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摟著梁小濡的臂膀,兩人步調一致的就要進去,突然聽到河對岸的灌木叢裡突然傳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悽厲哭喊:“啊----啊!啊!”
梁小濡嚇了一跳,若不是梁以沫抓住她,她就得摔個狗啃屎。
河兩岸為數不多的行人也全都駐足了,朝聲音的來源瞧去,卻見哪裡再沒了任何動靜。
梁以沫眯著眼睛,然後低低在梁小濡耳邊交代:“別怕,我過去看看。”
“不!以沫!別去!”
梁小濡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襟,說什麼也不和他分開。
正糾纏,隻聽河對岸又發出了慎人悽厲的呼喊:“啊----啊!啊!殺人啦----”
正文 445小情話,隻說給你聽!!!
所有的遊客行人全都駐足,朝那排高大的灌木瞧去,帶著驚恐疑惑的目光,議論紛紛竊竊私語,有些年輕膽小的姑娘急匆匆的躲得老遠,嚇得花容失色。
梁小濡隔著一條河,又有梁以沫護著,倒是沒有躲開,卻被嚇得不輕。
河對岸有些膽大的男子見著那排灌木隻出聲卻沒動靜,便悄悄靠了過去,不等他們走進,灌木叢裡突然躍出一道紅色的人影,然後那人抱住一棵高大的淮楊又發出陣陣慘叫:“殺人啦----救命啊----啊呀呀----”
梁小濡凝眉看去,男人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上著一件紅色T恤,下穿軍綠色長褲,膚色極黑,冷眼瞧去倒是有點像極了那個想殺許茹芸的鄭毅,不過他身材比鄭毅高大些,動作要娘炮很多。
眼下,那人抱淮楊的樣子就好像是小孩子抱媽媽,動作和姿態都和他的年齡長相極不符合,聲音尖利,一喊叫起來頗有些歇斯底裡悽慘悽絕的味道。
“啊----!呀呀!好慘哪----”
見著周圍的人們都圍聚過來,那人好像有些膽怯和不好意思,卻依舊低著頭露著一口白牙,堅持著把口裡慘絕人寰的調子念完。
“竟然是個神經病!”有小伙兒拿著手機拍照拍視頻,笑嘻嘻的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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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頓時輕松起來,原來沒有什麼驚天命案,不過是一個瘋子的亂吼罷了。
“不是神經病,是精神病!”
“還不都一樣,得,走吧!”
“走吧走吧!到前面的店裡買點豆腐幹吃吃!”
“散了散了散了……”
梁小濡左右一看,難怪當地的村人全都見怪不怪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圍觀的全都是路人。
看來那瘋子待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她拉了拉梁以沫的手臂:“以沫,你在想什麼?”
梁以沫眯著眼睛仔細打量河對岸的紅衣瘋子,又將視線放柔,投注到梁小濡身上,將她摟緊了些:“沒什麼,我們走吧。”
“嗯。”
梁小濡不想惹事,她的人生風雨已經夠多了,現在她隻想安心的好好守著他,生幾個孩子,團團圓圓的……
兩人抬步朝鹹志廣家的暗巷走去,沒走幾步,梁以沫突然猛然回頭又去盯了那瘋子一眼,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那瘋子應該不是一個人,有一個穿著藍布印染褂子的女人在暗處一直在跟著他!
他本不是個好事的人,但是蒼狼的敏感無時無刻在提醒他,這裡面肯定有事兒!
穿進暗巷,梁小濡本來還有點怕絲絲的,沒想到暗巷並不長,她剛被梁以沫裹著走,眼前就突然柳暗花明起來,耳邊也出現聲聲鶯啼,日光和煦,花團錦簇,到處都是大團怒放的鮮花,盛開在小路兩邊的私家園子裡,嬌豔欲滴的花朵彼此推著擠著,開得如火如荼。
“以沫,這些花兒好美,以後我們的園子裡也種些。”
梁以沫摸摸她的頭:“好,聽你的。”
“你怎麼什麼都聽我的?”梁小濡有些嬌憨的反問。
“每個人一輩子奮鬥得死去活來,還不就是為了身邊的那幾個人?我不聽你的聽誰的?嗯?”
梁以沫被她打敗了,聰明的時候不是一般的敏感,笨的時候比小豬還不開竅。
“哦。”
梁小濡有些不好意思,男人不太會說情話,卻每一句都是為她著想,心裡被他弄得甜絲絲的。
“你現在喜歡養狗,喜歡種花,要不幹脆別上班了,提早退休在家做老婆婆得了?”
梁以沫打趣。
“討厭!你才老婆婆呢,人家現在風華正茂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班是一定要上的,不過事情做得不利落的時候,還請梁總海涵喲!”
“少來,我一向公私分明,從不假公濟私。”
“說得倒挺正經的。”梁小濡不屑,臉上一紅,一瞅左右沒人,偷偷問道,“你辦公室側面還有套房麼?”
