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魏璽抬起眼:“還有事?”
溫子初在人間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冷厲的氣息幾乎迫人。
他打量了魏璽一會兒,開口:“你偽裝太過,一旦敗露,會遭到反噬的。”
魏璽笑了。
“少關心和你無關的事,”他笑得不及眼底,整個人好像更冷了,“這是我的警告。”
等凌真甩著手出來的時候,看見魏璽手裡拿著她的圍巾,驚訝道:“哎?我原來拿圍巾了嗎,我剛才還想著我是不是落下了。”
魏璽坦然:“嗯,拿了。”
凌真伸手:“那我戴上吧。”
魏璽抬高了手:“回家洗洗再戴。”
凌真:“……?”她的圍巾不髒啊!
回家路上,凌真記著要說的事,幾次想開口。可直到到了家她也沒牽出這個話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下了車,兩個人一起回家。凌真在走著神,忽然聽見魏璽問:“在舞團認識了什麼人嗎?”
凌真隨口道:“主要就認識了溫老師。”
魏璽眉梢一挑:“誰?”
凌真這就有的說了:“是一個跳舞很厲害的大師,聽說他在國際上都很有名的,而且他還很年輕呢,在這個歲數就能有這個成就,蠻厲害的,我們團裡的小姑娘都很崇拜他……”
魏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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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起別的男人,嘰嘰喳喳沒完。
等進了家門,凌真還在說:“我看過他的一個舞蹈視頻,很難想象一個男人可以做出那麼柔軟的動作……”
家裡的燈還沒開,黑暗之中,陰暗的因子就格外容易滋生。
她太招人了。
姓顧,姓沈,姓溫,他都可以趕走。
可她像光一樣,不斷有蟲子朝她飛去。
“他那個大跳我都不一定能做出來,總之是真的很厲害——”
凌真話沒說完,忽然被男人捂住了嘴。
他的手指冰涼,掌心卻是溫熱的。凌真睜大了眼睛,沒敢動。
雪松的味道中夾雜著一絲薄荷的清冽,魏璽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凌真,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凌真搖了搖頭,嘴唇微動:“不知道。”
她湿潤的唇瓣蹭過他掌心,有一瞬間魏璽險些控制不住欲.念。但他吸了口氣,松開手,嗓音低啞:“不知道也沒關系,早點回來。”
“我有話對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猜猜是什麼日子呀hhh~
不用太心疼璽哥,他就快開葷了(不是)
周一大家都很忙嗎,評論變少了pwp今晚評論區發紅包!!
感謝【幾許x5、zjzq123、醬醬醬醬醬醬、璃墨x40、伊梓x5、落微x10、施榮x20、梨子不吃梨x8】以上寶貝們的營養液!!
明天是激動人心的雙更嘻嘻嘻
晚安!
第45章 我們離婚吧
凌真怔了怔, 眼中的神色變了變,然後點頭:“好。”
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魏璽稍微隔開一點距離, 指尖蹭了蹭她的唇角, 親昵曖昧。
“……晚安。”
凌真也輕聲:“晚安。”
但說了晚安也並不能安,凌真晚上就失眠了。
輾轉反側到很晚,她幹脆從被窩裡爬起來,披著厚厚的家居服,環視自己的小房間。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心裡總會生出眷戀感。來的時候這個房間還到處都是原主的東西, 但現在, 衣櫥裡掛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挑的, 素色好看。窗簾上是雛菊小碎花, 床單上的輕松熊圖案和被罩是配套的。桌子上擺了香薰臺和幹花,房間裡飄著淡淡的暖香。
這裡滿滿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到處是她留下的痕跡。
凌真抱著膝蓋,小小地嘆了口氣。
離婚之後,她當然要盡快搬走啦。之所以一直沒有找房子, 是因為她不確定自己以後是不是還要呆在A市。這邊房價太貴了, 去一個小一點的城市, 或許能過得更輕松舒適一些。
凌真打算趁著這次巡演的機會多四處看看,找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地方。手上的錢還夠用, 而且邢立前幾天還和她說了下半年可能會有適合她的綜藝,舞團演出也能掙錢,凌真覺得她養活自己是綽綽有餘的。
等安頓好了, 她也可以偶爾回A市來看看魏璽。當然,如果他有了新的家庭,她一個前妻也不會故意討嫌,肯定就不會去打擾他們。
凌真腦袋裡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後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清晨的時候,她自然醒過來,發了會兒呆。然後,翻身下床,從抽屜裡拿出了那張離婚協議書,平平整整地放到桌面上。
她深吸一口氣,穿上衣服離開房間。
明天晚上就是第一場演出了,凌真的《訴衷情令》已經練得足夠熟練。這一支舞蹈裡她雖然隻是溫子初的陪襯,但兩個人配合夠好的話,絕對是一場互相成就的演出。
今天要做的也就是繼續練習,保證在舞臺上沒有一絲瑕疵。
經過那天的比試之後,舞團裡的人對凌真的態度又是一變。
這個圈子也是慕強的,實力、技術、顏值都是話語權的代表,凌真證明了她和溫子初同臺的能力,她們可以不甘,但不能不服。
於是開始有人主動和凌真打招呼,或者請教一些問題。在凌真和溫子初單獨排練的時候,前門後門都會有小姑娘扒著偷師。
“玲玲,溫老師和凌真要彩排了,我們去看吧!”
