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任清歌回答,一直響的鈴聲停了下來。
秦淵解開自己的皮帶,“任清歌,你以為霍危不知道你在騙他嗎?”
“他車子跟上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在我車裡了。”
“現在他或許在衝過來救你的路上,我們賭一把,看在他來之前,我能不能把你睡了。”
剛說完,任清歌就一口咬在他的臉上。
面部的肌膚脆弱,咬一口疼得人眼前發黑。
秦淵用力推開她。
任清歌看準機會,爬到茶幾旁,一把抓起水果刀。
“那就賭一把。”任清歌有了武器,迅速冷靜下來,“你不願意好好談,那我們就來硬的!”
秦淵抹了把臉,有淡淡血痕。
他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看任清歌的眼裡有了殺氣。
“不知好歹。”他對水果刀毫不在意,起身一步步逼近,“任清歌,你知不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任清歌往後退,直到抵住牆。
秦淵在刀尖處停下,目光幽黑,“我給你個機會,要是能一刀捅死我,我放你走,要是不能,我捅死你。”
任清歌臉上血色全無。
揚起手就要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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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沒想到她膽子真那麼大,一把抓住她的手。
幾秒後,秦淵的手機突兀響起。
平日裡聽起來普普通通的聲音,在此刻帶著駭人的威懾力。
秦淵拿過手機斜了一眼,罵道,“陰魂不散。”
他接了電話,“霍秘書,你又壞我好事!”
任清歌咬著牙不出聲。
霍危直言,“秦淵,你父親年初洗的那筆錢,怎麼會落在老衛的賬戶裡。”
秦淵的動作一頓。
他後背冒出絲絲寒氣,“霍秘書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秦忠傑能,你幫他賺錢,他用集團幫你洗罪,你們父子倆分工還挺明確。”
秦淵松開任清歌,站起身。
他不可能聽不出霍危的威脅。
但是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突然就被霍危知道了這麼多。
明明跟老衛的交易,他一直都做得滴水不漏。
危機逼到眼前,秦淵沒有了半點欲望,扣好皮帶。
“所以你想幹什麼?”他直面霍危的挑釁。
霍危笑了下。
“我想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知道,你要是識趣,就乖乖夾好你的狗尾巴,我的工作是針對秦氏,不是你。”
秦淵回頭看向任清歌。
“既然如此,這通電話你又何必打到我手上。”
霍危陰冷道,“你說呢,秦公子。”
這六個字,幾乎是將秦淵的心給攥出來,要捏成血水。
他看任清歌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萬萬沒想到,任清歌對他來說分量那麼重。
秦淵握緊手機,重新走向任清歌。
他掐住任清歌的脖子,抵在牆上。
任清歌屏住呼吸。
秦淵依舊在跟霍危對話,“霍秘書不會是因為一個女人才對付我吧?”
霍危,“這話怎麼說。”
秦淵冷笑。
他料定霍危猜到了任清歌在他這。
但隻是猜。
沒有確定。
一旦確定了,想必會勃然大怒。
秦淵拿開手機,放在任清歌的耳邊。
“清歌,跟霍秘書打個招呼吧。”
任清歌瞳仁一縮,手指扣進掌心,瞬間溢出血。
手機那邊沉默著,有輕微的呼吸聲,鑽進她的耳朵。
任清歌不說話。
仍舊在堅持著無用功。
秦淵狠著臉,將她拖到地上,膝蓋頂開她的腿。
“怎麼了,剛才不是被我玩得挺爽嗎?”
第436章 是你自願的嗎?
秦淵突然感覺小腹一陣劇痛。
他朝下一看,見任清歌雙手緊緊捏著水果刀。
捅進了他的肚子。
在看下去的那瞬間,任清歌又用力一攪。
秦淵疼得悶哼,抓住任清歌甩開,手機同時丟出去,四分五裂。
水果刀淺,他腹肌硬,傷得並不深。
秦淵抹了把血,咬牙質問,“你他媽……”
話突然戛然而止。
任清歌抓起煙灰缸砸了過來。
秦淵迅速躲開,才保住了自己的腦袋。
“操,你他媽來真的!”
任清歌抱著煙灰缸,眼裡是視死如歸,“這是你自己選的!”
秦淵驚險避開她好幾次進攻,才鉗制住她的身體。
小腹還在流血,疼痛開始明顯,抽走他的力氣。
秦淵沒想過真跟她玩命,“行了,今天不上你!”
任清歌像發怒的小獸,一雙眼冒火瞪著他。
秦淵放過她的原因,還有一部分來自霍危。
之前玩弄任清歌,恐嚇她霍危可能在來的路上。
但是剛才那通電話之後,霍危肯定真的來了。
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霍危撕開臉皮對著幹。
“任清歌,我算是見識了你的本事。”不僅一身蠻力不怕死,還真討得了霍危的歡心。
他說,“協議生效,今天就算我睡過你了,在霍危升職之前,他不犯我,我絕對不生事。”
任清歌猩紅著眼,“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淵最不喜歡這種蠻橫女人。
他松開她,脫下襯衫摁住傷口。
嘴裡罵罵咧咧,“真不知道霍危看上你什麼,胸小脾氣大,有什麼好玩的。”
任清歌喘著粗氣,無力靠在桌邊,“霍危現在手裡有秦忠傑犯事的證據了,對嗎?”
