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打開卷軸看了兩眼,「這協議,做到不難,但是,你能做主?」


「你們肯籤字,我就能做主。」我把她往重樓身邊推,「去,說服你男人。」


她審視我一眼,將重樓拉到一邊去了。


解決完江長煙,我回身面向流川。


我與他視線相撞的時候,他朝我笑了笑,隻是笑容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12


我走回他面前,抬頭仰視他,「夫君,我是江長煙,與你相伴二十載、陪你渡劫的江長煙。」


他一言不發。


我心中忐忑,也不知他心中戾氣被壓制了多少。


「你與江長煙無冤無仇。」我胳膊一抬指向司命,「是司命說,我不虐你,你便不能渡劫成功。我勾搭重樓隻是做戲,當不得真!」


此時,也隻能賣一賣司命了。


「陛下恕罪,臣有苦衷!」司命撲通一聲跪下。


「也就是說,你們聯手改了我的命數?」流川視線在我和司命身上來回,「而你假扮江長煙,司命從頭到尾都知道?ẗŭ₌」


「嗯。」我梗著脖子點了點頭。


「很好。」流川視線黏在我身上,讓我的脊背忍不住一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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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月,接著!」就在這時,江長煙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偏頭望去,一卷絹帛凌空朝我擲來。我接在手中打開,是我給她的那份協議。


絹帛上面,重樓的名字龍飛鳳舞,還加蓋了他的私章。


字如其人,一股狷狂氣。


我將協議在流川面前展開。


他看後瞳孔一縮。


「夫君,我們神人歷劫,要渡的不過是心中貪戀,你心有貪戀便渡不過心劫。你身為天帝,這一點不需要我解釋。」我直視他的雙眼,「我私自追你下凡有過,但江長煙無過,陪你渡劫的『江長煙』也罪不至死,而司命掌神人命格,所作所為皆職責所在。」


「我與重樓之間清清白白,如若有私,我願受天打五雷轟。我護江長煙,也不過是在護我自己。」我當著他的面,對著天地正心,「我唐時月此生所愛所求,不過一個流川,此生絕不更改。夫君,那一世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願用一生的時間去彌補,隻求你給我機會。」


他靜如死水的眼中波瀾漸生。


我執起他的左手,打開他的拳頭。他掌心除了那道刀傷,還有指甲掐出的疤痕。


他陰鬱、脆弱又矯情,這幾萬年間,我早將他的性情摸透了大半。


我與他的婚事,爹娘兄長俱是反對。但我答應嫁給他的時候,便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他若入地獄,我願來渡。


「我天族將士不畏生死,但此時再增傷亡,並無意義。」我解除他的定身咒,扳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向待戰之態的天兵天將。


天界久無戰事,這一戰,百萬天兵,皆一身傷乏。


「魔族滋擾人間,所求不過一方樂土。既然如此,給他們造一方樂土便是。」我攥緊他的手,規勸道,「夫君,退兵吧。」


他凝望將士們良久,最後,無言點頭。


我緊緊攥著他的手,轉身朝江長煙揮了揮手。她隔空給我拋了個飛吻,拉著重樓就走。


同時,百萬魔兵盡皆退去。


我回身,衝大哥點頭一笑。


大哥看了我一眼,和司命一起領著天兵離開。


 


13


流川一言不發,閃身走人。


我腳底生風,緊追他而去。


他去的,是他當年人間為帝時所居的乾清殿。如今,隻剩斷壁殘垣。


他沿著乾清殿舊址,將故地探了一圈。


他素來心思深,此時我更猜不到他的想法,隻能默默地跟著。


最後,他到了我當年住過的寢宮。


「我雖貴為天帝,卻自小知道ţūₘ,父皇和母後之間並無感情,他們生我隻是為了帝位傳承。兒時我害怕他們厭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他仰望九重天,聲音落寞。


我心念一動。


流川這是,要對我打開心防?


「十二歲那年,我得知母後喜歡貔貅內丹,便獨赴九幽獵殺貔貅獸。當我將內丹獻給她時,她因丹上染血,說了句髒,未曾受禮。」他冷然一笑,姿態涼薄,「丹上是我的血,為了取那顆內丹我幾乎葬命九幽,而她,嫌髒。」


我的心尖驟然一疼。


我自幼有爹娘兄長寵愛,追他歷劫那一世更是貴為帝後,從不識人間疾苦。


他少時之事,我隻有所耳聞,並不是很清楚。


「人間一世,我身後三千紅粉,愛我權勢、貪我財力、覬我容顏的比比皆是。而最後,她們都投入了旁人的懷抱。唯一一個Ṱůₜ口口聲聲說愛我入骨的,最後也背叛了我。」他摸著一處女牆,笑容諷刺,「我曾想,終我一生,是不是都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喜愛。」


我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盡最大可能減少存在感。


畢竟,都是我做過的荒唐事。


「天界這幾萬年間,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唯有你,始終不曾離開。」他轉身看我,「我受父命下凡歷劫時告訴自己,等我渡完情劫便回來娶你。可歷劫歸來我心如死灰,本不想再沾染愛恨,卻打心底貪戀你給的那點溫暖,最終還是順應心意娶了你。」


我呆在原地。


原來,他早就有了娶我的念頭。


那我追他入凡間,以致這場婚事推遲了四千年,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的秉性中有超出我掌控的部分,而這一部分我無法剔除,隻能盡力克制。」他俯視著我,「唐時月,我刻薄又善妒,決定娶你前我查過你的過去,你的過去,並沒有任何引起我不適的地方。」


