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難不成心虛了躲著不出來?
她心裡有氣,幹脆直接推門進去,迎面就撞上剛從浴室出來的季霆深。
季霆深腰間系著浴巾,看到程晚詞挑了一下眉。
“你、你在洗澡?”程晚詞都結巴了:“大白天的你洗什麼澡?”
“……”季霆深涼飕飕地看著她:“不然你以為我在幹什麼?”
第308章 要想留住一個人,也很難
程晚詞潑了季霆深一身的咖啡,褲子都湿了,腿上黏黏膩膩的難受,所以他才衝了個澡。
男人寬肩窄腰,因為每天都有堅持健身,身材保持的很好,滿屋子都是成熟男人的荷爾蒙。
程晚詞卻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季霆深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挑眉。
然後才從衣櫃拿了衣服換上。
程晚詞站在落地窗前,季氏大樓好幾十層,這個位置放眼望去,仿佛站在了燕城的頂端。
而這間辦公室的主人確實就站在了燕城的頂端,這麼大一個城市,竟然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程晚詞頭也不回道:“我是不會就這樣屈服的,季霆深,有本事你就把我踩進泥裡!”
說完,程晚詞看都沒看季霆深一眼離開了季氏。
季霆深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視線越過林立的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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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這麼大,要想留住一個人,也很難。
沒想到第二天負責工程的員工去進貨,建材商果然不賣給橙悅了。
“老板,我跑遍了建材市場,沒有一家願意賣給我們,怎麼辦?”
這個問題程晚詞昨晚已經想過了,沉聲道:“燕城買不到就從外省進貨,不論如何,你們手上的單子都必須做完。”
KK遲疑道“可是這樣一來成本就增加了……”
程晚詞:“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就不信了,季霆深的手還能伸到外省去?
KK趕緊去聯絡新的建材商,幸好,外省還能定貨。
下午程晚詞接到了溫靜的電話,讓她過去喝下午茶,給她介紹一個客戶。
程晚詞心裡不抱希望,但溫靜的面子又不好不給。
到了會所,溫靜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她就迎上來。
“今天這老太太可不一般,你知道是誰嗎?”
程晚詞當然不知道,見溫靜這個樣子,心裡就十分好奇。
“老太太姓米,是季霆深那兔崽子他媽媽的大學老師,恩師。”
程晚詞恍然大悟:“季霆深很尊敬這位老太太嗎?”
溫靜笑著道:“反正這個客戶他肯定不敢插手。”
如此一來程晚詞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謝謝小姑。”
“你先別謝我。”溫靜實話實說:“老太太性子古怪,你能不能入她的眼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她孫子孝順,給她買了個小院子。”
程晚詞就趁機跟溫靜打聽了一些關於老太太的興趣愛好,養不養貓狗啊,闲暇都幹些什麼啊等等。
等見到老太太,程晚詞眼睛一亮。
對方至少七八十歲了,滿頭白發。
精神氣卻非常好,穿一件墨綠色的旗袍,脖子上掛了一個綠油油的鑲金的佛像,手腕上也套著一對綠油油的镯子,十分優雅。
是個時尚的老太太,跟她預想中的古板完全不一樣。
溫靜做了介紹,老太太看著程晚詞嘖了一聲:“你就是當年跟季霆深訂婚那個?年紀輕輕眼神不怎麼樣啊,那混小子除了有錢哪值得漂亮小姑娘喜歡?”
老太太雖然在挖苦季霆深,但程晚詞聽得出來,老人家語氣裡還是向著季霆深的。
她笑著道:“季總本身還是比錢更具有吸引力的。”
第309章 遇到困難怎麼不找我
陪著老太太打了一下午麻將,程晚詞成功拿到了這筆單子。
溫靜把鑰匙給她:“季霆深針對你的事我跟老太太提過,你放心,別看老太太年紀一大把了,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程晚詞感動得不行:“小姑,回頭請你吃飯。”
“跟我客氣什麼,我說過,你比我當年可勇敢多了。我那個時候隻會哭,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以為能讓男人心軟,其實男人看了不過是更加厭惡而已。”
溫靜看著灑脫,其實那些創傷一直都在。
程晚詞回到家已經有些晚了,躺在浴缸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雖然接了一個單,但是她的心情並沒有輕松。
如果所有的材料都要從外省進貨,利潤的空間就會被大幅度壓縮。
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第二天一早,季霆淵來了。
他給程晚詞帶了早餐,一副闲適的模樣。
“遇到困難怎麼不找我?”
