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這麼說,好讓她心疼,他好像是真的沒有覺得這些是多麼嚴重的傷,語氣很平常。倒是突然看見舒魚露出難過的表情,驚訝了一下,語氣也有些遲疑,“怎麼了?是…沒看過這些傷口,害怕嗎?”
“唔,是我大意了,你在原來的世界大概是沒有看見這些傷口機會的,會嚇到也很正常,不如你先在一旁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好,很快就弄好了。”浮望說著,又把落到腰下的衣服拉起來,還有心思笑,“舒魚可要習慣,夢澤內技不如人受傷是很常見的一件事,以後說不定你也會受傷,到時候不敢看傷口怎麼辦呢。”
舒魚抿唇,沒接他帶著笑意的話,又伸手把他那件單薄的綢衣拉下來,把黏在傷口上的頭發撥回肩膀,自己拿著布湊上去小心的擦那些擦傷淤青旁邊的血漬。
浮望半彎著腰,一隻手拉著衣襟,一隻手撐在大石上。他能感覺到背後一片傷口的火辣中,有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上面,還有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真是神奇,他從出生起,就沒感受過這種輕柔疼惜的對待,但是現在促不及防就感受到了。
很舒服,背後的傷明明沒有用藥,但是隨著那個人的手安撫,似乎也就不痛了。
舒魚好不容易給浮望擦完了背,又看到他半截藏在衣服裡的尾巴,柔順的貼在石頭上,尾巴尖放在水裡,白色的毛毛在水裡蓬松自在的晃啊晃。幹淨的白尾巴上也有灰土,還有血漬凝結著一片白毛。
舒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手感極好的尾巴,然後詢問:“浮望,我給你洗洗尾巴吧?”
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渴望,垂著頭半眯著眼睛的浮望察覺了,眼睛彎起來,低聲嗯了一聲。
得到了浮望懶洋洋的回答,舒魚開心了,把遮住尾巴的衣擺往上撩撩。其實她很想看看尾巴根的構造,可是她不敢。說好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她不能言而無信。
尾巴手感還是那麼好,就是不能像上次那樣可勁摸,萬一哪裡傷了蹭到傷口了怎麼辦。舒魚認真的給手裡的尾巴清理了毛毛,完了又沒忍住偷偷瞄了沒注意後面的浮望,然後意猶未盡的呼嚕了幾把。
尾巴真的好贊!嗚嗚好喜歡尾巴!
“我帶了小梳子,給你梳梳尾巴好不好?”
就算沒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眼巴巴的。她這麼喜歡毛茸茸的東西?浮望再次應聲答應,腦子裡慢騰騰的考慮著某些事。
從沒有人這麼仔細的打理他的尾巴,他自己不喜歡,一貫都是不在意的,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尾巴比自己想的還要敏感。
上次因為答應把尾巴借給舒魚“玩”,導致他差點失態,浮望就決定下次絕不會輕易做這種事。但現在,大概是心態不一樣了,倒想和她多親近一些。
用梳子梳尾巴特別舒適,浮望撐著腦袋被舒魚折騰的昏昏欲睡。他身上帶傷本就疲憊,險些就這麼又睡過去,可是偶爾被戳中敏感的地方,又一個激靈清醒一些。這麼來來回回的,實在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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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浮望不得不無奈的撩了一捧水擦臉,打起精神。一個不小心,腦袋上的耳朵濺到了水,才把那毛茸茸的耳朵甩動了一下,浮望就發現舒魚看著他腦袋上的耳朵,緊緊盯著不放。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浮望把頭往她那邊一側,嘴裡道:“耳朵也麻煩你了。”
“好好好!”舒魚舉著小梳子露出八粒雪白的牙齒。
耳朵捏一下就抖一抖,往下摸一摸就慢慢垂下來,貼在頭發上。舒魚把那兩隻耳朵上的毛毛也梳的光滑油亮,滿意了,剛想拍拍浮望說完工,就發現浮望已經撐著腦袋睡著了。
哦~睡著了乖乖巧巧的小天使~
受傷了本來就應該多休息的嘛,而且是她一不小心就給忘了時間弄得浮望都等的睡著了,不好叫人起來。舒魚想著,幹脆就在石頭上坐下來,讓浮望靠著自己,然後又給潭水加熱了一下,讓周圍升騰起更多的水蒸氣,周邊的空氣一下子更加溫暖起來。
舒魚給潭水加熱了好幾次,天都隱約亮了,浮望還沒有醒。但周圍的空氣太湿潤,總在這待著也不是個事,舒魚考慮一番,決定帶浮望去找個能生火的地方,拿個床出來讓他睡在上面好好休息。於是她抱起身邊的浮望,在大石頭上站起來。
可惜,就在這時,她一個不小心踩到大石一側的綠色青苔,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啪的一聲從石頭上摔到了水裡,濺起好大一朵水花。
舒魚: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入水,不知所措。
哦對,後天入V了,要和一部分妹子說再見了,愛你們麼噠!
