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瘋批男主成功救贖後，我打算離開。
他成人禮那天，我佯裝推脫：「弟弟乖，我先去幫你修助聽器。」
然後，我消失不見。
等到系統發現赫銘時變成毀天毀地、暴戾狠毒的瘋批，央求我去善後。
昔日乖順的弟弟，將鐵鏈系在我脖頸、手腕、腳踝。
我眼神慌亂：「赫銘時，我是你哥哥。」
他嘴角上揚：「我就是要上哥哥。」
助聽器被狠狠丟到腳下，他指了指耳朵，無聲唇語。
「哥哥，哭大聲點。」
「我聽不見。」
1
系統告訴我赫銘時的瘋病再次發作時，我當成笑話，沒有相信。
視頻錄像清晰ťŭₛ了當，在我面前放映。
赫銘時雙目赤紅，雙拳青筋暴起砸向牆壁的畫面。
他捂著自己近乎失聾的右耳，痛苦發泄的畫面......
我不由得心疼，在系統的忽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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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重返小世界，再次拯救赫銘時。
投放地點，似乎出了偏差。
我到了一間出租屋內，破破爛爛的，廁所的水管年久失修，滴滴答答在響。
深夜聽來，格外駭人。
我茫然轉頭，隻見俊逸非凡的赫銘時朝我走來，嘴角微勾。
「哥哥，歡迎回家。」
他手中是一節鎖鏈。
「將哥哥鎖起來。」
「哥哥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赫銘時笑容危險，眼神如看情人般黏連濃密。
鐵鏈禁錮著我的呼吸。
我不得不裝出妥協的微笑：「小時，你把我扯疼了。」
赫銘時驟然收手：「疼嗎？我倒是覺得再重一些好。」
這是我和赫銘時相依為命時住的地方，是我們唯一的避難所。
屋裡的裝飾一如我離開時，沒有半分改變。
鎖鏈叮當作響。
我慌張著往後退，眼睫慌亂不安地扇動著。
「赫銘時，你瘋了！」
「我是你哥！」
「我是男的！」
赫銘時的俊臉，離我很近，近到唇齒交融，解釋的話語被堵住。
我好不容易掙脫赫銘時，氣喘籲籲。
赫銘時一字一句告訴我：「我就是要上哥哥。」
我震驚！
系統你快出來，男主變彎了！
系統如當初一樣，隻要在有赫銘時的地方，慫出花兒來，半點動靜都不敢有。
「你等等，這不符合劇情發展啊？」
女主呢？
翻雲覆雨的故事主角怎麼就變成我了呢？
一晚上和八年後的赫銘時負距離接觸。
我意識到他長大了，方方面面。
2
我在赫銘時臂彎裡醒來。
緊閉雙眼，不想承認現實。
又對這個狗崽子心軟了。
「哥哥，早上好。」
赫銘時輕吻了我，心情頗好。
他穿衣服時，後背露出幾道猙獰的鞭痕。
我目光不由自主，落得久了些。
「哥哥，心疼我了？」赫銘時強迫我跟他對視，「我隻有季桉哥你了，為什麼要狠心拋下我。」
他眼眶發紅，情緒激動，期待我能給他個合適的理由。
可是我沒有。
原書劇情不可更改，與其增添他的痛苦，不如就讓我自食惡果。
「小時，你應該喜歡女孩子。」
「你對我隻是出於好奇。」
我瘋狂給赫銘時洗腦。
赫銘時冷哼了一聲，岔開話題：「換衣服。」
然後，我看見一排裙子。
「你在搞什麼？」
「我隻喜歡哥哥當女孩子的樣子。」
完了，我給自己挖坑埋了。
不顧我的反對，裙子還是套在我身上。
意外地合身，似乎他對我的尺寸了然於心。
「漂亮的哥哥，就應該當漂亮的新娘子。」
赫銘時舔了下唇角，牽住我的手不放。
我知道今天的日期，赫銘時 26 歲的生日。
八年前，他成人禮我不辭而別；八年後，我又重新出現。
3
我悄悄問赫銘時的特助：「有沒有位叫姜甜的女孩子？」
特助緊捂嘴巴，瘋狂搖頭。