“你都知道了?”程晚詞笑著道:“你又不熟悉這些,就不麻煩你了,而且我已經想到解辦法了。”
季霆淵幫她盛了粥:“什麼辦法?大哥既然打過招呼了,想必整個燕城沒人敢賣貨給橙悅。”
程晚詞一臉狡黠:“不賣給橙悅,總要賣給個人吧?這事兒我找KK的爸爸去辦絕對能成,我就不相信季霆深還能防得滴水不漏。”
季霆淵點點頭:“是個不錯的主意,那就試試吧。”
程晚詞一臉的無奈:“我這現在沒有單子,隻能先湊合著。昨天小姑給我介紹了一筆單子,先做著,免得員工沒事幹跑了。”
季霆淵道:“我這也還有一個單子,做不做?”
程晚詞一愣:“你又買房子了?”
季霆淵:“就四年前讓你裝的那個大平層,一直沒裝。”
程晚詞想起來了:“那個大平層是你的?你當時不是說是你朋友的嗎?”
“我哪有什麼朋友,是我的。”季霆淵說:“當時也是怕引起誤會才那麼說的,沒想到最後也沒裝成。”
程晚詞立刻道:“那這一次一定給你裝好。”
吃了飯兩人就去了大平層,沒想到很近,就隔了兩條街,站在大平層都能看到程晚詞所在的紫荊名邸。
離橙悅也很近,程晚詞當即就叫了KK他們過來量房。
聽說老板一下子接了兩個單,還是大單,公司的人都很開心。
這兩筆單子應該能把員工的心穩一段時間了。
程晚詞這邊總算有活兒幹了,米教授那個小別墅加上季霆淵這個大平層,夠他們忙一段時間。
季氏,雷邢一臉凝重地跟季霆深稟報:
“先生,少奶奶又接了兩個單。”
季霆深頭都沒抬:“跟我說幹什麼,不知道怎麼做?”
雷邢:“一個是二少的房子,一個是米老教授的房子。”
“米……”季霆深抬眸,被氣樂了:“程晚詞連老太太的船都搭上了,長能耐了她。”
雷邢:“是溫醫生介紹的。”
季霆深扔了手裡的文件,氣得不行。
想罵人,但那兩個女人都是長輩,米老教授都是奶奶輩的人了,老太太他可得罪不起。
“程晚詞,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第310章 那你衝著我來啊
程晚詞這幾天挺忙的,這兩套房子的設計圖得她出。
畢竟是她的人情,不好交給別人,的親自做。
KK的父親成了橙悅的建材聯絡人,由他出面果然暫時進到了貨,就是不知道這一招能用多久。
“不用怕,我爸曝光了還有我叔,咱們人多得是。”KK覺得這種鬥智鬥勇還挺刺激。
米老教授的房子位置特別好,屬於鬧中取靜,很適合老年人居住。
程晚詞親自帶著人量房,她已經好幾年沒有量過房了,記錄數據那些有KK,她拿著相機拍照。
正拍著,一隻大手突然摟住了她的腰。
程晚詞猛地轉身,愣住了:“你怎麼在這?”
季霆深勾了一下唇:“我怎麼不能在這?”