宋玲一臉不樂意:“我才不去!”
朋友拉她胳膊:“哎呀走啦——他們今天可是從頭到尾的全排,你不看會後悔的!”
宋玲從鼻子裡出氣,勉為其難地點了頭:“那我就隨便看看吧。”
十分鍾後。
圍觀彩排的姑娘們紛紛恍惚地離開,一邊驚豔,一邊備受打擊。
凌真比他們年紀還要大兩三歲,據說也沒有過系統訓練……怎麼能跳成這樣??在溫老師如遊龍一般的氣場之下絲毫不顯劣勢,反而如一尾靈活的魚兒,配合得無比精妙。既不不喧賓奪主,也不會被人遺忘。
就連宋玲看完,都是一臉憋屈但驚豔的神情。
她看過溫老師自己跳《訴衷情令》,當然已經足夠絕美。但她不得不承認,有凌真作為舞伴之後,這支《訴衷情令》又被發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中。
彩排完,凌真很滿意,微微喘息著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鬢發。
溫子初笑著從鏡子裡看她:“你悟性很高。”
凌真謙虛:“是老師帶的好。”
溫子初搖搖頭:“我很期待明晚的表演。”
凌真也笑了:“我也是。”
溫子初又給凌真講了幾個動作要領,凌真看了看時間,抬頭:“溫老師,今天先到這兒吧?我還有事,需要早點回去。”
溫子初聽了,面上露出一絲欲言又止:“你今天……?”
凌真點點頭:“我們約了時間,今天要好好聊一下的。”
溫子初點點頭,腦海中浮起那個男人冰冷的視線,到底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麼不對,可以給我打電話。”
凌真笑笑:“沒那麼嚴重啦。”
她現在的猶豫糾結,其實多半出於不舍,一旦說出口之後就好了。能有什麼不對呢?
“那明天見了老師。”
“明天見。”
—
魏璽隻在公司呆了半天。
處理掉送到他桌上的文件,魏璽看了看時間,拿著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趙彥碰巧出來,看見他們魏總神情沉肅,像是要上談判桌的樣子。他驚了,連忙狗上去:“老板,出去談事?”
魏璽修長的手指按了電梯,“嗯。”
趙彥心說難道最近有什麼不好啃的骨頭?他思來想去,表忠心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魏璽說:“有。”
趙彥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您說。”
“……告訴我,”魏璽聲音平靜,“附近哪裡有花店。”
趙彥:“???”談生意帶什麼花?
雖然趙彥一臉魏總你可要保持思想正確千萬不要做對不起嫂子的事的復雜表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附近最好的花店告訴了他。
二十分鍾後,花店店主紅著臉把魏璽送出門。
太超過了……花店店主想。雖然這個男人冷得像塊兒冰,但他膚色冷白,五官俊美,冷漠地抱著一束紅玫瑰的樣子也太性感了啊!
魏璽買完花,開車回了家。
他不是一個對生活積極的人,在意的很少,也沒有什麼儀式感。
但如果儀式能讓他顯得鄭重一些,或者把成功的可能性提高一些,他不介意麻煩一點。
在客廳擺好桌子,鋪上紅絲絨的臺布,玻璃瓶裡插一枝嬌豔欲滴的玫瑰,兩邊各一盞高塔蠟燭。
魏璽眉目清冷,做這些的時候一絲不苟。他白皙的指尖捏著紅色口布,疊成規整的尖角,放進玻璃高腳杯中。
米其林晚餐還有十幾分鍾就能送到。魏璽做完這些,才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盒子。
意大利純手工的鑽戒,從铂金的戒託,到鑽石的重量,切工和淨度,魏璽全都一一把控,等得確實久了點,但值得。
小小的戒環躺在天鵝絨布上,水滴狀的鑽石折射出璀璨光暈。
男人放下戒指,然後抱著胳膊,審視的目光掃過整棟房子。
房間的牆壁,很礙眼。
他可以控制情緒,偽裝自己,但真實的欲.望不會騙人。
他在暗地裡渴望,期待著把他的女孩抱進他的房間。
在皮膚上烙印,用身體镌刻他的所有權。
魏璽眼底微熱。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被什麼驅使著,抬腳走到凌真的房門前,輕輕一推。
女孩房間很香,到處都可愛。魏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但他還是走了進去,坐在凌真的床邊。
視線正對著她的書桌,上面收拾得幹幹淨淨,隻放了一張紙。
魏璽的視線落在那張紙上。
半晌後,他站起身,走到桌邊,垂下眼睛。
……
凌真離開舞團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超市。
她昨晚就打定主意,今天要給魏璽好好做一頓飯,就算是……告別飯了。
推著購物車進超市,凌真視線掃過各個貨架,忽然發現自己把魏璽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他不喜歡酸和甜,不喜歡番茄,不喜歡蔥姜蒜這些味道濃烈的東西。但他喜歡辣的,也喜歡清淡的,喜歡她做的雞肉和茄子。
凌真嘆了口氣。過了今天,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給魏璽做飯了。
她靠著購物車愣了會兒神,又甩甩腦袋——分開對他們兩個而言都是好事,以後還是都要開開心心的呀!凌真重新推起小車,幹脆把她記得的所有魏璽喜歡的東西都買了一遍。
結束了購物,拎著大大一隻塑料袋回家。到了家門口,凌真騰出一隻手去拿鑰匙,卻忽然發現家裡的門沒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