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輕笑著堵住我的話:「可以選擇做一些其他事轉移注意力。」


話音剛落,一個一觸即離的吻落在唇角。


「比如說這樣。」


我呆住,心口如擂鼓般瘋狂跳動。


「怎樣,有好一些嗎?」


不等我回答,又一個淺淺的吻落了下來。


「現在呢?」


犯規!簡直犯規!


好一會兒,我才從那撩人不自知的笑中清醒過來,惡狠狠道:「不夠!


「要像這樣!」


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對準那張柔軟的唇就啃了下去。


他顯然被我突然豪邁的舉動弄懵了,一動不動地任由我摧殘。


就在我糟蹋夠了準備撤離的時候,他箍住我的腰肢不疾不徐地回吻了過來。


氣溫節節攀升,曖昧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不知是誰起的頭,彼此間的觸碰不再限於這個吻。


事態漸漸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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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快要沉溺時,齊衍知卻倏地抽離開來。


很果斷,給我一種剛才熱情似火的隻有我一個人的感覺。


我盯著某人那張染上欲色後愈發顯得蠱惑人心的俊臉,再一次刷新了對他的認識——


人是冷靜的,牛牛卻是囂張的。


他輕輕啄吻了下我的唇,低聲道:「很晚了,早些休息。」


看著說完就打算進浴室洗澡的某人,我心中感嘆。


誰家夫妻都結婚半年了還蓋著鋪蓋純聊天。


黎晚要知道了,得笑話我一輩子。


話我都猜到了,無外乎是「這麼帥的老公放著不吃,你是不是不行」。


我一把拽住準備離開的某人按在身下。


「治療還沒結束,齊醫生怎麼打算走了?」


告訴黎晚,俺不是孬種!


不等他回應,我的手已然覆上了他手感極好的腹肌,然後一寸寸往下……


齊衍知悶哼著來擒我的手:「別玩了,再這樣……我也沒辦法呃……」


因為難耐,他的眼尾染上綺麗的紅,眸中也漸漸蒙上水霧。


好看得我一下就想到了那晚,埋在我懷裡委屈巴巴的限定版破碎小齊。


手中的動作愈發放肆。


我兇巴巴道:


「別動!」


騷話隨口就來。


「我今晚要狠狠弄哭你!」


齊衍知不掙扎了。


他顫了顫濃密的眼睫,掩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暗光。


「好。


「任你擺布。」


……


第二天兩眼一睜,盯著天花板發呆。


齊衍知親了親我的唇角,溫聲道:「醒了,我煮了你喜歡的南瓜粥,起來吃點?」


我沒理他。


隻是兀自閉了閉眼,一滴悔恨的淚珠從眼角慢慢滑落。


8


怎麼也沒想到。


時隔一個暑假沒見,小朋友們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卻是:「岑老師,你是不是懷小寶寶了。」


我:「?」


他們仰著小臉煞有介事道:「岑老師長肉肉了,媽媽懷小寶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黎晚在一旁幸災樂禍:「你們岑老師那是幸福肥,不過我估計也快了。」


我:「……」


轉頭就向齊衍知發消息控訴。


「都怪你平時非要做那麼多好吃的,今天小朋友們都說我長胖了……」


齊衍知安撫:「不胖,之前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太瘦了,現在這樣剛剛好。」


我油鹽不進:「什麼都別說了!我決定了,今晚隻吃一碗飯!」


齊衍知很快輕飄飄甩來一句。


「我今晚做油焖大蝦、醬香排骨、蜜汁雞翅、番茄土豆牛腩……」


OK,一招制服。


我:「當我沒說。」


……


帶孩子們做戶外活動。


不知怎的,其中一個小朋友突然扯著我的衣袖說:「岑老師,那裡有個怪叔叔一直往這裡看。」


可等我往她指的地方看過去,卻空無一人。


我趕緊告訴一旁盯著某處若有所思的黎晚。


「你剛剛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沒有,別是什麼變態想對小朋友做壞事。」


黎晚挑挑眉:「別擔心,可能她隻是看花眼誤把某些髒東西當做人了吧。」


我沒再多想。


轉眼就到了放學的時間。


在把最後一個小朋友成功交接到家長手中後,我給齊衍知發去消息。


「好累,要吃香噴噴的醬香排骨、紅燒茄子@#%……才能撫慰我疲憊的心靈。」


對方很快回。


「你抬一下頭。」


我懵逼照做,緊接著一道清瘦高大的身影闖入視線。


我眼裡迅速地迸發出驚喜,腳步輕快地撲進他的懷裡。


「你怎麼來了!」


齊衍知揉了揉我頭:「來接你下班。」


黎晚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你倆擱這兒演偶像劇呢。」


我笑了笑,扭頭和她揮手:「明天見,我就和我家老齊先回去啦。」


轉頭發現齊衍知目光落在不遠處,好看的眸子裡有冷光掠過。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他微微側身擋住我想要看過去的視線,旁若無人地拉住我的手十指扣住。


