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梁以沫沉穩的飆車,將梁小濡耗去的時間統統追了回來,眼前路邊的柳樹多了起來,馬路卻狹窄了很多,到也別有一番農村的風光景致。


梁小濡手撐在車窗上好奇的問他:“以沫,快到了吧?我們到底是去哪裡啊?”


男人的表情有些嚴肅,輕聲回答:“去看看鹹志廣他媽。”


“鹹志廣?就是在火場燒死的那個年輕人?”


梁小濡渾身一陣惡寒,竟然起了曾雞皮疙瘩,她可是對那個人的屍體又摟又抱過的,簡直是個歷史性的大烏龍!


“嗯。”梁以沫點頭。


創世這回出了人命,雖然有關部門已經妥善都處理好了,可是作為公司總裁,他覺得自己應該親自來一趟表示對死者家屬的慰問,畢竟鹹志廣就這麼一個媽媽,條件很苦非常可憐。


現在唯一的獨苗苗沒了,那個目不識丁的農村老婦人一定很難過吧?


他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所有很羨慕有母親的人,對那些五十上下的婦女,非常禮讓。


“是該來看看老人家,挺可憐的。”梁小濡點頭,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悲莫悲於生別離,在我的心裡,人生最大的痛苦有兩個,一是生離,二是死別。”


梁以沫說得很輕松,但是那對眼睛卻冷的沒有任何情緒,她知道他說得認真。


“生離,死別……”


她細細品味這幾個字,將小臉貼在了他的臂膀。


她和他能夠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生離死別全都嘗過一遍,雖然最後兩人都挺過來了,但是在經歷的當時,她哪一次不是痛斷肝腸巴不得自己從來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過?


先說生離,七年前的分手,瓦罕山谷的決裂,還有逃出魔窟之後絕望;再說死別,創世大樓起火的那夜,她不正是因為承受不了他已經死亡的現實,打算割腕殉情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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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多麼沉痛的字眼,讓她無法直視和面對!


“以沫,我們永遠都不會和這幾個字沾邊的,隻要心中有愛,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生生世世都不分開!”


她聲音有些哽咽,視線也模糊起來。


當初選擇了犧牲肚子裡的孩子來保全自己,不就是因為眷戀著這個男人不想和他生離死別麼?


淺淺的輕啜變成了低低的抽泣,她竟然控制不住越哭越厲害起來。


頭上被一隻暖暖的大手輕輕摸了摸,他轉頭看著她淡笑:“傻瓜,哭什麼?不過是聊聊鹹志廣而已,就這麼觸景傷情了?我在呢,別亂想,不許哭了,嗯?”


“嗯!”


梁小濡重重的點頭鄭重的答應,卻還是止不住哭聲,最後梁以沫將車停在路邊長嘆一聲摟住了她,任由她把眼淚全都擦在他的襯衫,這才逐漸好轉。


“以沫,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啊,我也不想哭的,可就是止不住,我一想到哪天會見不到你和你分開,就想哭……”


梁以沫深眸一暗,淡淡地道:“我不會讓那一天來臨的,放心!”


痛苦相思的夜,他就用回憶來輕撫創傷,她怕離別,他又何嘗不懼?


正文 444船娘、暗巷、水鄉迷情!!!


兩人再次擁著深吻了一會兒,這次梁小濡很投入,勾著他的頭用力的將小舌頭頂了進來,唇齒相依,他愛極了那種感覺。


“梁小濡,我們再這麼親下去,恐怕明天都到不了鹹志廣他家。”


他無奈嘆道,尋思著要不要幹脆路邊找個旅店先睡了再說。


“哦。”


梁小濡紅著臉勾勾頭發,轉向窗外不敢看他。


他搖搖頭笑了笑,踩油門繼續飆車。


鹹志廣他家是江浙交界處的一個小山村,隸屬江蘇,典型的江南水鄉,村裡楊柳依依小橋流水,吳儂軟語好不溫馨。


梁以沫將汽車泊在村口,下著牽著梁小濡的手:“我們走進去吧。”


梁小濡緊緊依偎著他,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兒似的。


村口的孩童見著有陌生人來了,紛紛圍觀。


“大哥哥好帥哦!大姐姐也很漂亮!”


梁以沫和梁小濡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一個小男孩有皺著眉叫道:“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拉著手摟摟抱抱的呢?難道大姐姐自己不會走路嗎?”


