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道,“廚房有吃的。”
他說完走向客房,“你今晚上睡沙發。”
砰,門關上。
任清歌聽見了,心不在焉地把玩小裴子的手。
姜音躺在她旁邊,“想出去見他嗎?”
任清歌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不想,看了生氣。”
姜音,“能撐過今晚上麼?”
“誰?”
“你。”
任清歌毫不猶豫,“當然能。”
姜音笑著翻過身,“睡吧,不早了。”
關上燈,任清歌狀似無意問,“他那個腿剛好,一下子這麼奔波,沒事吧。”
姜音笑道,“要不你出去看看?”
“算了,肯定沒事,就算有事裴總也能處理好。”
這時候,任清歌的手機亮了起來。
霍危發來信息: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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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歌閉上眼,當沒看見。
接著消息又跳進來:我什麼都不做,就隻看看你。
你怎麼罰我都行,別不見我。
……
任清歌閉上眼,側過身環著自己的手臂。
心裡五味雜陳。
霍危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她不回,他幹脆打電話。
擔心吵到小裴子,任清歌一早就把聲音關掉了,但任清歌還是被嚇了一跳,握著手機遲遲不接。
姜音睜開眼,看著她皺著眉糾結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時間緩慢流逝。
任清歌狠下心,還是沒去見霍危,催著眠讓自己入睡。
夜太深了,她逐漸睡熟。
半夜時小裴子醒了,姜音起床哄了一會。
任清歌迷迷糊糊的,“他怎麼了?是不是餓了。”
“沒有,就是尿了,你繼續睡。”
等小裴子哄好之後,任清歌也睡著了,姜音深深看她一眼,笑著嘆了口氣。
她抱著小裴子開門出去。
霍危站起身,“阿音。”
姜音噓了一聲,打量了他一番,“回來這麼久你就幹坐著?”
霍危的眼神迷茫又落寞,“她不見我。”
“我是說你一身汗不知道洗洗。”姜音走向客臥,“洗幹淨進去吧,清歌睡著了。”
霍危心跳如擂,去簡單清洗了一下。
他動作輕,走到床邊的時候任清歌還睡得香甜。
數日未見如隔三秋,霍危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從眉眼到手腳,一寸都不放過。
任清歌皺了下眉。
睜開眼。
霍危怕嚇著她,先握住她的手給她安全感,“清歌,是我。”
任清歌朦朧的眼神逐漸清醒。
知道他肯定會進來,所以任清歌也不驚訝,看了他一會之後想翻身,霍危的力度猛然收緊,“清歌。”
任清歌也不反抗,嗓音冷淡,“幹嘛。”
霍危目光灼灼看了她一會,躺下來抱住她。
任清歌拉鋸著,“你信息裡怎麼說的,你說就隻看看我,什麼都不做。”
霍危越抱越緊,胸腔鼓動,“就隻抱著,保證什麼都不做。”
任清歌,“走開。”
“清歌。”霍危姿態低,語氣更低,“你打我罵我都行,別這麼對我。”
她不說話,他就變本加厲,“老婆。”
任清歌力氣小了,心酸道,“誰是你老婆。”
“是你,你是我跪著求來的,隻能是我的。”霍危越說頭埋得越低。
毫無預兆地,蠻橫地吻住她的唇。
任清歌嗚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霍危掐住她的下巴,有力的舌頭強勢撬開她的牙關。
第519章 給霍危三年生兩個
任清歌發現,霍危每次的進步都很突然。
比如吻技。
明明他們最近半年接吻次數不多,並且一次都沒有做過。
但是今晚他一進來,舌尖就跟下了蠱似的,一吮一吸。
任清歌的力氣就沒了。
他實在太有技巧,力道又重,直親得任清歌腦子陣陣發白。
不消片刻,她鼻息間就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霍危今晚特意刮了胡子。
卻又沒有刮得太幹淨,短短的胡茬在她臉上蹭,彌漫起讓她顫抖的痒。
嘴唇突然松開。
任清歌沒想到這麼突然,喉間溢出聲音。
她一愣,連忙閉上嘴。
霍危也頓了頓,發紅的眼注視她片刻,重新埋首在她脖頸,“老婆,你也想我。”
任清歌羞臊地別開臉,“才不是,你剛才是弄痛我了。”
“哪裡痛。”霍危知道她撒謊,但還是配合她,“舌頭還是嘴,我吸得太用力了嗎?”