我:「……」


「可,與我成婚後,你屢次三番撩撥我,男女情事駕輕就熟,更對我的身體了若指掌,所作所為,遠超出了我的認知。」他笑了笑,眸底卻不見笑意,「你有些手段與江長煙如出一轍,我希望你是江長煙,又不希望你的江長煙,漸漸竟生出了心魔。」


「那你的心魔到底是我,還是江長煙?」我弱弱地問。


他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你現在,心魔除了沒?」我往他面前蹭了蹭。


他後退一步,容色冷酷,「唐時月,你扮作江長煙去人間戲耍我,看我沉浸在你為我鋪就的溫柔鄉中,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反應很正常,至少不再自虐,看來心魔是除了。


我往前兩步,厚顏無恥地環住了他的腰,一本正經道,「夫君,我對你隻有真心,從無戲耍之意。」


「我以為,那一世你我情分已盡。」他任我抱著,隻是渾身上下寫滿了拒絕。


不推開,就是好兆頭。


追夫幾萬年,我不在乎多這一程。


「這不續上了嘛~」我觍著臉笑。


他氣極反笑,「唐時月,唐家家風剛正,你這一身的地痞流氓氣,到底是跟誰學的?」


「無師自通。」我繼續賠笑。


當然是為了拿下你這個小病嬌,才用心鑽研的旁門左道,我瞄他一眼,暗忖。


「那我問你,你在人間與我許過白頭之約,可還記得?」他道。


我仔細想了想——卻不敢開口告訴他,我不記得了。


「果然!」他抬手就要推開我,「離我遠點,你欺我騙我,我不殺你,但我也不想再見你。」


「不想見我?簡單。」我將他死死抱住,「閉上眼睛,我可以是任何人。」


他推我的手一頓。


「唐時月,不要逼我動手!」他飆了。


 


14


還想動手?


未嘗不可。


我捏了個仙法,一座宮殿憑空而生。


看著四周宮牆起,我拿捆仙索將他的手腳一綁,順勢將他撲倒在矮牆幻化成的床榻之上,低頭親了下去。


剝流川如剝蝦,我的手法極其熟稔老練,再不加任何掩飾。


「唐、時、月!」身下,流川低低咆哮。


我置若罔聞,俯身下去,四處點火。


「起開!」他奮力掙扎。


「娶了我還想三番兩次趕我走?」我在他心口狠狠咬了一口,「當我真是好欺負的不成!」


他嗤笑,「終於露出本性了,唐時月,在我面前裝得很累吧?」


「累?」我跨坐在他身上,歪著頭笑,「是有些累,畢竟放眼這六界,願意哄你的,隻有我唐時月!」


「你以為我稀罕!」他冷笑,「別忘了,是你——」


我俯身下去親他,將他接下來的話統統吞入腹中。


唇上傳來一陣痛意,鹹腥味在我口腔彌散開來。


我不管不顧,扣著他的下顎迫使他張嘴跟我親吻,在滿嘴血腥中加深這個吻。


我不經他同意,和哥哥聯手拔除他的心魔,還自助主張逼他退兵,他遲早要發作一回。


索性這一次,就讓他發泄個徹底。


他激烈掙扎,我肩上的傷口再次裂開,衣物像是沾了水,粘膩的難受。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不知過了多久,我舌尖完全失去了感覺,而他,漸漸放棄了掙扎。


「瘋子……瘋子……」他喃喃。


我跪坐在他身上,擦了擦唇角血漬,眉開眼笑,「瘋子配瘋子,天造地設。」


「你——」他胸膛劇烈起伏,大概是又被我氣著了。


「夫君,不鬧了好不好,這裡好疼~」我解了捆仙索,俯身拉起他的右手覆在我的肩上。


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我忍不住笑,還會心疼我,不枉我痴戀他一場。


他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呼吸,而後坐起身撿起一件外衫披上,開始動手拾掇我肩上衣物。


半幹的血漬凝結在皮膚上,他剝第一層的時候,就痛得我忍不住戰慄。


「忍一忍,馬上就好。」他語氣漸轉溫柔。


我嬉笑著湊近他,「夫君,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他手一頓,抬頭瞪了我一眼。


我努力憋住笑,繼續調戲他,「夫君,聽說雙修之法助於養傷,咱們試試吧。」


「色膽包天,簡直無藥可救!」他氣得額上青筋直跳。


「古人都說食色,性也,你做天帝還不如做個人呢!」我氣哼哼,「起碼做人的時候,你的身體很實誠。」


最後一層衣物被剝離,我肩上傳來一陣涼意。


我低頭看了一眼,傷口前後兩次被他和江長煙「施暴」,有些慘不忍睹。


他沉著目光,指尖一縷靈力飛出,同時默念口訣。


我眼見著傷口消失,肩上皮膚順滑如初。


「聖靈訣?」我眼前一亮,「夫君真厲害,我也要——」


「學」字還沒說出口,我的唇瓣便被他含住。


我的腦子有點跟不上形勢。


而他,將我抵在榻上,吻得野蠻而用力,瞬間掠奪了我所有呼吸。


我的心跳得飛快,感覺血液裡似有煙火炸開,一朵一朵,盛開到極致。


他的喘息聲低而沉,籠罩在我周身。我緊緊環住他的腰背,迎上他的唇舌。


「唐時月,撩撥了我你要負責,今日之後我若在地獄,便拉你一起下地獄!」他扣著我的腰,一字一句,字字兇狠。


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樣子,豔麗勾人,惑我心神。


「負責。」我看進他又深又暗的眼眸,摟著他的脖子低喘著笑出聲來,「地獄有你,便是生之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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