梁小濡臉一紅趕緊要甩開梁以沫的手,卻被男人反握。


梁以沫蹲在那個小男孩面前,認真的回答:“因為大姐姐是大哥哥的媳婦啊,當然要抓撈了不讓她跑了!”


“這樣啊?那我也找個媳婦兒去!”


小男孩抓住身邊一個小女孩的手腕就跑一邊玩去了。


“好可愛的小孩子!”梁小濡嘆道。


“我們也會有的。”


梁以沫很肯定。


路邊的河道裡突然傳來一陣低緩的歌聲,搖船的阿婆輕輕唱著漁歌:“太湖美……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好好聽!”


梁小濡駐足,一副很欣賞痴迷的樣子。


她喜歡這個村子淳樸寧靜的感覺,很祥和,不像涼城,處處勾心鬥角,讓人活得太累!


不過現在要她來選,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留在涼城,因為一個人喜歡一座城,不為別的,涼城有他,她最愛的男人!


“你不是江蘇人麼,還稀奇這個?”


梁以沫輕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這段時間他一直都看著她吃飯,精心照顧著,總算是初見成效眼看著她長了點肉。


“其實我媽是江蘇人,我爸是北方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了,總之這件事超級鬱悶的,走到哪裡人家都不當我是本地人,斜眼看不上我!”


梁小濡表示很無奈。


“和我在一起,以後再沒人敢看輕你。”


梁以沫招手,船娘麻利的靠岸,他領著梁小濡坐了進去。


“袋子裡有瓜子花生,案上有茶盞茶碟,自己取!”


船娘笑著看著眼前的小情侶,眼裡有著亮亮的東西,好似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好的,謝謝!”


梁小濡笑著道謝,張羅的弄了點茶水花生招待身邊的梁大總裁!


那男人被她慣壞了,特別過分,要她剝了花生喂到他嘴裡也就算了,竟然連瓜子都得她給他剝好伺候到他嘴邊兒!


船娘繼續搖船,唱道:“搖船要唱搖船歌,先生姑娘船中坐。碧綠小河像彩帶,穿梭小船像蝶兒飛。千年河道百年屋,明清風貌眼前見。小船穿過雙橋門,國際瑰寶中外聞。雙橋邊上銀子浜,沈萬三花園遺址藏……”


梁小濡輕輕依偎在男人懷裡,暖風徐徐,日光下澈,又是摯愛相伴,那情景,真是再幸福不過!


梁以沫和她的感受完全不一樣,他是個男人,又因為常年受到的特殊訓練,每到一個新鮮陌生的環境,總是習慣性的觀察地形查探進出口,然後犀利的眼眸打量著形形色色的人,零點幾秒的分析,心底便有了考量。


他總有種古怪的感覺,要在這個村子裡發生點什麼,但是心頭的直覺很淡,他又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請問你知道鹹志廣家在那裡嗎?”


他看著岸上的人來人往,打斷了漁娘的嘆唱,梁小濡嫌棄的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煞風景沒情趣。


那漁娘立即 變了臉色:“小伙子,你們找他幹什麼?”


梁小濡和梁以沫相視一眼,喜道:“你真認識?”


“村子就這麼大,這家人前段時間又死了人,我當然曉得。”


梁小濡激動,脫口而出:“能帶我們去嗎?”


“前面不遠處就到了,姑娘小伙坐好了,我們要浪一浪了!”


漁娘含笑,使勁兒的晃著手裡的船橹。


梁小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身子就倒在男人懷裡,整條小船也開始翻騰起來,左晃右晃像條不聽話的魚!


“怎麼樣?好玩嗎?”


船娘每次都是這麼招待來客的,眼見得姑娘小伙穿著打扮都不似常人,更加賣力起來。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兒。”


梁小濡被晃暈了,臉色灰白,她竟然沒發現自己暈船又暈水的,被搖的七葷八素。


男人的大掌及時摟在她的腰側,順便搞點小動作暗暗捏了一下。


“別搖了,我老婆膽小。”


梁以沫聲音不大,卻透著力度,那船娘悻悻收手,覺得他們不懂享受。


將船靠到岸上,一指一條逼仄的小弄堂:“那裡就是阿花家,她兒子鹹志廣被邪火燒死了,可憐吶……”


梁以沫付了錢,扶著梁小濡上岸,朝那小弄堂一打量,下午陽光甚好,那裡竟然還是黑得慎人,想必住在那裡的人條件必然不是太好吧?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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