秦淵沒想到她還有心思談這個。
“秦忠傑自己作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任清歌,“你真不怕的話,你剛才慌什麼。”
她不知道秦淵到底有沒有插一手,但是以他的表現來看,肯定不希望秦氏出事。
秦淵看著她,眼神帶著審視,“你倒是提醒我了清歌,我答應你不搞霍危,但是你得給我點好處啊。”
任清歌心裡有個大概。
“我不插手他的工作,秦氏作死不是一年兩年了,他不收了秦忠傑,對不起他現在的責任。”
秦淵,“那是你的事,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就隻能請別人幫忙,裴景川現在看起來跟霍危是要好,但他爸爸那雙腿斷了就是斷了,一直都是他的陰影,要是我挑撥了他們的關系,裴景川把霍危給搞沒了,不就保住秦氏了嗎?”
任清歌狠狠咬牙,“你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淵聳肩,不以為意道,“萬一能成呢?就好比你保霍危,不也是不自量力麼?跟你學的嘛,寶貝。”
任清歌眼眸微閃。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自量力。
但是如今,已經覆水難收。
知道任清歌松動了,秦淵慢吞吞起身送她出門。
“你今天反抗是對的,下次我色心大起,你還可以用你這身體來跟我談條件。”
任清歌盯著上升的電梯。
心裡盤算著自己的主意。
秦淵看著她光潔的脖頸,心裡始終不滿。
他得罪了霍危,卻又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他秦淵怎麼能吃這麼憋屈的苦。
這樣想著,秦淵一把將任清歌撈入懷裡,張嘴咬她。
任清歌躲避及時,沒有讓他咬到脖子,但是秦淵的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狠狠吸了一個印。
任清歌伸手扇他,被秦淵打掉,“電梯到了,回去好好討好霍危,你可是我們之間和平共處的重要關鍵。”
說完,一把推進去。
任清歌踉跄站好,電梯門合上。
她顧不上那麼多,扭頭去看肩膀上的印子,大拇指那麼大一塊紅印。
懊惱地用衣服遮住,任清歌整理好著裝。
……
電梯在一樓打開。
霍危就站在外面。
撲面而來的陰森之氣,瞬間籠罩了任清歌。
她不受控制地捏緊手指,在霍危進來之前,先一步出去,拉住他的手。
霍危頓住。
她身上有很濃的男士氣味。
濃得他窒息。
任清歌半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她用力偽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還是有漏洞。
似害怕,似心虛。
霍危分不清。
他想要個答案,就直接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任清歌捏緊他的手,“找秦淵有點事。”
“什麼事。”
“私事。”
朦朧的回答,反而讓霍危的戾氣更深。
他問,“是你自願來的嗎?”
任清歌擠出笑,“當然,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霍危不相信。
雖然此刻她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臉上沒有血色。
她手指發冷,是因為緊張導致的血液不循環。
“出什麼事了。”霍危問她,“跟我說實話,清歌。”
她不說,他也會去查。
她清楚。
任清歌呼吸開始緩慢。
她垂下眸,“秦淵知道你查到了秦忠傑,所以拜託我,讓我跟你說說情。”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霍危的疑慮。
“你答應了他?”他略帶嘲諷。
任清歌點頭,“我想幫他。”
霍危的拳頭硬了。
“為什麼。”
他任職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賄賂他。
他回絕的時候向來無情,一句話將對方堵死。
但是現在他面對任清歌,隻想探究她的內心,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任清歌始終垂著腦袋,翻湧的情緒藏在眼底,“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幫,我知道你為難,所以也不強求你,畢竟這是你的工……”
話沒說完,霍危就將任清歌推開。
力道不重,卻還是堵住了她的話。
霍危忍著怒火,“先回去,我的司機在外面車裡,讓他送你。”
任清歌,“那你呢。”
“調查秦氏,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尾。”霍危看著下滑的電梯,無情道,“剛才你說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第二遍。”
任清歌想上去阻止。
卻邁不動腳。
霍危捏緊拳頭,直搗秦忠傑的辦公室,讓他交出秦淵。
可秦淵早就從另一條路走了。
秦氏集團內部,正在迅速大換水,該藏的藏,該毀的毀。
霍危猛然醒悟,自己犯了職場大忌。
他受裴景川囑託查老衛,這是暗中行動,牽扯上秦淵是意外收獲,但也不能露出馬腳。
今天一心擔憂任清歌,所以才在電話裡,用這個籌碼壓制他。
打草驚蛇,一切功夫白費。
霍危離開時,在心裡簡單做了個二次計劃,隨後腦子裡再次被任清歌佔據。
她那張嘴裡,到底有幾句真話。
趕回別墅,霍危聽見浴室裡有水聲,他直接開門。
水霧迷了眼,任清歌環著身子,那一臉的防備卻是清清楚楚。
霍危的語氣很重,“我很可怕麼?”
他大步走進去,任清歌迅速蓋住肩膀上的紅印,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這個動作。
霍危直接撥開她的手。
吻痕落入眼底。
第437章 我們就這樣吧
霍危僅存的那一點理智,在這一刻殆盡。
他在電話裡確認任清歌在場的時候,就還心存僥幸。
心想她或許是被秦淵擄走的。
心想她有難言之隱。
“這也是你自願讓他留下的嗎?”霍危的聲色被水霧潤化,又輕又冷。
任清歌不敢看他的眼神。
搖搖頭。
霍危的語氣毫無溫度,“那就是他強迫你了。”
“可是在電梯門口,為什麼又要為秦淵求情。”
“你在玩秦淵,還是在玩我?”
任清歌張嘴,卻沒有勇氣出聲。
霍危一秒一秒地等,卻等來她一句,“可以等我先洗完嗎?”
“很難回答?”霍危冷笑,“在我和秦淵之間選一個,一個名字而已,說不出口嗎?”
他的音量開始一點點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