「她和赫銘時沒成為男女朋友嗎？」
我接著問。
特助愁眉苦臉：「您快別問了，赫總這些年潔身自好，身邊無論男女都沒有。」
我卻覺得不對勁。
女主姜甜就出現在八年前的成人禮上，為何卻對她三緘其口。
按理來說，我走後，女主和男主的相遇應該很順利才對。
因為，赫銘時已經被感化好了。
而且，現在來看，赫銘時除了難馴些，沒有看見其他瘋狂的動作。
難不成，系統在耍我？
系統：【本次修補任務阻止男主的黑化。】
我質疑：【他看起來很好。】
系統：【本次任務沒有時限。】
系統飛速下線。
慫包系統。
我斜眼一看，赫銘時正大跨步朝我走來。
赫銘時變得更成熟穩重、氣質陡然提升、眉目鋒利，唯一不曾改變的是他右耳戴著類似耳機的裝置。
大多數人會當成智能耳機。
我卻知道，那是他的助聽器。
灰白色的外觀，和最新上市的相比，顯得格外遜色。
配不上如今矜貴的赫銘時。
他卻隨身不離。
因為那是我送的，他成人禮的禮物。
我不敢說話，穿著裙子，戴著假發，聲音卻是男生，大家會以為我是變態吧！
赫銘時會心一笑，攬住我的腰：「扶住我。」
他作為全場主角，上臺做簡短的發言。
但沒松開我的手，我連著一同上去。
「今日是件雙喜臨門的事情，其一是我的生日，其二是我找到了我消失多年的愛人。」
「今天也是我們的訂婚宴。」
我欲言又止，瘋狂朝赫銘時眼神示意。
「我的愛人，太害羞了。」
銀素戒套在我無名指上。
4
我握緊手中的紙條，是宴會上服務員塞給我的。
上面是一串電話和地址。
電話撥通。
「季桉，好久不見，赫銘時把我折磨到生不如死，下個人就該輪到你了。」
冰冷的聲調，讓人毛骨悚然。
原書女主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ẗůₘ。
我故意裝乖了好些天，騙赫銘時說去買菜。
實則跟姜甜見了一面。
她頭發散亂，眼神兇惡：「季桉，你真是好手段，讓赫銘時對你念念不忘。」
她告訴我，我當年離開後，她日日陪伴赫銘時。
赫銘時對她由生疏到態度逐漸改善。
為了打消赫銘時對我的信任，也為了他們的關系能更加親密，她甚至說出原書的劇情故事和系統任務。
從此，赫銘時態度驟變。
姜甜被他耍手段關進了精神病院。
而赫銘時自己，變得易怒狂躁，逐漸成為瘋批。
「赫銘時弄瘋他自己，逼瘋我，故意威脅系統，就為了讓你回來。
「你就是紅顏禍水！」
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劇情中赫銘時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季桉，別怪我。
「我隻是想活命，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猛然抬頭，水果刀架在我脖子上，姜甜的手越發收緊，血順著刀刃往下流。
渾身沒什麼力氣了。
剛才的茶水裡有問題！
都怪我這幾年過得太恍惚，一點警惕心都沒了。
赫銘時匆匆趕來，眼睛猩紅，一動不動盯著我的傷口。
「別傷害他，你想做什麼？」
姜甜：「我隻想要正常生活，有病的是你們兩個，真惡心。」
「好。」
赫銘時回答得很幹脆。
我被推向赫銘時身旁。
姜甜欣喜奔向直升機的梯子。
忽然，那把水果刀插進她的身體裡。
「我有說過讓你活著離開嗎？」
赫銘時聲音低沉。
「赫銘時，放過她，算我求你！」
我苦苦哀求。
姜甜隻傷到胳膊，最後還是成功離開了。
5
赫銘時一路上臉色難看，車速飆升。
我被赫銘時甩到床上。
「哥哥，收收你泛濫的同情心。
「哥哥，你能可憐傷害你的人，怎麼就不能可憐一下我呢？
「我會給你第二次逃跑的機會嗎？」
我反駁：「赫銘時，我沒有想跑。」
赫銘時扯下助聽器，塞在我的手心裡：「不要丟掉哦，否則會有懲罰。」
