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事們聽到這句話,也紛紛開始查起來,最後他們誰也找不到,還是一位對電腦比較熟練的人,用爬蟲把路易先生爬出來了。


竟然是個,給愛馬仕設計師遞剪刀的助理!


這個結果屬實讓我沒想到,我還以為黃月依家至少會請個真正的設計師當她的老師吧?


我喝了口咖啡,有點精彩啊。


設計師助理隱藏在大佬身旁,看過無數設計案例,隻為有朝一日能培養出一位優秀的設計師。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當然不。


08


過了幾天神鹿的產品經理找上門來了。


看上去一臉怒氣的樣子。


第三次方案的遞交,崩得徹底。


找上門來的產品經理也沒多廢話,直接給總監要求了兩點。


第一,現在的設計師太爛了,不僅是野雞大學畢業,而且老師查無此人,嚴重影響公司形象,必須立刻馬上換掉。


第二,設計師換成我,否則直接取消合作項目。


這家公司擺明了要我,總監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也不好拉下臉來,隻能把我拉到了另一個辦公室。


「深深啊,客戶的意思你明白吧,你應該知道這個項目,客戶給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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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明白。」


看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總監急了。


「於深深,公司待你不薄吧,什麼資源都優先考慮你,你這樣對公司,就不怕有什麼後果嗎?」


「不怕。」


為什麼要怕,公司一大半資源都是靠我養起來的。


從畢業之後我就待在這家小公司,他們都覺得我這樣的高材生去小公司簡直埋沒人才,隻有我知道我隻是在用實力證明我自己罷了。


總監被我氣得深吸一口氣。


「好樣的,於深深,給臉不要臉,到時候你別後悔!」


他留下一個充滿警告的眼神,似乎在給我什麼機會似的,還沒有離開。


我看著他的樣子說道:「總監,好走不送!」


總監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冷哼一聲,氣勢洶洶地走了,走之前把門一甩,一聲巨響。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我出去的時候黃月依剛好經過。


她眼角鼻頭都通紅,好不狼狽。


看到我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丟下兩個字:


「等著。」


09


神鹿公司的項目就這麼黃了,公司損失了不少,連同黃月依也一起被罵了一頓。


不過後臺太硬,黃月依還是首席。


我清闲了幾天。


總監突然找到我,問我為什麼不做餘暉公司的項目。餘暉公司是家大公司,IP 在國內十分響亮,咱們公司能幫餘暉設計東西,在行業裡也會有一定的知名度。


之前我給他們公司設計了一個小眾飾品,他們很喜歡,所以又來找我們公司合作了。


不過他們是個大公司,要求一定要首席設計師才行,我剛好要晉升,也就同意了這一點,誰知道會有個空降兵頂替了我的位置。


「他們要的是首席,我又不是。」


我懶洋洋地靠在辦公椅上。


「你想怎樣,於深深,也就是一個首席的名頭,沒什麼區別吧,而且你拒絕公司的安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是真不怕公司把你開除啊?」


總監看到我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開始威脅了。


「總監,我沒有拒絕啊,你沒看到之前籤的合同上,寫的是和貴公司首席設計師合作嗎?」


「我這也不能跨位置給人家設計東西啊,這要傳出去怎麼辦,本來是首席,結果咱們公司給換成了個高級設計師,這影響不太好吧?」


「你!」


總監氣得有些抓狂。


「你就讓首席去唄,首席這不是在那嗎,總監幹嘛來找我呢?」


我笑眯眯的樣子,總監應該很想打我吧。


果不其然黃月依馬上就答應了,而且還保證一定不會出現上次的情況。


總監雖然還有懷疑的態度,但還是妥協了。


他對我沒什麼好氣,疾步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沒有,指定首席設計師合作,於深深,你努力有什麼用,人家都是看頭銜的!」


黃月依又一次來我面前嘲諷了。


我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裡為她默哀。


10


餘暉公司的項目也撲了,這次撲得更慘,他們公司直接封了和我們公司的一切合作以及連帶關系的合作。


接二連三的項目失敗,公司損失無比慘重。


因為得罪了一個大佬,其他小弟也會跟著遠離。


不過我在第二天還是收到了一封郵件,是餘暉公司的人發來的。


他們老板還是很喜歡我的作品,希望能夠和我合作。


見我沒回,還親自來我們公司拜訪。


總經理和總監還以為事情有轉機,像是接待貴賓一般安排得好好的。


但是對方上來就是要見我,我就被請了過去。


看著我和餘暉公司的人相談甚歡,完全忽視了總經理和總監,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餘暉公司的人十分看好我,雖然上次與首席的合作不太友好,但是和我交談之後發現我可以算得上是個很完美的合作伙伴。


當即想要和我籤一個比之前那個更大的項目。


總經理和總監那叫一個激動啊,都想來握手了,但是對方說,不能以公司的名義籤合同。


畢竟上面的意思是和我們公司不再合作的,隻能和設計師本人籤,不過流程還是走之前的流程。


總經理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但沒辦法,為了公司的利益,隻能妥協,也算是沒有損失太多吧。


餘暉公司的人走之前還感慨了一下:


「我原本以為每個公司的首席都是最出色的,現在看來並不是啊!」


我微微一笑。


「是啊,不是所有公司都信守承諾。」


「於設計師,如果有機會,歡迎來我們公司。」


她塞給我一張名片,離開了公司。


我轉身,就看見兩個領導在咬牙切齒。


我朝他們作了一揖,他們臉色更差了。


就愛看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11


茵萊國際設計大賽是一個國際性的大賽,如果設計師得到名次,不僅設計師能夠出名,也能讓公司出名,品牌方就愛看這種比賽來找設計師。


這個比賽很重要,關乎公司的利益,總監下午就把我和黃月依叫進了辦公室。


「不去。」


我直截了當地拒絕,總監氣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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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月依不以為然。