梁以沫眼神一滯,不肯走了,漆黑的眸子熱辣辣的盯著她,大手也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你什麼意思?我辦公室一向都是標配,套房比以前的還要寬敞,我把床加大了,咱們睡在上面橫著豎著都碰不到邊兒,想怎麼折騰都行,隔音效果也做的特別好,自在得很……”
梁小濡臉紅的比身邊的月季還要濃烈美豔,掙扎著想抽手出來:“你別多想,我就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我不信,好端端的怎麼會這麼說,是不是家裡睡膩了,想來我辦公室刺激一下?算算日子,雖然還差幾天,但是我動作盡量輕一點,應該勉強能做的吧?最多我就進去一下馬上出來,行不?”
梁以沫顯然很認真,沒人能把這麼私密的話題說得如此神聖,他的修為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梁小濡無語了,嬌嗔他一眼:“少流氓!信你就有鬼了!”
哪個男人所謂的進去一下就出來能信的?尤其是身邊這個!
“這也不行?”
梁以沫頭痛,最近他快瘋了,天天盯著她盤算著怎麼騙到床上去,未果。
“梁總,剛才誰說公事公辦從不假公濟私來著?你整天盤算著怎麼把公司xiǎo mì書弄到辦公室包間裡去,這算什麼事兒?”
兩人說笑著就走到了一戶簡陋的小院子,三面都是高牆,大門敞開著,天井裡放著簸箕,裡面是一些沒有做完的針線活……
梁小濡怔怔的盯著門前的一盞白紗燈,覺得非常刺目。
“到了。”
梁以沫握著她的手,率先踏步進去:“請問這是鹹志廣家麼?”
院子裡應聲走出來一個穿著藍布印染的中年婦女,面帶哀愁:“是,你們是?”
“我們是志廣的同事。”
“哦!那請回吧,志廣他……已經不在了。”
阿花一指客廳裡的牌位,紅著眼圈兒哽咽。
梁小濡心裡難受,扶著阿花進了屋子坐下:“阿姨,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他來看您了,還請您節哀,保重自己身體啊!”
阿花面上一滯,猛然細看梁以沫,忍不住嘆道:“原來是梁總,竟然這麼年輕!”
正文 446逃離現場,果然人帥是非多!!!
梁以沫禮貌的點頭:“阿姨放心,公司會給您補償,讓志廣走得安心,您的生活無憂。”
說著,誠懇的用雙手遞上了一張信用卡,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一筆不菲的家屬撫恤金!
阿花連連道謝雙手接過,袖管裡,滄桑的手微微顫抖,她笑得勉強:“我總聽阿廣說梁總怎麼怎麼能幹怎麼厲害,還以為創世的總裁是個五十來歲的長者,卻不曾想過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您過獎了,我也不過是承襲了家族企業罷了。”
梁以沫淺笑,說得謙虛。
梁小濡看著他,剛才還跟她嬉皮笑臉沒羞沒臊的,轉眼就這麼沉穩正經起來,變得還真快!
不過心裡還是相當自豪的,她的男人足夠優秀!
兩人又簡單給鹹志廣的靈牌上了香,然後就要告辭離去,阿花起身連連挽留:“屋子雖然殘破,但還算幹淨,你們遠道而來,不嫌棄的話就住上一晚吧,這裡雖然比不得大城市發達,卻也有我們水鄉的特色,晚上可以出去看看燈劃劃船。”
她說得誠懇,梁小濡有些心動,轉念一想身邊的男人有輕微的潔癖,不知道他肯不肯留。
梁以沫略一思考,痛快的答應:“如此,我們就隻有再叨擾您一宿了。”
阿花起身去了廚房準備晚餐,笑道:“哪裡,你們大城市來的貴客,志廣的老總,我高興還來不及!”
梁小濡跟進了廚房去幫忙,一邊洗菜一邊問道:“阿姨,您的衣服真好看,很有特色啊!”
手工織的布,又精心加工印染,彰顯著水風情,阿花雖然年老,卻還是穿出了衣服該有的味道。
“呵呵,這是我們村裡的特色,幾乎每個女人都有一條的,你要是喜歡,我今晚給你做件合身的!”
阿花提著籃子剝豆,一看就是幹慣了農活的人,手腳利落得很。
“好呀,到時候多少錢我雙倍給您!”
梁小濡倒不是要自己穿,她覺得阿花穿得好看,想要給奶奶買一件,好久沒見到那個可愛的老太太了,不知道她的腿腳好了沒有,能不能下地了。
“你肯要就是給我面子了,說什麼錢!”
阿花又轉身去淘米,梁小濡接過之後,她就去灶臺後面生火做飯。
梁以沫看著兩個女人忙活著,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久違了的祥和之感,曾經,他身邊也有這樣一道溫暖的影子,卻在他極小的時候就消失了。
阿花就鹹志廣一個兒子,再無親屬,他想著今後如果有空,就帶著小濡多過來看看,也算是替鹹志廣盡盡孝心。
炊煙嫋嫋漁歌唱晚,村裡逐漸安靜下來,遊客們大都回到住處吃飯去了,耳邊那個瘋子的聲音也消失了,結束了一天的嘶吼。
他抬腿走出了暗巷,在河邊佇立沉思。
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挺可悲的,沒有母親,就跑到別人家來體會那種天倫之樂。
“對了阿姨,我們來的時候發現河邊有一個瘋子,那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