助聽器還沾著他的溫度，手心裡的汗變得黏膩。
我們彼此的氣息相互交織纏綿。
我央求赫銘時輕一點。
他全然不顧，用手指了指耳朵，語氣戲謔。
「哥哥，哭大聲點。」
「我聽不見。」
6
秘書朝我訴苦，說赫銘時經常不吃飯，還高強度工作，早晚會掛掉。
掛斷電話後，我嘆了一口氣。
做好了三菜一湯，打包好，去了赫銘時的公司。
這所公司是赫銘時父母的，曾落入他叔叔手裡，後來被成年後的赫銘時奪過來了。
至於他叔叔一家，惡人自有惡人磨。
咚咚咚——
我走進去，赫銘時還在看文件。
他見到我，眉目間止不住地笑：「哥哥，你怎麼來了？」
「聽秘書說，你沒好好吃飯，專門給你送飯來的。」
飯菜發出濃鬱的香味。
赫銘時不怕燙似的大口大口吞咽，甚至Ťùₚ連咀嚼都沒有。
他的嘴迅速起了水泡。
我察覺到不對勁，按住他的筷子：「不準吃了。」
赫銘時無辜地看向我：「哥哥，我餓。」
我眉頭緊鎖：「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我離開後，赫銘時不相信，跑遍了每一處我待過的地方。
攻略的女主姜甜瘋狂給赫銘時灌輸，她才是命中真愛的事實。
甚至為了讓他能更快地進入劇情，姜țṻ₍甜兌換了很多迷情藥。
一股腦兒地全下給他。
赫銘時渾身熾熱也不願意屈從。
找了瓶毒藥吞了下去。
身體的燥熱被迅速消散，隨之的代價是他味覺再也恢復不了，嗓子也受到影響，變得沙啞許多。
赫銘時跟我透露這件事的時候，顯得漫不經心。
摟著我在他懷裡，摸索著我的手指。
而我卻感到一陣悲涼，那種被命運擺弄著往前走的絕望感。
「還疼嗎？」
「哥哥心疼我了？」赫銘時嘴唇擦過我的手，「哥哥還會離開我嗎？」
我默不作聲。
他像泄了氣的氣球：「我嘴裡發苦。」
他如願吃上了糖。
隻是這塊糖是我。
7
家裡的家庭醫生找上我，讓我協助治一治赫銘時的瘋病。
我詫異。
從我回來之後，很少見到赫銘時發瘋的樣子。
除了把我按床上的時候。
「他病不是治好了嗎？」
醫生頹喪著臉：「他瘋得越來越嚴重了，還不願意配合治療，諱疾忌醫，說什麼都不相信我們。」
我皺著眉思索，翻閱赫銘時的病歷。
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重度躁狂。」
「雙相情感障礙。」
「失眠。」
「......」
他的病如同夢魘，纏著他，讓他晝夜難眠。
他就像隨時會脫韁的野馬，隨時都有墜入深淵的可能。
「你沒見過赫銘時發瘋的樣子吧？」
「晚上十二點之後，去地下室，你就會看見。」
醫生怕我不相信。
我特意定了鬧鍾，凌晨一點的。
醒來後，赫銘時不在我身邊。
我心一涼，赤著腳踩在冰冷地板上，急匆匆跑到地下室。
嘎吱一聲。
地下室門推開。
走過幽暗的階梯，我在光亮處看到痛苦猙獰的赫銘時。
他一拳一拳砸向沙袋，身上汗水淋漓，眉梢血跡順延而下。
白牆上沾著一抹血跡。
應該是他拿頭撞牆造成的。
「小時！」
我呼喊。
赫銘時僵硬轉過頭，眼睛布滿血絲，怒吼著：「走開，不要看我。」
他的雙手在顫抖，哆嗦著撿起地上的紗條，一圈一圈纏住自己的雙臂。
朝我苦苦哀求：「哥哥，別看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精神症狀極差，唯有晚上過多地發泄精力，才能在白天裝作片刻的冷靜。
赫銘時蜷縮在地下室的角落，把自己束縛成一團。
隻為了不傷害到我。
我眼淚止不住地掉：「赫銘時，你恨我嗎？」
如果，不是當初我一走了之，或許他現在不會是這副模樣。
我陪赫銘時一整夜。
天色大亮。
光明沒照在我們身上。
8
我主動找醫生咨詢。
「要監督赫銘時把藥吃進去。」
他把精神類藥物給我，透明包裝裡幾粒白色小藥片。
「否則會失敗。」