他掛著一張禁欲的臉,卻又問得那麼直白。
任清歌受不了他,伸手推他的臉。
“你強來的,我剛才都沒有讓你親我。”
她手伸過來,他就吻她的手。
不像之前淺吻掌心,而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
任清歌受不了,“你這又是從哪學來的。”
霍危沉著聲音,“喜歡嗎?”
他放肆地勾引她,“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用學,我一看見你就無師自通。之前我不敢這樣,是因為我身體出事,怕滿足不了你。”
任清歌尚有一絲理智,“我現在懷著孩子,你就敢滿足我了?”
他在她耳邊低喃,“你想要,有其他辦法讓你舒服。”
任清歌看向他的眼。
有欲望有疲倦,還有偏執和小心。
“自卑了啊,這麼著急表現。”她冷硬道,“明明怕成這樣,之前你哪來的勇氣推我走。”
霍危靠在她肩膀上喘息,“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我一刻都沒有平靜過。”
任清歌呵呵一笑,“剛走那幾天,我看你挺快活的。”
霍危滾了滾喉結,幹澀道,“對不起。”
他反復道,“對不起,我太自以為是了。”
霍危以為自己才是這場感情裡的主導者,可任清歌真走了,他才發現自己多醜陋。
“我們過幾天就結婚。”霍危急不可耐道,“婚紗和婚禮我重新安排了,你休息幾天,嫁給我好不好?”
一提這個任清歌就來氣。
“你把婚紗都賣了,誰要跟你結婚!”
霍危微愣,“婚紗賣了?”
他回憶了一下,想起來確實有這件事,“那件婚紗壞了,當時他們詢問我要不要低價出售,我敷衍了兩句。”
任清歌冷哼,“那個喜歡你的設計師可不是這麼說的。”
霍危嗅到了異常,“她找你了?”
“是啊,電話都打到我手上了。”任清歌能不明白嗎,“暗戳戳打聽我跟你是不是掰了。”
霍危自證清白,“上次你說她對我有心思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了,新婚紗我另外籤約了公司,之前的解約了。”
他討好,“我處理她,給我點時間。”
任清歌臉色稍霽,“婚紗你還賣嗎?”
“不賣。”
任清歌卻改了主意,“都有新婚紗了,還要它幹嘛,隨便他們處置。”
霍危明白怎麼做,重新抱緊她,“跟我結婚嗎?”
不等她回答,霍危替她答了,“結婚吧,清歌。”
任清歌掃了一眼他布滿血絲的眼,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他熬到死也要撬開她的嘴。
“暫時答應你。”
她推搡,“快睡覺。”
霍危被推著躺下去,也沒放開她。
……
次日早上,姜音看見任清歌鎖骨上的印兒,就知道又被吃死了。
她明知故問,“還是舍不得他睡沙發啊。”
任清歌喝了口熱粥,呼出一口氣,“我沒原諒他,放心吧。”
姜音,“哦,你脖子上的印兒是蚊子咬的。”
任清歌扭捏道,“阿音你不懂,我自有我的一套戰術。”
姜音,“這套戰術的最終結果是什麼,給霍危三年生兩個?”
任清歌,“……”
吃過早餐之後,霍危又摟著任清歌睡著了。
他這一睡就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終於睜開眼。
期間姜音還給他吊了兩瓶水,以防餓死。
拔掉針頭,霍危徹底恢復了精氣神,去了一趟外省。
設計師激動地迎接他,“霍先生,你終於來了。”
霍危看向展示臺上的那套婚紗。
整個人疏離冷淡。
“這套婚紗一直都是你在跟進?”
