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結果聽到一個男聲悶哼。


我瞬間驚醒了,一把抽出枕頭下的鎮天尺:「誰!」


那男聲咳了兩下,聲音清冷:「是我。」


「有事快說。」聽出是吳妄,我沒好氣地問。


對面沉默了一下:「我想問問晚飯的素齋是怎麼做的?」


我翻了個白眼就要關窗,吳妄的手被狠狠夾了一下,他悶哼一聲。


「沒事吧?」我連忙松開,抬頭看他。


月色如水,他如玉的眉眼似乎有絲狡黠,然後又變成一副委屈的樣子,搖搖頭:


「最近總是想起那晚跟你聊天,鬼使神差走了過來。」


渣男,真會打感情牌。


「這種話留著和張莉說吧,你們的共同回憶應該更多。」


吳妄震驚地看著我,愣了兩秒開始解釋:「是我要來這兒,張莉不知道從哪得知,自己來的。」


狡辯。


「那那天吃飯?」


「我中間離開是去結賬,言隊家裡不寬裕。」


這,那我豈不是有點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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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讓言隊叫上張莉?」


「那,那不是吃飯全是男生,怕你一個女生不方便嘛……」


這小周到,還挺東西的。


「那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說來怕你不信,張莉最近有些奇怪,有次我竟然撞見她用棉籤蘸我流的血。我想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還能這麼用?


滿腔怒火不知何時無影無蹤。


「反正有海王潛質。」我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吳妄的臉湊過來,月色下男色逼人,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四目相對,眼看氣氛剛剛好。


突然。


「啊——!!!」


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死人了!」


15


我連忙和吳妄一起趕去尖叫的方向。


穿過邱祖殿,看到幾人已經站在四御殿門口,正是擂臺旁側。


二師姐回頭:「小步,快來,這是不是裝病的那個信眾?」


我心裡一緊,連忙湊上前去。


略胖的中等個兒,戴眼鏡,可不就是那個國字臉?


我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他的魂魄和陽氣:「報警,不是正好有幾個警察麼,封鎖現場。」


師父看著我,有些為難:「這樣會不會我們的嫌疑最大?」


我點頭:「會。」


師父:「那?」


「那也沒辦法。」


我組織大家配合警察保護現場,讓小劉在一旁錄像。


二師姐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她由於白天主持過於興奮,晚上睡不著在院裡溜達,借著月色看到地上躺了個人,走近一看發現不認識,還是個疑似死人。


吳妄先簡單查看死者。


「死亡時間預計在半小時到兩小時之間,初步來看身上沒有外傷。」


這時警車來了,城西郊區的警察見了城東市區的警察,寒暄了兩句,誇我們保護現場做得好。


然後就把一道觀的人全帶走問話了。


很遺憾,這次我的不在場證明又是和吳妄一起。


是不是我們八字相克,湊到一起就出命案?


很巧,昨晚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打農藥,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隻有師父、大師伯和二師姐。


師父、師伯、二師姐暫時留在警察局,其他人都被送了回來。


天色已經露出魚肚白,我望著四御殿前的粉筆畫出的死人白邊,渾身發冷。


吳妄拍拍我的肩膀:「相信警察,相信司法。」


我抬頭看他,嗓音沉下來:「怎麼這麼巧,那人明明該回家,卻偏偏死在道觀裡?這明顯是嫁禍,或者不如說是種警告。」


吳妄揉揉我的頭,眸子裡都是誠懇:「別亂想了,特別是別铤而走險,一切有警察,知道麼?快去睡吧,看你有黑眼圈了。」


比起黑眼圈,我當然更在乎師父他們啊喂。


我還有話想說,吳妄卻和那幾個警察匆匆離開了。


小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天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小劉愣了,隻好旁敲側擊:「聽說 1949 年建國以來,就沒有大方專情靠得住的帥哥了。」


我很想說些什麼反駁,卻不知說什麼好。


16


警局那邊傳來消息,初步屍檢結論是國字臉死於生物碱類毒物,具體是什麼還在進一步檢測,懷疑是中藥鉤吻。


鉤吻?


那不是我前一天磨好拿到師父房中的中藥麼?


細思極恐。


那個方大師也被叫去警局,雖然沒什麼有力的證詞,卻推測那醫生是我們的託兒,白天幫我們打擂,晚上來找我師父拿報酬,結果價格沒談攏,我師父憤而殺人。


因此我師父變成了頭號嫌疑人。


我一拍桌子。


這不擺明了就是嫁禍麼?