「走吧,該回家了。」


我回握住他修長有力的大手,彎了彎眸。


「嗯,回家。」


(正文完)


番外:


1


二十五歲這年,齊衍知開始淪為被眾人催婚的對象。


面對父母的催促以及姑娘們明裡暗裡的示愛,他一概視而不見,隻安心沉浸在工作裡。


看著溫柔有禮,一旦涉及感情上的事,就變得拒人千裡。


直到那天。


他例行查房,意外發現其中一個小患者不知所蹤。


那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自從幾天前剃光了她那頭漂亮的黑發以便治療後,就變得愈加沉默寡言。


他焦急地帶著家長和護士四處尋找,唯恐小朋友做傻事。


好在最後找到了。


她窩在一個漂亮的姑娘懷裡,安靜地聽對方給她講童話故事。


那是他和岑昕的第一次相遇。


遠比岑昕記憶中更早一點。


那時的他就靜靜站在一旁,陪著小朋友一起聽完了那個故事。


「最後啊,艾米莉公主戰勝了惡龍,打破了女巫的詛咒,重新長出了漂亮的長發,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勇敢和堅韌打動了所有人, 最後的最後啊, 她在大家的擁護下成為王國新的統治者, 他們都叫她艾米莉女王……」


小丫頭眸裡恢復了些神採。


「姐姐,我以後也可以再長出漂亮的頭發嗎?」


岑昕彎了彎眸, 眼裡似乎綴滿了滿天繁星。


「當然可以。


「所以你要按時吃飯好好養病,要勇敢、堅強、積極、樂觀,才能變成無堅不摧的女王。」


在發現他的存在後, 她笑得俏皮。


「好啦希希公主, 你的騎士來接你回去啦。」


那天的最後, 小朋友跟他乖乖回去了。


可惜的是。


那天他戴著口罩, 她沒能記住他的樣子。


2


之後的兩天, 齊衍知不在狀態。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糾結良久,還是決定遵從本心——


第一次這麼不體面地動用醫院的關系調查她的消息。


可得到的結果卻是。


「哦你說那個小姑娘啊,不過我這兒沒她的記錄, 她陪她男朋友一起來的……


「我對這對小年輕印象挺深, 她男朋友好像是那什麼賽車手來著,和人飆車出了車禍,嘖嘖,索性都是些皮外傷,那天小姑娘氣得說什麼下次再這樣就分手了……」


之後的話齊衍知沒再聽進去。


他和對方道了謝離開, 之後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裡。


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好友看著齊衍知化身不知疲倦的工作機器,幸災樂禍道:「可憐的齊醫生, 一次外向換來終生內向。」


後來又過了好久。


在這期間, 齊父齊母仍舊樂此不疲地催婚。


又一次收到齊母發來的照片後, 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


瞬間,心跳如擂鼓。


那天, 他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


3


岑昕在和蔣池舟分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狀態都很糟糕。


岑母擔心她悶在心裡憋壞,四處打聽給她物色各種類型的帥哥,希望能以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也沒在意,準備旁若無人地撲空氣。


「(她」畢竟單看照片,這個長得最賞心悅目。


就這樣, 岑昕和齊衍知在家長的安排下見了面。


岑昕抱著應付了事的態度赴約,可真的等到相處的時候才發現——


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從始至終,和齊衍知相處起來沒有任何不適。


甚至可以說, 異常舒心。


那天過後, 兩個人順利有了交集。


兩人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對外卻宣稱在談戀愛,以此來堵住父母的叨叨。


直到——


徹底決定放下過往的岑昕在某個晚上把黎晚約出來喝了個爛醉。


齊衍知接到黎晚的電話後火速趕來, 卻被岑昕借著酒勁上上下下輕薄了遍。


兩家父母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件事, 一句「求名分」一句「會負責」, 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於是等岑昕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稀裡糊塗地成了齊夫人。


4


其實齊衍知要遠比他想象中更早住進岑昕的心裡。


他們約會的那天,岑昕睡在車上做了一個悠長的美夢。


夢裡沒有蔣池舟, 沒有那段糟糕的戀愛。


那是一個關於齊衍知的夢。


夢醒後,岑昕悵然若失了好久。


她想。


她要是能早一點,再早一點遇上齊衍知就好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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