設計師頷首,“是的霍先生,之前你說要低價出售,但是因為合同沒籤,所以我們沒有動。”
霍危冷聲問,“出現損壞算誰的責任。”
設計師一愣。
霍危輕描淡寫地給她定了罪,“我跟貴司第一次合作就出這種低級錯誤,十幾萬的設計費,你當我是做慈善麼。”
設計師臉色發白,連看他一眼都不敢,“霍先生……”
霍危抽了一張紙巾擦手,不怒自威,“不經我的允許私自聯系我太太,誰給你的膽子?”
設計師,“我,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溝通了一下婚紗……”
話沒說完,擦過手的紙巾直接砸在她臉上。
“從此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的任何作品。”
設計師整個人一軟。
他三兩句話,把她直接從設計界封殺。
婚期定得急,就在這個月。
任清歌躲起來的那段時間,霍危定了酒店,策劃了婚禮流程,連邀請函都做好了。
已經全部派了出去。
任清歌跟姜音說,“你看,就算我不原諒他也不行,我跑得掉嗎?”
姜音瞧她那幸福的樣兒,不由得笑。
“你倆真是天生一對。”
任清歌一口一個脆皮泡芙,小腿兒晃晃悠悠的,“以後慢慢調教,不著急。”
婚禮前幾天,任清歌又去做了一次產檢。
她去的時候瞞著,霍危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回來了,整個人美滋滋。
“今天是溫阿姨親自給我做的B超。”任清歌用單子拍了拍他的胸肌,“確定是個女兒。”
霍危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他馬上包了個大紅包,拎著禮品去看望溫向慈。
裴景川開的門,“你不是忙結婚麼,怎麼有空來這兒。”
霍危淡笑,“來謝謝伯母,今天她給清歌做了產檢。”
裴景川覺得這小子沒憋好屁。
溫向慈拿著紅包也是不解,“今天清歌拜託我看看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這點小事還要你親自跑一趟啊。”
裴景川豎著耳朵走過來,“所以懷的什麼。”
霍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女兒。”
裴景川,“……”
霍危跟溫向慈他們客客氣氣,溫柔又紳士。
到了私底下,跟裴景川皮笑肉不笑。
“管好你的裴黃毛,以後敢對我女兒有什麼心思,我打折他的腿。”
第520章 我願意
裴景川最聽不得威脅。
本來沒生女兒就很煩,偏偏霍危有一個,他面無表情道,“未免高興得也太早了,B超也不一定看得準。”
霍危挑眉,“你不相信溫伯母。”
“我是不相信你。”裴景川意有所指,“萬一是太小看不見,誤以為是女兒呢。”
霍危,“裴景川,你看看你現在這嫉妒的嘴臉。”
“我嫉妒誰都不可能嫉妒你。”裴景川冷嗤,“與其在這廢話,不如多花點時間找幾家靠譜的男科,你兒子小得B超都看不到蛋,生下來就等著哭吧。”
霍危也笑,模樣是從未有過的大方溫潤,“別生氣,我女兒滿月酒那天,我允許你多抱一會。”
“你看我稀罕麼。”
裴景川掉頭走人。
客廳裡突然熱鬧起來。
是裴景川的下人來了,拿著個盒子。
“小少爺的名字定了三個,松山寺的大師說三選一都可以,裴總你們自己定奪。”
裴景川把盒子拿過來。
每個名字都寫在紅紙上。
裴景川隨手拿了一個,展開一看:裴珩。
“就這個吧。”他對名字沒什麼特別要求,紅紙遞給姜音,“喜歡嗎?”
姜音,“都可以。”
霍危走過來道,“請的哪位大師,好不好預定?”
下人如實回答,“這位大師德高望重,拜託他選名字的人太多了,至少要提前兩個月預定。”
霍危不著急,“還早,等我回去想幾個名字,到時候給大師選一選。”
說完他回頭問裴景川,“之前你不是取了百來個女兒的名字?”
裴景川冷著臉不作聲。
霍危,“給我幾個參考參考。”
裴景川,“你能不能滾?”
……
婚禮前一天,大家都睡不著。
整個流程繁瑣又隆重,霍危幾乎從前兩天就開始忙,一直到去接親的前兩個小時,他都沒有合過眼。
但他看不出絲毫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