程晚詞沒心情跟他咬文嚼字,這人沒聲沒響的,剛才她差點退進他懷裡。
那人的手還在她腰上呢。
程晚詞側了一下身子,離季霆深遠遠的。
“你來幹什麼?”她滿臉戒備,不知道這人又要使什麼壞。
季霆深的視線在她腰上掃了掃,眼神有些留戀。
還是那麼細,摸上去就舍不得撒手。
“手段不錯,沒想到還能被你鑽了空子。”季霆深說,語氣輕蔑:“就是不知道你能扛多久。”
程晚詞簡直想咬死他:“我就算在燕城混不下去,也絕對不會跟你妥協。”
“是嗎?”季霆深上前一步緊緊地看著她的眼睛:“你程晚詞不在乎在燕城混不混得下去,你覺得你那個好閨蜜會在乎嗎?”
程晚詞心中一沉:“你什麼意思?”
季霆深捏住她的下巴:“如果藝尚格也被我在行業內封殺,你說楚枂會不會恨死你?”
“你混蛋!”程晚詞揚起手就要打,卻被季霆深一把抓住了手腕。
季霆深咬牙看著她:“生氣了?程晚詞,在你跟季霆淵背叛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你的下場會很慘。你回來幹什麼?你既然回來了,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接受我的報復!我季霆深,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那你衝著我來啊!”程晚詞衝他喊回去:“你去動楚枂幹什麼?”
“我樂意。”季霆深說,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程晚詞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回國的時候她還幻想過季霆深已經把她忘了。
可是他現在恨死了她。
“季霆深,當初我是被你逼得才要離開你的,我解釋過一百遍了,我跟季霆淵隻是朋友關系,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你都在他家睡了你跟我說你們清清白白?”季霆深眼睛犯紅,仿佛要吃人一般。
程晚詞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她也就在季霆淵家留宿過一夜好嗎?
“那天我喝醉了,隻是在季大哥的客房睡了一晚,你不要自己不幹淨就使勁給我潑髒水。”
可惜季霆深不信。
“程晚詞,我是男人,我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心動是什麼樣的。老太太的房子讓你裝,隻要我一句話,甚至有大批的客戶主動上門找你裝修。但是藝尚格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
什麼意思?
這人要讓橙悅越來越好,卻要讓藝尚格倒閉?
這不明擺著要讓楚枂恨死她嗎?
“季霆深,你真卑鄙!”
季霆深轉身就走:“給你三天時間,要麼你來季氏籤約,要麼藝尚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說到做到!”
程晚詞頓時如墜冰窟。
第311章 施憶懷孕了
季霆淵找到程晚詞的時候她已經喝得半醉了。
她迷迷糊糊地盯著季霆淵的臉,手指有點不聽使喚地晃了晃。
“你們長得還、還挺像的其實……”
季霆淵坐到她對面,先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
“哪像?”
“大高個,高鼻梁,眼睛就像倆深淵似的。”程晚詞又喝了一口酒:“第一次見季霆深的時候,被他盯著的感覺就好像我成了他視線裡的獵物。現在想想,那種感覺太、太讓人窒息了。是我不知死活,一頭撞了上去。”
季霆淵嘆了口氣:“少喝點,大哥又做什麼了?”
程晚詞臉上有幾秒的空白,然後苦笑了一下:
“還能做什麼,逼我跟他合作,好羞辱我唄。”
如果藝尚格出事,楚枂肯定會跟她拼命。
季霆淵看著程晚詞,眼神有幾分認真:
“晚詞,你想沒想過,也許跟盛源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為什麼?”
“盛源雖然剛冒頭不久,但勢頭很猛,未來的發展不會差。最關鍵的是,盛源跟季氏是競爭關系。”
在季霆淵面前程晚詞沒什麼好隱瞞的,直言道:
“我就是怕自己成為盛源和季氏相爭的那枚棋子。盛源幕後的大老板太神秘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目的,不想摻和到他跟季霆深的恩怨中去。”
“也許隻是單純的競爭關系,你不要想得太復雜。”季霆淵說。
程晚詞笑了一下:“我這是有心理陰影了,一直被背叛,被利用,怕了怕了。”
還想去拿酒,被季霆淵制止了。
程晚詞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疑惑地看向季霆淵:“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