死。」


我笑了一聲,湊過去特別響地親了他一下。


「哇,江懷津。」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氣。」


江懷津偏頭過來尋我的唇。


安靜地接完一個吻後,他的手已經放到了我腰上。


「安安。」


男人語調曖昧。


我眨了眨眼,明白過來。


「可是,你的腿還沒有好。」


他手已經開始摩挲向上。


「所以,需要你自己來。」


自己來??


怎麼來???


「坐上來。」


江懷津低聲提醒。


「……」


月光傾泄在屋內的地板上。


映出起起伏伏的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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