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淵不敢動，他知道隻要他一動，掌心裡的手就會縮回去。
他看著程晚詞，滿眼情愫。
程晚詞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季大哥，怎麼了？”
“晚詞，讓我幫你吧。”他說。
程晚詞笑了笑：“你怎麼幫我啊？那可是季霆深。”
她知道季霆淵在季家也挺尷尬的，跟季霆深關系本來就不好，兩人沒有鬥得頭破血流就不錯了，怎麼幫她？
“季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謝謝你還能陪我一起喝酒，這就夠了。”
她抽回了手，沒有想太多。
笑著道：“幸好還有你這個朋友一直陪著我，不然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季霆淵閉了閉眼，壓下了眼中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情意。
他勉強笑了笑：“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程晚詞沒能喝醉，被季霆淵送回了家。
季霆淵沒有進屋，看著程晚詞進去後就回了季家老宅。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他的車剛進門，季霆淵也回了老宅。
這半夜三更的，必定是老宅出了事，否則季霆深不會回來。
二房居然也沒睡，連宋初雲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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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回來柳婕臉上一喜，立刻八卦開了：
“兒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季家要添丁了。”
季霆淵眉頭緊了緊：“……”
柳婕：“施憶懷孕了！”
季霆淵恍然大悟，難怪季霆深連夜回來。
第312章 血債血償
季鴻恩的院子十分熱鬧，季霆深進門就聽到了父親的笑聲。
這笑聲十分陌生，在他的記憶力從未出現過。
看到他進門，季鴻恩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但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也壓不住，又哈哈笑起來。
“霆深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真難得，這父愛來得挺突然的。
季霆深沉著臉進門，怎麼看都不像來恭喜老父親老年得子的。
“幾個月了？”
季鴻恩趕緊道：“快四個月了。”
季霆深心中冷嗤，難怪曲施憶最近安安靜靜的，原來一直在偷偷養胎。
“確定是你的種？”
季霆深問得相當直接，一旁的管家尷尬不已。
季鴻恩老臉上也滑過一抹不快：“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怎麼說話呢？”
季霆深冷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你的種，這個孩子都不許留。”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鴻恩氣得拍桌：“你什麼意思？”
季霆深隻說了四個字：“血債血償！”
一旁的管家墨墨嘆了口氣。
季鴻恩當然知道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不可思議道：“施憶肚子裡的可是我的種，是你的親弟弟！”
“我隻有一個親妹妹，哪來的弟弟？”季霆深滿臉冷酷：“你不會以為我讓她嫁給你，是來享福的吧？”
說完起身就走：“順便告訴她，不要耍花樣，我沒那麼多耐心和時間招呼她。”
原本滿心歡喜的季鴻恩被氣得差點暈過去：“畜生，你還是人嗎？”
季霆深充耳不聞。
他的女兒就那麼沒了，憑什麼你的兒子能來到這個世間？
躲在暗處的曲施憶嚇得捂住了肚子，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懷上的，是她留在季家享福的唯一依靠。
按照季鴻恩現在對她的寵愛程度，這個孩子生下來不說跟季霆深爭，季鴻恩死了肯定會把他的遺產全部給她和這個孩子。
但是季霆深卻不讓她生！
曲施憶哭著撲進季鴻恩的懷裡：“老爺子，我們的兒子該怎麼辦？霆深還在恨我當年的無心之舉，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老爺子，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兒子啊！”
季鴻恩被她哭的心都要碎了：“別哭別哭，那畜生要敢動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曲施憶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當季霆深稀罕跟你的父子關系？
老東西真是越活越沒有自知之明。
“反正我不管，我兒子如果有任何閃失，我就不活了。”
主院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季霆深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院門前站著季霆淵。
“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晚詞？”
季霆深站定，看得出來，他心情十分不好。
“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個問題？”
季霆淵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去過問季霆深和程晚詞之間的事，因為他們還沒有離婚，在這段關系中，他隻是個外人。
