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不淡定了。
我憑借我左眼 5.1、右眼 5.0 的視力清楚地看見了穆今言的八塊腹肌。
真?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我強忍了再看一眼的衝動跑回房間裡給盛玫發語音:「救命啊,穆今言那個狗男人身材還挺好,八塊腹肌啊!加上那個臉真是絕了!」
我剛發出去就想起來她好像勸我分手來著,我這樣見色起意恐怕又要被她說一句,我剛準備撤回她就回我了。
「!!!
「分手的事情從長計議!
「怎麼說也要搞兩張腹肌照再說要不然血虧啊!」
「……」
我多慮了,見色起意的好像不是我。
5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穆今言已經走了,我準備拿瓶奶當早餐算了,卻發現冰箱上貼著一張便箋。
「微波爐裡有粥。」
他的字寫得很漂亮,是真真的字如其人。
我打開微波爐,驚訝地發現裡面不僅有粥還有一杯熱牛奶。
這家伙,還真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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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上揚,這頓飯吃得我心情極好。
收拾好鍋碗之後我就出門去了店裡。
我和盛玫合伙開了一家咖啡店。
因為地址選得好,裝修也不錯,成了網紅店,成功地讓我當上了甩手掌櫃。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盛玫正坐在窗邊品嘗咖啡。
我坐到她對面才發現她竟然還裝模作樣地拿了一本全英語的書在看。
見我來了,她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十分高冷地向我點了點頭。
「今天又是什麼人設?高冷精英女神?」我拿起手邊的咖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盛玫白了我一眼:「你懂什麼,我們家咖啡廳來的可都是些高端商務人士,作為老板娘,我不得營造出人以類聚的氛圍感出來啊。」
我強忍住笑意,沒再進行這個話題。
盛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書,八卦地湊近我:「說真的,穆今言那個極品男人,你就沒一點心動?」
她離我很近,每一個字都清楚地闖入了我的耳朵。
心動?
我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昨晚他喝多了笑著說出的那句「把那賠給我」,又想起早上的那杯熱牛奶。
「靠!你不會假戲真做了吧!」盛玫一個沒忍住,音量拔高了不少。
「你小聲點!」我拼命制止她。
「喬輕輕,你可別诓我,你臉紅得就差把喜歡寫在臉上了。」
我摸了摸有些燙的耳垂,也不否認,隻是說了一句:「我心眼小,容不下沙子,別說那麼大一個紋身了。」
盛玫立馬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喜歡他嗎?
或許有點兒吧,
但是天底下人那麼多,我還不至於上趕著去追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前女友的人。
盛玫看我低頭不說話,終究還是沒忍住:「我說輕輕,你確定那紋身是他前女友嗎?萬一是誤會多可惜啊。」
她說這話我不是沒想過。
可我就怕萬一我問了,得到的答案就是我想的那樣,豈不是自取其辱?
反正我現在隻是有點喜歡,等哪一天這份喜歡再加深一點,我或許就會問出口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咖啡廳待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就回去了。
上了地鐵,我接到了穆今言的電話,接通之後對面一直沒說話。
我覺得有些奇怪。
「穆今言?」我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嫂子,你現在有時間嗎?老大他發燒在醫院呢。」
對面的聲音有些焦急。
發燒?
「他在哪兒?」
對面報了一個名字,我抬頭看了一下地鐵運行方向。
真好。
我是外環他是內環。
到醫院後,我推開門的時候差點以為我進錯了房間。
七八個男的圍著躺在床上的穆今言,神情嚴肅。
真的。
要不是我知道他隻是發燒,真的以為我是來見他最後一面的。
這麼莊重肅穆的場景是要幹嘛?
我十分無語地走了過去。
那些人識相地給我騰出了位子退到了一邊。
我走近一看,發現穆今言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我真的被嚇到了,轉頭就問旁邊的人:「他,他真的隻是發燒?」
他這樣子,感覺像在病床上躺了很久了才對。
那人吞吞吐吐半天才說:「老大他暈血。」
「暈血?」
「還暈針。」
「……」
穆今言他人設崩了吧?!