我對醫生的最後一句話，疑惑不解，但都沒有找到答案。
赫銘時暫停工作的事情，在家裡休養。
「你生病了，把藥吃了。」
赫銘時盯著藥，快要燙出洞來：「吃完藥，我就會好嗎？」
我不清楚。
一口水吞下去。
他擔心我不相信，還伸出舌頭讓我看。
【洗髓藥物已生效。】
系統：【女主已上線，請協助女主完成任務。】
我心裡咯噔一聲。
「赫銘時，快把藥吐出來！」
我大力晃動著赫銘時。
他渾身癱軟倒地，卻抓住我的手不放松。
他在床上躺了兩天。
醫生重新出現。
醫生：「我們要按照劇情走，我們也是被操控的 NPC，掙脫劇情的代價，你不是嘗過很多次。」
醫生冷眼一瞥。
一股涼意從我腳處往上升。
「我不甘心！」
我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等到赫銘時再次醒過來ţūₜ。
「小時，你現在怎麼樣？」
「哥哥，我快忘記你了。」赫銘時眼眶泛紅，聲音委屈，他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卻無濟於事。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沒關系，我會一直在。」
9
赫銘時逐漸遺忘我，對我越發冷淡。
我作為男女主的橋梁功能，還要發光發熱。
赫銘時把我當成陷害他的罪人，對我淡漠疏離。
甚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將我困在郊區別墅裡。
換了攻略者的姜甜和赫銘時出雙入對。
姜甜這次的身份換成娛樂明星，整日暴露在聚光燈下。
今天去商場買買買。
明天去拍賣會繼續買。
後天進行雙人甜蜜約會。
「......」
小情侶戀愛的熱鬧事傳遍網絡，真讓人挪不開眼睛。
【驚！赫總出現在婚紗店，疑似某 J 姓明星婚事將近。】
【赫總深夜與姜甜出現在酒店。】
此類娛樂新聞層出不窮。
劇情推動變得格外順利，男女主就要如故事般在一起。
偏偏我心裡有一股很濃很濃的醋意。
我在別墅，醫生也在別墅。
「你不跟著赫銘時，你跟著我身後做什麼？」
「像一條惡心的鼻涕蟲。」
醫生推了下無框眼鏡，濃密的睫毛像把刷子：「我對他不感興趣，但我對你有點興趣。」
我暗道不妙。
這人有毛病。
醫生：「赫銘時要跟著劇情走，但我不需要。」
醫生：「我們試一試？」
我端起煙灰缸，砸向他：「滾！」
醫生總愛找我，讓我看各種奇怪的藥效，讓人上癮的，讓人痛哭的，渾身奇痒無比的......
他痴迷其中。
「挑一種你喜歡的，我送給你，就當是好久不見了。」
醫生神秘兮兮的。
藥塞到我手上，用不用看我自己。
10
那瓶藥有致幻的作用。
時間隻能維持一個晚上。
按照劇情，赫銘時要組織一場遊輪晚宴。
受邀參加的還有新換的女主——姜甜。
宴會上舉杯推盞。
女主姜甜高昂地揚起微笑：「上一個攻略者太弱了，而我勢在必得。」
我冷冷看著她，沒有一絲表情。
姜甜和赫銘時看起來格外登對，俊男靚女。
「原來這就是赫總珍藏著的愛人啊！」
「看上去真般配。」
「赫總也是得償所願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
宴會要進行三天。
這三天，我見證著赫銘時對姜甜越來越接納。
兩人頻頻參與各項活動。
看上去般配極了。
醫生端著酒杯：「看吧，這就是劇情的魅力，就算中途出了差錯，結果還是一樣的。」
「試一試我？」
我白眼一翻：「滾。」
我推開他的酒杯。
赫銘時手拿著話筒，正準備介紹自己的愛人。
隻要女主能成功得到男主妻子的身份，這場劇情將順利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