對方非常熟悉觀裡的事情,說不定昨天就埋伏在觀中,也說不定就是張莉告訴的。


要不是被十幾隻手攔著,我就直接衝去警局了。


大師兄嚴肅地分析,說我們沒有證據。


這好辦。


是夜。


月黑風高。


道館的所有人脫下了日常的深藍道袍,換上了統一購置的黑色緊身夜行衣,手裡拿著小皮鞭。


大家列成了七星八卦陣,彌漫著一種悲壯的氣氛。


我揮揮手:「此次出徵,目的為何?」


大家齊喊:「龍虎觀,找罪犯!」


「找到罪犯之後?」


「據手拿,交警察!」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卻聽得門外一人忍俊不禁地輕笑。


我不悅地回頭:「吳妄,你又來搗亂。」


吳妄的臉上竟有幾分寵溺,搶過我的小皮鞭看看:「我說了不要違法,你可真是倔。」


大家紛紛咳嗽起來,眼神帶著曖昧偷偷打量我倆。


我堂堂天師不要面子的麼?


我打了他手:「可師父在裡面啊,我還能怎麼辦?」


我揪著小劉衣領:「你把吳先生送走!」


「確定讓我走?」吳妄又輕笑,「你看這是什麼?」


我看著他緩緩展開手裡拎著的袋子,裡面赫然是一條死蛇。


我:?一言不合要毒死我嗎?


大家:???


吳妄給我們講了講。


原來給死者做屍檢的正是吳妄的老師,吳妄一天一夜泡在解剖室給他做助手。


在解剖時,吳妄發現一個細節,那男人的腳踝處, 有兩個極其細小的紅點,大小相同, 創口為圓形。


他馬上反應過來,雖然死者呼吸肌麻痺、血液循環衰竭, 符合生物碱中毒的條件,但被具有神經毒素的毒蛇咬傷症狀也一樣。


警方白天已經搜查了龍虎觀, 發現幾十條人工養殖蛇, 全是具有神經毒素的毒蛇。


而放出鉤吻的消息隻是為了迷惑罪犯, 讓他麻痺大意,不去銷毀證據。


所以, 方大師已經變成第一犯罪嫌疑人。


我和師兄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吳妄。


劇情反轉得太快,我們還沒出場就勝利了?


小劉反應過來,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天師, 那話果然不當講。」


吳妄看著他:「什麼話?」


我跳起來就要給他一個擁抱:「吳妄, 你是我們觀的大恩人!」


他笑著躲開:「天師大人還是要點面子。」


這下我完全原諒了他, 甚至還隱隱有點歉疚, 甚至張莉喜歡他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了。


想到張莉, 我一拍腦袋:「糟了!」


連忙把吳妄拉到一邊, 把張莉和大師做交易的事告訴吳妄。


不過他看起來絲毫不慌。


「姓方的法術起不了作用。」


「也是哦,他已經拘留了。」


吳妄臉上笑意更深:「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眸子裡有隱隱光華流動,幽深得仿佛能把我吸進去。


我心跳漏了一拍, 連忙移開目光。


吳妄清冷的聲音帶了灼人的溫度:


「因為我已經喜歡你了啊。」


17


我把第一次見吳妄時要害他的老太婆鬼告訴了他。


「步可道。」


「他我」綜合以上線索,沒過兩天,警隊就有重大進展。


方大師除了殺醫生嫁禍蛇貓觀、讓老太婆鬼纏著吳妄、用改桃花運勾搭張莉上鉤以外,還正是教我家樓上養小鬼的半仙。


他身後有一個團隊, 依託龍虎觀,專門撺掇別人養小鬼從中獲利。因為警隊打擊力度太大,所以又把黑手伸向了警隊。


要不是上次恰好碰上了我,怎麼也沒法將這幾個沒頭沒尾的案子連在一起。


城東城西聯合破獲此起涉封建迷信重大案件,獲得了全國表彰,吳妄也得了個人三等功。


龍虎觀被查封了,蛇貓觀則被推舉為本省第一觀, 香火旺了不少。


吳妄變成了道觀的紅人。


不僅是因為救了師父,還因為他的農藥竟然比我厲害。


畢竟法醫的手,穩度和力度都控制得恰到好處。


吳妄也變成了我媽面前的紅人。


沒別的, 主要因為這張臉。


我媽天天都要開視頻看吳妄, 你說這點出息, 我爸知道了不發生家庭矛盾麼?


結果我爸知道了,也要看吳妄。


我:……


家庭地位急速下降。


其實我看著吳妄, 也挺開心的。


男色逼人,賞心悅目不是。


私下裡還沾沾自喜, 幸好我當時勇於伸手當老流氓。


直到偶然看到吳妄和他爸過年時的聊天記錄。


「今天相親怎麼樣?你王阿姨說還有另一個女孩, 明天見見?」


「不見了, 爸,就她了。」


他爸發了個貓貓震驚的表情。


「人家看上你小子了麼?」


「我看中的人,怎樣都要追到。」


敢情是他對我一見鍾情?


果然你的套路比我走過的路還多!


我衝他噘嘴:「你怎麼可能母單, 全是騙人的。」


他把我壓在牆上,輕輕咬了下我的耳朵:「我很純情的,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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