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安玲瓏將這口氣硬生生憋回肚子裡,黑著臉離開了白象寺。


  ……


  金陵這邊一向順風順水的女主遭遇了危機,過得水生火熱之事安琳琅是想不到。她在確定食肆一切準備就緒,五娘將所需的食材全採買齊全以後,就準備開張。


  這個食肆已經準備了許久,為了籌備食肆還差點賣了玉哥兒的清白,開張自然是重中之重。


  “不過在開張之前,先把牌匾給定好。”


  安琳琅一早打聽過了,一塊牌匾加急做的話,三天就能拿到手。方老漢和方婆子兩人合計了一下,這個月初十是黃道吉日。宜動土、宜開張、宜嫁娶、宜置業,可是個特別好的日子。安琳琅於是讓南奴去木匠鋪子將周攻玉一早寫好的‘西風食肆’的牌匾拿回來。


  他才剛一走,食肆門口突然聚集了一群人。是在附近書院讀書的年輕人,似乎起了爭執,吵吵鬧鬧的。


  “我們打賭如何?你我當中比試一把。看看到底是你的才學名副其實,還是我更得應該先生和同窗們的贊譽和賞識?”其中一個方臉的書生大聲嚷嚷道。


  “比就比!你莫以為大庭廣眾之下我就怕了你不成!”另一個清秀的書生站出來,因為生氣,臉都氣紅了。


  “這可是你說的!大伙兒可都聽見了!”方臉的書生一手抓著一本卷起來的書,一手拉著那清秀書生的胳膊當眾宣布道,“咱們就在這家店鋪比!到時候大家都來做個見證。屆時,就請到長治人隨意以一個題目作詩。你我二人分別作詩,作完就當眾誦讀。”


  “一言為定!”那清秀書生一咬牙,怒道,“誰輸了誰就請當日所有到場之人用午膳。”


  “一言為定!”


  布景板安琳琅和周攻玉對視一眼,驚喜又無語:天降餡餅砸頭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第七十八章 雙更合一


  三日後, 西風食肆將會正式開張。


  開張的前幾日,安琳琅寫了些請帖,特地給縣城的幾家有合作的酒樓食肆發了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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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發的都發了。新店開張, 請他們都過來喝一杯水酒。按照親疏遠近, 原本是該要頭一個給林家發的。畢竟西風食肆從還沒有起步, 林主簿就已經是安琳琅忠實的老顧客。可他們進城的當日撞見了林家二妻相爭的鬧劇, 想林家如今正是一團亂的的時候, 怕去了不合適。


  猶豫之下,安琳琅便將這事兒給耽擱下來。還是周攻玉發現了,專門找她說了一聲:“林家是必須要送的, 讓小梨他們送還不行,得你或我親自去送。”


  林主簿是個最好面子的性子。若是不給他發叫他知曉了, 那可真是要惹惱人的。


  “那他們家的事……”安琳琅如何不知?隻是怕上門會吃個閉門羹。


  “他來與不來,那是林主簿的事情。”周攻玉看著安琳琅,心道還是個小姑娘,“咱們不能不送。”


  有了玉哥兒的話,這請帖自然是要送的。


  縣城裡不像在鎮上,這裡的拐子沒那麼猖獗。畢竟縣城有官衙, 街道上也時常有衙役巡邏。打開大門看, 街道上都是三三兩兩的未出閣女子,比鎮上就松快許多。


  安琳琅如今出行也不像在鎮上那般小心翼翼,也隨意了許多。


  方老漢別扭了幾日,發現到了縣城還一樣是一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該採買採買,該幹活幹活,就跟在縣城是一樣的。日子沒有太大的變動,他心口憋得這一口氣就消散了。如今也忙裡忙外地檢查食肆裡的桌椅,哪裡有壞的, 哪裡邊邊角角破損的,他查出來就趕緊修補,忙的不亦樂乎。甚至因為縣城裡治安好,夜裡睡覺更踏實,倒也不提趕緊回去的話。


  安琳琅是當日將請帖送去林府的。


  去的當日林家還在鬧,動靜大的安琳琅在前院都聽見了。又是哭又是鬧的,林家原配拿著棍子追著縣城這位太太打,一屋子的僕從跟著攔。當真跟鄉下婦人沿街叫賣,互扯頭花沒兩樣。


  林家家僕隻覺得十分尷尬,竟然叫旁人聽到這些事兒。說起來這僕從還是林主簿在縣城的妻子家帶過來的,比鄉下的僕從要守規矩懂禮儀得多。聽說這姑娘跟林家老太太有舊,他們也不敢冒昧趕人。匆匆收了請帖就歉意地送安琳琅出門:“今日多有不便,還請客人莫怪罪。”


  “哪裡哪裡,是我打攪了。”安琳琅過來就是來送請帖,也不是要看人家笑話。竟然這個僕從都這樣說了,她也不方便就留。當下連林老太太的面兒都沒見著就起身告辭。


  ……


  開張這一日,各家掌櫃的都來恭賀。酸菜魚可為他們掙了不少錢,尤其是改用劉廚子酸菜作坊的酸菜以後,生意蹭蹭地往上漲。西風食肆這東家可是他們的大財神,自然都給面子。


  鑼鼓喧天,鞭炮齊響。引得這條街上的散客駐足觀望。


  西風食肆所在的這條街是武安縣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這條街從街頭到街尾都是做生意的。繡莊,錢莊,酒莊,酒樓等等都聚集於此,平常這裡都是人來人往。這不,炮仗一響,人都聚集了過來。杜宇招呼著各家掌櫃的進二樓的包廂就坐,剛沒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南奴在高聲道:“林家送來賀禮。”