這種感覺讓季霆淵十分不爽。
“用楚枂威脅她，你算什麼男人？”季霆淵問。
季霆深眯了眯眼：“你又跟程晚詞見面了？她告訴你的？”
程晚詞什麼都沒說，但季霆淵有自己的渠道獲取情報。
他看著季霆深道：
“晚詞找我求助，說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信任。大哥，你已經完全毀滅了她的希望，難道還要連著她這個人一起毀滅嗎？”
話落，季霆淵臉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第313章 你不配
季霆深和季霆淵打架，從來都是季霆淵被動挨揍的份兒。
一拳下去，半邊臉都腫了。
季霆深揪著季霆淵的領子，一字一頓道：“我就算要毀了她也跟你沒關系，她是我！老！婆！”
季霆淵冷冷地看著他：“你不配。”
他那語氣不輕不重的，卻是無盡的蔑視。
季霆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把甩開了季霆淵。
他沒有進院子，轉身又上了車，連夜回了御井園。
季霆淵頂著腫起來的臉回去，把柳婕和季鴻澤嚇了一跳。
“季霆深打的？”柳婕心疼的不行：“他要死啊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回來就跟個活閻王一樣，咱們欠他的？”
季鴻澤道：“霆深最近挺忙的，整天去市裡開會。”
季霆淵眉色一動。
柳婕納悶道：“他去市裡開什麼會？”
季鴻澤道：“好像是有什麼項目在談，我聽說市政府要搬遷，霆深那邊應該早收到什麼消息了。難怪他放棄了南郊的項目董事會竟然沒有異議。這些都還在保密階段，公司裡就董事會的人知道，你們別往外說，這可是季氏的大項目。”
柳婕聽到這裡心裡就不是滋味，吩咐佣人拿冰袋，衝季霆淵道：
“你就打算一直浪啊？這眼看著季氏有大動作了，你就不能上上心？”
季霆淵面上淡淡的：“我身體不好，去公司也幫不上忙。”
柳婕有心罵幾句，但又怕兒子不愛聽。
之前季霆淵一走就是四年，柳婕也是被拿捏住了。
季霆淵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結婚生子，至於進季氏，她也不敢勉強，生怕鬧僵了兒子又跑了。
“不去公司也行，媛媛那孩子你就不能再處處？見過你之後人家對你可是贊不絕口。對哦，媛媛的舅舅不就在市裡工作嗎，據說官兒還挺大的。人小姑娘長得好，家世又……”
季霆淵突然打斷喋喋不休的柳婕：“好，我明天就請她吃飯。”
這態度轉換太快了，柳婕開心的直拍手：
“好好，媽媽幫你定位子，到時候你準時出現就行了。”
季霆淵眼睛裡沒什麼情緒：“嗯。”
他都已經忘記上次跟他相親的女孩長什麼樣了。
柳婕給他們定的是一家情侶餐廳，環境相當有優雅有情調。
這一次姜媛沒有提前到，掐著時間進門的，季霆淵已經在了。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看上去就跟大學裡人人都暗戀過的學長一樣。
姜媛的心髒砰砰直跳。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姜媛說。
季霆淵笑了一下：“沒有，是我來早了。”
姜媛的面前已經擺著一杯咖啡了，是她喜歡的手打泡沫咖啡。
“給你點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季霆淵說。
姜媛心頭小鹿亂撞：“我就喜歡這款，謝謝。”
季霆淵笑了笑，沒說話。
他前後的差別實在太大，姜媛忍不住問：“季先生，你上次說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那你為什麼還請我吃飯啊？”
季霆淵實話實說：“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抱歉，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
他溫文爾雅又坦蕩的樣子迷得姜媛完全沒辦法對他說不。
第314章 沒有別的選擇
當著季霆淵的面，姜媛給她舅舅打了電話。
姜媛的舅舅也隻知道一些大概，但已經足夠讓季霆淵摸清季霆深準備幹什麼了。
很快，季氏要跟政府合作的事就在圈子裡飛速傳開。
程晚詞知道的時候隻是冷笑了一下。
季霆深打的好算盤，明明是季氏有更好的項目才放棄夕陽紅項目的。
也是，人家不過是為了羞辱你，難道還真以為你比項目重要啊？
所有人都被季霆深騙了。
程晚詞心裡一陣陣發涼。
盛源派了另外一個副總過來跟程晚詞談合作，程晚詞還是拒絕了。
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她別無選擇。
晚上正加班，梅素發了視頻過來。
視頻裡小橙子滿臉的面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就跟葡萄似的。
“媽媽。”
“寶貝你幹嘛呢？”
“我包餃子呀。”小橙子側開身，另一頭是正在忙活的程銘學和梅素。
程晚詞打起精神打了招呼：“爸媽，又吃餃子啊？”
梅素笑罵道：“還不是你那個小冤家鬧著要吃餃子，你爸把收拾一半的雞一扔，趕緊又去買肉買菜。”
小橙子捂著嘴樂：“姥姥吃醋啦，姥爺現在最愛的女人是小橙子。”
程銘學直樂：“對對，姥爺最愛你這個小人精。”
看著視頻裡的家人，程晚詞整顆心都軟了。
“媽媽，你什麼時候才回來接你寶貝呀，我都想你了。”
小橙子大概是太想媽媽了，抱著姥姥的手機親個不停。
那粉嘟嘟的嘴唇親得手機帶響，看得人眼眶發酸。
視頻結束後，程晚詞無心加班，鎖了門回家。
一整晚她都沒睡，第二天早早起來去外面跑了一圈，然後自己動手做了一個簡單的早餐。
洗了澡，化了妝，換衣服出門。
今天，要去季氏。
到了停車場，看著季氏高聳的大樓，那感覺就跟要進去籤賣身契似的。
正出神，車窗被人敲了敲。
程晚詞下車，看到季霆淵有點驚訝：“季大哥你怎麼在這？”
“來公司有點小事。”季霆淵不解：“你這是做好選擇了？”
他的語氣有點生硬，看得出來有點生氣了。
程晚詞知道季霆淵是擔心她回到季霆深身邊被欺負，滿心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