「不去就不去唄,總監,我去,我一個人拿名次就夠了,公司也不需要兩個名次,況且她還不一定能拿到呢。」


總監表情開始奇怪。


我點點頭。


「對,有黃月依一個就夠了。」


看著總監還想說什麼,我說著有電話離開了辦公室。


卻是小姑打來了電話。


「深深,你會參加茵萊大賽嗎?」


「抱歉小姑,去不了。」


「什麼,你這小公司那麼多名堂,上次來不了是資歷不夠,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小姑是茵萊大賽的常駐評委,在業內評價很高,鑑賞能力很強,可惜退隱了,不少人找她開班都被拒絕了。


我的美學鑑賞能力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燻陶。


「诶算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讓你代表我兒子的公司去玩玩?」


我剛想拒絕,這不是靠關系嗎,我最討厭這類了。


「小姑……」


「聽說這次考試會拿隕石來出題哦!」


那麼稀奇?對各種奇怪石頭感興趣的我,狠狠心動了。


「行,那我去淺玩一下。」


12


我又被總經理請來喝茶了。


進來後當在自己家一樣,大大咧咧地坐在真皮沙發上了。


經理皺了皺眉,估計是沒有員工敢這樣放松地坐在他的面前。


「小於啊,今天來找你主要是關於大賽的事情。」


聲音倒是溫和。


「什麼大賽?」


「小於,你是個聰明人,這個大賽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知道公司沒有給你首席的位置讓你寒了心,但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每個人都要服從,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公司作對,實在不應該。」


這位總經理本來就長得一臉兇相,配上嚴肅的表情,壓低的聲線,確實能讓人害怕。


不過我父母,他們早就把這家公司收購了,成為他們的集團一部分,按理來說,我比公司董事長的身份還大,根本害怕不起來。


眼見著我不為所動,經理又加強了幾分威懾力。


「這樣吧,如果你能在大賽上取得名次,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利益,我直接以公司董事的身份保證,首席的位置就是你的。」


「哦,那我要是沒取得名次呢?」


聽到我的話,經理的眼神陰毒幾分,帶了些怒氣。


「你的實力來說,取得名次很正常,如果你盡力的話公司不會對你怎樣,但是如果你非要和公司對著幹,那不好意思,咱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行啊,又是喂糖又是打一棒子。


「放心,隻要你好好發揮,公司不會虧待你的,首席還是一小部分,你不想要公司的股份嗎?」


說實話,真不感興趣。


我家那麼多產業,我名下都有不少了,不太缺一個小公司的股份,畢竟我名下最小的公司股份,都可以買兩個咱們公司了。


「隻要你好好參賽,公司絕對給出你想要的一切。」


「好啊。」


我露出標準的八顆大白牙,和總經理握了握手。


他看起來很滿意,笑著目送我離開。


13


比賽初篩還是比較簡單的,海選裡面就會淘汰掉很大一部分的人。


評委大多數來的是珠寶界的總監或者市場部的經理們,因為海選隻是為了看看選手是否能夠設計出符合大眾理念的產品。


每個人抽到的主題理念不一樣,我剛好抽到了與青春少女相關的主題。


這個很簡單,畢竟在學生時期我就創作過不少作品,當時還有不少人模仿我的風格。


第一關就這麼輕松過了。


黃月依也過了,當時她周圍還有兩個男生正在圍繞著。


看到我來了,她不屑一笑。


「當初不是挺有骨氣說不去嗎,怎麼又來了,不會是看中名次的那幾萬塊錢吧?」


確實得獎了就會有獎金,但對設計師來說,比獎金更重要的是榮譽。


我不想理她,但是旁邊的男生附和著:


「是啊,窮逼隻能靠努力。」


我真想把耳朵包起來,蒼蠅的聲音真的很吵。


畢竟蒼蠅雖然不危害人,但它惡心人啊。


「我可不靠我爹。」


這句話好像是踩了黃月依的尾巴,尤其是在其他人的面前,她臉有點掛不住。


她跑到我面前,想好好罵我一頓。


「好狗不擋道。」


她下意識讓出一條道,「我才不是好……狗……」


「你罵我?」


等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已經略過她往前走去,隻剩下她和那兩個男生發著火。


14


復賽稍微有些難度,需要自己打磨石頭。


我挑了一個好些的石料就去專用的屋子裡打磨了。


上交作品後,我旁邊有警察走了過去。


就聽見黃月依在那哭訴領到的石料不見了,需要用自己的石料打磨。


警察了解,並上報給了大賽主辦方。


可是,我分明記得,黃月依在拿到石料之後好像就把它丟垃圾桶了。


我走到附近的垃圾桶,幸好還沒被清理。


用手機拍了兩張照。


黃月依看到了我的行為,想過來搶奪照片。


我說我已經把照片上傳了,就算拿到手機也沒用。


她氣得不行,轉頭就走了。


但是我向大賽舉報卻石沉大海,黃月依給我發來短信:


「你以為兩張照片就能拿捏我了嗎,你一個沒背景的人,拿什麼和我鬥?」


15


決賽前,小姑給我打了個電話。


她說大賽有人拿不是提供的石料當作品,而且也在垃圾桶翻到了那塊石料。


我把那兩張照片發了過去,但是暫時沒有證據證明是黃月依丟的。


小姑說她會嚴查,不過快決賽了,她不想打擾我,所以讓我先比賽,不用擔心。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


決賽的前兩天,我的作品不翼而飛。


決賽是給每個選手定了一個套房,方便選手休息和工作都能安靜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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