☆、第20章 .照顧
第二十章
舒魚抱著狐妖小少年一齊啪嘰摔進水裡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在水裡掙扎了一下,趕緊去撈不小心放手了的浮望。撈了好幾把才摸到一隻手臂,結果好不容易摸到,把人拉上了水面,一扭頭發現不對勁。
臥槽,小少年哪裡去了!耳朵和尾巴哪裡去了?怎麼突然就變回來了?舒魚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遺憾。哦,看到浮望渾身湿透的樣子,舒魚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先擔心才對。
突然摔到水裡又被拉起來的浮望也難得的露出些許茫然的表情,但是他很快的恢復了冷靜,至少比舒魚快。他看看自己恢復了成年人的身體,勾了勾唇。還好,比他想象中恢復的要快,在這種地方,半妖化時的虛弱對他是十分不利的,現在這個樣子,至少能用法術。
也不會被舒魚當成小侄子。
恢復了原本的身體,好像連著之前那些不冷靜都一同恢復了。浮望淡定的站在水裡,露出半個胸膛,任由舒魚呆呆的拉著他的一個手臂,另一隻手撥開貼在臉上的湿潤黑發,將散開貼在身上的白綢衣拉拉,遮住不小心露出來的胸前傷口。
他一個字沒說,先反手拉著舒魚和她一起上了岸,把人拉上岸邊,拿出一件披風給渾身湿漉漉的舒魚披上,然後才道:“先換件衣服吧,我去旁邊收拾一下傷口。”說完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等浮望弄好了傷口換了件衣服出來,就見到舒魚奄頭耷腦的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他,嗫喏尷尬的說:“你的傷怎麼樣?你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睡著了,想帶你去找個地方休息,但是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
浮望很想告訴這個不安的姑娘,妖族的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不會這麼容易死。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心裡,他似乎就是個脆皮的家伙,實在無奈。理理自己的袖子,浮望上前抱住了舒魚,成功讓她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摸了摸舒魚腦後的頭發,浮望安撫道:“我知道的,沒生你氣。”
舒魚肩膀一松,在浮望懷裡覺得有些局促,怕按到他胸前那個似乎很嚴重的傷口,也不好掙扎推開。怎麼說呢,她似乎感受到一種古怪,總之就是覺得浮望好像和之前的浮望不太一樣?
之前的浮望雖然喜歡偶爾自然的對她做些不過界的親昵動作,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矜持有禮的,但現在,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莫名的更加親昵一些。難道是因為離開了那個讓人緊張的地方,來到這個暫時安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環境裡,就放松了?
舒魚覺得很有可能,但是她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如果是小少年狐妖,她還能暗示自己不能對未成年腦補奇怪的東西,可現在這個男友力max魅力十足的男人,她總是少女心不穩。而且看看這特殊環境,隻有他們兩個人啊,還要孤男寡女相處一年啊!在這種情況下把持住會比較艱難。
當然,她絕不會畏懼挑戰,原則還是要堅守的。
舒魚有一個優點,決定了一件事就很難動搖,並且特別有毅力。看似軟弱好說話,實則最是固執堅韌。
浮望結束這個試探的擁抱,放開她,沒在她臉上看到羞澀,隻有滿滿的堅定,頓時覺得棘手。不過,他最不怕的就是挑戰,舒魚一定要對他有同樣的感情,否則,他決不罷休。他從沒這麼想要一樣東西,然而越是急迫,他整個人就越平靜,看上去波瀾不驚。俗稱,悶在心裡默默的燒著。
“走吧,我需要一個地方好好養傷,不然這個樣子走出去,隻能給你添亂。”浮望對舒魚微笑,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從這附近的地形來看,應該有能休息的山洞。而且一般這種不同地形交界處,不會有太多妖獸,正適合我們修整,也許可以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像之前一樣,浮望很快的掌握了兩人之間的談話節奏。舒魚一直覺得boss是軍師型人物,聽他的沒錯,因此很是配合的點頭答應,隻是看著他挺拔的身子和略顯蒼白的臉頰,心裡忍不住的擔心。
舒魚愧疚之下,就顯得格外殷勤,他們在附近找到合適的山洞後,她就自發自覺,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開始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掏東西,在寬敞的山洞裡找了個地方布置了個小臥室,弄得似模似樣。等浮望將山洞裡檢查了一遍撒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粉回來,就嚴肅的拉著他到了柔軟的床榻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