6
誰能想到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穆大公子,打個點滴就立馬柔弱無比。
病床上的他雙唇禁閉,鬢角還有汗滴滑落,再配上他那張斯文敗類的臉,整個一病美人。
他這副樣子,簡直讓人想犯罪。
他朋友見我來了,十分「識相」地離開了。
病房裡一時間隻剩下我和穆今言。
我看他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就起身去給他買了一碗粥。
回來的時候,我關上門一轉身就對上了穆今言的目光。
他坐在床上,氣色比剛才好了一些,他也沒說話,就這樣一直盯著我。
他現在的眼神總讓我想起之前親戚家養的那條金毛。
隻要我手裡拿著吃的它就會眼巴巴地看著我,直到我受不了把東西分給它一點。
「你醒了?我給你買了粥。」我走過去把粥放在他面前。
他沒動,依然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有理由懷疑他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
怎麼感覺誰給他強行降智了呢。
「你傻了?吃不吃。」我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是很友善。
他終於反應過來了,拿起粥開始吃。
我在旁邊坐著刷手機。
病房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最近有點累,所以才暈的。」穆今言突然冷不丁說了一句話。
我抬頭看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眼神閃躲不敢看我,心虛地低著頭。
我瞬間反應過來了。
合著是想用這個借口來掩飾自己暈車加暈針啊。
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顯,隻能強壓著笑意:「穆今言,你知不知道解釋就是掩飾?」
他拿著勺子的手動了動,下意識地想說什麼反駁,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哪兒能放過這個好機會,繼續打趣他:「不說話就是默認。」
他聽完,惱羞成怒地把粥往桌子上一放,有點兇地對我說:「我吃飽了,困了。」
他說完就把被子一蓋,臉轉了過去,留一個背影給我。
他這樣子實在好笑,我終於忍不了了,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我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他不是暈針嗎?
這還能去紋身?
果然是真愛啊。
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女朋友,但我心裡突然有些不好受。
渣男!
我在心裡罵他。
在心裡罵不過癮,我有些陰陽怪氣地說:「我挺佩服你的,都怕成這樣還能去紋身。」
他身子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轉過來。
事實證明,還是養狗好。
給東西給狗吃它還會搖搖尾巴,給男人吃隻能得到一個無情的背影。
本來也就是發燒,沒啥大問題,穆今言當天晚上就回去了。
我洗完澡出來發現他躺在沙發上,頭發還是湿的,面色有點紅。
我走過去見他緊閉雙眼看上去有些難受。
不會又燒起來了吧。
我拿起溫度計往他頭上一懟。
還好隻是低燒。
「穆今言,你頭發擦幹了去房間睡啊,要不然明天打點滴你又要暈了。」我用手推了推他。
他沒動,臉色卻更加不好了。
我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十分糾結。
一方面我不想讓他死在這裡,另一方面我不想大晚上的還得照顧他。
我正猶豫不定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我沒聽清,他又說了一遍,我還是沒聽清。
我隻好把耳朵貼近他的嘴,在靠過去的那一瞬間他小聲點喊了一句:「輕輕。」
我腦子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斷了。
他不是沒喊過我「輕輕」,但以前都是演戲需要裝模作樣,這是他第一次在私下喊我,雖然腦子不太清醒,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實和認真。
我慌亂起身,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臉上的溫度持續升高,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發燒了。
我站了幾分鍾後,妥協了。
罷了,出於人道主義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拿起吹風機對著他一頓亂吹,再把他床上的被子拿過來蓋在了他身上。
做完這些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我在這累死累活,他說睡就睡。
我內心極不平衡地走進來房間,腦子裡想著明天就找他要照顧費,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7
第二天起來後,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穆今言正在廚房裡熱牛奶。
他看見我,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昨天晚上謝謝你了。」
謝謝管什麼用,我剛準備開口懟他。
他就把一個盒子推到了我面前。
「為了感謝你,我給你買了個禮物。」
我隻好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我拿起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項鏈。
項鏈上是朵蕎麥花。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裡多了審視的意味:「你剛才去買的?」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我:「昨天就買了,本來想昨天晚上給你的,但後來就忘了。」
我盯著他看了好幾秒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隻好重新把目光放到了項鏈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都錯覺,我總感覺這條項鏈我在哪裡見過。
「你還算有點良心。」我揶揄他。
因為這條項鏈,我把昨天晚上的事瞬間拋之腦後。
吃完飯之後我正準備睡一天,就接到了盛玫的邀請去逛街。
我看了看我的衣櫃,衣服已經塞不下了,但我還是回了她一句:「正好,我沒衣服穿了。」
很不巧的是剛和盛玫會合就碰見了胡枝舞。
今天出門沒看皇歷,果然不大行。
我本就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和她也就見了一次面,本來就沒打算打招呼。
但她看見我之後就像看見了什麼故人一般,立馬朝我們走了過來。
「輕輕,好巧啊,你也來購物?」她看向我,笑得人畜無害。
我尷尬地笑了笑:「是啊,真巧。」
「那正好,要不一起吃個飯?我看你朋友應該不介意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挽上了我的胳膊。
我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的身體接觸,朝盛玫遞過去了一個眼神。
盛玫立馬懂了,冷著聲音回了一句:「我介意。」
胡枝舞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默默地把手從我的胳膊上抽了出來,幹笑著說:「那,下次吧。」
她一走,盛玫看我的眼神帶著質問,我一五一十全告訴了她。
她為我打抱不平。
「你知道的,我向來勸分不勸和,更何況穆今言這男的還不大行,你就更要分了。」她苦口婆心地勸我。
氣氛有些壓抑,我想讓話題變得輕松一點就半開玩笑地說:「可是我腹肌照還沒搞到手。」
我以為她會順勢轉移話題吐槽我,沒成想她竟然十分為難地說了一句:「那還是再等等吧,不然有點虧。」
「……」
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