  安琳琅伸頭望了一眼,眉頭一皺,林家竟然送了兩份賀禮。


  就是幾日前在林家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位林太太。兩人在各自的僕從護送下同時過來,一左一右地都站在門口。互不搭理,劍拔弩張。


  顯然,兩人都知道林主簿和林老太太好吃的秉性。且清楚林主簿對安琳琅的禮遇,都來拉攏人。


  “……”有種麻煩惹上身的感覺,安琳琅頭皮發麻。


  周攻玉揚了揚眉頭,拍怕她的腦袋:“你去後廚看著吧,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至於周攻玉之後如何處理的,安琳琅不清楚。反正他去處理以後,似在林家那樣的鬧劇沒有在西風食肆鬧起來。西風食肆安然無恙地度過了開張第一日。不過因為武安縣幾大酒樓食肆的掌櫃和林家兩位最近很出風頭的夫人都爭相來恭賀的緣故,倒是叫縣城不少人注意到西風食肆這家新食肆。


  不得不說,林主簿就是個活招牌,他‘好吃’的名頭在縣城可比在鎮上要響亮得多。因為林家的兩位夫人這麼一弄,別的不說,至少西風食肆的菜色水平無形之中被拔高了一層。


  西風食肆新店開張,因著兩位林夫人的到場而創出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名氣。


  雖然博得了一些關注,但新店開張,生意自然不可能像在武原鎮那樣紅火。想要迅速打開市場,必要時刻得採取一些恰當的營銷手段。縣城裡識字的人多,且百姓的收入水平也比鎮上高很多。安琳琅想到前幾日那幫年輕氣盛的學子打算在西風食肆比試一場之事,琢磨著是不是該拿些彩頭添一把火。


  縣城裡的學子除了極少數人家境貧寒,大多數家境不錯。畢竟沒有殷實的家底,學子們也沒辦法安心讀書。西風食肆在學子們之間創出名聲,那也不失為一個大收獲。


  學子們年輕氣盛,當眾比試之言放出去,自然是死也要比的。


  到了約定的這一日,西風食肆聚集一大批布衣學子。根據平日裡往來的關系分成三派,一派支持方臉的學生,一派支持長得頗為清秀的學生,剩下的一批純粹是來看熱鬧的。


  這些人都是武安縣唯一書院豐裕書院的學生,其中清秀長相的書生是豐裕書院隆安先生的得意弟子陳牧。隆安先生跟一般書院授課先生不一樣,他是有功名在身的。這是武安縣唯一一位舉人老爺,指不定是晉州城也少見的舉人。隻因不喜官場爾虞我詐,隆安先生才轉做了教書先生。


  陳牧是他收的唯一一個弟子。雖然家境貧寒,但十分聰慧。文章新穎獨到,頗得書院幾個主課先生的青眼。而方臉的學子乃縣城富商溫大才的幺子溫成明。雖然生在商賈之家,卻是溫家唯一一個能讀書的料子。七歲啟蒙,在私塾讀書也一直被人誇贊聰慧,將來必成大器。


  溫成明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隻是沒想到離開私塾便遇上了更會讀書的陳牧。仿佛進入豐裕書院讀書以後就遇上克星。原先次次拿頭名的他淪為萬年老二,每回先生考較文章他都會被陳牧壓著,抬不起頭。若非陳牧在,被隆安先生收為弟子的是他才是。


  溫成明看陳牧不順眼許久了,早就想當眾挫一挫他的銳氣。好叫那些個不長眼的看清楚,他跟陳牧到底誰才是豐裕書院的首席,誰更應該得到隆安先生的青睞。


  學子們呼呼喝喝地坐滿大堂,此時根據秉性不同分開坐,安琳琅就從後門的簾子出伸出了腦袋。


  溫成明財大氣粗,一錠銀子放到櫃臺上:“掌櫃的,上好的茶水先上一輪。”


  溫家從商,溫成明雖然自幼讀書,但家中商人的做派確實耳濡目染。籠絡人心的手段他無師自通,身邊跟著好些支持他的人。果然話一說完,坐到他這邊的人就更多了。


  杜宇看著足足二十兩的銀錠子,抬頭笑眯眯道:“各位來得巧了。本店新店開業,店家自制的特殊飲品過幾日上新。東家親手調制,獨一無二的口味。若是各位不嫌棄,不若來嘗嘗本店新品?”


  此話一出,劍拔弩張的學子們都抬眼看過來。


  杜宇哪裡是會被這種小場面嚇到的人。他面上笑容不變,口若懸河地推薦起安琳琅的羊奶茶。安琳琅從來不知杜宇是如此善於言辭的人,從他口中吐出來的誇贊竟然一個字都沒重復,直聽得這群學生一愣一愣的。學生們其實對喝什麼茶並不是很講究,溫成明要排場,才張口就要最好的茶。


  “這便是我們食肆最好的茶,不僅味道好,還能滋養身體。”


  這也不純粹算說謊。西風食肆的羊奶茶本就是羊奶和茶,羊奶是好東西,滋養脾胃,他們喝了這些日子自然深有體會。再者,羊奶茶確實是獨創。在武原鎮是獨此一家,在武安縣更是獨此一家。


  “那就都上一份,”溫成明眼睛盯著陳牧,“也給對面的也上一份。指不定離了今日,有些人喝不起!”


  他這一說,身邊的人立即唏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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